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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稱帝後不久,劉備在益州稱帝。
接著孫權也在交州稱帝。
唯一沒有稱帝的,只有漢中張魯。
倒不是張魯對漢室有多忠誠,而是益州劉備、鄴城曹丕和壽春曹鑠都在拉攏他。
曹鑠甚至派了田豐和蔣乾倆人常駐漢中。
田豐、蔣乾每天都會求見張魯。
早就聽說過曹鑠的名頭,也知道他自從初次領軍以來,幾乎沒有過敗績,雖然和他從沒有過任何接觸,張魯對他還是有著深深的忌憚。
至於曹丕。
他曾率軍挺進漢中,雖然最終敗給張魯,卻也令張魯心驚不已。
至於劉備,他也曾派來過幾次使者。
自從當初劉備入川,益州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
隨著軍力、財力的增長,劉備早就有了兼並漢中的打算。
如果曹鑠離的近些,張魯絕對會毫不猶豫投效他。
可曹鑠的地盤在東邊,離漢中實在太遠,一旦投效他,張魯很可能會面臨來自曹丕和劉備兩方面的攻伐。
無論哪一方面,憑著漢中的力量都是難以抵禦。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張魯的書房中,田豐和蔣乾坐在兩側,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
擰著眉頭,張魯臉色很不好看。
“並不是我不想投效子熔公子,可漢中距壽春實在是太遠。”張魯說道:“劉玄德呂布派人前來說服,曹子桓也多次讓人來這裡見我。兩位也知道,漢中是個小地方,兵微將寡,而且也沒多少錢糧,實在是誰也得罪不起。”
張魯並不是漢室冊封的官員,他早年憑借著道術起家,因此根基並不是很穩。
中原連年征戰,漢中遠離戰亂,這些年還是有些發展。
可張魯畢竟能耐不如劉備和曹操等人。
劉備到了益州,憑借著他手下的人才和他自身具有的能力,很快就把益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當年劉璋掌管的益州,軍事實力與漢中相差不多。
而此時的益州,坐擁數十萬大軍。
雖然還不足以與曹家抗衡,滅掉漢中還不是什麽難事,張魯當然對他十分忌憚。
田豐和蔣乾當然知道他在為難什麽。
“我倆來到漢中之前,公子曾對我們說過,漢中是塊寶地,如果沒有張將軍鎮守,這些年也難免不會被戰亂波及。”田豐說道:“我也知道將軍在為難什麽,壽春離漢中確實是太遠了些。”
“兩位能了解我的苦衷就好。”張魯歎了一聲:“一旦我宣誓投效子熔公子,只怕鄴城和益州都會把矛頭指向漢中。到時即便公子發兵馳援,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將軍未免太輕視公子。”蔣乾在一旁說道:“我是在赤壁一戰才有機會靠近長公子,他智略過人,做事從不拘泥於俗套。依我看,雖然壽春距漢中不近,但凡有人敢對將軍不利,公子絕對會想得到辦法前來馳援。”
蔣乾說的這些是發自肺腑,張魯聽著卻不免覺得有些言過其實。
壽春在江淮一帶,而漢中則要比長安更加往西。
無論曹丕還是劉備,只要發兵都能長驅直入,唯獨壽春派遣大軍前來十分不容易。
即便曹鑠再有能耐,只怕漢中已經淪陷,他派來的大軍還在路上。
面露遲疑,張魯緊緊的鎖著眉頭。
“將軍!”看出他內心的困惑,田豐問道:“是不相信公子,還是不相信我倆所說的這些?”
“並不是我不相信兩位。”張魯回道:“實在是關乎生死,我不得不細細斟酌。”
“我倆很能體會將軍難處。
”田豐回道:“將軍擔心的無非是腹背受敵,而公子又不能及時發兵馳援。以漢中一地的軍力,單獨抗衡劉玄德或是單獨抗衡鄴城都還能支撐一些日子。一旦兩邊同時發難,將軍若要應對,怕是比登天還難。”“還是田公懂我。”張魯歎道:“要不是有這些顧慮,我早就答應了子熔公子,哪裡還會麻煩兩位屢屢前來說服。”
“或許將軍認為我倆是為了公子來做說客,其實並不僅僅如此。”田豐說道:“其實我倆也是為了將軍的前程。”
張魯疑惑的看著他:“田公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將軍掌管漢中多年,天下事應該也聽說不少。”田豐說道:“劉玄德的品行想必是有所了解。一旦投效他,即使他明面上會善待將軍,可暗地裡他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曹家二公子為人如何, 將軍應該更加清楚。他連親兄弟都殺,何況將軍只是個外人。”
緊鎖眉頭看著田豐,張魯沒有吭聲。
“說句不該說的。”張魯沒吭聲,田豐接著說道:“即使漢中此時不歸附公子,早晚他也能握到手中。而將軍一旦丟掉漢中,命運怎樣還很難說。劉玄德和曹子桓擔心將軍在漢中的威望,必定會加以製約。征伐天下者,最不喜歡的就是對某個人有所忌憚。但凡豪雄,只要是對誰有了忌憚的意思,必定會除之而後快。以將軍在漢中的威望,難道他們會容你活著?”
張魯一愣,錯愕的看著田豐。
“或許將軍認為我是聳人聽聞。”田豐接著說道:“如果不信,隻管投效他倆之中的任何一人,用不多久,就可以印證我所說是否實情。”
其實張魯早就聽說過劉備和曹丕所做的一些事情。
曹丕名聲向來不是很好,尤其是他殺死曹衝之後,名聲甚至一度狼藉。
張魯當然不相信投效了他,以後會有好日子過。
至於劉備,世上倒是有不少人說他是敦厚長者,可張魯卻偏偏沒有信過。
從劉備做過的許多事分析,他所謂的敦厚不過是在表面。
像他這樣的人物,多半都是外表敦厚,內心實際上是十分的狡詐。
世人越是說劉備如何好,張魯越是不信。
正是出於這種心思,劉備數次派來使者,也始終沒能令他松口。
“兩位能確定一旦漢中有事,公子可以即刻發兵來援?”沉默片刻,張魯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問了倆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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