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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兒首輔》第三十七章 去你――媽滴
  “恩師,這是為何?”潘祖蔭笑道。

  “一看你就沒有參加過食肉大典,”明善笑道,“這是滿洲的老禮,拭口是對神靈的不敬,稱謝也是犯主人的忌諱,你吃得越多才越好呢,鄂相還會感謝你。”

  “這白水煮肉是祖宗傳來下的,”鄂倫察笑道,“這祖宗的東西可不能丟嘍。”

  眾人皆是一愣,立時覺著他是話裡有話。

  鄂倫察一看眾人,馬上猜出大家的想法,他自失地一笑,“幾位都是朝廷乾城,這忠君體國不比那比乾差,呵呵,依老夫看,這七竅玲瓏的心思,也未必會輸於比乾,不要多想,就是吃肉而已”

  眾人都是一笑,鄂倫察卻繼續道,“禮親王今兒蒙旨褒獎,我們一起敬他一杯如何。”

  高塞的臉上頓時難堪起來,“鄂相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可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

  明善看高塞一眼,“禮親王這真是雷霆手腕啊,一夜之間,四百多名官員落馬,不入流的就更多,官場風氣為之一掃,說是激濁揚清,重塑官風也不為過!”

  “明善老兄,”高塞苦笑道,“讓我說什麽好呢?”

  潘祖蔭也看一眼高塞,“禮親王的苦衷我們理解,要不,今晚也不會到恩相的府上,我們也會見面就躲得遠遠的,”他又看看鄂倫察,見鄂倫察沒有阻止,方繼續道,“現在朝野叫好聲一片,黎民黔首以為就是查抄了八大胡同,除掉了賤籍,允許婦女改嫁,可不知暗地裡,這刀口砍向的是反對新學、反對內務府革新的官員,這是什麽?這是……”

  “祖蔭,過了。”鄂倫察突然打斷他,“這官場之風難道不應整治麽?前些日子,鄭親王還與我們幾個上書房大臣議論起來,吏治的整治已是刻不容緩!禮親王當時也在坐的嘛。”

  高塞也點點頭。

  “所以,不要想別的,當然這四百多人當中也有一些反對新學與內務府革新的官員,內務府象壽琪等一批人就牽涉其中,但不可一概而論,以偏蓋全。”鄂倫察語重心長,眾人一臉鄭重,卻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反著聽就是了。

  “全國的妓竂娼館,上至京師下到府縣,一體查禁,也是千百年未有之勝事,官風、政風、民風、世風必將為之一新,皇上這是最大的德政!”一談到公事,鄂倫察的神情冷峻起來,眾人不由地都靜靜聽著。

  “恩師,可是這四百多名官員倒下,他們的位置總要有人來填補,不知,恩師可有什麽想法?”潘祖蔭看看大家,他知道,除了發牢騷外,這才是今晚大家一致的想法,因為每人身後都是一幫人,學生、門人、親故,都要等著安排,這空缺出來的官位,已是攪得人們的心思如炭團一般火熱。

  “我啊,勸你們都不要在這個時候上躥下跳,觸皇上的霉頭!”鄂倫察早已放下手裡的肉,他也吃不下去幾片。

  “請鄂相明示。”今晚心思最熱的怕是高塞,來求他的人,來投他的人也是最多。

  “皇上既然有志於整頓吏治,用人自是首當其衝,皇上登基以來,最痛恨的是什麽?……最痛恨的就是——朋黨!在這皇上正要整治吏治的關口,你卻上下打點,惟恐官場不亂,你說,這不是往刀口上撞麽!”鄂倫察冷冷道,“說不定,現在吏部已有一張張好的大網在等著有人自投羅網呢?誰去關說,不用兩個時辰,名單就會放到乾清宮皇上的案幾上!”

  眾人驀地都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的手腕,他們可是不止一次領略過。  “謝鄂相提醒,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高塞謙虛問道。

  “老子曰,‘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複命。’重為輕根,靜為躁君,儉以修身,靜以養德吧。”

  那明善作過內務府總管,心思又是何等迅捷,馬上明白鄂倫察的用意,“對,勤儉持家,反對浮華奢靡,從今後衣緇衣,嚼菜根,要不也學著鄂相,吃這白水煮肉。”

  鄂倫察一笑,“明善說的是,不過,確實應收斂了,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隱姓王,明善,樹大招風啊!”

  明善漲紅了臉,“鄂相,這是有人故意詆毀,我們一家三代,在內務府忠心勤懇了一輩子,到頭來落得這麽個下場,誰都替我們冤得慌!”他拿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

  “壽琪倒了,訥采被任命為內務府總辦郎中,內務府一些小家小族也開始巴結七格格,今兒我聽說,下半晌,又開始查帳,這次,保不定能查出點什麽事來。”高塞道。

  “那也是咎由自取。”鄂倫察冷冷道。

  “都是那個肅文——”潘祖蔭恨恨道,狠狠地拿刀切下一片肉來,放在嘴裡大嚼著。

  “兩任順天府尹,濟爾樂、禧佛,一關一死,都倒在他手上,這是湊巧嗎?祖蔭,萬不可隨意造次,這人,你惹不得!”

  鄂倫察看看大家,“我總覺著,這人,有些邪門!”

  ……………………………………………

  ……………………………………………

  宣王府,萬福閣。

  閣樓崢嶸崔嵬,宛如仙宮樓闕。

  肅文坐在椅上,摸摸自己的耳朵,怎麽這麽熱,誰在念叨自己。

  “你這次能夠得脫大難,固然有聖意在,可是真正為你說話的人,你可知是誰?”坐在上首的詹士謝圖道。

  “誰?”

  “誠郡王毓秀!”

  這句話肅文打心眼裡相信,他一拱手,“肅文自當入宮拜謝。”

  詹士謝圖一笑,抬眼看到玉姐攙扶著柳如煙從門外娉娉婷婷而入,他禁不住也是眼前一亮,“”

  “好了,一對苦命鴛鴦今兒就團聚了,這升官發財娶老婆,件件樁樁都是大喜事啊!”詹士謝圖笑道,“哎,你不要狡辯,我可是聽說那晚你收了不少銀子!”

  “二爺。”柳如煙走到他眼前,輕輕地福了一福,說不盡的幽怨與癡情。

  “哎,不敢當,姑娘請起。”肅文手一抬,根本沒站起來。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那玉姐笑道,“二爺,您這是怎麽了,受了那麽多苦,遭了那麽多罪,好不容易團聚了,要過好好日子了,您怎麽都不扶姑娘一下?”

  “要扶,也得詹大人扶啊,柳姑娘立下這麽大的功勞,詹大也該有所表示!”肅文吡笑道。

  柳如煙一驚,下意識地看看詹士謝圖,詹士謝圖臉一沉,旋即又笑了,“這是怎麽話說的,人家柳姑娘這些日子一直等你……”

  “行了,詹大人,我可要走了,你覺著她好,你自己個留著吧。”說罷,肅文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卻不防,那柳如煙如鬼魅一般擋在了他的前面,卻一臉幽怨,“二爺,您把話說清楚,讓我死也死得明白。”

  “還不明白嗎?就你這身手,我是不是對手也未可知呢。”肅文譏笑道,“不成,我得快點走,再待會兒,小命都要讓你們騙沒嘍。”

  “二爺,您這是怎麽了,鬼迷心竅了,姑娘這是著急,”玉姐笑著走上前來,“您今天可得把話說清楚嘍,不說清楚,就是我也不放您走。”

  “好。”肅文叫道,“不知怎麽露出的破綻是吧,那我就教你們弄個明白,這天底下,不是誰都是那麽好糊弄的。”

  詹士謝圖面不改色笑道,“這中間怕是有什麽誤會吧,你們談,我先走一步。”

  肅文也不攔著他,“去你——媽滴,還真以為我是個雛啊。”那詹士謝圖身影一頓,轉眼消失在屏風後面。

  “二爺,您說。”柳如煙已是雨打芭蕉,聲聲泣下。

  肅文心裡突然掠過一絲不忍,但轉眼間煙消雲散,“知道你哪裡有破綻嗎?”

  “我不知你在說什麽。”那柳如煙依然一雙淚眼望哥哥。

  “可以了,再演就真成了影后了,”肅文笑道,“還記得那日我說給你贖身子,可是進了房間你竟千般推脫,不讓我碰你。”

  “那日慌亂,也是高興,一年沒見著你,就是想多跟你說相思的話兒,誰知卻惹得你不高興……”

  “不是這樣的,”肅文道,“道不盡的相思跟打心底裡不情願是兩碼子事,再說,一解想思渴最直接的是什麽,你在那蒔花館還不清楚?玉姐,”哎,那玉姐答應一聲,“玉姐曾說過你守住了身子,要知道,在那種地方能守住身子,簡直是天方夜譚,光是強迫或者下藥你就招架不得,適才你的身手不錯,看來強迫對你沒用,你又是這粘竿處的人,估摸著下藥等下三濫的手段對你也沒用。”

  隔壁,詹士謝圖並沒走,他背著手慢慢踱著,若有所思。

  “哎喲,這我可得給我們小姐說兩句公道話……”玉姐喊道。

  “住嘴。”肅文看著這一雙似泣非泣含愁目,兩彎亦悲亦淒柳葉眉,纖腰楚楚,如弱柳扶風,腮若璞玉,膚如凝脂,唇綻櫻顆,如嫻花照水,又有些不忍心了。

  也罷,酒色財氣四關,如衝不過,如何作個大英雄,他一狠心,“這是其一,還有一點破綻你可知曉?”他搶先道,卻不敢再聽柳如煙那動人的聲音,生怕擾亂心志,“你說你是撞牆而傷,可是我看過了,那只是普通的皮外傷而已,別忘了,我也是個郎中,我醫院裡一位老爺子可是這方面的高手,撞牆的傷要慘烈於皮外傷十倍!”

  “那是我拉了姑娘一把。”玉姐又開始搶答了,底氣卻較適才弱了很多。

  肅文卻不理她,“昨晚,禧佛的一句話也提醒了我,這世上,除了爹娘,也沒有無緣無故的疼與愛。……想當初,我不過是內城一混混而已,混混堆裡算是個領袖,無權無勢無德無財亦無才,普通人家的姑娘都繞著我走,”他突然想起惠嫻來,禁不住心頭一熱,“你,柳如煙,京城花魁,香飄九城,會看上我這一個混混?”

  “二爺!有人想得我的身子,有人想得我的銀子,二爺,只有你,是真正想要我的人,一個女人終有年華老去的一天,我不想老大嫁作商人婦,我就想有個知我疼我的人。”柳如煙癡癡道。

  “呵呵,好口才,好心思,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好,那我就把你們的作為給你們揭穿吧。”肅文輕輕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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