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插曲在方堃看來沒什麽,對方願意花點小錢擺平這事,他樂於成全,要價不高。
這事才落幕,蕭芷打來電話,說丁妤有事喊她幫個忙,家裡出了點事,蕭芷想叫方堃一起去。
方堃其實就是一閑人,閑的蛋疼那種人,整個破邪居出來是玩的,讓悟真盯著就行了。
而他目前還要完成幾年的學業,還要混在學校,才十四五嘛,不到做大事的時候呢,不能太過惹眼了,這幾年怎麽過呢?就是修練修練,和校花班花之類的侃侃情事,和秋之惠偷偷曖昧。
這一世的生活很簡單,吃喝玩樂加裝逼享受,大志是沒有的,搞什麽商業帝國,沒勁兒。
對於方堃來說,錢夠花,覺夠睡,妞夠泡就可以了,擠出大量時間去溫馨浪漫,去和某些結厚情感,和家人把親情調合,和朋友把友情加深,和仇人把恩怨了斷,路見不平插插手什麽的,挺好。
與秋之惠一吻定情,方堃認為目前就只能到這種深度,真被這少婦摁到床上去,他都不知怎麽應付,所以呢,暫時還是不要惹毛了她,不然自己消受不了美人情重。
秋之惠聽方堃的小女朋友約他,也就走了,陶彬也一起離開,唐棠找了個借口留下,和悟真眉來眼去的,這倆正戀的著火,陶彬也樂得送人情。
方堃一個人走出文廟,心裡想丁妤家出了事?居然叫蕭芷幫她?看來是她家應付不了的事。
而蕭芷的背景同學們全知道,但沒誰敢用蕭芷,不碰你還好說,萬一碰了你,面子上挺不好看。
這段時間,蕭芷和丁妤相處的不錯,本來蕭芷的閨蜜是羅婷,但瀚海湖夏營之後,蕭芷對羅婷產生了一些小小的看法,拿丁妤一比較,她感覺丁妤的個性比羅婷更能讓自己接受。
羅婷人還是不錯的,但人有點虛榮,嫉妒心較強,而蕭芷對羅婷的看法也僅止於此。
丁妤家勢是平凡那種,不象羅婷爸爸還是個局長,她們倆個人的處世心態是不一樣的。
年齡到了她們這個階段,有些事已經開竅了,而大數男孩子們貪玩時,女孩子們已經開始早熟。
早‘熟’的女孩子們不具備進攻性,這方面體現在心理和思想上,而男孩子們在這個年齡若早熟的話,極具攻擊性,別說在初中,就是在小學五六年級時就有犯禁的先例。
在學校裡,象蕭芷羅婷丁妤她們這樣的‘花’是受男孩子們關注的,這些十四五就露出美人兒胚形的出色者們尤其是眾校草關注的重點。
蕭芷這種深厚背景的千金,眾草是敢關注不敢行動,但羅婷和丁妤她們就不一樣了,可以說糾纏她們的男生更多。
丁妤家的事就是因為被人糾纏才發生的,為迫其服軟,某位同學玩大了,玩的有點出格,沒收住勢,把丁妤家大人給玩進醫院了。
丁妤心慌意亂,萬般無奈求助於蕭芷,醫院要錢,她家沒那麽多,對方苦逼,她又勢單力孤擋不住,再不求援,她都不知怎麽活。
在電話裡,她告之蕭芷原委,求蕭芷幫幫忙。
丁家沒有半個有出息的親戚,都是平頭老百姓,沒門路沒關系的,遇上事都解決不了。
蕭芷做為同學,又富正義感,又對丁妤印象挺好,樂意幫她,就叫了堂姐蕭芮一起去,路上給方堃也敲了電話,讓他也過去醫院。
蕭芮見過丁妤之後,決定讓蕭芷幫她出頭,而不是後來叫來的方堃,為什麽呢?
蕭芮悄悄告訴蕭芷,
丁妤很出色,少年們難免不動心,方堃也是氣血方剛的少年之一,別給他機會,不讓他有恩於丁妤,其它的,不用姐教了你吧? 蕭芷就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她小聲告訴姐姐,‘他敢?我閹了他。’
蕭芮哧之以鼻,‘你就別吹了,真要出了問題,我怕你下不了手,這種事,防患於未然最好。’
蕭芷默默點頭。
丁妤的確很純很靚,尤其有令蕭芷都妒嫉的雙聳,這是丁妤的優勢,一塊洗澡時,大家都拿丁妤的秀挺逗她,那是尖聳飽實的兩峰,它的存在令女的嫉妒、男的抓狂,擱在才十四五歲的丁妤身上,絕對是‘聳’壓群芳。
蕭芷都不敢保證,方堃要是看到丁妤這對寶貝兒,都會不會流鼻血,反正她是嫉妒羨慕有之。
純論顏值,蕭芷精致的五官足勝一籌,但丁妤的秀潔端莊也極具殺熟傷力,她隱隱超出羅婷一線,這也是羅婷很嫉妒她的原因。
但羅婷來認為丁妤能比自己和蕭芷的關系更近,從家勢上講,她們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丁妤的個性很淡然,很超凡,家貧無勢也不覺低人一等,在官富子弟面前也能保持尊嚴。
這次發生在她家的事,讓她知道所謂的淡然和超凡其實只是一種自我尊嚴的守護,真正遇到事時,你無法淡然,無法超凡,其中的苦,不身臨其境你無法體會。
僅僅半天功夫,丁妤的處世態度就發生了轉變,她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個人再堅強也沒用,你的意志左右不了社會,你的淡然和超凡改變不了社會,你只能在社會汙濁的大泥缸裡掙扎。
有錢有勢的一方在泥缸裡能左右弱者的命運,這就是不錚的事實。
丁妤不想向誰求援,但事到臨頭沒有辦法了,開始想向方堃求助,但想到蕭芷時,決定改向蕭芷求援,因為求助於方堃不是理智的,蕭芷怎麽想?若她變成阻力,自己的求援將是火上澆油。
文靜的丁妤極為聰明,雖然心裡面認為向男的求,比向女的求更有把握,大不了以身相報,但是想到方堃和蕭芷的關系,她不得不調整求援對象。
其實丁妤對現在的方堃很有感覺,他那麽年輕,卻已經顯示出他做為男人的優勢,休息站發生的事給予丁妤的觸動很大,方堃的形象大為改觀,之前她不認為方堃靠得住。
這個能叫大校花蕭芷傾心的少年,倒是很值得她們去關注,可惜的是蕭芷更具眼光和優勢。
在別人沒有把握住機會的時候,蕭芷已經把方堃攥在了手掌心裡。
好多人認為少女們的心思沒那麽複雜,但是蕭芷或丁妤都是非常聰明的少女,包括羅婷在內,都極有心計,甚至方堃本人都不認為她們有這樣複雜的心理世界。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因為他們知道柴米油鹽貴,丁妤就是窮人家的孩子,她的早熟和家窮有關。
蕭芷的早熟和家庭環境薰陶有關系,和過早的接觸社會有關系,她和丁妤‘道’不同,但她們的心態早熟是一樣的。
醫院裡,丁爸剛做過手術,腿斷了三截,醫生說還要做三至四次手術,才能保住這條腿。
丁爸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頂梁柱,他要是倒下,這個家就完了。
丁媽是家庭婦女,下崗待業中,全家生計都靠丁爸,不想當家的腿斷成這樣,未來一年都沒生計收入了,這場禍事的源頭是女兒丁妤惹來的,被官貴子弟糾纏,當爹的出面阻止,結果給人家開車撞斷的腿,沒要了命就不錯了。
“是誰乾的?”
蕭芷極具正義感和同情心,氣憤的問。
丁妤含著淚說,“陳飛。”
陳飛?
蕭芷知道這個官貴子弟,和曹軍關系不錯,是他的跟班,曹軍的狐朋狗友之一。
陳飛爸爸是中陵市副市長,兼著市發改委主任一職,是紅的發紫的那種官,是曹二號一手栽培出來的幹部,據聞前途無量。
“陳飛開的車?”
“是的,但是事發後,去交警那邊自首的是另一個人,他們還有證人……”
“真無恥。”
蕭芷罵著,銀牙挫著。
丁妤哭著,“蕭芷,你能幫幫我嗎?”
“嗯,我一定幫你,不過事已經出了,你就接受這個現實吧,至於怎麽解決這事,我們再說。”
蕭芷也不能保證怎麽怎麽樣,她也還是個孩子,又是為了同學的事出頭,心裡沒把握,她很清楚的是,家裡不願惹更多的事,這是爺爺的訓令,不然一傳開就是蕭家以權壓人了。
“姐,你說怎辦?”
蕭芷也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歷,只能問姐姐蕭芮。
蕭芮扁了扁嘴,“芷芷,你也知咱們家的情況,陳家是老曹那邊的人,真鬧大了,我怕咱家不支持,能談個賠款什麽的就最好了,要抱著息事的態度,對方惹出這麽大事,肯定要保人,我們硬鬧的話,就要與曹撕破臉,我怕爺爺那關過不了,你覺得呢?”
蕭芷知道姐姐說的是實情,畢竟出事的人和蕭家關系不大,硬出頭是不可能的,調解一下可以。
丁妤心裡一陣悲哀,求援前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真的聽到這姐妹倆的話,她心裡還是涼嗖嗖的。
這社會,窮人想討個公道說法也這麽難嗎?
難怪那麽多人想要錢,想要當官,原來他們是不想受人欺負。
“蕭芷,如果為難的話,就……”
丁妤正說著。
蕭芷打斷了她的話,“我盡力,誰讓我們是同學呢?他們欺人太甚,我要替你說話的。”
實際上蕭芷能有這樣的態度很可以了,一但蕭家人介入,陳家也只能賠款了事了, 他們絕對不會去得罪蕭家的。但是想實實在在的討回公道,想讓陳飛‘罪有應得’就難了,否則就是讓人家為此付出代價,等於承認陳家仗勢欺人,那失的不是顏面,而可能是陳飛老爸的仕途前景。
這事,私了可以,公開受處肯定沒商量,陳家不會失這個面子,因為面子即‘前途’;
陳飛也不是擺明態度要玩橫的,他是一氣之下做的事,做完也怕了,就跑了,給爸爸打電話,說撞了人,陳爸立即安排處理善後的事,也沒問原由是什麽,因為問也沒用,兒子是必保的。
事故處理部門介入後,很快就跟上了陳爸的思路,肇事司機換了,原因是車輛失控,而非故意撞人,這是處理部門的定性意見,事發地點在舊街區,那裡正好沒有臨控設施,處事部門怎說都行。
交警事故處的初步意見是,撞人的和被撞的各承擔50%責任,醫療費用各半。
斷腿的手術還要做三四次,費用高昂,哪怕是一半,也是丁家承受不起的啊。
丁家的一些積蓄,剛剛在舊房改造中交納了新房費用,要了80多平的房子,貼進一堆錢,還欠著親朋債的說,這時家出了這事,去哪找錢?
一天功夫,丁媽都愁的兩鬢白了,而她還不夠40歲呢,真折磨人啊。
她也不能怪女兒惹出這禍事,她在怨世道不公,怨自家命窮命賤。
即便丁妤找來了同學,丁媽也沒寄多少希望,同學,能做什麽?還能擰過肇事方啊?對方明顯是有背景有勢力的,交管部門都聽人家的,丁媽心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