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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周異唐》第九十三章 計劃與意外
  秦宗權認為,想掠得更多的錢財,要在肥羊進寺之前下手,進寺之後被扒層皮還能有什麽油水,是以打算天一放亮就來準備。
  非是他不想來得再早些,因為龐勳之亂帶來的治安問題,中原各城的城防都上了一個台階,半夜裡巡邏的士兵一伍接著一伍,非常嚴密,沒有空子可鑽,只能等到天亮時和勤勞的百姓一起活動。
  早晨的汴州非常擁擠,挑著擔子的販夫,向碼頭去找活的小農,宿娼歸家的嫖客,吵吵鬧鬧。
  熱鬧的環境給秦宗權極大的便利,在大相國寺西側最大的街上,他制定好了計劃:在兩道小巷裡埋伏好裝滿柴薪的手推車,待肥羊到了之後,點火把車推出去截斷其隊伍,造成混亂後由己方高手直取核心馬車,殺人劫財後順汴水撤退。
  行動的核心思想,就一個“快”字,要在對方形成有效反擊前撤退,否則一旦被拖住,等巡邏的士兵趕到就必死無疑了。
  這個計劃沒有什麽閃光點,很普通,也很實用,眾匪徒也不是第一次這麽乾,駕輕就熟,早早就埋伏在小巷裡,等著送上門來的肥羊。
  先到的是張檢徽一夥,隱在路旁早餐攤上秦宗權接到手下報告也有些緊張。
  即便是奔亡的少帥,也是帶兵的人,比長安貴族要棘手,不過既然他們先送上門,就沒有不取的道理。
  秦宗權微微點頭,下令動手!
  然後就發生意外了。
  張檢徽剛轉上這條街,街的另一側就出現了一夥人,是一隊商人,還是個不小的商隊,隊伍裡有六頭駱駝。
  由於路上人車眾多,商人和張檢徽看到對方時,已經很接近了。
  商人見對面的隊伍披甲戴盔,哪裡還不知這是官面上的大佬,沒起一絲爭道的心思就老老實實把駱駝帶到路邊讓路。
  於是就把眾匪埋伏的兩條小路全堵死了,一個路口三匹駱駝,堵得嚴嚴實實。
  這讓主持戰鬥的小頭目大感頭疼,攔路的是驢是馬他都會下令,偏偏駱駝不行。
  駱駝這種生物,特點就是穩,穩到同伴在旁邊被砍了頭都不會著急,三匹駱駝在路口,車基本就推不出去了,車不出去,混亂不夠,短時間內衝不開陣,這事就成不了。
  是以小頭目最終沒有發出進攻的命令,張檢徽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有生命危險。
  小頭目看出來的事情,秦宗權也看出來了,雖然惱火,卻也無奈,好在還有另一夥人補償,於是他們就繼續等著……
  等啊等,在送走了兩波白事和一波紅事之後,秦宗權收到在寺門口蹲守兄弟的報告,第二夥人也入寺了。
  沒走這條路,秦宗權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犯錯誤了,他聽到長安貴族這個身份後,自然地就把他們當成了隨從數十車多人眾的大戶,所以才在大路上蹲著,現在看,人家應該來得極非常低調。
  難道事情要黃了,秦宗權在早餐攤上坐到了人家收攤就得了這麽個結果,很不甘心,猶豫時收到了寺裡傳出來的信息。
  長安貴族只有十三人,為首的是個小姑娘。
  能被收買的和尚,品級不會太高,這些已經是他能得到的全部信息了,這也足夠了,不甘失敗的秦宗權立刻改變計劃,將重心放在長安貴族身上,姑娘盡量抓活口,從劫匪轉行為綁匪。
  不久後,秦宗權又收到報告,貴族姑娘在寺東出現,看樣子是偷跑的,沒帶一個人。
  這讓他又喜又憂,喜當然是目標落單了,憂則是寺東那片位置……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幫派,汴州的幫派就在城東,大相國寺的後面。
  那一帶已是城郊,比較荒僻,多是殘垣斷壁,破損的房屋裡寄居著無數乞丐和流浪漢,屬於無法的地區。
  秦宗權來時,也考慮過跟地頭蛇打個招呼,後來擔心人家告密,又不想分贓,就算了,沒想到還是繞不過去。
  千萬別被截胡,秦宗權默默念著,飛速朝著寺東趕去……
  對這三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不速之客,躺在樹蔭下摳腳剔牙的閑漢們無不投來異樣的目光。
  李道衝轉上這條路,就追上前告知姑娘有人跟蹤。
  姑娘根本不信,而是加快了步伐,沒走幾步就到了這片貧民區。
  看看這些形形色色的閑人,姑娘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打了退堂鼓,隻礙於李道衝在邊上,這麽走了面子上過不去,才忍著不適向前。
  李道衝越走感覺越壞,再勸道:“姑娘,這個地方有些很麻煩,我覺得咱們應該掉頭回去。”
  姑娘想都不想便拒絕道:“不可能,我跑出來一趟不容易,才不會自投羅網。”
  “掉頭也不一定是好事。”張承唯道:“別忘了後面還有人跟著呢。”
  李道衝訝道:“跟蹤的人不是這些混混?”
  張承唯搖搖頭,“感覺不像。”
  “他們有動作了。”姑娘突然開口。
  李道衝望去,見不少閑漢都站起來,不急不緩地跟著他們,破爛的衣衫、詭異的表情配上一步三晃的步伐,非常像生化危機裡的僵屍。
  “軍師?”張承唯問道。
  “快走。”李道衝低喝一聲,“跑。”
  然而已經慢了半拍,三人前面的坯牆後閃出來幾個大漢,抱著膀子堵住了去路。
  退是退不掉了,慫也不是張承唯的性格,李道衝簡單分析,不待對面開口說話,手裡一翻,一把彈弓落入了掌心,接著幾顆鐵蛋就打了出去。
  張承唯跟李道衝配合多年,互相都有了解,鐵蛋打出去同時,他也伏身撿起支一寸粗細的木棍,當頭打了過去。
  李道衝彈丸不多,打完這一波也抄起根大棒上前近戰,衝上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囑托姑娘,“你先……呃。”
  姑娘的動作不比二人慢,且手裡用的是真家夥,一柄明晃晃的一尺短劍。
  進寺時連兵器都不交嗎?念頭在李道衝腦裡一閃而過,三人打了上去。
  為首的閑漢頗為意外,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拔刀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彭!
  張承唯一棍打了上來,就這一拍,閑漢就立刻知道不是對手,趕忙呼喚兄弟來幫忙。
  這一試探,張承唯也知道了對面的水平,大棍掃出,隨後向後跳了出去,“這幾個交給軍師,我去打後面的。”
  隨後三人就分成兩夥,李道衝和姑娘這邊五個人,張承唯那邊一堆。
  李道衝築基完備,根基扎實,練弓多年臂力腰力都在水平線之上,武功不高是相對烈武營同伴來說,對付這些閑漢還是綽綽有余,姑娘的水平與他相當,二人穿插錯身,一擊一擋,幾招之後竟打出了默契。
  五個閑漢只是尋常的混混,為首的也是力氣大些、街頭鬥爭經驗豐富一些,並不是高手。
  李道衝與姑娘以二打五,很快就佔得上風,大獲全勝。
  將五人打到之後,二人相視點頭,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李道衝正要開口說些“你功夫很好”之類的話,忽聽另一側慘叫連連。
  放眼望去,但見張承唯手操大棒,一個人便打的三五十個敵人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
  再回頭看看自己費些力氣才乾掉的五人,李道衝不禁心生膩歪,差距有這麽大?
  姑娘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輕咳一聲,昂了昂頭,“這個……誰,要你多事啊……就他們幾個,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了。”
  還挺傲嬌,不過這樣表達並沒有緩解尷尬啊,李道衝苦笑道:“信我,我現在真的特別希望剛才站著沒動,看著你打五個,他打五十……”
  姑娘臉紅了紅,有這麽個大手在,二打五還是一打五區別不大。
  原本和諧的氣氛因為張承唯的出色表現而僵硬了,李道衝還好,畢竟從小就跟這個人混,無所謂強弱,姑娘就不同了,面上掛不太住。
  李道衝感覺自己還是要安慰一下,“這個……姑娘啊,你看這五個人無論是出現的位置還是他們的衣著,跟那些人都不一樣~”
  姑娘一怔,接著便懂了,小頭目是吧!!按照一個小頭目打十個小混混的比例換算,我們差的也不是很多。
  這樣話就好聊了,“兄台這一式聞雞起舞真是慷慨壯烈,激昂豪邁~”
  “哪裡,姑娘那一招蘇秦背劍才是風流倜儻,義氣灑然~”
  二人在這邊互吹,誰也沒想著去幫張承唯的忙,本事那麽大就讓他自己打唄。
  “姑娘貴姓?”
  “武!”
  “止戈武?”
  “嗯。”姑娘點點頭。
  哎喲,李道衝凜然,大周朝的武姓可不一般,立國到現在十七個皇帝有兩個姓武,剩下十五個有過半的皇后也都姓武。
  聯想起那支掐絲金簪,李道衝試探著問:“洛陽人?”
  武姑娘笑笑,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
  “李道衝,涿州人。”
  二人這便算是認識了,武姑娘撇了一眼正偷偷爬向遠處準備溜走的混混,趕上前一腳踩倒:“說,你們是什麽人,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做什麽?”
  被摁倒的人吱呀亂叫,“姑奶奶,是小人不對,是小人見財起意,這才攔了姑奶奶的路。”
  就這麽簡單?武姑娘眉間一緊,正要再問,突然聽到張承唯那邊戰鬥有了變化,又有一批人加入了戰鬥,聽聲音……好像是他她的隨從。
  聽到自己丫鬟尖利的呼喊,武姑娘身子一抖,弓著的腰也不直起來,順著牆邊暗處就要溜走。
  李道衝回頭看看,略想了想橫跨一步攔在姑娘面前。
  姑娘左晃右閃過不去,大急,“你什麽意思?”
  “不想讓你走了。”說著李道衝朝著遠處呼喚,“尊府的姑娘在這呢。”
  接著便是轟隆隆的腳步,姑娘就被抓住了。
  姑娘大為惱怒,指著李道衝哇哇大叫。
  李道衝卻和她的侍衛隊長親切交談,人家也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自家姑娘的叫喚就忽視李道衝的好意,對張李二人親切招呼:“本人武湮,兩位就是張少帥家的唯公子和呂真人的弟子李真人吧。”
  聽到李真人三個字,張承唯立刻就笑倒了,李道衝也有些尷尬:“武兄,哈哈,你喚我名字就好。”
  武湮先道了個歉,“非是我有意調查,昨日在客棧……”
  “小事小事,不用解釋。”張承唯大度的擺了擺手,“武兄,今天這架,裡面還有點事……”
  武湮聽得有人跟蹤,也不說這麽辦,再次道了聲謝,便擁著自家姑娘離去。
  姑娘邊走邊回頭看,眼中飽含煞氣,李道衝打了個哆嗦,感覺幾個月內人家是不會把自己忘了。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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