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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樓》第30章 傷害
  萬念俱灰的白楊通過相親的方式來疏導自己的情緒,驕傲的吳雨放下自尊竭盡全力迎合賈玉,想以結婚的方式來告訴白楊,她享受著愛,沐浴著陽光,坐在幸福的屋子裡。  跟白楊攤牌的吳雨設定了三個近期目標。第一,跟賈玉領結婚證。第二,跟賈玉回趟老家,解決賈玉跟前妻之間關於孩子歸屬的問題,賈玉一直想把孩子的撫養權要回來。第三,跟賈玉重新買套房子。

  攤牌的吳雨跟白楊說:“我不喜歡住別人的房子,沒有歸屬感。我要傲氣的生活,傲氣的愛。”

  見吳雨把路數都想好了,白楊說:“好吧,你都想得這麽清楚了,那就祝你馬到成功,猴年更猴。我是後進,沒有開場,意料不到結局。我走一步算一步,先相親,碰到合適的,跟單位請個假,去趟大草原。”

  白楊出外租房的一段時間裡,賈玉的冷漠讓吳雨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知道自己終究是是看錯了人。

  按照楊雪的意思,吳雨放下身段去哄白楊,心想:“畢竟倆人有感情”。可哄了幾次,白楊依舊沒有回頭的跡象。吳雨就想:“有啥了不起的,要不是你不爭氣,至於過成今天這個樣子嗎?要不是你要買大房子,我至於這樣作踐自己嗎?”

  兩頭沒有著落的吳雨想到了洋洋。唯一還有希望的就是洋洋。洋洋是她的兒子。當全世界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自己的時候,洋洋不會。

  吳雨要把洋洋攥在手裡。

  星期六的晚上,吳雨打了白楊電話,說道:“我想兒子了,明天我領他。”

  白楊本來打算帶洋洋去登山的。運動可以促進人體的內分泌變化,大腦在運動後會產生一種名為內啡肽的物質,它能讓人感到歡愉和滿足,甚至可以幫助人排遣壓力和不快。登山的零食都準備好了,吳雨這麽一說,白楊隻好應道:“行。”

  吳雨把洋洋接走除了想把洋洋對她的感情攥在手裡,還有其它考慮。最近幾天,賈玉想他的孩子了。可孩子不在玉平。吳雨就想:“把洋洋接去,星期天剛好要下縣,賈玉也去。洋洋這麽可愛,下鄉途中,可以給賈玉解解悶。自己再百依百順,萬一賈玉又改變了主意,被自己弄得一團糟的局面保不準柳暗花明。”

  接了吳雨電話後,白楊把洋洋送到了吳雨小區門口。

  見了洋洋的吳雨一把把洋洋抱了起來,親了又親,說道:“媽媽給你準備了好多玩具。喊爸爸一起去家裡玩,好不好。”

  白楊說:“不了,深更半夜的,照顧好孩子。”說完就調轉車頭,走了。

  看著白楊毫無留戀的表情,吳雨心裡恨道:“賈玉會要我的。”

  進了屋,吳雨就問洋洋:“最近你爸爸都跟什麽女人來往?”

  洋洋說:“先是陳阿姨,後來是曉露阿姨。”

  吳雨問道:“他不累嗎?”

  洋洋茫然的樣子讓吳雨意識到,不應該跟孩子說這些。

  第二天一大早,吳雨就叫醒洋洋。然後打車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一會兒,賈玉也來了。吳雨讓洋洋喊叔叔。

  洋洋沒喊。等賈玉走開了,洋洋才對吳雨說:“頭髮都白了,喊啥叔叔。”

  吳雨的臉就沉了下來。洋洋忙跑到窗口看街道上的人流。

  上了車,賈玉拿出糖果給洋洋。

  洋洋沒要,嘴裡說道:“爸爸說了,吃糖會長蛀牙的。”

  吳雨看了賈玉一眼,說道:“吃一顆不礙事。

”  洋洋隻好伸手接了糖,順手放在車座上。

  下縣的途中洋洋一言不發。鼓搗了車載電視的賈玉把天窗打開,風就湧了進來。

  吳雨對洋洋說:“這是叔叔新買的車。五十多萬哩。你把頭伸出去,感受下迎面而來的風,看看外面倒退的樹。很美的。”

  洋洋說:“最近感冒,風吹了就頭疼。”

  到了縣份上,下了車。拉著洋洋去到醫院花壇旁的吳雨就罵了洋洋:“你怎變得這麽沒禮貌?你爸爸教你的嗎?”

  洋洋問:“爸爸教我啥了?”

  吳雨說:“教你這麽樣沒禮貌。人不會喊,還吃糖會長蛀牙?”

  洋洋說:“你以前也說過的。”

  吳雨說:“可我以前說了你聽過嗎?還不是躲著吃。今天怎懂事了?”

  洋洋張開牙齒,裂著一張嘴,用手指了指,說道:“有兩顆蟲牙了,這顆,還有這顆。”

  吳雨說:“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張帶天窗的車嗎?”

  洋洋說:“爸爸會買的,我讓他努力了。爸爸也答應了。明年買張。爸爸說了,車子能開就行。爸爸不買寶馬。爸爸說,還買江淮。”

  吳雨就站在醫院的花壇旁,呆呆地看著洋洋。

  洋洋拉著吳雨的手說:“寶馬也沒啥了不起的。爸爸車上也有導航,不就少個天窗嗎?”

  吳雨歎了口氣,說道:“去車上坐下,媽媽去醫院裡辦點事。”

  洋洋說:“不了,車上悶,我在院子裡。”

  吳雨說:“不安全。”

  洋洋說:“我就在門衛室旁邊。”

  醫院樓梯口,賈玉對吳雨說:“看見沒。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你兒子很排斥我。”

  吳雨說:“洋洋跟他爸爸。”

  賈玉說:“會糾纏不清的。”

  吳雨沒應聲,心想:“玩膩了就明說,還******裝正經。下次不帶兒子來了。”

  下鄉回來,吳雨打電話讓白楊去接洋洋。

  白楊說:“我明天去學校接吧。咱倆盡量不見面。”

  吳雨說:“沒誰稀罕見你,我是怕送兒子遲到。上次接他過來,送他遲到了,哭了好一陣子。咱倆離婚,可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多點心思在娃身上,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相親。”

  白楊說:“那行,我來小區門口接娃。”

  小區門口,見洋洋上了白楊的車,吳雨看都不看白楊一眼就進了小區。

  坐在車上的洋洋突然在車套兜裡翻到了離婚協議書。捏著離婚協議看了半天的洋洋突然問白楊:“爸爸,原來我真是跟你,媽媽還可以探望。”

  白楊扭頭一看,見洋洋拿著離婚協議書,本想搶過來的。但孩子都看了,伸出的手凌空一變,摸了一下洋洋的臉說道:“是啊,男孩子嘛,跟爹,以後陽剛。說話都落地有聲的。”

  洋洋指著副駕問:“爸爸,以後誰會坐在副駕上?”

  洋洋的問題來得突然,沒有預兆,完全是突然襲擊。白楊一時愣住,不知如何回答。心想:“是啊,以後誰會坐在副駕上?小四回來了,陳曦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至於曉露,只是相處愉悅而已。會是誰呢?未來謎一般。”

  車子開出去好大一截,白楊才反問洋洋:“你希望是誰?”

  洋洋說:“我希望是媽媽。”

  白楊說:“媽媽找到坐的地方了,咱家的車太舊了。”

  洋洋說:“那就陳姨,她挺好的。”

  說這話的洋洋壓根兒不知道,前兩天陳曦已經跟白楊說了小四的事。

  白楊問洋洋:“你喜歡陳姨?”

  洋洋說:“是啊,陳姨不錯的,會照顧我的感受,欣雨姐姐也很好,能陪我玩。再說了,陳姨漂亮,去學校接我的時候,同學們不會笑話我。”

  白楊說:“不一定是陳姨喲!爸爸正在努力。好比過河,腳伸進去還不知道深淺,得試著走,看看穩不穩,能否走到河對岸。所以可能是陳姨,也可能是王姨、劉姨。不急的。但不管如何,爸爸努力,找個對你好的。”

  洋洋說:“知道了,爸爸努力,爸爸加油。”說完的洋洋伸出了右手,對著白楊說:“來,握個。祝你馬到成功。”

  白楊伸出了右手,父子倆的手就這麽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放學,白楊問洋洋:“曉露阿姨喊我倆去她家吃飯,去不去?”

  洋洋說:“去。別處吃你心不在焉的。”

  白楊瞪著雙眼睛看著洋洋。

  洋洋說:“瞪那麽大的眼睛幹嘛?是不是想揍我。”

  白楊親了親洋洋,左臉頰一下,右臉頰一下,額頭一下。親完的白楊說道:“爸爸以前不對,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揍你。以後爸爸改。恨爸爸不?”

  洋洋說:“你是為我好,不打不成才嘛。”

  白楊就把洋洋緊緊抱在懷裡。

  到了曉露家,曉露剛好在廚房裡做晚餐。累了一天的白楊順勢躺在沙發上看著斜陽。在書桌旁準備做作業的洋洋見白楊躺在沙發上,就悄悄說了一句,很誇張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這裡不是你的家,別把這裡當成你的家。”

  洋洋的話讓白楊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白楊覺得,洋洋的話已經超出了他應該擁有的年齡階段。

  吃晚飯的時候,洋洋淺淺的嘗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說道:“飽了。”

  白楊笑著對曉露說:“最近孩子情緒不好。”

  曉露對洋洋說:“挑食可不好,不長個子的。”

  洋洋沒吭聲,自個兒跑到陽台上,靠在欄杆看斜陽。

  曉露問洋洋:“看啥呢?”

  洋洋說:“沒看啥。吹風。爸爸車上的電台裡有首歌叫《讓心情隨風兒搖擺》,蠻好聽的。每次心情不好,我就想吹風。”

  曉露問洋洋:“有啥揪心的事,給姐說說。”

  洋洋說:“也沒啥事,會心慌。”

  曉露說:“那我彈曲子給你聽,好嗎?”

  洋洋說:“好啊。”

  回出租屋的路上,白楊問洋洋:“你覺得曉露阿姨如何?爸爸跟她處處如何?”

  洋洋說:“很好的,曉露阿姨會彈琴給我聽,而且人很漂亮,對你也好,可我還是想媽媽。”

  白楊就把洋洋緊緊地摟在懷裡說:“知道你想媽媽,但爸爸跟媽媽不可能了,希望你能明白。”

  晚上,吳雨打來電話,說道:“洋洋最近兩天情緒有點反常,我讓他洗澡,喊了兩三遍他都不聽,我打了他幾下。他就一個人縮在被窩裡,自個兒流淚。我哄他的時候,他全身抖個不停,說害怕。問他怕啥?兒子說,不知道,就是害怕。我就想,是不是我倆離婚的事給他的傷害太大。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下。”

  白楊說:“以後遇到這種事,放點他喜歡的音樂,別打他罵他,他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你也好好的,別過多責怪自己,這事不怪誰。兒子在此期間,會有諸多反應。我盡量做疏導。”

  第二天,白楊還沒下班就去接洋洋。見了白楊,洋洋說:“怎你今天來得這麽早?”

  白楊說:“今天單位剛好沒事,下了個早班。天天都是人差不多走完了才來接你,爸爸覺得挺對不住你的。”

  洋洋說:“別影響工作,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你不來,我會乖乖在校內等著。你還要掙錢買房子,大意不得。”

  白楊說:“那是,咱爺倆一起努力。”

  洋洋的早熟讓白楊覺得恐怖,八歲的孩子說出大人的話來,心裡得裝多少事啊!

  回到出租屋,見地上的樂高落了幾個零件。洋洋把樂高拿在手裡,扯得稀巴爛。

  見狀的白楊說道:“對不起了,可能是爸爸起夜或者洗曬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在此向你道個歉。”

  洋洋依舊不聽不勸的,把所有拚裝好的樂高全部拆碎。不但拆碎,而且用腳又剁了幾腳。

  白楊就火了,高聲道:“說過多少次,性子不能大,傷人傷己。遇到這種事,你應該想,房間這麽小,爸爸可能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樂高是可以重新拚裝的,散了再來一次。急啥?”

  見白楊發火,洋洋就一個人縮在牆角,一聲不吭,緊接著,淚就流了下來。

  洋洋的淚讓白楊覺得喘氣有點難,胸口像塞了團棉花似的。白楊說:“整天就知道爬在地上,一點也不珍惜爸爸的勞動成果。洗澡去,順帶把身上的衣服洗了。”

  洋洋噌的就站了起來,走進沐浴室,乓的一聲關上了門。洗了半天,見洋洋還沒出來。白楊就打開門,見洋洋光著身子正蹲在地上洗衣服。

  白楊就說:“先穿了衣服再洗,會冷病的。”

  洋洋不吭聲,狠狠地在盆裡把衣服揉成一團,來回拉扯。

  白楊就覺得自己造了孽,怎讓洋洋自己洗衣服。

  剛要關門,洋洋說道:“衣服水我扭不乾淨,你能幫我一下嗎?”

  白楊說:“當然,你快去穿衣服。”

  穿了衣服的洋洋躺在床上,一個人流淚。

  曬好衣服的白楊忙過去把洋洋抱在懷裡,說道:“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那麽說你。是爸爸不對,爸爸不該把你的樂高弄散。”

  洋洋說:“是我自己不好,我性子怎這麽大。我想改的,可越想改越急。你住出租屋已經很可憐了,我不應該發脾氣的。”

  白楊覺得心燒,一邊給洋洋抹淚一邊說:“不可憐,馬上就搬家了。你也別急,你是爸爸的兒子,你的性子是遺傳爸爸的,不怪你,真不怪。但性子急,脾氣大真的不好。改脾氣有個過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好的。我放點音樂給你聽聽,好不好?”

  洋洋抹著淚說:“好的。”

  白楊就問洋洋:“要聽那首歌?”

  洋洋說:“聽《讓心情隨風兒搖擺》。”

  白楊說:“好,我去開電腦。”

  洋洋說:“爸爸,我可不可以去窗口,打開窗戶,一邊吹風一邊聽。”

  白楊說:“可以啊,你倒蠻會應景的。”

  洋洋說:“電台裡說了,風兒一來,憂傷就全都走了。”

  白楊沒敢抬頭看洋洋,而是靜靜地伸出麻木的雙手,敲打著鍵盤。

  隨著音樂的彌漫,立在窗口的洋洋像極一株小白楊。

  風兒湧進來的時候,窗簾發出“沙沙沙”的響聲,像唱歌,又像晨起的老大爺在練嗓。敲打鍵盤的白楊也禁不住起了身,站在洋洋身後,摟著洋洋的肩,爺倆一起看窗外民房裡上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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