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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藏嬌》第48章:客棧裡
  楊老頭想讓林割韭徹底康復的心有多急?從一開始江青城說的把所有帳目全算在他身上,他壓根沒理睬,到現在才過了兩三天,他就敢帶著林割韭出門,或多或少,從這些事情中總能看出點。

  某天傍晚,過了飯點之後,客棧稍微清淨了些,江青城在櫃台算著今天的總帳,林婉兮就在後面督促著,剛沒開始多久就聽見楊老頭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就看到他帶著林割韭踱步進了客廳,看到林割韭,店裡的江青城忙站起身相迎。

  這裡面就林婉兮比較陌生,還沒等江青城介紹,楊老頭已經第一時間跟林割韭解釋道:“林婉兮,跟你一個姓,是這客棧的掌杓人,比江小子可有用多了,廚藝那是沒話說,就說棋藝,那也僅在我之下而已,下了數局也僅差我一籌而已。”

  客棧裡的人各有各的神色。林割韭一見水靈的林婉兮,帶著詫異又好奇的神情愣是沒動靜,過了會又低垂下臉,好似慌了神;

  江青城徹底愣住了,他只會用些偏激的手法刺激別人,要論真格的一字一句開導人家,只能束手無措,你當他是心理醫生啊?

  林婉兮則是在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林割韭,江青城給她說了幾句關於林割韭的事跡,她知道一些卻又不全,眼下好奇又憐惜,就連楊老頭放肆的言語她都沒工夫反駁;

  楊老頭就簡單多了,雙手插袖事不關己的模樣,推著林割韭指著後廚,輕笑說道:“去,幫忙打打下手,摘摘菜什麽的。”

  等兩人進了後廚,劍傾城指著楊老頭的鼻子就是一頓低聲臭罵:“這才幾天工夫,楊老頭你就敢帶九哥出來?不怕操之過急,使得而反嗎?”

  江青城剛才打量了幾下林割韭走路的姿勢,大概是因為許久未下病床的關系,走路的姿勢很別扭,歪七豎八的,要不是林婉兮偶然攙扶,大堂到後廚這段路都費勁,這樣別說幫忙了,自己別燙著燒著就好了,就像開車,還沒徹底領證,就敢從訓練場出來直接上了大道,江青城唯恐楊老頭操之過急惹出禍來。

  楊老頭一見江青城低沉的罵聲,竟然毫不理會,拉著已經嚇到臉色發白的江青城到一旁,壓低聲音帶著點緊張道:“青城,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江青城輕聲笑道,依舊是那略帶嘲諷與埋怨的笑臉和眼神。

  “你先別急,九哥身體弱,卻也不是金貴,這些天掙扎著走路,那情形你沒看見,滿滿的全是渴望,她的情況你也不了解。”楊老頭介紹道。

  江青城一聽也就算了,自己確實沒楊老頭了解的多,哪有這麽埋怨別人的,楊老頭再解釋了些,江青城便笑道:“隨你吧,小心點。”

  後廚那邊,楊老頭本意是將兩個女人放在一起興許有話說,林婉兮一見林割韭惹人憐惜的可憐模樣,也頗為照顧,只是讓她在一旁看著,自己動手開始做飯......可情況卻不想楊老頭想的那般簡單,林割韭向來躺在病床上何曾見過這架勢,也不知是被猛然竄起來的火苗嚇到了,還是被林婉兮自強自立所感動,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感觸,竟一下子亂了,緊接著哭了。

  找不著北的林婉兮被林割韭這麽一折騰更懵圈了,束手無措在後廚裡轉來轉去,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林割韭急忙來勸解,可勸又勸不好,就像火上澆了油一樣,又愈演愈烈的趨勢,聲音大到讓大堂的兩人都能聽見。

  江青城和楊老頭都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真的哭起來,

也都放下各自手頭的活來後廚,江青城不好說話,林婉兮正摟著林割韭安慰,兩個人也都知道以林婉兮溫和的性格犯不了什麽大錯,這問題啊,還得出在林割韭身上。  “這有什麽好哭的。”江青城感慨道。

  說來也怪,聽江青城感慨,或許是語氣重了些,林割韭立馬收聲,雖然難免還帶著點哽咽抽泣,卻是無比的聽話溫順,皺著小臉可憐兮兮地望向江青城。

  這場景看得楊老頭一陣恍惚,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現在看來好像真有那麽一點道理,療養院裡誰都勸不好的九哥,到了江青城這裡就成了溫順的小貓咪?真夠怪的,江青城哪裡來的這本事?

  .......回頭一想,鹵水又有什麽本事,偏偏能點豆腐。

  楊老頭摸著掛滿胡茬的下巴,找江青城幫忙只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好像真起用處了。嘿嘿一笑,嗷嗚一聲好像想起了點什麽,一拍腦袋說是煙杆子忘在療養院,要回去一趟。

  這不明擺著又有什麽小心思嘛,江青城一看楊老頭那張倒錐子小眼一鼓動,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很想甩給他一個不屑的表情,但林割韭在旁邊江青城也做不出來,隻甩給楊老頭一個“你敢走試試”的悲憤眼神。

  楊老頭當然不會被這種軟而無力的眼神嚇到,招呼一聲人已除了客棧。

  客棧內立刻就只剩下三個人,本該同齡有共同語言的三個人,卻因為相互不夠熟悉沒太多話,氣氛轉成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亦不動的奇妙處境,江青城沒說話出了後廚,留給兩個女人自己解決問題,還好林割韭也不再哭了,跟林婉兮也說的上話。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也有可能是因為兩人都是姓林的本家,不多時候,竟聊的開了,從後廚不斷傳來相互的問候聲。江青城在後廚門口趴了會,確認沒事後才心滿意得地離開,自顧自的去桌前喝茶。

  磕磕絆絆總算是把飯菜端上了桌,三個人圍著坐,這頓飯吃的和平時自然不太一樣,江青城不停喝著茶水,筷子都不動兩下,反倒是林婉兮為了安慰林割韭,時不時問候兩聲,夾點菜什麽的,林割韭就不時應兩聲,也沒太多表示。看到她拘束不自然卻又非常向往的模樣,江青城在心底裡噗哧一笑,心想楊老頭果然是個地地道道的人精,知道什麽法子有用,什麽法子見效最快。

  林婉兮當好人,江青城則是惡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著來,便會帶來不同的感覺,相得益彰。

  飯是吃完了,楊老頭在之後的時間裡壓根就沒露面,療養院離客棧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加上天色也暗淡,江青城自然而然給楊老頭打了電話,誰知道楊老頭變本加厲,電話裡言辭確確說不方便,指望著江青城能把林割韭送回去,不僅如此,還大言不慚地說著一切花銷全記在他帳上,呵呵,要不是記在他帳上,江青城都不知道該記在哪。

  沒辦法,只能由江青城送林割韭回去,心頭該鄙視楊老頭的也還在鄙視。

  ......

  ......

  “走吧。”

  江青城轉頭看著飯桌旁正在幫忙收拾的林割韭,看著她臉上對這種生活的向往,和剛剛接觸一點自立自強便被愈發明亮的眼神,在心裡輕歎一聲,招呼一聲,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回療養院的路上,林割韭走路不夠輕便,看得出是久臥病床的結果,江青城只是走的慢,卻沒有刻意去拆扶她,走在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林割韭走在後面靜靜看著江青城的後腦杓,回憶中卻滿是江青城凝重甚至悲憤的臉頰,說實話,江青城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普通尋常,沒有目若朗星,面若懸河,甚至連濃眉大眼都算不上,除了他悲憤狀態下噴出來的唾沫星子,林割韭實在找不出其他值得記下的點。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人,在療養院的病房裡臭罵了她一頓,那一頓酣暢淋漓的罵,不知為何,竟讓她感覺心悸,就好像在太空飛的高高的鳥,忽然碰見從雲層裡鑽出來的太陽一樣,初一見嚇破了膽,等心情平靜放松之後,便覺得很舒服。

  或許這就是缺少父愛的表現吧。

  或許還帶了點別的什麽.....

  林割韭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就是喜歡瞧一瞧江青城的側臉頰,尤其是威嚴而又發了脾氣的側臉,而現在,能大大方方盯著江青城的後腦杓瞧,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江青城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客棧到療養院的一路上,他總覺得有某個人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注視著他,這種莫名的別扭感讓他試圖用忽快忽慢的腳步緩解緩解,卻始終不得其法——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東西,而男人的第六感好像也不差。

  猛然回頭嚇得林割韭慌張收回眼神,低下頭隻敢看路,小聲詢問道:“江青城,你肯定看過很多書吧。”

  江青城搖了搖頭道:“沒有,也就是那麽兩三本而已。”

  “那你怎麽知道《霧都孤兒》?”林割韭似乎不信,信誓旦旦道:“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江青城好奇問道。

  “而且你一下就看出我看過很多遍了。”

  “假如說我現在告訴你都是我胡謅的,你會不會生氣?”

  江青城輕輕笑道,眯起眼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事實上我確實是胡謅的,看過《霧都孤兒》是因為小時候一些類似的經歷,恰好你手裡也有這本,就拿來湊一湊,說你看過很多次其實我胡亂猜的,玩的一類小把戲罷了,猜對了就對,猜錯了也沒大錯.......其實啊,這都是下意識的做法,連理由我都跟你說不了,這些天回憶了一遍,才發現一點端倪,順著房門上的小窗口向裡面望,裡面被看的人就必然會有警覺,這是人的第六感,和性格什麽的通通沒有關系,但是你很反常,不管我看了多少眼,你就像是一點沒發覺似的......最後一想,有可能是你故意為之,或許你早就知道牆角下擠著一堆人,或許是你故意克制自己不往窗口看,你知道別人的好意,但你還沒有做好接受好意的準備,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聰明的程度令我驚訝,你知道什麽時候該站出來,我呢,其實沒起到多大作用,就像個藥引子,或許沒有我,你過了生日就會如同楊老頭他們想的那樣蹦蹦跳跳活了。”

  江青城說了兩句,才發現林割韭又莫名其妙流淚起來,就好像要把她前十多年沒有流完的淚水一次宣泄乾淨似的,哽咽著小聲道:“楊爺爺他們對我的好, 我都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沒出個結果。

  這是個可憐又可歎的小女孩,江青城再一次看清了這點,最看不慣女人哭的他轉過身去,歎了口氣,招呼一聲要走了,又走在前面,後面呢,林割韭沒一會就艱難踱步跟上去,死死拽住江青城的後襟。

  ......

  ......

  割韭,割韭。

  人就像割韭菜一樣?到底是怎樣的悲歎才能給小女孩起這樣的名字,到底是多大的期望才能讓人叫的出口。

  江青城實在想不通這一點,把林割韭送回療養院附近的他突然停下了,讓身後拽著他衣服的林割韭猝不及防險些撞到他身上,江青城眼睛看著閃亮的燈光牌,假裝偶然地問起:“九哥,說說你的事情吧。”

  林割韭張大嘴巴,不敢相信。

  “我也是這樣過來的,知道有些話悶在心裡反而難受,不如一口氣說出來。”

  江青城笑道:“我覺得吧,如果你願意跟我說說看,我保證不跟別人提起就是了,就像個屁,憋在肚子裡始終不舒服。當然,如果你願意把我當做傾訴者的話。”

  “江青城,你不覺得這個比喻很有味道嗎?”林割韭歪著腦袋問道。

  江青城笑了笑,沒說話。

  “我覺得吧,還是下次吧,免得你今天晚上睡不著。”林割韭半開玩笑道,說完這話,已經掙扎著跑進了療養院。

  又是輕輕一笑,江青城點了一根煙,愈發覺得煙確實是個好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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