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和石鑒二人來到了養心殿,石虎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人一個耳光。
“父皇!”石世似乎有些委屈。
“朕問你,昨日朕才把人送回去,為何今日便出了這樣的事情!”石虎指著石世責問道。
“兒臣也不清楚……昨日她明明在府裡,今日一早兒臣卻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啟稟父皇,梁郡主是在城南的一處廢棄的屋內被人發現的,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梁郡主是自盡的……”
“自盡?”石虎一臉迷惑,問道:“她為何自盡?”
“兒臣有罪!”石鑒鎮定的說道:“梁郡主是被人挾持,遭受到凌辱,然後才自盡的......”
“被人凌辱?”石虎氣急敗壞,吼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這等惡事!”
“兒臣尚在追查之中!”
“混帳東西!”石虎衝著石鑒又是一個耳光,再是一頓拳打腳踢,罵道:“朕才剛剛覺得你有可用之處,讓你做了巡防營統領,你是如何維護鄴城的治安巡防的!啊?混帳東西!”
石鑒絲毫沒有反抗,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任憑石虎發泄。
過了一會兒,石虎大約也是打累了,終於停手,喘著粗氣,指著石鑒呵斥道:“這件事,你若不給朕一個說法,朕叫你寧王府上下雞犬不留!”
石鑒臉色鐵青,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跪好,說道:“有人曾經看到,梁郡主獨自一人離開了燕王府,在街上遊蕩!兒臣不知,梁郡主如今身為太子妃,為何會孤身一人夜行?此事兒臣固然有錯,但是錯不全在兒臣,請父皇明察!”
“老三!你什麽意思!照你的意思,本王的王妃是死有余辜嗎!”石世咆哮道。
“太子殿下,石鑒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也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石鑒依舊低著頭,說道:“但是堂堂的太子妃,大晚上出門,居然一個隨從都不帶!敢問太子殿下,這是您的安排還是您和郡主沒有出門帶隨從的習慣?”
“她大晚上的出門做什麽?為何一個人都沒帶?”石虎又問石世。
石世一臉茫然,答道:“兒......兒臣不知啊......”
石虎甩手便是一個耳光,罵道:“你的女人,你自己不知道?”
石世覺得甚是冤枉,喊道:“父皇,這腿腳長她身上,兒臣哪能管的了她?”
“放屁!”石虎又罵道:“你府上上上下下幾百人!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嗎!堂堂的太子妃不帶一個人便出了府,你們居然都渾然不知!都是幹什麽吃的!”
石世捂著臉,不敢吱聲,一旁的石鑒則依舊畢恭畢敬的跪在那裡。
“來人!”石虎衝外面喊道。
禁軍走了進來,應道:“在!”
石虎看了一眼那幾個禁軍,又對石世說道:“既然這樣,朕就替你立一立規矩!”
石世壓根兒沒有明白石虎的意思,抬起頭正要問,石虎便吩咐道:“去!把太子府上所有的奴才婢女,統統給朕殺了!”
“父皇!您......”石世驚恐萬分。
“一群廢物,留著做什麽!”石虎瞪著石世說道。
石世不敢違逆石虎,悻悻的低下了頭。
“陸安!”石虎又喊道。
“奴才在。”
“從宮裡調些婢女下人過去!”石虎吩咐道。
“奴才遵旨。”
“朕告訴你!這件事若是跟你有關系,朕饒不了你!”石虎指著石世呵斥道。
石世沒有說話。
“還有你!現在就給朕滾!差不清楚這事是誰乾的!朕將你滿門抄斬!”石虎對石鑒呵斥道。
石鑒行禮應道:“兒臣告退!”
......
梁郡主的死,在鄴城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巡防營開始全城搜捕可疑之人,一時間,整個鄴城風聲鶴唳,雞飛狗跳。
這一日,石閔正在為父親守靈,徐三忽然跑了過來。
“徐三叔,發生什麽事情了?”石閔問道。
徐三喘著粗氣,答道:“梁郡主死了!”
“梁郡主死了?”石閔頗為驚訝,問道:“未曾聽聞梁郡主有什麽惡疾,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說是遇上了惡人,被凌辱後自盡了......現在陛下大怒,下令徹查此事,巡防營正在全城搜捕,聽說方圓百裡之內,都有巡防營的人,就是為了尋找一切可疑之人。”
石閔微微皺眉,說道:“世道太亂,沒想到天子腳下,還有這等暴行!”
“西華侯府現在和燕王是姻親,那邊發生這樣的事情,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去憑吊一下?”
“如今父親喪期未滿,我不宜出門,此事還是徐三叔你去一趟吧!發生這樣的事情,西華侯府沒有動靜,也確實會落人話柄!”石閔說道。
“明白了,我安排一下,明日早上便去!”
“二叔三叔可有什麽消息?”
“聽說還在追剿叛軍,也沒見人回來報信!”
“兵權的事情,陛下遲遲沒有明說,不知是何打算!”
“陸安那邊也沒有消息?”徐三問道。
石閔搖搖頭,說道:“近來陛下什麽也不乾,不分晝夜飲酒作樂,不問政事,關於咱們這幾萬人馬的事情,陛下隻字未提。”
徐三一臉愁容,對於此事,只能唉聲歎氣。
“還有一事......”石閔想了想,緩緩開口,問道:“秦姑娘......還是沒有消息嗎?”
徐三搖搖頭,看了一眼石閔,無奈的說道:“找遍了鄴城,方圓幾十裡也都找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丫頭不知道去了哪裡......”
聽到這個消息,石閔沒有說話,只是暗暗握緊了拳頭,沉默良久。
“公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徐三小聲說道。
“有什麽話就說吧,咱們不需要這樣客套。”
“如今外面兵荒馬亂,四處流民,梁郡主在鄴城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您想說什麽?”石閔打斷了徐三的話。
徐三歎了口氣,說道:“說不定這丫頭已經遭遇不測......您還是不要一直惦記了......”
“不要胡說!”石閔有些不悅。
徐三看石閔臉色有些難看,便沒有再說什麽。
或許石閔也覺得自己語氣不對,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石閔緩緩說道:“父親的東西,都整理的如何了?”
“將軍的東西,我不讓任何人碰,都是我自己整理,所以還需要兩天時間。”
“有些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想問問您。”
“公子您盡管問。”
“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外領兵,疏與黨爭,也招致了不少妒忌,咱們侯府卻一直平安無事,這好像有些不合常理。”
“平安無事不好嗎?您為何突然問這個?”
“您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石閔看著徐三問道。
徐三一愣,問道:“公子為何這樣說?”
“其實我早就有些納悶,前些日子,李城軍來犯,城內一片混亂,不少府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侵犯,唯獨咱們西華侯府毫發無損,咱們這裡都是一群老弱婦孺,怎麽就偏僻這麽僥幸的沒有遭殃?”
“這......”
“還有,前些日子,您派王衝去打探消息,後來還讓六子去了。看您和六子的情形,似乎對監視竊取情報之類熟門熟路,所以我才想問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