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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周異唐》第五十四章 狗頭軍師
  陳樸的藥廬裡,打架的人被分成了的兩堆,一堆張承唯李光威等三四十小頭目,這些屬於首惡,細細看去這些都是盧龍軍各將官的孩子,他們站在陳樸的大屋門口的草棚下,等候著發落。

  另一堆七八十人是從犯,李道衝到的時候,這些人正跟著藥童去藥廬後面,說是去分揀藥材,勞動改造。

  段東來和卓南下也是要去勞動改造的人,李道衝是“萬勝軍”犯罪集團的重要嫌疑人,乾活之前要先審理,是以朝著草棚走去。

  張承唯見他過來,趕忙拉著他到了一邊,低聲道:“我爺爺來了。”

  “聽說了。”李道衝點了點頭,“大帥以往都是派人來喚我師叔,為何今日親自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張承唯連連點頭,“龐勳完蛋了。”

  “啊~~!”李道衝恍然。

  鹹通早年,南詔亂起,徐州武寧節度使領兵數千人南下赴援,到地方後分八百人守桂林,並與其約定戍邊三年還鄉。

  徐州一帶土風雄勁,甲士精強,兵卒以勇悍聞名,尋常將領難以統禦,朝廷由此特派崔彥曾前去鎮領。

  崔彥曾治軍嚴格,親信多殘暴不仁,動輒打罵戍卒,然戍兵一忍再忍,希望能忍滿三年,回家鄉與妻兒老小團聚,可三年期滿,崔彥曾以種種理由,將他們強留下來。

  又過了三年,戍兵再次提出請履行當初的約定,崔彥曾卻有以讓他們回家的軍費不夠為由,要他們再留一年。

  明明說好是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要再一年,之後是不是還要再等三年,湊個十年的整數出來啊。

  戍邊七年,我的兒子已經五歲了,我都沒有見過!!

  咳咳,總之戍兵不再信崔彥曾的話,激憤的情緒彌漫全軍,在此背景下,幾個小軍官秘密醞釀兵變,殺了監視他們的崔彥曾兵卒,推頗有人望的判官龐勳為主,劫了倉庫,北向家鄉徐州打去,沿路州縣毫無阻擋之力。

  雖然戍卒有自己的委屈,但朝廷不會在意這些,起事就要鎮壓,在龐勳攻下徐州之後,朝廷以右金吾衛大將軍康承訓為義成節度使、徐州行營都招討使,神武大將軍王晏權為徐州北面行營招討使,羽林將軍戴可師為徐州南面行營招討使,大發諸道兵及沙陀朱邪赤心和吐谷渾、達靼、契苾部落兵鎮壓龐勳。

  戰爭前前後後打了兩年多了,當中張雲伸也數次上表,請求出戰。

  朝廷以其身體不適為由,回絕了他的要求,張雲伸便進獻米五十萬石、鹽二萬石、銅錢無數以助軍,換得了數個名譽頭銜。

  “龐勳死了麽?”李道衝問道。

  “不知道,大概死了吧,像他這種人,死在戰場上最好,被擒到長安去更加難看。”張承唯隨意敷衍了一句,認真道:“不要管龐勳了,軍師,我需要你給我獻一條計策。”

  李道衝見他面容嚴肅,自己也跟著鄭重起來,“大將軍,李光威那兒都不算事,咱們隨時能再乾掉他。”

  “跟他無關。”張承唯急切道:“我祖父和我爹就在裡面。”

  “我知道……”李道衝苦著臉道:“說起來我還從未見過大帥呢,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犯錯誤。”

  張承唯連連搖頭,“你今天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我爺爺看到我。”

  李道衝莫名其妙,“大帥視力不好?這是我師叔的草廬,這個要求你該找他才對。”

  “不是這個。”張承唯又拉著李道衝向角落裡靠了靠,

“你忘記我多年前跟你說過的嗎。”  李道衝略略回憶,“你不受重視之類的。”

  “沒錯。”張承唯輕歎口氣,“我有十三個叔伯,二十多個姑姑,我的堂兄弟表兄弟過百,養在幽州的就有數十。”

  李道衝默然,單烈武營裡就有張家的四五個孩子,但張承唯與他們都不親近。

  “這些年來,無論我怎麽努力,祖父都看不見,唉,這也不怪他,他那麽忙,我又有這麽多兄弟,每年過年磕頭時候就三四排人,怪隻怪我的本事入不了他的眼……”

  李道衝沒想到這個莽夫還有這樣的一面,怔了怔才道:“我記得前年,有個風度翩翩的十六七歲少年來幽州看望大帥,那是你的……”

  “大伯父家大堂兄家的大侄兒。”張承唯苦笑連連,“看明白了吧,我的競爭對手早就不止是堂兄弟了。”

  李道衝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就有些為難,“你想讓大帥怎麽看到你。”

  “對我有個印象就好。”

  “謔!”李道衝奇道:“要說留印象,今日打架留下的印象還不夠麽……”

  張承唯頗為扭捏,“這不是個好印象啊。”

  “你還想留個好印象……”李道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連連搖頭:“這活兒我接不了。”

  張承唯態度真誠,“想留壞印象還不容易,我在家裡放把火什麽都有了,留好印象才難,我知道這事難辦,要不然也不會找你,估計祖父一會就會叫咱們進屋問話,在這之前你要給我拿出來個辦法。”

  風一吹,李道衝感覺有絲絲涼意打到自己的臉上,不禁詫異地將手探出草棚,“還真的下雨了啊。”

  “管他下沒下雨做什麽,趕緊給我想個辦法啊。”

  李道衝著實頭疼,半晌之後敷衍道:“要不然就吟詩吧。”

  “兄弟你在罵我?我什麽水平你不知道?昨天剛學的我都記不太住,能吟什麽,再者說我真叔父家的兄弟都是學文的,每到逢年過節總會叫喚兩聲,在祖父那兒,背詩一點不稀罕。”

  “文人的那些東西,都是無病呻吟,大帥戎馬一生,這類詩詞聽得多但不一定聽得慣,咱們要是來一首霸氣點的,讓大帥耳目一新,在配上你烈武營頂點的身份,文武雙全的好印象不就留下了麽。”

  張承唯眼睛一亮,“有理。”

  李道衝撓了撓頭,“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找個槍手來做一首霸氣點的詩,咱們萬勝軍有合適的人選麽。”

  “做夢呢吧。”張承唯臉抽了抽,“但凡有一個有文化的,能讓你做這個軍師?”

  李道衝分外不爽,合著自己是矬子裡面拔出來的大個兒……

  “別謙虛了,我都聽說了,在折梅書院裡你經常給姑娘家講一些牙酸的句子,還是有幾分歪才的,趕快給我來一首,就是形容男子漢頂天立地的。”

  說真的,關於前世詩詞,李道衝能記住的太少,而且多是殘句,不成整詩,再加上他對詩人不甚了解,極怕因為無知把前人詩句當場原創拿出來裝逼時被打臉,所平時不敢顯擺,以極少言詩,此番見張承唯可憐,咬了咬牙,道:“那我就給你拚兩句吧,別嫌棄就好。”

  張承唯連連點頭,李道衝磨磨嘰嘰半天,最終擠出來了一句:“朝為田舍郎, 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怎麽樣,符合你男子漢頂天立地的要求吧。”

  張承唯臉色古怪,“符合倒是符合,可是……我本來就是將相之種啊,這詩形容你倒是挺合適的……”

  “事兒還不少……”李道衝嘟囔了兩句,繼續搜腸刮肚,奈何本事有限,心裡一著急半個詞兒也沒了。

  見他為難,張承唯也非常著急,“實在不行,就別成詩了,散句也行。”

  散句……李道衝突然想到了一句話,臉色變得十分精彩,“大將軍,我這裡還真有個散句,你只要敢說,保證能給所有人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

  “看你的樣子,應該留下的不是好印象吧,都說了,我要好印象。”

  “也不一定是壞印象,大概率會給人留下個莽夫的印象,說來也挺符合你現在人設的,而且我有必要把醜話說在前面,此言一出,你有九成可能會被打……”

  “被誰打,誰敢打我?”

  “令尊!”李道衝無比篤定。

  張承唯略一猶豫,“你先把句子說來聽聽。”

  李道衝臉色古怪,輕咳一聲,“你離我近些,這話……我有些說不出口。”

  片刻後,張承唯面上帶著如癡如醉的表情,“就這句了,軍師,事成之後,你的大恩我一定不會忘記。”

  “大將軍你要真想報答我,就別說這話是我教你的,當成你自己想的就好。”

  張承唯把這話當成了讓功的表現,感動的擁抱了李道衝,狠拍了幾下,“我都懂,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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