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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大明》第二百三十九章 遏製紅番
  孫越陵正胡亂想著,忽然東方勝平來到身邊,對著他低聲說道:“大人,韓弱水遣人前來稟報,此刻就在城中等候。”

  “哦?”孫越陵精神一振。韓弱水被他安置在了蘇州已經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經營的如何,如今遣人來此,想必事情有了進展。

  “回衙門。”孫越陵說著,登上馬車,朝著福州城而去。

  回到按察司衙門後,他與韓弱水派來的人見了面,從這人的口中了解到了韓弱水在蘇州的經營情況。

  此時,原東堂的所有兄弟在韓弱水的苦心經營之下,已經在蘇州徹底站穩了腳跟,不僅購置了數處宅院,廣收田產,還開設了書院和講堂,並聘請了一些大儒來進行講學。當然,韓弱水牢牢記住了孫越陵臨別的囑托,開設的書院和講堂並非只是講授那些朱程理學,而是更為注重那些經世致用的學說,甚至連徐光啟都被他從京師請了過來,親自做了幾次授課。

  除此之外,韓弱水還大力支持那些年輕的讀書人,為他們講學聚會出資出地,並全力拉攏應社,與楊廷樞、張傅等人保持良好關系,成為了他們深為信賴之人。

  孫越陵對著那名傳話的兄弟道:“如此就好,弱水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一番期望。”

  這名兄弟對著他說道:“大人,不僅如此,京師的三十六道和四川的白石山城還紛紛派人前來與我們通商,給予我們很大優惠和方便。如今我們在江南的生意已經越做越大,甚至還超過了以前在京師的時候。”

  “是嗎?”孫越陵喜不自勝,這可是他預料之外的事情。原以為他們離開了京師,所有情況將會大打折扣,沒想到竟然越來越好,順的一發不可收拾。

  這人又道:“大人,韓總管讓我告訴您,四川白石城的楚欣瑩將於下月抵達蘇州,很有可能來福州與大人一唔。”

  “哦!”孫越陵點了點頭,楚欣瑩確實是很久沒見了,一想到這個爽朗火熱的川妹子模樣,他心中就癢癢難耐。

  “大人,”這人繼續說了下去,道,“韓總管讓我請示大人,說我們如今已經扎根一方,經營頗多,不能沒有一個名號,還請大人擬定一個名號,好讓我們經營有名。”

  “這樣啊!”孫越陵倒沒有想過這個事情,說道,“關心堂的名號自然不能再用了,我如今人在福建,當然也不能用孫府的名號,叫什麽好呢?”沉思片刻後,說道:“如今跟著我的多數是年輕的兄弟,所謂‘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我們的名號乾脆就叫做‘風華社’吧!”

  “好名頭!”這人叫道,“風華社,大人果然是博學之人,取得名號都與眾不同。”

  孫越陵淡淡一笑,風華二字,可是凝聚了多少卓睿之人的心血。想到這,心中猛然一震,腦中不由浮現了當年秦淮河畔沐宛那直可引領絕代風華的身姿。如今天各一方,只是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了?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孫越陵發動按察司衙門的大小官員全力配合巡撫衙門遷居百姓赴台一事,這件事忙完之後,朝廷上對顏思齊一案的回應也下發到了巡撫衙門。

  讓孫越陵大為意外的是,這一次朝廷並沒有治他的罪,反而在行文中對他處理顏思齊一案大加讚賞了一通,並根據天子的旨意,將他由按察副使直接提升為按察使,正式掌控按察司衙門。

  內閣票擬的聖旨下來之後,福建大小的官員都被震驚了,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東林官員居然如此蒙受朝廷信任,竟然在整個東林失勢的情況下不降反升,這讓所有人不得不重新對他進行評估。

  但孫越陵心中清楚,這一次是可說險到了極點。俞谘皋這個地頭蛇勢大根盤,他就是通過將女兒嫁給閹黨中的五虎吳淳夫,從而靠上了魏忠賢這個大後台。朝廷這次沒有治他擅自斬殺三品官員的罪過,恐怕是天啟皇帝從中周旋,壓下了相關人員對他的彈劾,再次信任了他這麽一回。否則的話,在閹黨的群情洶洶之下,他肯定要丟官棄職。

  不過目前總算是有驚無險,還順利地升了官,成為了按察司衙門的真正一把手,做起事來也不用掩著蓋著,顧慮重重了。原來的按察使蔡善繼已經不再兼任按察使一職,拜孫越陵所賜,天啟升他為福州右布政使,將按察司的所有事務都移交孫越陵全權負責。

  此時的孫越陵已經由正四品的官員升為正三品,權柄日重,終於可算是躋身到了大明朝廷重要官員的行列之中。

  這一日在巡撫衙門內,朱欽相遍請當地富商、縉紳,當著一眾大小官員的面,對著他說道:“孫臬台,如今你榮升福建按察使,本府感到十分欣慰,可見聖上慧識明察,乃睿智之君也,有如此聖明君主,這是我等為人臣子的福分啊!”

  眾人連忙出聲附和,對天啟讚頌不止。

  孫越陵自然也跟著說了一些感謝君恩的話,心中也著實對天啟皇帝感激不已。要不是天啟仍然對他一片信賴,這時候哪輪得到他如此春風得意,還不知道被閹黨禍害成了什麽樣子。

  朱欽相是東林人,見到自己這方的人升官心中高興,這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只是,在座的其余官員並未便是個個真心賀喜,只怕大部分人只是礙於情面,說著客氣的場面話。

  他只聽得朱欽相繼續說道:“諸位,本府早前就曾要求衙門裡要制定‘海貿方略’,如今這個制度已經制定出來,往後我大明海商經營海事貿易,一律要得到巡撫衙門發放的船引方可出海,否則的話便以私貿對待,抓人收貨,還望在座各位務必要遵守此項制度,做我大明朝的正當海商,為天下商販做出表率。”

  此話一落,下面立即變得嘈雜紛紛起來,眾說紛紜。

  想不到朱欽相還是鐵了一條心的要搞這個禁海方略,完全不考慮現在的實際情況。可是海商們縱然口中牢騷,這時也不敢出言反對,概因朱欽相挾著打倒許心素的余威,已經是威望中天,沒有人敢再次觸動他的虎須。

  朱欽相見下面議論紛紛,不由微慍,聲音也提高了不少,道:“這可是關系到我大明海疆穩定,關系到我大明百姓生計的一項重要舉措,你們務必要全力配合,不得違拗。往後福建沿海的所有海事貿易,一律要經過府衙的批準,在府衙的監督之下進行。”

  這時候已經沒人再敢出聲反對,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誹,孫越陵見眾人都愁眉苦臉,尤其是周文溪和李旦,二人都是緊繃著臉,表情沉重;反倒是傲天門的少主傲福永和顏珂一臉的輕松,似乎不太將此事放在心上。

  孫越陵知道傲天門素來和官府的關系好,朱欽相的海貿方略可能會為難到其他的一些商販,但根本就難不倒他們;顏珂就更不必說了,攀上了他這個後台靠山,還怕往後的經營會少麽,根本就不愁官府不給他們頒發船引。

  他不願意見著這幾家歡喜眾人愁的局面,而且據他了解,將這自由貿易轉為定向經營未必便是好事,於是嘗試著對朱欽相說道:“大人,當真要施行這海貿方略麽?屬下覺得其中尚有許多不妥之處,能否再詳實地考察一番再行公布?或者說,先施行一小段時間,倘若不夠理想的話就取消掉?”

  這話可是說到許多商販,甚至乎一些官員的心窩當中,見他開口之後,眾人終於忍受不住,紛紛出言附和,說起這禁海貿易的弊端來。

  朱欽相見眾人仍是怨聲不斷,心中甚感不快,尤其想不到孫越陵作為受他器重的下屬,竟然率先出言反對,更是怒氣上臉,對他說道:“孫臬台,這海貿方略可是征集了許多商販的意見,匯集了巡撫衙門眾多官員的智慧,乃是目前最佳的創新舉措。況且,我等身為大明官員,天子臣民,豈能不按照朝廷的部署和決策行事?你可要將心思與朝廷保持一致,修得再提那些不切實際的話語!”

  這話已經說的很重了,孫越陵心中真是搞不懂,為何有些東林官員一旦決定了某些事情後,就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於民有惠的大事,完全聽不進其他人的任何意見,忍不住再次勸慰道:“中丞,據下官所知,仍有許多商販們對此感到為難。就好比這福州十二家商會,每月的船引不過區區十引,只能發出十艘貨船出海,這勢必會影響他們的經營,十二家商會很有可能因此而破產,還望大人深思啊!”

  朱欽相皺起了眉頭,滿臉不悅道:“孫臬台,這是巡撫衙門和布政司衙門的事務,你是按察司衙門的按察使,負責的只是緝拿捕盜之事,這政務民生之事,本府看你還是不要多加參和了。”話鋒一轉道,“本府已經想好了,另有重要大事交予你辦理。”

  事到如今,孫越陵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也算是為福州商販做出了最後的努力,只能說道:“未知是何事,還請中丞吩咐?”

  朱欽相環顧眾人,朗聲說道:“自從許賊獨掌沿海貿易以來,甘心當那些荷蘭人的買辦,為他們壟斷我們沿海的貿易往來,凡是我國運往日本、馬尼拉的貨物,都要經荷蘭人之手。如今,本府既然決定施行海貿方略,就要正告這些外邦夷人,想要與我大明做貿易可以,但一定要得到我大明官府的允許,按照我們制定的方法來做。”

  說到這裡,對著孫越陵道,“這就是本府將要交予你的任務了。荷蘭人目前盤踞在台灣,本府打算命你前往其駐地,將我大明的海貿政策詳盡告訴他們,並且,由你持衙門頒發的五封貿易書給他們,一年之內,只允許他們的商船在我大明海港進行五次貿易,除此之外,任何私來我大明進行貿易的行為都將會直接視為非法,扣船抓人。”

  眾人聽他如此說,都驚呼出聲,這也太強硬了,簡直比得上上任巡撫南居益。南居益在軍事方面將荷蘭人打怕打殘,從此退出了澎湖列島,不敢在近海與明朝爭鋒;而此任巡撫朱欽相,竟然要在經濟上繼續保持強大壓力,嚴格控制荷蘭人與大明的貿易次數。

  如此一來,荷蘭人每年只能有區區五次與大明做貿易的機會,更是不能左右大明沿海一帶的貿易,利益勢必將會大大受損,甚至可以說是在東南洋撈不到任何好處,他們身後的東印度公司豈能甘心受命?說不定就要再次兵戈相向,以武力來叩開大明的國門了。

  李旦這一次覺得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向朱欽相進言道:“巡撫大人,每年只允許荷蘭人與大明進行五次貿易,是不是也太少了?他們勢必難以忍受,說不定便要再次進犯沿海鄉鎮,還請大人深思啊!”他和那些荷蘭人是有過交往和合作的,深知他們來大明沿海的目的,且朱欽相允許荷蘭人的貿易次數少的可憐,同時對他的海貿發展也十分不利。

  朱欽相撚須說道:“李老板,本府知道你與那些荷蘭人是有一些交往的,所以,本府決定此次官府的通牒行為,由你一並隨同前往。要是你認為自己還是一個大明百姓的話,就協助好官府將此事辦妥。”

  李旦聽到朱欽相竟然如此執意, 也毫無辦法,只能歎道:“草民願意協助我大明官府,將此事給辦好。但是……”他忍不住繼續說道,“每年只是限制五次貿易,以草民所知,荷蘭人一定不能忍受,大人能否酌情放寬貿易次數?”

  朱欽相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麽本府決定,只要經巡撫衙門允許,我大明海商可以前往台灣與之進行貿易往來,但次數一定不能多,而且要經過府衙的允許。”他如此一說,總算是給了些面子給這些商人,為海貿方略開了些小口子。

  李旦知道事情如此,已經不能改變了,只能說道:“大人英明。只是,此次大人派人前往台灣與荷蘭人進行接洽,恐怕是一件大難事,那些荷蘭人素來橫行霸道慣了,說不定便會為難大人派出的使節團。”

  朱欽相道:“這個本府早有考慮,所以才打算派孫臬台前往。孫臬台武藝高強,又曾在西南掌兵,知謀善斷,當是此次出使的最佳人選。”說罷,轉向孫越陵道,“未知孫臬台對本府的這次決定有何想法,願不願意前往?”

  孫越陵心中苦笑,這朱欽相真是太霸道了,否則不可能不事先與他商量。可是事到如今,他能表示不去麽?況且,能往台灣一行,向那些紅毛番子宣示我大明的國策,伸張我大明的權利,未嘗不是振我國威的事情,於是點頭道:“中丞但有所命,下官豈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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