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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傳奇》第59章 再遇無忌
  黎明時分,敲門聲已在蕭瑞雪的門上響起:“蕭小哥,起了沒?”

  蕭瑞雪從睡夢中驚醒,抬頭看了眼窗外,只見天色仍暗,不禁問道:“江翁,現在是什麽時辰?”

  “差兩柱香功夫便到卯時了(早上四點半)。”

  “好早。”蕭瑞雪微微苦笑,緊接著回應道:“多謝江翁提醒,我馬上便起。”

  江翁的腳步聲遠去,蕭瑞雪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緩緩坐起了身,伸手摸出火折子,點燃了床頭的油燈。屋內漸漸亮了起來,蕭瑞雪的被子卻已滑落到了腰際,昏黃的燈光下,她細白的脖頸托起了柔美的臉龐,精致的鎖骨下方,一件紅色的抹胸包納了她胸前的一對嬌柔,那對嬌柔目前雖稱不得豐滿,卻已十分的圓潤,半隱半現之下竟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暈;抹胸兩側,一雙粉臂因為練武的關系,顯得十分緊致而美感;後背亦是雪白而頎長,原本就極其纖瘦的線條在她的腰間極致地收窄,又在臀部誇張地展開,勾勒出兩道曼妙的曲線。這是一副極具青春張力的軀體,且隨著它主人年齡的增長,一直朝著更加完美的方向趨於成熟。

  當蕭瑞雪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光亮,她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朝著南牆上的窟窿處看了一眼,昨夜張秀才迫於她的武力威脅,已在另一頭將其用木板封死,但出於不放心,她又在這頭用白紙給糊了兩層,此時看到白紙完好無損,她輕輕松了口氣。

  當蕭瑞雪拉開門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束的整整齊齊,身材的玲瓏曲線亦被她設法遮掩住了。此時東邊的天色已微微有些發白,江翁卻在院中忙碌了一宿,他看到蕭瑞雪,不由笑道:“小哥快快漱洗,今日可有得忙嘞!”

  旭日高高升起,伴隨著秋日的清爽,天空中的雲霞顯得格外豔麗,烏衣巷的趙王府,亦在旭日的照耀下顯得光芒萬丈。

  孫駿穿了一件靛藍色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流雲紋,腰間束著一條玉色錦帶,頭髮輕輕披散,頗為瀟灑不凡。他今日早起,偶然想出一首詠秋之詞,便急於落紙,此刻立於書房的桌案前,他的右手筆走遊龍,氣勢如同行雲流水,仔細一看,他的字細長纖瘦,細若牽絲,卻又內勁暗含,筆過之處,皆是鐵畫銀鉤,頗有錚錚金鳴之感。落筆之後,孫駿細細品味了自己的創作,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自得:“近日我思如泉湧,秋帷勢在必得也!”

  “殿下,高無忌求見!”門外響起王府宦官的聲音。

  “讓他進來!”孫駿心情頗為愉悅道。

  一個異常高壯的身影推門而入,孫駿笑了:“高無忌,你找我有何事啊?”

  高無忌拱手道:“殿下,我想向您告幾日假。”

  孫駿詫異道:“為何告假?”

  高無忌摸了摸頭,耿直地道:“自從上次隨殿下去了蘇州,到今日為止我已有大半月未回家,家中母親甚為牽掛。殿下最近又一直潛心研學,足不出戶,也沒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想趁此機會回家看看。”

  孫駿呵呵一笑:“原來如此,虧你有如此孝心!我準了,不過後日便是秋帷,到時我還用得著你,你務必及時趕回!”

  “遵命!”高無忌頗為高興,對孫駿行了個大禮便離開了趙王府。

  烏衣巷的大街,是全部由青石板鋪成的康莊大道,路面看上去永遠是那般的乾淨整潔。然而實際上烏衣巷因為豪門聚集,每座宅邸裡無不養著上百號人,平時也頗為鋪張浪費,每日傾瀉的穢汙便能堆積成一個小山頭,如若無人打理,過不了幾日,便會成為跟走馬巷一般的存在。

  蕭瑞雪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臉已經髒的像只花貓,和江翁站在一起,一老一少活像兩個乞丐。他們二人從卯時出發,已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有余,清理出的穢汙已聚集成整整十個麻袋,然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江翁年紀已高,剛剛將一個麻袋搬上手推車,便累的有些氣喘籲籲。

  “江翁,您歇會吧,剩下的我來搬!”蕭瑞雪用手背擦了擦汗,臉上卻立馬又多了一道黑痕。

  “不成啊,今日的穢汙有點多,估計要全部運出城得往返五六趟。這第一趟都還沒運呢,若不抓緊,就怕趕不及在天黑城門關之前運出最後一趟了。”

  “可您半刻都不歇,身體能吃得消嗎?”蕭瑞雪頗為憂慮道。

  “無妨啊,這活計我幹了十八年,都是這般挺過來的,等到晌午時再歇吧!”江翁呵呵一笑,樣子卻有點勉強。“蕭小哥,來幫襯我一把,我們先把這第一趟運出城!”

  “我來推吧,江翁您幫忙扶著就行!”蕭瑞雪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爭取能多出點力氣。

  江翁見她仗義,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

  “前面有拐彎,蕭小哥你慢一些!”

  因麻袋堆得老高,完全遮住了蕭瑞雪的視線,她只能依江翁的指示而行。

  然而,“嘭”的一聲,蕭瑞雪感覺手臂一麻,手推車似乎撞上了某個硬物,劇烈地一陣搖晃,麻袋還因此散落了一個。

  “走路不長眼啊?”前方響起一人的怒罵聲,蕭瑞雪一聽,竟有些耳熟。

  江翁看著那人的身板,十分驚慌失措,不停地朝那人躬身道歉:“這位壯士,小老兒不是故意的!”

  那人用手捂著小腹,表情十分痛苦,齜牙咧嘴道:“行行行,不關你的事,你把那個推車的王八蛋給我叫出來!”突然他看見車後探出一個黑秋秋的臉,居然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得十分開懷,他心中不由大怒:“兀那狗廝,你撞了我還敢笑,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哼哼,你罵誰呢?”

  一聽到蕭瑞雪開口,那人不由得怔住了,片刻之後,滿臉不可思議地指著蕭瑞雪道:“你——你——你是運哥兒?”

  蕭瑞雪又露出潔白的月牙兒:“嘿嘿,高無忌,好久不見!”說著她便從車後走了出來。

  “你真的是運哥兒?哈哈哈哈,我可算找到你了!”高無忌轉為一臉的驚喜,大步奔來,想要給蕭瑞雪一個擁抱。

  蕭瑞雪伸手攔住他:“別別別,我現在身上髒的要死,別弄髒了你的衣裳!”

  高無忌不以為意道:“這有何妨?”說罷一把熊抱住蕭瑞雪,蕭瑞雪掙了許久也沒有掙開,幽幽地道:“你要抱多久啊,真不嫌髒?”

  高無忌突然想起了什麽,訕訕地松開了手,詫異道:“運哥兒,你怎麽弄成這般樣子?”

  蕭瑞雪一笑道:“說來話長!”說罷她看了高無忌一眼,道:“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啊,對了,你被撞到哪兒了?”

  高無忌的臉微微一紅,摸著頭哈哈笑道:“沒關系沒關系,只是撞到手了!”

  蕭瑞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之前用手捂住小腹的位置,臉色也不由得一紅,倒是因為臉上太髒很難被人察覺,只不過兩人默契地繞開了此話題不談。

  “蕭小哥,你和這位壯士認識?”一旁的江翁遲疑地走了過來,表情仍有些擔憂。

  “哦,江翁,您不必害怕,這位是我的好兄弟!”蕭瑞雪拍著高無忌的背笑道。

  江翁一聽如此,喜笑顏開道:“這可真是太好了!這位壯士可真高壯,剛才可把小老兒嚇得不輕!”

  高無忌朝江翁抱了抱拳:“老翁,一場誤會!”說罷他一拍蕭瑞雪的後背道:“運哥兒,走,你我好好敘敘!”

  蕭瑞雪也挺高興,本要答應,可一看到江翁那略帶焦急的眼神,便搖了搖頭道:“不成,我的活還未乾完呢!對了,你應該也有事情要忙吧?”

  高無忌老實地道:“我正要回家,我已經半個月沒見我娘了!”

  蕭瑞雪瞪了瞪眼道:“那你還不趕快回去?虧得你這麽孝順!”

  高無忌頗有些不舍:“可是我們好不容易重聚——”

  蕭瑞雪笑道:“我現在住在城北走馬巷巷尾的倒數第三間院子,也就是江翁的家中,你若是有空便來找我就是!”

  南楚太子東宮,太子孫驊坐在榻前,臉色憋得通紅。

  今日早上他去往皇帝寢宮給孫靈文請安,卻不料失手打碎了孫靈文喜愛的一個杯子,便遭到孫靈文劈頭蓋臉的一陣痛罵。好巧不巧,吳王孫冀也在這時趕來請安,撞見了這一幕,後來二人一同出了皇帝寢宮,孫冀便對他冷嘲熱諷道:“想不到皇兄都已過而立之年,做事還是這般冒冒失失,也難怪父皇不喜歡你!”

  孫驊當時卻沒敢發作,憋了一肚子怨氣走了。

  此時,宦官張焦走了進來,微微欠身道:“太子殿下,周邊耳目奴婢已經設法支開了。”

  孫驊一聽,喉嚨裡發出幾聲如同野獸的低吼,他一掀衣袖,將案前的茶壺茶杯掃落一地,勃然變色道:“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張焦看著暴躁如雷的孫驊,不禁默默歎了口氣,等孫驊發泄了好一會兒,他方才走過去撫著孫驊的背,幫他捋平氣息:“殿下消消氣,這般氣壞了身子,可是更讓吳王小人得志。”

  孫驊仍低吼了幾聲,接著眼中竟有淚水湧出,掩面道:“父皇待我何其不公也!”

  張焦輕輕歎了口氣道:“陛下以貌取人,確實非明君所為!”

  孫驊一聽,不由怒道:“張焦,你此話何意,連你也嘲笑孤的相貌!”

  張焦不禁想刮自己一個耳光,暗自道:“張焦啊張焦啊,瞧瞧你這張嘴,明明知道太子對此極其敏感,你說話還不注意?”但他為人圓滑,連忙道:“奴婢絕無此意!其實在奴婢看來,太子的相貌當屬異人之相,奴婢聽聞當年太祖皇帝亦跟太子一樣,有異人之相,最終卻因此成就大業,只可惜當今聖上的眼光太過庸俗了!”在孫驊面前,只要不是隔牆有耳,他說起皇帝的壞話倒也肆無忌憚。

  果然,孫驊面色稍霽,張焦這話可謂說到他心坎裡去了,接著他微微沉吟起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張焦深怕孫驊魔症了,用手在孫驊的面前搖了搖。

  “嗯?”孫驊愣了愣,突然一笑道:“孤在想些事情。”

  張焦略有詫異,卻不敢多問,倒是孫驊自顧自道:“張焦,你剛才把孤比作太祖,讓孤心中有些豁然開朗。你還記得你以前跟孤時常聊起一些民間故事,其中便提到過那個什麽屠龍會,說裡面都是些奇人異士,還講了其中的一些過往人物的趣聞給孤聽嗎?”

  張焦見孫驊的眼裡閃著一絲狂熱,不禁小心翼翼道:“那都是奴婢當年未入宮前混跡於三教九流之所聽來的,什麽斷頭大盜袁飛死後千裡追凶為自己復仇,什麽柳娘子媚功索取男子元陽以修仙,一聽就是些坊間志怪故事,殿下切不可當真啊!”

  孫驊笑道:“這些都是民間以訛傳訛,孤當然不會當真。可是上次聽舅舅也提起這個屠龍會,孤才知道居然還真有這麽一個組織,舅舅還說當年太祖皇帝為成就大業還驅使過這個屠龍會,太祖既是一代英主,當然可以萬物皆為其所用。孤便在想,以孤目前的處境,手中急缺力量,是不是可以效法太祖呢?”

  張焦睜大眼睛道:“太子殿下想借屠龍會之力?”

  “有何不可啊?”

  “可這屠龍會都是一群亂臣賊子,殿下怎能與虎謀皮?”

  孫驊冷冷一笑:“與虎謀皮算什麽,能比孤現在處處受欺凌的處境還慘嗎?再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太祖當年既有成功的先例,孤又為何不可效法?”

  張焦看著孫駿有些病態的臉色,心中不禁七上八下起來。

  孫駿突然用犬狼般的眼睛掃了他一眼:“張焦?”

  “奴婢在!”

  “你可願意為孤分憂?”

  “殿下請講,奴婢願為殿下萬死不辭!”

  “呵呵,很好,孤就知道你對孤最為忠心了!孤平時出不得宮,但你可以,你以後便要多多出宮為孤打探屠龍會的消息,一有所得,孤必有重賞!”

  陰暗的房間內,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朝另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身影輕輕一拜:“見過小主人。”

  身材高大之人微微一笑,在僅有的一絲光亮中露出他那劍眉星目的面容。“立元大哥,你我難得相見,莫非是孫驊那邊有什麽大事?”

  “小主人,孫驊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哦?”

  陰暗中,瘦小之人聲音竊竊,對高大之人絮絮道來。

  高大之人哈哈大笑:“不枉立元大哥你平常在他面前有意無意提起屠龍會,竟真讓他動了這般的心思。”

  瘦小之人也呵呵一笑,聲音聽著有些尖利:“我平常也不敢做的太明顯, 生怕孫驊生疑,此人雖暗弱,但狡猾還是有的,此次也是多虧了楊曲真的無心之言。”

  “哼哼,只是這般暗弱之人竟能做出如此決斷,還是不可太小瞧他啊!”

  “那我是不是該回去向他稟報已聯系上屠龍會之人?”

  高大之人搖了搖頭:“不可如此急切,他既然多疑,事後肯定會察覺出這是早已設計好的。你可以先晾他些時日,回去便跟他說,屠龍會行蹤隱蔽,一時間難以尋覓,這樣也比較合情合理,等到時機成熟,再與我聯絡不遲。”

  “小主人心思縝密,我甚感欣慰。”

  高大之人拍著瘦小之人的肩膀,真情流露道:“立元大哥,這些年真是為難你了,你為了替我獲取情報,不惜自殘己身,混入楚國皇宮,我欠你的實在太多!”

  瘦小之人淡淡一笑:“這不算什麽,當年老主人對我和我爹恩重如山,我早已發誓要一輩子效忠。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打入皇帝身邊,只能混跡在孫驊那個廢物身邊做事,實在是有愧。”

  “立元大哥切莫如此想,你對我的幫助已經是極大,有朝一日若我能成功,我一定會讓你堂堂正正地立於朝堂之上!”

  瘦小之人不禁跪倒在跟前,痛哭道:“為了小主人的大業,立元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

  金陵西城永興酒樓,曹明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上,自飲自酌,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不禁淡淡一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孫驊呀孫驊,看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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