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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春秋》第29章 戰爭後遺症
  草原之王呼韓雲天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狼崽子率領大軍撤退回狼山以北的。現在他總算松了一口氣。至於眾將士們要求的追擊,一慨被他拒絕。追什麽?難道不知窮寇莫追。現在雙方都是元氣大傷。草原之王和十三家異族部落。傷亡的人數,竟然達到驚人的三十七萬。清點大漠之王戰死的將士的遺體,不過八萬多。一比四的戰績。狼崽子的人是怎麽做到的。現在所以的將士們才真正感到害怕。大漠之王,果然是大漠之王啊!大漠之王在草原之王和十三家異族部落將士們心裡的陰影面積,無限擴大。提及大漠之王呼韓耶洛的名字,都會背脊發冷,直打哆嗦。

  而此時的大漠之王呼韓耶洛躺在大本營的軍帳內,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整個人猶如睡死了一般。失敗,戰爭失敗的陰影將他先前的自信滿滿整個吞噬。什麽破虜營……折衝營……全都飛灰湮滅。被無情的戰爭給碾壓碎。戰爭,就是魔鬼張開的巨口,可以吞噬掉成千上萬條鮮活的生命。吞噬掉人的堅韌不拔的意志,吞噬掉一切的希望。

  呼韓耶洛是被自己的自信給擊敗的。他太自信了,回到漠北大草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當一個人的自信就像吹脹的氣球,突然給人一下子刺破。那一種沮喪,甚至絕望,不是什麽幾句話的安慰可以撫平的。狼山一戰,大漠之王呼韓耶洛的十五萬大軍隻回來六萬多人,並且大部分帶傷殘。那可是呼韓耶洛嘔心瀝血而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啊!一下子殘了。就像房屋被燒掉屋頂,只剩下幾堵矮牆。只能勉強遮風,卻不能擋烈日和雨。失敗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殘酷的考驗,無論那人是否堅強。都會經過一個心裡過渡期。但是有些失敗是毀滅性的,足以令人倒下,從此站不起來。不以成敗論英雄,說的很輕巧。成敗代表著王者的霸業是否能名垂青史。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所以將成敗看得越重,越容易絕望,甚至徹底崩潰。

  沮喪和絕望在大漠之王呼韓耶洛的大本營裡蔓延,有許多部屬因為看不到希望,而逃離遠去。剩下的軍隊沒有阻止,其實他們現在也看不到希望,曾經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大漠之王,因為狼山之戰的慘敗而頹喪透頂,並且將這瘟疫一樣的情緒蔓延整個大本營。現在離大雪封山還有半個月,再不逃離,只有留下來陪著那個失去勇氣的大漠之王凍死在這裡。出走,一批又一批人,接著是軍隊,三五成群,隨著牧民的隊伍。直到大雪封山,逃離的現象才結束。現在大本營留下來的子民不足一萬人,軍隊只剩下不到三千。所幸從前跟隨自己的隨從中幸存的人一個也沒有走,雖然四百多個,現在只剩下一百二十六人。呼韓耶洛不得不強迫自己堅強起來。士氣是一支軍隊的生命。看著忠於自己的一萬多人,這個十六歲的大漠之王流下了熱淚。他必須振作起來,帶領所有人度過惡劣的氣候和嚴寒。呼韓耶洛召集所有人,不是訓話,而是掏心掏肺地說話。:“將士們,子民們,我,大漠之王呼韓耶洛對不起你們。”呼韓耶洛緩緩跪下去,向自己的部屬磕頭謝罪。他這一舉動,簡直把眾人驚呆了,眾人嚇得紛紛在地上長跪不起。那是咱們的王啊!磕的這個頭,怎麽受得起。

  呼韓耶洛緩緩站起來又道:“將士們,子民們,狼山一戰,咱們失敗了,這都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你們的王。”長跪不起的部眾們熱淚盈眶。這是咱們的王啊!能坦誠地向部屬們承認錯誤,是多麽了不起。

“誓死追隨大王。誓死追隨大王。”一萬多人,仿佛喊出了十萬,百萬,千萬人的聲音。聲音震天動地。山崖上的積雪被震得紛紛掉下來。呼韓耶洛繼續說道:“感謝你們還如此地擁護我這個不稱職的王,今天,我當著大家對天發誓,我,呼韓耶洛,一定帶領大家度過難關,重振旗鼓,統一漠北大草原。到時,所有追隨我的部屬,有一個算一個,只要能活著等到那一天,每一個人,都會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牧場。 我發誓,如果有違此誓,天誅地滅。”呼韓耶洛最後的語氣斬釘切鐵。一萬多部眾,人人熱血沸騰。這是咱們的王啊!現在,就算讓我替他死一百次都行。哀兵必勝,呼韓耶洛站起來了,從失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站在失敗上,顯得是那麽堅強,就像暴風雪中屹立不倒的一株大樹。  連夜,呼韓耶洛做出行動部署。帶領眾人,向狼山以西遷徙,聽說狼山以西的地方,生活著的是魔族的部落。他們長著藍瑩瑩的眼睛,金黃色的頭髮,鷹鉤一樣的鼻子。皮膚白的慘無人色。

  現在,呼韓耶洛寧願帶著部屬同魔族人打交道,也不願意再遷徙到狼山以東或是以南,同草原之王和十三家異族部落爭奪子民。

  穿過起伏連綿的雪山,和無數結冰的冰河,呼韓耶洛帶著部屬終於遇見了魔族人的村莊。魔族人陡然見到一支上萬人的隊伍,嚇得驚惶失措。嘰裡咕嚕不知道在叫喊著什麽。

  呼韓耶洛命令部隊停下來,就在村莊裡暫住下來。魔族人見來的人沒有惡意,並沒有冒犯他們。才驚魂未定地過來,手比劃著,像是在感謝。

  通過相互之間的比劃,總算弄明白一些情況。魔族人多是居住在離此地數百裡的城堡裡。村莊裡隻居住著很少的人。呼韓耶洛放心下來,下令大家,千萬莫走漏消息。現在當務之急是重新建立一支軍隊。只有有了軍隊,才可以東山再起。軍隊很快建立起來,總共六千人馬。接著是訓練開始。

  魔族居住的地方的冬天,就像狼山以南的氣候。所有人都有條不絮,準備著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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