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的叫家夥,說不好聽的這就叫人渣。
有那個本事,自己大搖大擺的進皇宮去啊,和我們這些人嚷嚷什麽?
這些話,耶魯只能放在心裡,絕對不敢表露出來,當下,他陪著笑,“各位大人,您看這樣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耶魯設宴,請各位在這裡吃個便飯,就當做是結交朋友了,好不好?”
“什麽?你把我們當什麽了?以為我們是外邊街邊的那些乞丐不成?告訴你,讓你給我們家大人一個名額,這是給你們一個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坎德說到這裡,有意無意的撩起衣衫,露出腰間的那把戰刀把柄。
“可是……剛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每一個人都要審核的,再說了,這次進宮的人,都是缺一不可的啊。”
耶魯有些著急,他剛才說了半天,對方仍然執意如此,擺明吃定他了。
“真的是缺一不可?”
“是的大人,真的是缺一不可。”
“哼”,坎德冷笑了一聲,眼睛從耶魯身邊的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就好像一隻野獸在尋找獵物吧,當他回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安可兒和米娜站在旁邊,眼神中國略顯驚訝,很明顯被其中安可兒的容貌所吸引,不過他隻停留了片刻,又把目光重新投在了那些人身上,最後隨便用手一指其中的一個人。
“行,就他了。”
“我?”被坎德指著的人一愣。
“對,你身體有傷,既然參加不了宴會,那麽就把名額讓給我們家大人吧。”
“可是……我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啊,怎麽可能會有傷?你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說完,這個人向後退了一步,身體直接一個後仰,麻利的跳了一個空翻平穩的站在原地,這一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在一瞬間全部完成,接著他輕輕撣了撣身上微皺的衣褶,一臉傲色的看著坎德。
旁邊寧軒閣的人心中暗笑,這個大漢指誰不好指他非要指著他,要知道約翰可是寧軒閣的一名舞師啊,身體之強健在眾人中也是佼佼者。
“怎麽樣大人,這次你的確走眼了吧。”約翰笑道。
“錯了,你有傷。”讓所有人沒有想到,坎德好像並沒有看到這些,他搖了搖頭,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既然我有傷,那麽請問傷在那裡呢?如果您真的能指出來,我就真的可以把這個位置讓給您。”
約翰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如果我指出來你的傷,你就會把位置讓出來是嗎?”坎德確認了一遍。
舞師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坎德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嗎,我坎德最佩服的就是象你這樣言出必行的人,這還真讓我有些不忍心呢,希望一會我能夠在你身上看到堅韌不屈,百折不撓,可歌可泣,壯士斷腕……。”
“什麽……”
舞師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眼前這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再說些什麽。
坎德也不在囉嗦,他轉過身來,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來人,打斷他的腿。”
“是。”
旁邊幾位大漢應了一聲,立刻走了出來,朝著約翰走去。
“啊……你們要幹什麽?”
約翰頭皮一下子發蒙了,看到那幾個大漢一邊走一邊將拳頭的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還有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就算是個白癡也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了?
旁邊的坎德還在解釋,“我說過你身上有傷,你身上就一定有傷,剛才沒有傷,不代表現在沒有傷,孽孽孽孽,快點把位置讓給我們家大人吧……”
約翰:“……”
眾人:“……”
“各位,
你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一些呢?”耶魯終於發火了,他上前一步,挺身橫在了那幾位大漢的面前。如果這些人是求財,或者只是想找茬刷一下存在感,他可以舍出去一些錢財,也可以低頭認栽不意氣之爭。
但是現在……對方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了。
“我們寧軒閣,來自大商帝國玄鐵城,這次來到暴風城,也是你們大帝陛下特意請我們為禾乃王妃的宴會助興,如果你們肯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如果你們在執意如此的話,我將會將今天發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訴給當今陛下,請各位好自為之,還有,這位就是我們寧軒閣的安可兒,賽博陛下特意指定的人。”
耶魯用手指向坎德他們的身後,所有的目光齊齊的落在了安可兒和米娜的身上。
顯然耶魯早早的就注意到了安可兒。
看到耶魯那求救的眼光,安可兒也知道這是讓她幫著解圍,事實上,她在寧軒閣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都見到過,在這方面的處理能力的確比耶魯要強。
安可兒邁動著款款的步伐,素雅的裙裝讓她看起來猶如一隻蝴蝶一般,所有人看到她,竟不由自主的閃開了一條空隙,目送著她走到耶魯面前。
“耶魯大人,”安可兒來到耶魯面前,朝著他輕輕施禮,然後轉過身來,面向眾人,說道,“各位大人,我們寧軒閣只是靠著一些微末的技藝混口飯吃罷了,如果有得罪各位大人的話,還請諒解。”
安可兒說完這番客套話,就不在多言,她在等待,等待剛才那個大漢口中說的大人出來,剛才她遠遠在人群外邊,只看到一群身體魁梧的大漢,並沒有太看清楚這群人之中的主人到底是誰。
“坎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剛才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一個懶散的聲音從這些漢子身後傳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安可兒看到那十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閃開,從中走出了一個清瘦的青年,正對著之前那名大漢訓斥,而那名大漢則一臉恭敬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聽著他的訓斥。
“坎德,壯士斷腕,是指遇事當機立斷,不可遲疑,你剛才說要打斷人家的腿用這個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不恰當的,等回去之後,你老老實實的好好看看你的書,不要總是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問題,也要學會用腦子好嗎?”
“是,大人。”
眾人:“……”
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寧軒閣眾人那看傻了的眼神,黃飛讓坎德退下,然後輕咳一聲,把目光投向了睜大眼睛一臉驚詫的安可兒身上,微笑著說道,“在下雷比斯,手下人有些魯莽,請不要怪罪。”
不過他沒想到,面前的安可兒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到是她旁邊的米娜已經按耐不住了,大聲嚷嚷著,“什麽魯莽,本來就是故意找我們茬的,現在知道我們後面是大帝陛下,怕了吧?”
“聒噪!”
黃飛看著米娜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把目光再次對著安可兒,他已經看出來了,面前的這位身材纖細的女孩,在這裡應該算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剛才坎德他們威脅這些寧軒閣的人,雖然他感覺到有一些不妥,但是覺得如果能夠解決問題只要不傷到人並沒有什麽,畢竟也只是威脅一下而已,坎德他們下手是絕對知道輕重的,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寧軒閣的人顯然比平常的夜鶯會所的人多了一些硬氣,竟然沒有屈服,沒有被震懾住,那麽他也隻好退而求其次,換個態度再試試了。
不過,當他看到那個女孩的眼神時,心中忽然感覺到有一些錯覺,那個女孩臉上雖然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睛深處,好像隱隱潛藏著一絲激動。
良久,安可兒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恢復了平常之色,說道,“沒有關系,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除了把你帶進宮的這個要求以外,我們能夠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忙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見到安可兒已經再次表明了她的立場,黃飛覺得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看來,需要想其他的辦法混進皇宮了。
不過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安可兒突然脫口而出,“請等一下。”
黃飛立刻回過頭來,一臉期待的望著她,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講,再對方拒絕之後突然喊暫停,這是改變注意的信號。
“這位雷比斯大人,請問您認識一個叫楊飛的人嗎?”
“楊飛……”
黃飛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
“哦,那算了,沒事了。”
“那我們就走了?”
黃飛再次問道,他的心中還存有一線的希翼,不過看到對方朝著他施禮,便清楚了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也隻好悻悻的帶著坎德他們離開。
看到黃飛他們離開,寧軒閣的所有人幾乎同時的松了一口氣出來,也不知道怎麽,剛才那些大漢隨便那麽一站,總能讓他們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壓力襲來,就如同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上走過一般。
米娜看著還在怔怔望著的安可兒,用手搖晃著她,“安可兒姐姐,你怎麽了?”
“哦,沒什麽,怎麽了?”
安可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仍然存有疑惑,在這帝國大陸上,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剛才黃飛一走出來,安可兒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只因為對方太像一個人了。
楊飛!
竟然是楊飛!
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男子,無論是從相貌,還是從身材,除了身體略高一些外,都和她印象當中的楊飛一模一樣,幾乎讓她斷定了對方就是楊飛。
於是她剛才特意在對方離去前試探著去問對方,以安可兒這麽年來閱人無數的經驗,如果說對方回答的時候臉上有那麽一絲絲的僵硬或者不自然,都絕對不會逃過她的眼睛。
但是,讓她感覺到失望的是,對方回答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也就是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根本就不是什麽楊飛。
還有一種可能……
對方就算是楊飛,但顯然早已經忘記了當初在海蘭城寧軒閣自己做的事情。
安可兒這麽多年來,圍在她身邊追求她的眾多青年才俊,裡面不乏有一些低位尊貴貴族的世家子弟, 財力雄厚的商人世界,前途無量的帝**人,這些人中,那個楊飛無論是從相貌還是身材,都只能最多算為中等,安可兒也只是當初在寧軒閣見過他一面而已,但不知怎的,安可兒的心中卻總會浮現出當時兩人在台上的情景,這些年過去了,時至今曰,當安可兒已經對那個楊飛不抱任何希望,甚至記憶中對方的模樣都已經模糊的時候,卻再次遇到了他。
安可兒的心,再次亂了。
……
“新鮮的米糕了,快來買嘞!”
“女人香水,誘惑十足,快來買啊。”
“上好的武器,過來選一把吧。”
海旺酒樓外,大街上叫賣聲四起,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
此時,黃飛一行人已經從海旺酒樓中走了出來,不過,他們之中,除了黃飛,坎德等人都是一副垂頭上氣的樣子,無精打采的跟在他的後面。
“坎德,你們怎麽了,怎麽都是一樣的表情?”黃飛驚訝的問道。
“長官,您怎麽就沒有一點反應……要知道我們混進皇宮宴會的計劃失敗了,他乃乃的,我們竟然拿那個林冰一點辦法都沒有。”坎德一臉沮傷。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我還以為什麽事呢?”黃飛笑道。
“呃……長官,難道現在還有比混入皇宮宴會更重要的事嗎?我們當初定下來先找到林冰,然後再派人刺殺,為我大商雪恥,為那些將士們報仇,現在,連皇宮都進不去,連林冰的真身在那裡都不直到,我們這些天的籌劃,這些天的努力,這所有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誰和你說白費的?”黃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