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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傾》第1卷 海上之盟 第15章 海戰(上)
  “你要海島做甚?這可是犯忌的。”王轉著手中的琉璃酒杯,睨視著馬擴。

  “軍營飲酒也是犯忌的。”馬擴笑嘻嘻地幹了一杯葡萄酒,身體放松半靠在榻上。

  “說來也是奇怪。朝廷施行專利榷酒政策,黃酒和白酒,都被官營壟斷,根本不向民間提供酒曲,亦不許民間自釀。民營的酒商隻能用土法釀製果酒、藥酒和配製酒。如今士人大多偏好口感香醇的低度酒,所以黃酒才會大行其道。可是呢,‘葡萄美酒夜光杯’,本該更符合騷人墨客吹捧的果酒,銷售卻很不理想。某在市面上見到過葡萄酒、梨酒、荔枝酒、石榴酒、棗酒、黃柑酒、甘蔗酒以及蜜酒等,種類可謂繁多,銷量卻很可憐。”

  王給馬擴的杯中倒滿,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笑問道:“誠如此言。子充可知原委?”

  馬擴舉了舉杯,道:“大概是唐人的釀造方法失傳了,縱有人知曉也敝帚自珍。市面上的這些酒望之色澤渾濁、多有絮狀雜質,且酸澀味苦,掩蓋了本應有的果香。故而,隻有你這種好酒如命卻又宦囊羞澀的浪蕩子才碰這種便宜的劣酒。卻也奇怪,令尊不差錢啊……”

  王苦笑著接過話頭:“吾家人口多,家嚴負擔也大。某已出仕,怎好再厚顏伸手?你說的這些與海島何乾?莫非……”

  馬擴笑道:“不錯。某有一些賺錢的生意,隻是做起來難免有人跟風,在海島上容易保密。你乾不乾?”

  王眼睛一亮,嘻嘻笑道:“既是兄弟你的發財路子,某怎好插腳?”

  馬擴啐道:“是兄弟還說生分的話?某一人也支應不來。”

  隨後又揀葡萄酒和李子酒等不需要酒曲的自酵果酒,把後世的釀造工藝說了一些,直把王聽得雙眼放光。

  馬擴想了想,又拋出一樣殺器――醬油。隻要稍微改進豆瓣醬的製作工藝,主要是延長發酵時間,使豆瓣發酵為醬醪。然後將醬醪在磨盤上壓榨出汁,就能得到。醬油的出現原本是在南宋,隨著炒菜的推廣應運而生。

  馬擴講得口乾舌燥,王卻聽得雲裡霧裡,“如此費事,卻是何用?”

  馬擴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盯著王,“豬腦子!咱們在鄆王府吃著了什麽?炒菜!現在汴京七十二正店,哪家若沒有炒菜就得關門!炒菜靠什麽調味?用醬容易糊鍋,就算不糊鍋,端上來黏糊糊一大灘,讓人看了不吐就不錯了,怎能升起食欲?他們用的是鹽!可鹽多少文一斤?比起來,醬油幾乎沒有成本,而且更美觀、更容易掌握,自然會受到各家酒肆的歡迎。”

  王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這麽說,咱兄弟想不發財都難了?”

  “當然。不過,”馬擴拍了拍王的肩膀,“首先你得把海盜剿乾淨。”

  王猛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一幫土雞瓦犬而已。再加上子充你剛弄出來的好東西,彈指可定!”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最初結交的時候,由於家世、功名,是以王居尊,從鄆王府宴開始,馬擴表現出了更加寬闊的視野,更加敏銳的眼光,再有外掛的知識,慢慢的,變成了由馬擴主導的友情模式。

  。

  “子玉,平海軍的兄弟們為何隻穿號衣,不著甲胄呢?不是說海戰弓弩為先嗎?為何卻不重防護?”

  馬擴與王並肩站在“鎮遠”號的艦首,一邊查看兵士們安裝床弩,一邊問道。

  這次,王帶了三艘海鶻戰船出海。

  馬擴嫌甲字、乙字的編號不好聽,便分別起名為“鎮遠”號、“定遠”號、“致遠”號,撫慰一下當年看電影《甲午海戰》的氣憤和遺憾。王覺得挺好聽,也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

  王翻了個白眼,說道:“若能著甲自然防護得好。可是無論鐵甲、皮甲,還是紙甲,都沾不得水。兵士一旦落水的話,馬上跟秤砣一般沉下去,如之奈何?”

  馬擴老臉一紅,不甘心被當作外行,努力在腦中搜索不怕水的鎧甲,猛然想起了諸葛亮火燒藤甲兵,藤甲遇水不沉,可是製備不易,若把藤甲換成竹甲呢?

  “可以找一些拇指粗細的竹子,穿成馬甲模樣,套在身上,既可以落水不沉,也能當成一層鎧甲!”

  王一愣,旋即大點其頭,竹子性韌堅實,而且中空輕飄,穿在身上既可以防身又能落水後毫不費力的浮在水面,高!“怎不早說?!”

  這時,吊鬥上傳來訊號,發現敵船。王傳令,迎著遠方行來的那一大片帆影駛去。

  當雙方都能看清對方之後,馬擴倒吸一口涼氣,對方居然是一艘和福船差不多大的板屋船,左右還帶著六艘三桅快船!

  這種板屋船是高麗水軍仿唐朝“艨艟”戰艦造的,是後來朝鮮水軍主力戰艦“龜船”的雛形。

   對方也發現了官軍船隊,不但沒跑,反而仗著船多,開始調整船頭,朝上風頭駛去,以板屋船為中心,戰船為兩翼,形成了一個新月隊形朝著官軍船隊包了過來。

  官軍船隊卻要比他們靈活許多,王指揮著三艘戰船,如同三隻猛虎一般,朝海盜船隊右翼衝去。

  雙方尚有一千多米距離的時候,王大喝一聲,“火龍出水,準備!”

  各船都搬出來一個個大竹筒,筒身兩側前後各裝了大號火箭。兩個士兵抬著竹筒,對準敵船,另一個士兵把四隻火箭的引線匯在一起。

  “點火!”隨著這聲令下,十幾個冒著火苗黑煙的竹筒飛出了各船的船舷,離著水面三四尺高,朝著它們預定的目標飛去,接近敵船時,竹筒內分別噴出十余支神機火箭,焚船傷人。中標的那幾艘海盜船上頓時騰起了一片烈焰,猝不及防中箭的海盜們發出一片哀號之聲。

  海盜船一邊揚水滅火,一邊調整角度,直衝過來。

  三艘海鶻戰船齊齊劃了個漂亮的弧線,保持著雙方的距離。同時,又是一輪火箭攻擊。

  兩輪“火龍出水”之後,海盜右翼的三艘船烈焰熊熊,船上的人眼看火已經難以撲滅,紛紛跳海逃生。王發令指揮著船隊轉舵開始脫離戰場,朝上風頭駛去。

  這一個接觸戰,就讓一半的海盜船失去了戰鬥力,其余的海盜看著官軍掉頭駛離,居然沒有敢立即追擊,而是緊縮起了隊形。

  王冷笑一聲,指揮著船隊再次掉頭,朝海盜左翼發起了進攻,又是一輪“火龍出水”,這次又有一艘海盜船變成了巨大的火把,兩艘燒了帆,失去了動力,停在海上團團打轉。

   兩次接觸,海盜們隻是剛剛看到對手就有四條船被燒毀,他們卻毫無還手之力,被吊打的沮喪和對死亡的恐懼,使得剩余的一大兩小三艘船再也沒有還擊的念頭,實際上,也是沒有還擊的能力。三艘海盜船同時落帆,停在了原地,表示投降。

  王高興得哈哈大笑,馬擴從後拉了他一把,輕聲說道:“小心有詐。”

  王感激地點點頭,隨即命令“定遠”艦監視海盜的板屋船,自己的旗艦“鎮遠”號和“致遠”號一前一後接近落帆的海盜快船,準備受降。

  “致遠”號到了離海盜船一箭之地的時候,海盜們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玩命的拉弓朝“致遠”號放箭,其中夾雜了不少綁了蘸滿火油布條的火箭,試圖報剛才被燒的一箭之仇。

  早有警惕的“致遠”號,船舷上立即豎起了門板一般大小的木盾。一扇扇木盾,仿佛在船舷上又立起了一副船板一般,使得海盜射出的箭支絲毫沒有殺傷到人員,偶爾有幾支火箭落在“致遠”號的船面上,或者是船帆上,立刻便被幾道水柱給撲滅了。

  剛才還興奮的嗷嗷叫的海盜們隨即蔫了下來,拉著弓,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不知道該朝對方什麽地方射。

  海盜們無恥的行徑激怒了平海軍的將士,稍稍落後的“鎮遠”號進入近戰距離,船上的床弩發威了。一支支一米多長的鐵箭呼嘯而至,海盜船上立即血光飛濺,哀號聲響成一片。

  眼看大勢已去的海盜們終於丟下了手中的兵刃,抱著腦袋,跪在甲板上投降……

  樸逸站在板屋船最上層的望樓上,手扶欄杆臉色發青。

  他本是高麗王國的水軍統領,一次沿著海岸巡視,竟然遭遇了夏季很少見的北風,被強行扭轉了航向,闖入了宋朝登州管轄的海域。本打算休整後就回國,卻接到了國王的特殊使命,就此在沙門島盤踞下來。

  這幾年大宋朝政混亂,各級官吏欺上瞞下,倒讓他逐漸做大。原本帶著的高麗人,陸續招納的漁民,以及江湖亡命之徒,有了若大規模,和大宋水軍也相安無事。

  前一陣,一支巡風隊悄無聲息地失蹤了。雖然都是宋人,可那二十幾艘快船也著實讓他肉疼。這些天,他親自帶人巡海,想找出原因,及時消滅隱患。

  今天,原因找到了,可是噩夢也跟著到了!他沒有想到大宋水軍居然有如此戰力,更有那如火龍般威力巨大的武器。

  剛才一戰便損失了四艘快船,心疼的他幾乎要吐血。對方現在是三條船,他隻有一條船,沒有一點勝算,而且對方船上還裝了那麽多恐怖的武器,更是讓他有些不寒而栗。現在隻能盼著對方想俘獲這艘板屋船,不使用那可怕的火龍,進行跳幫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這次王留下“致遠”號監視海盜快船,“鎮遠”號和“定遠”號朝著板屋船圍去。進入了床弩發射范圍之後,兩船的弩炮手瞄準了對方船隻的上層建築開始任意發射。一時間鐵箭呼嘯,木片紛飛,打得那些站在船面上準備接戰的海盜們抱頭鼠竄慘叫連連。

  站在船尾最高層上的樸逸,望著亂作一團的船面上的手下,怒不可遏,卻沒有絲毫辦法,對方的床弩射程更遠,根本就不進入他們的射程之內,他們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有絲毫還手的辦法,樸逸怒吼著命令調轉船頭衝撞對方,怎奈對方船小,又是輕載,躲避起來遠比他們靈活許多。

  突然,一支鐵箭命中了樸逸面前的欄杆,粗大的松木欄杆立時斷裂,他身邊的一個倒霉家夥被飛濺的木屑射中了喉嚨,撞在後面的柱子上,倒下時連一口氣都沒有了。

  一個貼身近衛撲到樸逸身邊跪倒,用高麗語叫道:“將軍,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您還是先下艙躲避一下吧!”

  樸逸苦笑著說道:“下去躲著難道就安全了嗎?弟兄們還都在拚命,我怎能獨自躲開?休要再說, 傳令底艙,放漿衝擊!”這個近衛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飛速奔入了船艙之中。

  不一刻,大船兩側從貼近水線部分突然打開了一排艙口,艙口之中整齊的伸出了兩排巨大的船槳。這些船槳伸出之後,立即著水開始有力的劃動了起來。大船又動了,用與那龐大的身軀不相襯的速度轉向,迅疾地朝鎮遠號衝了過來。

  “調帆!左舵!快避開它!”王聲嘶力竭地發出了吼叫聲,水手們立即行動了起來,全力調整船帆和船舵。

  鎮遠號急速開始朝左側掉頭,堪堪躲過了如同瘋虎一般衝過來的板屋船,兩條船幾乎是擦肩而過!

  “困獸猶鬥!拉開距離,給我狠狠的打!”王的怒吼聲還未消散,鎮遠號就遭遇了從板屋船上射下的一輪箭雨的洗禮。

  鎮遠號馬上支起了盾牆,擋住了大部分箭支,但還是有一些來不及躲避的弟兄中箭了。兩船距離很近,板屋船船舷高大,可以居高臨下的對鎮遠號發箭,鎮遠號隻能仰射,很是吃虧。

  畢竟劃槳的動力還是不如船帆的動力,鎮遠號很快拉開了距離,水手們急速的撲滅了幾處火箭引起的小火頭,放下了豎起的盾牆,一個個氣的直跳腳!

  王把手中的刀用力一揮,叫道:“弩手給我狠狠的打!將它一側的船槳全部給我打回去!讓它徹底變成一條死魚!”

  弩手們用力扳動了機括,將一支支鐵箭對準船槳發射了出去,那些伸出船槳的部位開始出現破洞,裡面正在用力劃槳的水手被擊中後發出瀕死的慘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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