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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第5部 尚書省內 第11章 下屬
( ) 第十一章下屬

 丁晉這個“都事官”,手下有三員大將。首發這三人,分別是“稿簽令史”陳明遇,“值堂令史”楊憑,以及新被提拔起來的“稿簽令史”范理。

 當然,除了這三人外,第六房還有其他不可或缺的人員,如掌握各種蓋印章法的“用印”令史、登記編號造冊的“號件”令史、抄寫謄正的“稟”令史、吏等,這些人都是jīng明能乾之輩,甚至是再低級些的“司差門”、“承發吏”等等,也都是積年老吏,第六房這個部門想正常運轉,都是缺不得的人物。

 之所以說前面三人是“大將”,主要原因是他們的工作實在是太為重要,如果是缺一位“稟”抄寫員,或者是缺兩個“承發吏”,頂多是影響一下工作效率,而如果缺的是“稿簽”、“值堂”,很可能“第六房”的工作就無法進行下去,或者是出現很大的失誤。

 雖然,按照正規的公文處理制度,在文件審核的過程中,所有相關的官員都要一一簽自己的姓名,以表示審查通過及連帶責任,如果屬於重要xìng質的文,還要鈐蓋部門和長官的大印。但是這其中,官員對自己經手的公文並不是很熟悉,或者說並沒有達到足夠保證不犯錯誤的程度,這是由於長期以來“官”對“吏”所從事的工作的蔑視態度造成的。在“官人”看來,那些胥吏從事的卑微繁瑣的小事實在微不足道,他們中的多數人,不願也根本不想對這類事情太過了解,可惜,這其中的門道卻是很多的。

 簡單舉個例子,古代的文字之間是沒有標點符號地,一段話如果措辭不當。而審核的“官人”又沒有發覺到其中的不妥之處時,這樣地公文無論是“下發”還是“呈奏”,下一個閱讀的人。很可能誤解了意思,更要命的是,有時,那將會是大相徑庭的兩種意思。如孔聖人那句經典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可理解為寓意完全相反的兩句話:1,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2。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而“稿簽令史”做的事,就是用他們對各種公文格式、文件律例、國家法令等等知識地豐富了解和多年積累下的經驗,幫“官員”潤筆,既使公文簡潔得體,又能盡量減少、避免這種容易導致誤會的語句發生;然後,“值堂令史”所負責的就是“把關”、“糾錯”,以確保幾乎沒有錯誤發生的完美程度。

 所以,盡管“官人”並不是很看得起吏員。對他們的雕蟲小技不足道哉,但是,他們也不想在筆墨案牘浪費自己太多的jīng力。更不想犯任何錯誤,因此,在這兩個位置的人員,絕對是他們jīng挑細選而出,一是資歷要老,二是能力要強。這也是丁晉之所以選擇范理的原因之一。

 這是丁晉的自知之明,他不會妄自尊大到認為自己樣樣在行,不懂地、不會的怎麽辦?選用“賢能之人”,簡單來說,就是讓專業人士乾專業的事情。自己只要從旁多了解,不要像有些官員那樣,對吏員及他們地工作鄙視到底,完全不去了解,那樣的話。不僅被動。而且事情cāo之於人手,以後旦有變化。就可能無法掌控。

 話說丁晉座下三員乾將,其中陳明遇和楊憑是他來之前,就做著“令史”的工作,丁晉沒有理由,一任便剝奪他們的職務,而且這兩個人的能力和人品還有待考察,如果賢能,自可繼續留任,如果不肖,他也自有辦法處置。

 新提拔的“稿簽令史”范理,此人地能力確實很不錯,丁晉認為他的才能如果發揮出來,應該遠超履歷中記載的“業績”,以前既然沒有機會發揮,現在自己給他機會,當不會讓自己失望。

 至於他地品德。甚至是忠誠。還待考量。這不是丁晉準備拉幫結派。而是每一位有雄心有抱負既yù做實事又想仕途順坦地官員。都不能逃避、不能不去考慮地頭等大事。用“自己人”辦事。不僅放心。而且不易出岔子。用得也順手。

 這個范理。唯一地問題是。和“值堂令史”楊憑非常不合。這是一件讓丁晉納悶了很久地事。楊憑此人。正直老實。是個踏踏實實地好下屬。在整個尚省同僚中地風評也非常好。但卻惟獨和范理是冤家對頭。以他老老實實地xìng格。應該不可能和范理結仇。但事實卻偏偏如此。讓丁晉很是費解。

 過了些rì子。丁晉地“手腕”運轉開來。在第六房地威信漸漸樹立後。才從一名吏口中知道了事情地大概。

 原來。范理和楊憑二人。昔rì還是非常要好地朋。楊憑能進入尚省做公。離不開范理地推薦和跑動關系。當時范理和一名“郎中”交好。在這位郎中大人地幫助下。江湖草藥師--楊憑進入了zhōng yāng機關。開始吃皇糧。這其中。楊憑個人地學識和能力固然很重要。不過如果沒有范理。他能邁過這道門檻地希望確實渺茫。

 面說過。楊憑這人非常老實。老實地人最知道知恩圖報。所以他非常感激朋范理地幫忙。聽說當時楊憑每次和同事聊天地時候。三句裡總有一句感激范理地話在內。而且楊憑地感謝不是單用嘴巴說地。一次范理地老父親病重。楊憑這個江湖郎中。不吃不睡照顧了老人三天三夜。後來老人拉了一屎。楊憑奪過就嘗。品味後。欣喜地道:“如味澀甜則病沉重。現在味是苦臭地。則無憂也。”結果。范理地老父親果然大病康。

 面這些事情。可看出兩個人地情。是非常深厚地。可就是這兩個情深重地朋。最後卻鬧得不可開交、相互視為仇人。還影響到了正常工作。這就是丁晉所不允許地。可他也不想單純用強硬手段來讓二人就范。於是從幾個手下口中收集了些信息。總算知道了范、揚二人結仇地“症結”所在。

 話說,他們二人最初的矛盾,還和設在尚省內的“機關食堂”有關系。

 當時,從zhōng yāng到地方各衙門,都興辦公家食堂,讓官吏們坐在一起吃飯,借此溝通信息,和睦感情,也是延長議政辦公時間的一種手段,套用現在的話來講,這就叫“工作早餐”和“工作午餐”了。

 “機關食堂”的飯菜,先不說美味如何,有一個好處就是“免費”,這對於家境貧寒的楊憑來說,再合適不過,而且食堂的飯還有個優點就是有“肉葷”,長安城的物價是比較高的,一般家庭也是很少吃“肉食”之類的好東西的,更不用說楊憑這樣的“破落戶”,於是楊憑不僅自己在食堂吃,每次還要省下一點,打包回家。

 楊憑的行為,自然成了尚省眾同僚的笑話,不過楊憑並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地“打包”。有時,還把好范理吃剩下的一起裹卷。他不在乎,可范理在意,范理的家也頂多算是平民之家,不過卻沒像自己的這位好一樣,連吃帶拿,斯文掃地,這讓舉薦楊憑進來的范理很尷尬,尤其是私下聽到同事小聲議論嘲諷時,范理就覺得人家這是在連他一起嘲笑。

 這種不滿漸漸積攢,終於到了爆發的時刻。有一次,范理在省內值夜班,第二天早晨起來,一看外面,“大雨如繩,四下無人”,雨下得特別大,一位同樣值夜班的吏便笑道:“揚吏喜食堂餐,雖yīn雨,必持傘涉水,無不到者, 范兄認為何如?”

 范理有些羞惱,於是和此人打賭道:“不聽聞有為早餐而冒大雨傾盆者,楊兄必食而再來。”

 可惜,范理賭輸了,兩人正談論著,一個茶役已走入堂內稟告:“開飯否?後堂揚老爺來之已久,專候老爺們同餐!”原來,楊憑早已來到,不過卻不好意思一個人開飯。

 這下,范理又羞又憤下,矛盾終於爆發,於是便過去嘲諷楊憑:“留一份,冒雨而為食餐,可知臉面乎?”他的話太重了,尤其是嘲諷楊憑被人起的外號“留一份”,楊憑再老實,也是個要臉面的男人,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下,於是也憤怒質問,最後,兩人吵了一頓,鬧了個不歡而散。

 從這件事開始,矛盾就開始形成。後來,楊憑被提拔為“令史”,而范理覺得自己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都要比楊憑更強,卻被他捷足先登,很是不甘。中間又有些小人挑撥離間,范理便覺得是楊憑是背地裡和司說了自己壞話,才造成這樣的局面。不過他確實經常私下說一些不敬領導的話,而這些話,好楊憑也聽過一些,這麽一思量,范理便覺得楊憑這個小人肯定是踩著自己爬去的,於是矛盾更加尖銳,甚至成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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