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董卓在掌朝專政之後,終日宴飲,不思他事,一切事務都交由李儒去辦。李儒在接到告急文書之後,徑直來到董卓飲宴的閣樓中,回稟道:“嶽父大人汜水關告急,天下諸侯聯盟,欲討伐嶽父。長沙太守孫堅,敢為先鋒已率部眾襲關。”
董卓聽後大驚,遂放下酒樽,理好衣衫,辭退美女侍妾。急聚眾將商議,待李儒與眾人道出諸侯聯盟討伐之事後。呂布挺身而出說道:“父親勿慮,關外諸侯,布視之如草芥;願提虎狼之師,盡斬其首,懸於都門,震懾天下。”
董卓聽後大喜,先前驚恐盡去,笑著說道:“吾有奉先,勇武非常,何人能敵,吾高枕無憂矣!”
董卓言閉,呂布身後走出一人,高聲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不勞溫厚親往。吾斬眾諸侯首級,亦如探囊取物一般。”
董卓尋聲望去,是一虎體狼腰,豹頭猿臂,身長九尺的彪形大漢;關西人華雄是也。董卓聞言自是高興,遂將其加封為驍騎校尉,撥調兵馬五萬余眾,同李肅、胡軫、趙岑星夜趕路奔赴汜水關迎敵。
次日,華雄在汜水關外,引兵叫陣。眾諸侯內有濟北相鮑信,心中尋思,孫堅既為前部,怕他搶奪頭功,暗中吩咐其弟鮑忠,先引領兵馬三千余眾,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與華雄五百鐵騎交鋒。
只聽華雄大喝一聲:“賊將休走!”遂奔馬朝鮑忠而去。鮑忠急退躲閃,卻避之不及,被華雄手起刀落,斬於馬下,生擒將士甚多。
此戰之後,華雄便派人將鮑忠首級送去董府報捷。董卓在看到華雄首戰初勝,士氣攀升,大喜之下,便有為其加官進爵,封為都督。
孫堅引兵趕到之時,卻見鮑忠麾下兵將,正敗退而逃。將其收攏後,便引領麾下四員大將,一個是右北平土垠人,程普,程德謀,手上使得一條鐵戟蛇矛;一個是零陵人,黃蓋,黃公覆,手上使得一條鐵鞭;一個是遼西令支人,韓當,韓義公,手中使得一口大刀;還有一個是吳郡富春人,祖茂,祖大榮,手中使得雙刀。率部眾到汜水關前大罵叫陣。
孫堅披爛銀鎧,裹赤幘,橫手中古錠刀,騎花鬃馬,指著關上大罵道:“爾等董賊走狗,助紂為虐,禍亂天下,速速開關投降,且饒爾等不死。”
華雄聽後,便站在關上回罵道:“無勇匹夫,休要成口舌之利,待吾引兵來戰,定要爾等慘死刀下,碎屍萬段。”
說罷,便讓麾下副將胡軫引兵五千出關迎戰。程普縱馬飛奔挺矛而來,直取胡軫。二人鬥將不過數個回合,程普刺中胡軫咽喉,將其斬於馬下。
首將已死,孫堅這邊士氣正盛,便揮軍殺至關前。卻見華雄下令放箭,一時間,關上箭矢如雨,孫堅不得不引兵退去,回到梁東築營暫歇。
卻聞聽麾下將士來報,回道:“太守大人,軍中糧食不多,恐難以在支撐一日。”
孫堅聽後,便召麾下二將,一去向袁紹報捷,一去向袁術要糧。
漢室衰微,諸侯早有異心,雖說齊聚引兵討逆,還有一條則是要借機消滅一些日後可能影響到自己的權勢的諸侯。
袁術營帳中,麾下將士來報,回道:“孫堅首戰,急心立功,所備軍糧稀少,先派人來要糧。”
袁術聽後,心中想道:“孫堅乃是江東猛虎,若是他打破洛陽,殺了董卓,立下潑天大功,其聲望高漲,必助其壯大,正是除狼又來虎。若是現在不予他糧食,其麾下將士必然自行潰散。
” 心中定計,袁術便與來報將士說道:“回報與他,就說糧食正在籌備,運送過去還需等上幾日。”
孫堅聽到回報,當即大怒:“袁術匹夫,當真可惡,什麽糧食正在籌備,全是托詞,軍中糧食尚且不夠一日,若等上幾日,吾等還不餓死,到時軍中必生禍亂。”
次日之後,孫堅軍中缺糧,軍心恐慌,開始渙散,終於不久後在孫堅的擔憂下,在袁術的預料中,開始小規模的騷亂起來。
而汜水關內派出的細作發現此事,便回報給華雄。李肅聽後為其出謀道:“孫堅軍中缺糧,人人自危,軍心不穩,戰力銳減。今夜吾引領一軍從小路下關偷襲,必可將其營寨擊破,擒獲孫堅余眾。”
華雄聽後也十分讚同, 便傳令將士飽餐一頓,欲乘著夜色抄小路悄悄下關,準備襲營。
入夜後,月白風清,華雄一眾,馬蹄裹布,輕聲前行,到孫堅營寨時,已入半夜,便下令擂鼓呐喊,衝進營中。
聞聽敵軍襲營,營寨中頓時炸營。將士們驚慌披甲,慌不擇路,混亂不堪,被敵軍斬殺。孫堅亦是慌忙披甲匆匆上馬而逃,卻正遇華雄,二人縱馬交戰,相鬥數個回合,眼見就要分出勝負。華雄身後李肅援軍趕到,竟在營寨中放起火來。
一時間火光衝天,本就有些混亂的將士,更是到處亂竄,各自為戰。孫堅身邊也只有祖茂一個人緊跟著,一路突圍奔逃。
但華雄卻緊追不舍,誓要將孫堅擒獲。眼見逃離不得,孫堅便取弓箭連射兩次,卻都沒有射中,長弓還因為用力太猛,給斷了。眼見華雄就要追上,祖茂出言道:“主公頭上的赤幘太過醒目,容易為賊將所辯,可脫幘與某戴上,由某去引開賊將。”
“這如何使得,吾怎能棄汝不顧,獨自而去?”孫堅不肯。
“主公,若非如此,恐怕吾等誰也無法走脫。還望主公莫要遲疑。”祖茂勸解道。
在祖茂的堅持下,孫堅也不再遲疑,便脫下頭上赤幘與祖茂換帶,分兩路而走。華雄果真中計,隻追著頭戴赤幘的祖茂而去。孫堅才有幸得以逃脫。
而祖茂不久後便被華雄追殺,圍困,看清祖茂面貌才知道自己中計,大怒之下,揮刀與祖茂戰在一起,祖茂疲憊力竭,終被華雄斬於馬下。再欲追孫堅時卻已不知其去向,便引兵會汜水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