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聽後就那麽望著他呆住,隨後雙手合十,躬身…然後被攔住。
“我先回家,有消息我會再過來。”
陳軒站起身,順帶把林嵐拽了起來,他沒有再說什麽,因為現在陳軒隻想回去琢磨治療抑鬱症的辦法…
哪怕林國衛從來沒有見過他,陳軒依舊希望他能夠好起來。
他擺擺手算是告別,林嵐望著她的背影,呆呆的舉手擺了擺,眼睛還在流淚,但卻沒有了之前的絕望與無助。
捋了一下頭髮,陳軒頭頂的雨水便完全滑落,只是濕噠噠的衣服卻沒辦法當街擰乾。他拿出手機,防水的iPhone倒是沒有問題,正準備搜資料,忽然發現微信上的楊梓萱給自己發來了一條轉帳信息。
他沒有馬上去點,而是問道:“這是什麽?”
楊梓萱立刻發來一張截圖,陳軒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直播間後台的信息處理表格,上面顯示昨天直播間的禮物金額是四千七百多塊,分成是平台六成,主播四成,所以顯示“收入”的那一欄是1912.4元。
而楊梓萱的轉帳數額是1000,基本就是50%多一點。
陳軒看了一眼,倒是覺得她這樣做還挺講究——果然,沒等回話,楊梓萱便打字道:“這是昨天的捧場收入,整個直播本來就是和你合作才有的這麽高收入,而且很多捧場都是那件事之後出現的,我本想都給你,但又覺得不合適,所以咱們還是55分吧,你覺得如何?”
楊梓萱提供了平台,陳軒算是“嘉賓”,按道理平台應該出邀請費的,但誰讓倆人連“小咖”都算不上呢——但凡楊梓萱自己懂點這個,都能多要些錢。
可她畢竟只是學生,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了解的還不多。
而對於陳軒來說,這收入合理合法,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所以答應道:“好的,錢我收下了,謝謝!”
他收了款,隨後想起自己還沒有一張銀行卡,便琢磨著這幾天去辦一張。
“對了,下次如果還直播的話,有興趣一起來麽?”
楊梓萱問了一句。
陳軒有些猶豫,他原本是沒興趣的,可是一想到隨便直播一個來小時就能賺一千塊錢,要是每次都能賺這麽多,家裡的壓力定然會緩解不少…當然,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想要直播,必須有足夠吸引人的內容才行。
陳軒可不想拿著“見義勇為”的人設去套現,一次還行,再多了注定遭人反感。但是直播別的,自己能幫啥忙呢?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我沒什麽特長,一起直播的話,估計只是拖油瓶吧。”
“怎麽會呢,其實主題挺多的。”
楊梓萱一看就知道有戲,便迅速打字:“我一般都是去一些稀奇古怪的餐廳吃飯,順便直播,或者就是一些比較冷門的地方或景區,直播嘛,主要是讓觀眾看到他們很少看到的東西,告訴他們這種體驗。”
“原來是這樣,那你有下一次直播的計劃麽?”
“其實平時都是在帝都直播的,那邊好玩兒的地方多,餐廳也多,老家這邊除了那個景區,我沒想到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所以才想問問你,如果咱們一起直播的話,你能給推薦些地方或題材麽?”
話說到這裡,陳軒的確動心了。
按照楊梓萱說的,這世界有太多可以直播去探索的東西了…他在十年之中行走過華國無數地方,名山大川,曲水溶洞,曾站在無人攀登過的山頂俯瞰大地,
也曾位處海床之下凝望如深淵般的海溝。 當然,如果是帶著楊梓萱一起,那很多地方恐怕是去不成的,不過這番談話頓時讓他思維開闊不少——只要能賺錢,那直播這事…能搞。
所以他回道:“我回去仔細想想。”
“好的好的!對了,我爸正在聯系什麽大師呢,到時候如果來了,我就聯系你過來啊。”
“沒問題,謝謝!”
“跟我就別瞎客氣了…”
這樣聊過幾次後,楊梓萱倒是覺得陳軒真是靦腆的可以——她這容貌身材,在學校裡真是不知有多少人追求,各種聊天搭訕方式哪個沒有見過?
可如陳軒這樣加了微信從來不主動說話、說話時候又從來不撩騷的…好像除了朋友圈那幾個GAY以外,就沒別的男性了。
楊梓萱忽然愣住:這麽帥的小學弟,別是個…
想起直播的時候他說自己沒談過戀愛,被問喜歡的女生類型時,也支支吾吾的…
她抱著手機浮想聯翩,殊不知那邊的陳軒已經把手機塞回兜裡回了家。
父親本就沒有出攤,看陳軒這樣子回來嚇了一跳:“小兔崽子怎麽又淋雨去了?”
他想起半個月前的那一幕,後半截子髒話趕緊咽了回去,繼續道:“怎的了?心情不好?和同學鬧別扭了?”
陳軒趕緊堆起笑容,擺手道:“沒,吃完飯往回走同學非要開車送,我說不用送,走到安雲路那邊正好趕上暴雨,前後都沒地方躲,乾脆就淋著往回跑了,我不敢躲樹底下,您不是說過會有雷擊的風險麽。”
這是提前想好的理由,果然陳解放聽後表情放松了許多:“你小子倒是惜命,不過做的也沒錯,寧願拎著也別這天氣往樹底下躲,當年你爹的一個伯伯就是這麽死的…”
他一邊說一邊推著陳軒脖子讓他往屋裡走:“快去換衣服去,衝個澡,我剛做了熱水,等會兒自己去倒!”
“好嘞,您歇著吧,爸,我自己去弄就行了。”
陳軒去自己屋子換衣服,裝模作樣洗了個澡以後和下班的母親一起幫忙做了晚飯。
他沒和父母說直播拿了一千多塊錢的事,因為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等父母休息後,陳軒便把藏在屋頂的檔案拿出來, 開始將“林嵐”的人物卡繼續完善,將林國衛的現狀和社會關系寫完後,他望著本子有些發呆…
他不是神醫也不是心理醫生,自己雖然得過抑鬱症,但怎麽治療,最懂的應該是醫生而不是病友。但陳軒所知道的是,“抑鬱症”雖然說是“疾病”,並且需要用藥物治療,可終究與心理、環境等等因素相關,失獨父母的抑鬱,遠不是吃幾個藥就能解決的。
想不出辦法怎麽辦?那就上網搜索唄…
於是他又搜了一宿的資料,並且大概有了些想法。
起床出攤的時候,陳軒看了眼手機日期:此時已經是7月31號,馬上就要八月份了。
他掃了一眼農歷日期,忽然想到一件事——農歷七月馬上就要到了。
對現代年輕人來說,農歷七月有個七夕可以約妹子。但傳統風俗中,七月是“鬼月”,當傳說中的“鬼門”打開之後,地府遊魂便有機會行走人世。
人們習慣於七月中元燒紙祭拜先人,而對於陳軒來說,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這段時間天體之間的陰氣的確會濃鬱一些,但街上並不會出現“鬼滿為患”的場景。
想想也知道,若是所有“先人”都能在七月出來溜達一圈,那地球估計都能站滿了數千年來累計死亡的鬼靈。
陳軒並不是正宗玄門出來的弟子,本身當鬼的時候也沒興趣研究這些東西,他隻當這個月是個鬼靈能過得比較舒服的時間段罷了…對於那些1級或2級的鬼靈,這或許能讓他們的行動能力增強一些,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