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情況,我臉色一凝,那天剛進村子時,就發現房子風水有問題,女主人早晚會成寡婦,此時當真應驗了,腳下不由加快幾分,那老人家見我速度快了,他也跟著加快幾分。
剛到邊上,就聽到一些村民在議論,說啥的都有,我總結了一下,東家姓向,複名露露,早年前在東莞行皮肉生意,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
這皮肉生意好賺錢,不到幾年時間,愣是攢下了普通人一輩子難以攢下的財富,大概是去年的時候,東家在原先的祖屋上蓋了一棟三合院樣式的房子。
俗話說的好,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男女,東家便開始尋找皮肉之歡,憑借風韻猶存的身段以及在東莞煉就的技術,愣是找了七名男子做老公,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聽到這裡,我冷笑一聲,要是沒猜錯,東家跟她七個相好,在這房子沒住多久,她那七個相好身子就出問題了,這才找我們打棺材。
令我疑惑的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東家一直瞞著我們她有七個男人的事情,平日裡我們在這邊打棺材,有村民過來嘮嗑的話,東家都會第一時間把那些村民驅趕。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我邊上的老人家拉了我一下,“川子,現在怎辦,死了七個,我們這些木匠,會不會遭殃!”
我想了一下,這倒不至於,東家的七個相好之所以會死,多半是房子風水的問題,而我們這些木匠也就是打棺材有點問題,頂多是瞎眼,而先前,我讓那些木匠跪在床前,減輕了他們體內的一些濁氣,問題不大。
於是,我對老人家說,“應該沒問題!”
他一聽這話,原本緊繃的面色松了不少,就問我要不要上前安慰一下東家。
我說:“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安慰她乾嗎?鼓勵她繼續找男人?”
老人家苦笑一聲,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從裡面出來一人,那人一臉絡腮胡子,是個獨眼龍,他一見我,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陳九,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一愣,陳九?誰啊,就疑惑地看著他,“你叫誰?”
那人又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最終將眼光拋向我邊上的老人,嘀咕了幾句,由於他聲音很輕,我沒聽到說的什麽,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這獨眼龍跟我邊上的老人好似挺熟。
“川子,老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們這邊有名的八仙,老王!”老人家一把攥住我手臂,朝那人介紹我。
我哦了一聲,象征性朝老人點點頭,也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麽。
而那老王則走到老人家邊上,跟老人家寒暄了幾句,都是一些瑣事。
倆人大概聊了兩三分鍾的樣子,老人家忽然問了一句,“老王,這到底是怎回事?怎麽會一下子死七個?”
一聽這話,我知道正戲來了,傾耳聽去,就聽到老王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總之,你們記住一句話,那婦人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最好離她遠點。”
“為什麽?”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瞥了我一眼,又瞥了那婦人一眼,最後朝我們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就拉著我們朝堂屋那邊走了過去,我們跟了上去。
剛到堂屋,那老王說,“這麽跟你們講吧!那七名男子死了快七天,屍體一直被那婦人藏在家裡,我先前搬棺材去他家,就覺得有股很淡的腐臭味,
你們也知道,我長期跟屍體打交道,對這死人的腐臭味特別敏感,就趁著那婦人不注意,跑到二樓了。” 說著,他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想了一下,“莫不成是七具屍體?”
“對,就是七具屍體,一排排地擺在那,那場面,現在想起來都駭人!”他心有余悸地說了一句。
我有些不明白了,按照他的說法,那七具屍體七天前就死了,我們那時候還在替東家打棺材,沒察覺出什麽異樣啊,就問他:“你確定死了七天?”
他嗯了一聲,“從屍體的屍斑以及腐爛程度來看,至少是七天,至於你們沒發現,那是因為那婦人在屍體邊上弄了不少冰塊,只要不上二樓,很難發現那股臭味。”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麽,補充道:“對了,那七口棺材是你們打的吧?”
我嗯了一聲,就聽到他繼續說,“我估摸著,你們這些木匠也會出事。”
“為什麽!”我驚呼一聲, “東家房子風水有問題,跟我們木匠應該沒啥關系吧?”
他詫異地瞥了我一眼,解釋道:“按照普通的風水來講,的確沒問題,但,你別忘了一個事實,那七名男子在家裡死了七天,而這七天時間內,你們這些木匠都在忙碌著打棺材,這讓死者恨上你們了,再加上他們現在還算新婚期,你們又在這打棺材,我估摸著吧,你們早晚得出事。”
一聽這戶,我跟老人家對視一眼,心中冤的很,這叫什麽事,我們只是打棺材,怎麽就把我們扯進來了,就問他,“你憑什麽斷定死者恨上我們了?”
他朝那些屍體看了過去,說:“我上去的時候,那些屍體呈下跪狀,整個身子朝前傾斜,手指的位置正是堂屋這個位置,而那時候的你們,應該就在堂屋打棺材吧?”
聽著這話,我更疑惑了,那些屍體呈下跪狀沒錯,可,手指明顯是指著天空,怎麽會指著堂屋。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老王說了出來。
他聽後,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在搬屍體的時候,也不知道啷咯回事,那些屍體陡然就直了,這才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難道…。
閃過這念頭,我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也顧不上其它事情,連忙問老王,“每具屍體下液的位置是不是有顆黑痣,手指頭比平常要大,指甲的前半截泛青,死者嘴裡有股很重的泥土味。”
他想一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下液沒看,不過,其它情況好似跟你說的一樣。”
一聽這話,我臉色鐵青,緊了緊拳頭,被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