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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之鷹圖騰》第九十六章. 他滑下了崖壁
  “你怎麽知道我脖頸子上有七個紅痦子?”挹婁非常好奇地問他。  “你是不有吧?”那人緊逼著問。

  “有啊。”挹婁說,低下頭看了看。

  挹婁以為那人在他對面站著,看到自己脖頸子下邊的紅痦子呢。

  可是,看不到啊,他雖然穿著“坎肩”,但他的“坎肩”,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坎肩,只是把正常衣衫的兩隻袖子,扯下去了,所以,靠最上邊的鈕,要是系著,就看不到他脖頸下邊的紅痦子。

  他自進王宮之後,“風紀”總是扣得很嚴的,現今,也沒有咧歪開,對方怎麽能看到自己脖頸子下邊的紅痦子呢?

  “你把最上邊的鈕解開,我看看?”那人說。

  “給你看幹啥?”挹婁一扭身子,擋住了自己的正面。

  這時,張廣才說,“訥烏,給他看,看他幹啥。”

  挹婁看張廣才一眼,又把身子轉向那人,把自己“坎肩”最上邊的鈕解開,把衣襟咧開給那人看,說,“你看吧,能怎地?”

  那人湊近看了看,眼睛一閃,馬上轉身向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拱握在一起,下巴壓在手指脊上,口中嗚咽地說道,“阿布凱恩嘟哩(老天爺),阿布凱恩嘟哩,你兌現了你的承諾,救我的人,來了。”

  禱告完,他站了起來,手握著柵欄柱子,對挹婁說,“六年了,我始終堅持著沒死,就是阿布凱恩嘟哩在夢中告訴我,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救我的,你終於來了……”

  挹婁懵懵乎乎的,阿布凱恩嘟哩告訴有人救你,可沒告訴我去救人,“你是誰呀?”

  “我是給你起名字的人,我是季步璐。你記得我不?六年前,我到你們那裡去巡視,你們在玩兒‘挹婁’,你從樹上打下來一隻小闊力崽子,你們孩子間爭執起來,眼看就要打起來了,是我給你們勸住的,我問你幾歲了,你說達子香開一巴掌了,我說你五歲了,該起名了,就把你們玩的遊戲的名起給你了。你記得不?”

  張廣才說,“你記性倒是挺好的!”

  季步璐講的這些,張廣才也歷歷在目,因為當時他也在跟前。他為這些年,季步璐一點沒忘,感到驚奇。

  “這麽多年,那天的情景,每天都在我腦子裡轉悠三遍五遍的。沒有一天停歇過。”季步璐說。

  “從那天開始,”挹婁問,“你就被關在這裡?”

  季步璐說,“差不多吧。我從你們那裡出來,就直接到了穢城,然後,就被關在這裡。”

  “為什麽?”張廣才問,“他們哈麽央兒(無緣無故)的關你幹啥?”

  “夫余王讓我當肅慎王,”季步璐說,“我不乾,他就把我關在了這裡,說什麽時候我答應他了,他就什麽時候把我放出來。”

  “讓你當肅慎王不好嗎?”張廣才問。

  季步璐搖了搖頭,說,“他讓我認他做乾阿米(乾爹),然後,再當肅慎王。”

  “那有什麽?”張廣才說。

  他已感到這個季步璐,是個有骨氣的漢子。

  季步璐笑了,他搖著頭說,“想那呂布,一世英雄,武藝天下無雙,只因認賊作父,乾出許多荒唐事,為天下人恥笑。我季步璐是個微賤的小人物,但我是肅慎人,不能步呂布之後塵,笑得東北人大牙掉了,二牙郎當著。那我還活著幹什麽?再說,我不能當肅慎王,我們有王,只是失聯了。肅慎王是選出來的,我半路插杠子,我想當肅慎一族的反叛嗎?”

  “你相信我們的王還活著嗎?”挹婁說。

  “我相信。他還活著。”季步璐肯定地說。

  “那他,”挹婁說,“有十多年沒人看到他了。”

  “我沒說嘛,他只是失聯。或是到那裡修行,或是像我一樣,被誰關了起來。”季步璐說。

  自周朝時,就有肅慎,由於沒有文字記載,不知經歷幾朝幾代。肅慎的歷史,都是經過說唱文學“烏勒本”流傳下來的。

  畢竟是文學形式,所以,就不那麽精準、系統。不過,有這樣一個故事,說有一個肅慎王,和一個戴著二十一叉鹿角神帽的薩滿到果勒敏珊延阿林(長白山)裡修行了二十五年。返回到薩哈連烏拉(黑龍江)肅慎族的故地,他已成了當世真人。

  至於說被人關起來,能是誰呢?夫余王?不大可能。讓季步璐當王,還不如就讓王還當王呢?

  ——話說回來了,你們夫余族是不是吃野生稻撐的?管人家肅慎族誰當王幹啥?

  “你要當王,他們要幹什麽?”張廣才問。

  “還沒說到那裡,”季步璐說,“但是,是顯而易見的。做他們的附庸,專職搞野豬油。”

  張廣才不解地問,“他們要那麽多野豬油幹什麽?”

  “我感到,”季步璐說,“野豬油,是某種戰略物資。據有它,甚至可以要挾漢朝。他們覺得我就是參透了這一點,他才要拉我入他們的夥,要不,許多事情說不通——我自咱們的王失聯之後,就給他們當副豬加,讓我繼續乾就行了,何必讓我當王呢?”

  挹婁和張廣才想著季步璐說的話。

  忽然挹婁走出了石屋,他去那個被張廣才擊倒的太監身上去翻打開石屋裡邊柵欄的鑰匙,但是,沒有。這個太監只有一把開石屋外門的鑰匙。

  挹婁走了回來,對張廣才和季步璐說了這個情況。

  季步璐說,“他怎麽能有呢?我在這裡關了六年,就有一次,我發了高燒,他們找來個大夫給我看病,把裡邊這個柵欄門打開過。那次,跟著內廷總管賽斯,我看到是他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打開的柵欄門,這王宮的很多重要場所的門鑰匙,都是他一人掌握——我看他在哪串鑰匙上選了好一會兒,才選出來的。”

  “你在這裡關了六年?”張廣才十分好奇地問季步璐。

  “是,六年。他們準備用時間來消磨我的意志,使我最終屈服於他們,”季步璐說,“可是,他們打錯了算盤,他們沒有想到比他們強大百倍的阿布凱恩嘟哩時時刻刻告訴我,救我的人會來的,到我的劫數結期,自然會有人來救我的。”

  “可是,”張廣才說,“冬天,那麽冷,這四周的窗還都敞著,你怎麽過啊?”

  “就得過。”季步璐堅強地說,“阿布凱恩嘟哩在我心裡,北風怒號,我也覺得身子暖暖的。”

  ——信仰的力量,有時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季步璐囚室的炕上,就一堆揉碎的雜草,和一床熊皮被,一件狼皮褥子,很難想象,冬天僅靠這兩件東西就能捱過來。

  “可是,我們來了,怎麽救你呢?”挹婁說。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季步璐說,“難道阿布凱恩嘟哩沒有指點你們嗎?”

  挹婁要說什麽,張廣才拉他一下。

  挹婁就不說了。

  張廣才對季步璐說,“看來。我們需要和阿布凱恩嘟哩溝通一下。”

  說完,張廣才就扒拉挹婁一下,走出了石屋。

  他們倆剛走出石屋門,躺倒的那個太監“哼”了一下。

  挹婁和張廣才轉過身去,面向那個太監。

  挹婁說,“怎麽辦他?”

  張廣才稍一思索,說,“把他推下去。”

  挹婁打了一個冷戰,“那他可就……”

  張廣才冷峻地說,“‘他不可就’,我們就‘可就’了。他認出了我倆,對我倆說‘高客’。我們還不能逃,還得想法救季步璐——我們不能舍棄這樣一個英雄。”

  “把他推下去,能不能懷疑我們哪?”挹婁問。

  “不能,”張廣才說,“造成他失足而落的假象。並且,沒人知道我們來過這裡。”

  挹婁應,就和張廣才兩人走向那個太監。

  可是,那個太監忽然一個翻身爬了起來,他匍匐在地上,向挹婁和張廣才兩人求饒,說,“英雄英雄,小英雄,饒命饒命!我不認識你們,我剛才說的,純屬是瞎蒙的,瞎蒙的!咱們是老鄉,我也是肅慎人,饒命,饒命!”

  這個太監說的真是肅慎話。

  挹婁和張廣才剛才說的話,都被這個太監聽去了。

  “他能不把咱倆擺出去嗎?”挹婁和張廣才交換著眼光,交換著這個意思。

  挹婁和張廣才都從兜裡掏出一枚陶丸,逼向那個太監。

  那個太監非常聰明,他知道挹婁和張廣才手中陶丸的威力,站起身來,一步步往後退。他原就在崖邊,再後退,又在驚恐之中,一下子就滑下了崖壁,聽得到他跌下去的喊叫聲,和身體重重地觸地聲。

  挹婁和張廣才直起了腰,松了一口氣。

  闊力從哪裡冒了出來,滑翔到崖壁下,好像還落下了,觀察一下那個太監,又飛了起來,“噶噶”地叫了一聲兩聲,似乎在說,他死死的了,放心吧。

  張廣才說,“走吧。”

  挹婁說,“等等,我回去和季步璐大人說一聲,就說是他失足落崖的,我倆沒來。”

  “不用,”張廣才說,“這,他都不會搪過去,那他活該被關著。”

  石屋裡的季步璐接過話,“放心吧,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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