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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諜海浮生》第71回 閑談間人世冷暖 入定時物事滄桑
  一場淋漓春雨後,雲嶺被雕琢地雲蒸霞蔚。  史茜妮也女戰士在庭院的大榕樹下坐著,這裡本是一處古老的私塾,稍加改造,成了新四軍的招待所。

  榕樹像一頂大傘蓋,鬱鬱蔥蔥地罩著整個庭院。

  “你當兵有多久了?”史茜妮手拈著一條樹枝,在地上撥弄著。

  “有七八年了。”女戰士抱著雙腿,傴著身子道。

  “那你豈不是十四五歲就參加了革命?”史茜妮驚詫道。

  “那時候全村人被土豪惡霸欺凌,朝夕吃不飽飯,紅軍來了,把惡霸趕走了,我們都翻身有了自己的土地。紅軍說全中國還有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生活在舊社會的水深火熱之中,等著大家覺醒去拯救。於是我就和我哥哥一同參加了紅軍。”女戰士的一頭短發垂在耳紀,臉上的雀斑由於未施朱粉而自然顯露著,卻有一股清新之氣撲面而來,遠不同於大都市的鶯鶯燕燕。

  史茜妮遙想十四五歲時,還在父親的懷裡撒嬌,天天纏著吳媽給她準備水果甜點,放學後便去布朗夫人處學習繪畫,五彩的畫筆描繪著湛藍的天空,和晴日的鴿子。而千裡之外的女戰士,卻在經歷著人世的蒼涼。

  兩相對照,史茜妮愈發覺得自己人生的幸運,以及不幸之處。她太早的享受了人世間的一切幸福,而又太晚的明白了人世間的一切苦難。與其說對她而言是莫名其妙的異想,倒不如說是自己的某種缺憾與自足。

  “你哥哥現如今也在雲嶺?”史茜妮張望著好奇的眼睛。

  “那倒沒有,他跟隨大部隊經過長征轉戰到了延安,我年紀輕,就把我留在了根據地。”女戰士遙遙地望著西北方,“聽人說,那邊走上三個月,翻過十幾座大山就到延安了。延安有清清地延河水,有巍峨的寶塔山,那裡沒有壓迫,沒有苦難,連天都不是這樣子整日裡陰雨綿綿,那裡是太陽的所在,是通往未來的光明。”

  許久以來,史茜妮對於一些事情,已經有了一些懷疑。不料想,這個單純的女孩子,飽經戰火的摧殘,依然有執著的信念和花一般的笑容。

  史茜妮抬首望見天上的白雲翻飛,時而變換作飛禽,時而幻化作走獸,到底還是一樣的潔白,沒有塵垢的汙濁。

  她心裡仔細盤算著與項副軍長的對話,她要在兩天內爭取他的支持,部隊開拔北上,避開敵人的埋伏圈。

  可是,面對一個二十年輕就已經是平漢鐵路罷工領導者的項英,這談何容易。盡管不容易,史茜妮還是篤定了主意,她要義正詞嚴地說出自己的見解,個人的安危是小,革命的前途是大。

  經過多次爭取,項英終於同意再見一次史茜妮。

  “項政委。”史茜妮換了一身素淨的土布衣服,這樣子好讓這個老革命者看起來熨帖一些。

  “史小姐,你的情報我們新四軍軍部正在仔細商量,也已經報送了中央。”項英依舊不改他慢條斯理地語氣,踱著步子,緩緩道出如秋日嗚咽的小溪流淌。

  “新四軍軍部的上萬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史茜妮憂心如焚。

  “找你說來,倒是你比我更上心了?我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部隊,哪個不是和我項英槍林彈雨中衝出?我難道不珍惜他們,中央的回電還沒有到,我們不能冒然更改路線。”項英的語氣裡頗有些不舒坦。

  “我用我的性命保證,這份情報絕對真實。您不能因為對ZQ抱有幻想,就置千萬人於不顧。

”史茜妮急切地說,她的眼裡泛著些許淚光。  “淚水洗刷不了一切,我是蹚著同志的獻血,眼見著他們的淪亡,僥幸活到了今日。你以為我懼怕死亡嗎?你以為我還對ZQ懷有幻想?我曾經有過多少理想和希望,京漢鐵路大罷工時,我就死過一次了,子彈擦著我的腦殼兒過去。大革命失敗後,多少的摯友紛紛倒地,都是拜他蔣某人所賜,我最恨此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項英的聲音震得屋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項政委,對不起,勾起了您的往事。”史茜妮一臉虧歉。

  “這沒什麽,你還涉世未深。我即使不懷疑你的身份,我也要揣摩清楚你有沒有掉入****布置的陷坑之中。”項英悵望著,“民國十三年,正是輕信了罷工委員會情報負責人的假情報,說吳佩孚的大兵正在北方防范奉系軍閥,不會南下。哪知兩天后,數千直系精銳突然出現,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兩萬罷工工人就這麽一哄而散,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後來才知道,那個人被吳佩孚五千塊大洋收買。 從此之後,我就再也不輕信他人之言。”

  項英說到動情處,哽咽了起來,然而他並沒有淚水流出。

  史茜妮本以為項英倚老賣老,以為自己是個黨的老資格,就擺臭架子,沒想到他居然是有這麽一段刻骨傷痛的過往。

  她重新上下打量著這個叱詫風雲的人物,盡管身居黨內高職,然而他似乎穿的是最為樸素的。衣服的袖口業已磨出了許多洞眼,衣服上補丁綴連,在他拂袖憤怒之際,更顯得幾分落魄,而又更令人肅然起敬。

  她此前與父親見過國民政府和汪政府的高官,每個人都是筆挺的西裝,胸口別著層鋥亮的派克筆,出入是汽車夫開著進口的美國轎車,嘟嘟地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而項政委,據她的聽聞,無論去哪裡,頂多乘一匹馬,否則就是步行。車輛他是留給傷員和運送物資之用。

  在雲嶺,他是最高首腦,而他對於己身要求之嚴厲之正氣,她此前的經歷中是沒有見過的。而聽女戰士說,延安的領導都是如此,即使是毛周朱等黨內,也是灰布軍裝,吃一樣的飯食,睡一樣的土炕。

  這在匹夫匹婦看來,非有絕大的志氣,絕計做不到。

  “項政委,延安來電。”一個警衛員立在門口報告。

  “馬上去請葉軍長、周參謀長、袁主任。”項英大踏步而出。

  史茜妮意識到生死只在一瞬間,全在此封電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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