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捏緊(胸xiōng)膛的金牌,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固執倔強。
師娘哪裡不好了,他(性xìng)格像師娘才更開心。
可那些和尚、那些虛偽的修士他們((逼bī)bī)的師娘那麽淒慘,師娘憑什麽要救他們,一報還一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柳暗垂眸,只要想到自己高高興興飛升上界,想要與師娘見面,想要師娘抱抱他,聽到的卻是這等噩耗。
柳暗沉默了許久,聲音帶著黯然道:“我先回房去了,幾位叔叔盡快想辦法聯系上季叔叔。”
他說罷,便快步走到房內。
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在金牌中間一暗,金牌哢一聲響,分成了兩層。
小小少年從夾層中取出一塊絹布,絹布鋪開,一(身shēn)紅衣的女子出現在半空中。
“小暗,能找到這個絹布還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柳暗耳朵一紅,臉上帶著被家長誇讚的驕傲和開心。
“師娘不在你(身shēn)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師娘為你留下了兩份功法,一份劍道,一份法道,你任選其一即可。你夫子便是法修,師娘是劍修,我們二人都是上界修士。師娘本名舞如是,若有一天修煉有成飛升上界,到時便能見到師娘了。”
師娘,我有努力好好修煉的。可是等我來到上界後卻沒有見到你,也沒有見到夫子。
想到這裡,柳暗眼裡閃過一絲(陰yīn)霾和冰冷。
那些傷害師娘和夫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小暗要乖,聽你曾叔叔的話,若有修煉上的問題可以去鎮國公府或太傅府、將軍府,你楚天楚叔叔他們會好好教你的。小暗,師娘在上界等你。”
師娘,我有認真聽話,不懂的問題有問過叔叔他們。但很多問題我想問你和夫子,但我找不到你們。
人影消失,絹布自動卷了起來飛進金牌內。
柳暗小心翼翼的將金牌恢復原樣,眼裡帶著濃重的思念。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渴望著家人的溫暖,懷念著那三年幸福的生活。
這四年多,每當他難過悲傷時總會忍不住將絹布打開,看到站在(身shēn)邊的師娘他的心(情qíng)便會好了起來,他早就師娘當成自己娘親了。
所以,傷害了娘親的人不可原諒。
柳暗眸色一深,小小的孩童在踏入修真界後瞬間便成長了。
他換了一(身shēn)紫衣,高高的領子豎起遮蓋了半張臉,長長的劉海掩去了瞳孔的冰寒。白皙的手上,握著一把冷冰冰的鋒銳匕首。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他(身shēn)形一閃便跳了出去。
在柳暗剛剛離開後,薛淨忽然走了出來,他看了眼窗外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別看了,今晚該你看著(殿diàn)下了,千萬別讓他出事。”郭峰慎重的囑咐道。
一個剛剛達到築基期的孩子在這個大能遍地走的世界裡犯事兒,這不是找死嗎?若真出了什麽事(情qíng),他們怎麽向柳兄交代,怎麽向那個一言不合就拔劍的女人交代。
薛淨點點頭(身shēn)形一閃,快速的追了過去。
劍道宗,季斐然正在看(情qíng)報,這是以前殷翎留下的勢力,早在四年前便由他接手並發展起來。
隨手將看過的玉簡放在一邊,季斐然又拿起了一個玉簡,他眉宇間有幾分疲憊,但更多的還是上位者的氣勢格外的明顯。
忽而,他的手一頓,將剛剛放在的玉簡又重新拿起,細細的查探了一番。
他失態般的站起(身shēn),
眼裡閃過一絲狂喜。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到了。
季斐然在房內焦躁的走了兩圈後,眼神一閃,朝著起元峰走去。
但等他剛剛來到山峰腳下時,一道結界便將他給攔住了。
季斐然無奈,這都四年了,起元峰上的結界竟然還沒有撤離。
他腳步一拐,朝著弟子峰走去。
峰上,戚楓正在檢查弟子們的練劍(情qíng)況,見到季斐然出現後,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qíng)?
戚楓快步迎了上去,問:“季師弟,是出了什麽事嗎?”
季斐然尷尬一笑,說:“並非如此,只是我有幾個朋友似乎飛升來了上界,我想要跟大師兄告個假去見見他們。”
戚楓沉默了片刻,拍拍手,兩道虛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季師弟想去便去吧,不過你如今關系重大一定要護住自己的安危,這兩名暗影借給你,要平安回來。”戚楓認真的說道。
季斐然點頭,眼裡浮現出一絲暖意,說:“是,我知道了大師兄。”
頓了頓,他笑道:“也許還會帶回來一個小家夥。 ”
“小家夥?”戚楓不解的重複。
季斐然語氣輕柔的說:“是舞師姐和柳師兄在下界收的弟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
戚楓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臉上卻泛上了一絲喜色:“既然如此,季師弟便快去吧。我很想見見那個孩子。”
若是如是的弟子,便是他的師侄了。
可憐戚楓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真的有個侄兒,可惜眨眼間又沒了。
季斐然帶著幾名弟子悄悄離開劍道宗朝著玉簡上記錄的地址飛去,一想到可以見到曾經的朋友他就激動的難以自己。
但半路上,他被人擋住了。
看著一(身shēn)白袍,嘴邊掛著淡淡笑意的男人。季斐然讓(身shēn)邊的弟子退後兩步,道:“原來是太一仙宗的寧道友,不知道友擋住在下去路,是有何困難需要幫助嗎?”
寧息打量了下季斐然,臉上閃爍著狂(熱rè)的鬥志:“季斐然?”
季斐然點頭:“我是。”
寧息嘴角一彎,說:“我只是想來見見你,看看能在短短四年之內成為劍道宗不可或缺的人物究竟是什麽樣。”
聽他這麽說,季斐然也沒了任何緊張感,他語氣輕柔,說話每個字都咬的特別清晰:“希望沒有讓寧道友失望。”
寧息搖頭失笑,語氣十分肯定的說:“我們之間會有一戰。”
季斐然眸色一閃,說:“寧道友說什麽就是什麽,在下總會舍命陪君子的。”
寧息笑得無比愉悅:“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我見季道友一面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妨礙季道友忙公事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