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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周異唐》第四十五章 天漏了
  事情就這麽定了,跪下的時候,李小三突然升起一種心思,這便是重生者該有的機緣吧。

  見證完九叩,盧攜和張檢徽就告辭去找程卓,陳樸則留了下來,和呂洞賓一起與老夫人說著話。

  李霆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也不顧輩分問題,跟著李小三就喚起了“師父”“師叔”,忙前跑後端茶倒水,狗腿子模樣顯露無疑。

  李小三磕完了頭就一言不發,站在老夫人身側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陳樸笑道:“我這個侄兒,可是還沒有大名。”

  “沒有,只是小三子的叫著。”老夫人笑道:“既已拜呂真人為師,就請真人給取一個吧。”

  呂洞賓腦海首先浮現出的字就是“衝”,但接著就變成了李空虛。

  撇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李小三,呂洞賓有些遺憾,他自認與李小三的師徒關系是因緣而起,而這份緣又起於“衝盈”二字,是以在心裡,他是無比中意“衝”這個字的。

  奈何一句李空虛讓這個字用不得了,雖然李小三是信口胡謅,但若以此字為名,日後提起難免會有說法,呂洞賓不想有說法,是以思量片刻後問道:“那日你說可叫李盈,現在我再問你,你還想用這個字麽。”

  “但憑師父做主。”

  呂洞賓笑笑,“那便‘盈’吧。”

  老夫人本不知道是哪個字,問清楚後極為滿意,“這個好,意思是多,有余,還跟輸贏的贏同音……”

  呂洞賓心裡一跳,李小三不會把這個字解釋成李多余了吧。

  李霆卻不甚滿意,“村南賀家的姑娘名裡也是這個音,這不是女名嘛……”

  李小三大感不滿,你李霆的霆還跟毓婷的婷同音呢,還好意思說別人。

  陳樸聽出這裡有故事,奇道:“怎麽,這個名兒是侄兒自己取的。

  “呵呵,算是吧。”

  陳樸聽了河邊的對話後,當即笑道:“這有什麽,道衝,而用之或不盈,師兄若是覺得衝字合適,稍做釋義,用便是了。”

  呂洞賓微怔,若有所思,片刻向李霆道:“家裡可有紙筆。”

  換在往日,李家還真沒有,不過今天日子不同,有很多畫符剩下的朱砂,李霆很快找了些過來。

  呂洞賓頓了頓,提筆在紙上寫下李盈二字,略一思忖,又在下面寫了李道衝。

  衝為空虛,道衝便是大道無邊,似空實盈。

  李霆有經驗,立刻便知道這是名姓字號一套了。

  “我名為呂岩,平日以洞賓表世,李盈還是李道衝,你自行決定吧。”

  李霆接過字條,轉交時對折了一下,李小三拿到手裡,看到的正好是李道衝三個字。

  李霆連連眨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小三也是這個想法,登時走上前去,對著屋內所有人下拜,“李道衝給祖母、師父、爹、娘、師叔、四叔磕頭了。”

  李盈李道衝之名,便算正了。

  一個頭拜進去了所有人,省下了好多麻煩,李霆趕忙拉起他來,張羅起來,“剛才我出去找紙筆時,衛冬問咱們什麽時候能結束,現在差不多了,咱們也去吃飯吧。”

  老夫人微笑點頭,“呂真人陳真人一同去吧。”

  “這是當然了,三侄兒既已認了真人為師父,就是咱們家自己人,正好坐咱們桌上。”

  呂洞賓與陳樸對視一眼,點頭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真人客氣了,四郎代我照顧好兩位真人。

”  李霆拍著胸脯應下,呂洞賓笑笑,幾人一起去了前面,期間李霆一直問著跟自己沒什麽關系的問題,“師父,你要教三侄兒學什麽啊……”

  “三侄兒學的時候,我在旁邊跟著混混,不違反規矩吧……”

  “陳師叔你懂築基啊,你看我這個基體還能再築一築麽……”

  王仙芝等鹽商的座位是李箖安排的,就在李家這桌的邊上,且對呂洞賓的來意已經打聽清楚,見人來了忙起身招呼:“恭喜呂真人收得高徒。”

  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塊拇指大小屎狀的金子,“賢侄兒,我來的匆忙,也沒備什麽禮物,只有這些俗氣的黃白之物……”

  一點都不俗,李道衝毫不推辭,接過金子連連道謝。

  “呵呵,聽聞賢侄兒是屬蛇的,哈哈,蛇好啊,是小龍,恰好我這有這麽個玩意,也算應個景。”

  李道衝這才發現這金子不是屎,而是一條盤在石上的長蛇,長蛇雕刻的極為精細,表皮的鱗片的清晰可見,並擺了一個回頭的造型,可以保護吐出來的纖細信子。

  金塊上端,有一個貫穿的小洞,像是穿繩的地方,不出意外,這該是某個屬蛇之人的貼身之物,九成是掛在脖頸胸口的。

  李道衝掃了一圈正在胡吃海塞的眾鹽商,估計他的前任主人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小三子,平時都是怎麽教你的,怎麽能接受人家這麽貴重的東西。”

  李箖面色不善,這塊金子單重量就有三四兩,算上其藝術價值,怕是能值上百貫,而他兒子小二的見面禮是一套普通的文房四寶,十貫錢都不值。

  王仙芝連連表示不用,而李箖卻執意表示不可,甚至想從李道衝手上把東西搶回去。

  李霆雖也認為禮物有些貴重,但更反感李箖的動作,是以把李道衝向後拉了拉,想拽到身後去。

  李道衝手裡拿著小金蛇,動都不動,大聲道:“這是這位叔叔看在我師父面上給的,難不成我師父的面子不值這個麽。”

  這就是輩分大的好處,從老夫人那邊論,他要喚王仙芝為爺爺,從呂洞賓這來卻連伯父都不用叫了。

  王仙芝當即笑道:“侄兒千萬不要這麽說,這蛇兒就給你玩的,喜歡就好。”

  說話時尚君長和黃巢也來湊趣,二人一人拿出把銀柄小刀,一人拿出顆珠子,看價值皆上百貫,李道衝感慨連連,自己第一次賣師父的面子,就掙了李家之前的財富綜合!

  “刀子給師叔保管,你拿著不安全。”陳樸自然地把銀刀收進了袖子。

  李霆無比惋惜,差一點就能跟侄兒金銀雙刀合璧了。

  “呂真人,聽說幾年前泗水水患時,您在徐州。”

  呂洞賓微微頷首:“貧道確實在泗水間施藥救人。”

  王仙芝一拍大腿,無比惋惜歎氣道:“那年某也在徐州,卻與真人緣慳一面,著實遺憾。”

  “到處都是死人,有什麽好見的。”

  “說的也是。”王仙芝靠近了些,“真人雲遊四方,定是知道這些年來年節太壞了,天災水患不斷,幾乎無時無刻都有平民死於災禍,像涿州這般太平的地方,太少了。”

  陳樸聞言,立刻搖頭接話道:“我大周疆域遼闊,南北東西數千裡,水道山陵無數,每年難免會有些水災山崩之類的禍患,王當家用年節不好形容,可就危言聳聽了。”

  尚君長打量陳樸一眼,“這位莫非是張節帥的幕僚陳樸先生。”

  陳樸微笑道:“正是貧道。”

  “陳先生,大家隨意聊聊,何必這麽上綱上線,我們隻說了句年節不好,怎麽就成蠱惑人心了。”

  “君長……”王仙芝打斷了他說話,“陳先生顧慮周全,這樣的時節確實要慎言,有心人太多了,五年前的江南人裘甫不就是一個嘛。”

  “兄長,裘甫一介反賊,提他幹嘛……”

  “也是,怪我了……”王仙芝笑笑,話鋒一轉道:“兩位都是得道高人,某有一句話,想請高人解惑。”

  呂洞賓著實不想搭理,“算命啊,呵呵,這個貧道不擅長。 ”

  “不是算命,是五千言裡的一句話。”王仙芝不給呂洞賓拒絕的機會,極快接話繼續往下說:“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呂洞賓淡淡地道:“這個惑,我是解不了的。”

  “您二位皆是道門旗幟,對五千言理解最深的人,您若是解不了,誰還能解。”

  陳樸道:“王當家,這話後面還有半句,且正是當家現在做的,何必再問”

  王仙芝略略沉默,“某能力有限,顧不得許多人,只能保得身邊兄弟,所以才想向真人請教。”

  “顧不得便不顧,自有能顧的人,王當家別操多余的心了。”

  王仙芝頓了頓,突然放肆笑道:“有人說,水患是因為天漏了,某不才,也想試試補天。”

  陳樸連連搖頭,“水患是因為堤漏了,王當家有心,不如去補堤吧。”

  王仙芝笑笑,“多謝真人指點,兄弟們,酒已經夠了,咱們走,李箖老弟,帶我去跟令堂那,我們跟她告個別。”

  李霆小聲嘀咕,“他們剛才說什麽呢。”

  李道衝砸吧砸吧嘴,“作死呢。”

  陳樸聽到二人言語,心思一動,問李道衝道:“你那麽痛快的收他們的禮物,真是像你說的那般覺得師父的面子值錢。”

  “我跟您說實話,您肯把銀刀還我麽。”

  陳樸點頭應道:“可以。”

  “我看他們臉上長紋斷面,將來一定死於橫禍,拿他們的東西是白拿,不用還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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