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們家隔壁那戶也空了,聽人說前幾日還在,卻突然人就不見了。”
“是哪一戶?”陸昭錦跟著花巧來到隔壁農家,院門還是敞開的,可家裡卻空無一人。
“這灶台……”陸昭錦微微皺眉,掀開了鍋蓋。
女孩子們頓時嫌惡地捂住鼻子,陸昭錦也趕忙蓋回去,厭惡地後退半步。
鍋裡的糙米粥已經餿了,味道刺鼻。
“這戶住得是什麽人,打聽了嗎?”陸昭錦抹過桌上薄薄一層浮土,問道。
“聽說是個寡婦,老婆子如果有事會把小孫子交給……哦,我明白了!她們是一起失蹤的!”花巧驚叫。
陸昭錦眉峰緊皺,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
“可惡,真是目無王法!”陸昭錦一拍桌子,恨恨道。
更可恨的是,這樣簡單的案情,京兆尹竟然也能“誤判”。
真是,欺她陸家無人啊!
“先回家吧。”陸昭錦冷冷道,往馬車前走去,眉頭一直緊鎖。
現在案子雖然查得清楚,卻沒有足夠的證據。
京兆尹衙門的光明正大只是一塊匾,她們甚至不能指望那些捕快,還是得靠自己得到證據。
“我就說,你身邊缺個得力人手reads();。”銀質面具的男子換了身月白長衫搖著扇子走來,笑意盈唇,“世子妃,唐某這毛遂自薦,來得可還算及時?”
陸昭錦輕笑,頷首道:“及時,不過,我們的生意裡似乎沒有這一條。”
“這也是贈給世子妃的禮物,畢竟,您心悅,我們後面的生意才能談的順利。”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陸昭錦皺眉,對這種未知的許諾有些抵觸。
“世子妃放心,必定是您力所能及的事。”樓主應道。
陸昭錦不置可否,拎起裙角就要上車,卻突然回身道:“既然如此,就有勞樓主了。”
“另外,還有街上那些風言風語,希望樓主一並替我尋個出處。”女孩子狡黠一笑,貓腰鑽進車裡。
樓主不由失聲輕笑。
他還道是她高風亮節,不屑自己的幫忙。
原來陸昭錦只是在猶豫,還需要他做些什麽。
這丫頭。
聰明,人也不古板,不愧是能鬥得過堂堂五皇子的人。
“好。”樓主牽馬行了幾步,停在她車窗前,柔聲道。
陸昭錦穩坐車中,沒來由被這一句聽得心頭一跳。
思之再三,她還是掀開了窗簾,“敢問,閣下名諱。”
“唐某,”樓主紅潤的唇色逸出一縷輕笑,“逍遙,唐逍遙。”
陸昭錦還沒驚訝,車裡的花巧先叫出聲來,隨即捂住了嘴。
唐逍遙,逍遙堂。
只有逍遙堂的堂主,才會叫這個名字。
這位樓主,原來就是逍遙堂的堂主!
難怪花巧這樣驚訝,連綠綺都瞪大了眼,實在是逍遙堂堂主的身份太,高不可攀。
“多謝堂主的照顧,昭錦,感念在心。”陸昭錦盯著他澄亮的眼珠,柔柔地道謝,隨後撂下車簾,“回家。”
唐逍遙不知緣由地發笑,目送陸昭錦的馬車離開眸光又突然轉冷,斜睨一眼身後叢林。
嗤笑一聲,他摸了摸身邊駿馬的鼻子,牽馬緩緩而去。
叢林裡,南生皺眉走了出來。
不可否認的,唐逍遙發現了他。
這樣的人,和世子妃往來密切,可不是什麽好事。
南生迅速趕回,並將探測到的事稟報給葉幼清。
“唐逍遙?他敢纏著陸昭錦?”葉幼清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混帳,他不知道陸昭錦是什麽人嗎?”
“二爺,二爺!”南生趕忙攔住道:“不是纏著,好像是想幫世子妃的忙,他內息超群,我不敢靠的太近。”
“哼,用得著他麽?”葉幼清嗤之以鼻:“小爺猜也能猜得出,陸昭寧那小子,就得罪過何家那個蠢貨。”
南生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是那天被他打了的何家公子reads();!”
“叫什麽來著?”葉幼清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擺手道:“算了,趕緊去把他那幾個狗窩搜出了。”
“是。”南生應道,沒過多久便回來耳語稟報,小霸王疾步從酒樓下來,翻身上了駿馬。
葉幼清帶人不多,只有南生北生和幾個家將,直奔城郊一處廢棄的院落。
“別著急,捉賊捉贓。”葉幼清一腳踹開欲往前衝的家將,讓他們藏到院子後面的叢林裡,自己卻大咧咧地走過去。
“世子爺,您……”家將擔心,想攔阻卻被葉幼清一眼瞪了回去。
葉幼清大搖大擺地騎馬過去,遠處,一個銀質面具的人同樣騎馬而來。
迎面而來的男人紅唇明豔,削尖的下顎煞是好看,連一向對容貌極度自信的葉幼清都要稱讚一句。
面具下的容貌一定豔麗無雙。
可惜,男人長那麽漂亮做什麽?
葉霸王嗤之以鼻,似乎根本不認為自己也是被眾女這樣認為的一類人。
“世子爺,”唐逍遙率先抱拳招呼,聲音沉鬱頓挫,“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唐某,有禮了。”
葉幼清端詳一陣,難得抱拳道:“有禮。”
世人對強者,總是十分敬重的。
“世子爺也是來……”唐逍遙迂回馬頭,對著不遠處院子仰了仰下顎。
“也?”葉幼清挑了眉梢,“那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哈哈哈,世子爺真是幽默,唐某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唐逍遙言笑和氣,字句卻是犀利無雙,“不知世子爺,受何人所托?”
葉幼清周身瞬間冷了一度。
陸昭錦果然將這件事托給他查,但他驕傲的模樣,真是討厭。
“內子家事,說什麽托不托的。”葉幼清說得輕巧,眉眼間卻止不住地驕傲。
自己的女人,他得意。
唐逍遙唇邊勾起的弧度有一瞬的凝滯,複而勾得更甚。
“世子爺說得有理。”
銀質面具的男人似乎不會生氣,依舊神情淡然地摸了摸胯下駿馬的鬃毛,似笑非笑道:“可笑,可笑。”
葉幼清挑眉,靜待他的下文。
“可笑何庭自不量力,竟然想挑釁葉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唐逍遙輕笑,卻聲聲刺耳。
葉幼清攥緊了馬韁。
他聽得清楚。
唐逍遙在嘲笑他,嘲笑他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有葉幼清的庇護,憑他何庭,也敢挑釁陸家,誣陷陸昭寧?
“那小崽子呢?你們可得給老子看好了!”一聲猖狂的叫聲從遠處響起,針鋒相對的兩人同時向後張望。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