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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大明》第二百三十八章 跨海開台
  至此,在孫越陵的審理之下,顏思齊等人的冤名被得到平反,從此可以正式在福州經營生意,各路官府也撤銷了對他們的通緝。許心素雖然逃脫,但是他在福州和泉州的產業盡數被查封,一部分由傲天門接管,一部分充公衙門,他手中的那數十艘停泊在海灣裡的大船,也被朝廷征沒。

  不過根據可靠消息,許心素逃到泉州之後,還是搜拿了一些金銀,駕著停靠在月港的三艘大船出海,不知逃往何方。

  孫越陵心中暗歎,只要一天捉不到許心素,恐怕就一天動不了俞谘皋。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只能發布通緝令,等待將其捉拿歸案的一天了。

  經過此案之後,孫越陵在按察司衙門的威望如日中天,再沒人敢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都對他十分敬畏。他也迅速提擢了李賀為提刑僉事,替代了原先付大鵬的位置,並對按察司衙門內的一些重要司職進行了人事調動,確保所有的權利都牢牢掌控在手,不再被他人架空。

  與此同時,他和朱欽相都就此事寫好一封奏折上報朝廷,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說明。當然在這封奏折之中,他沒有提及俞谘皋包庇許心素壟斷海貿、打壓他人的事情,畢竟現在證據不足,不能胡亂指責。但是,他還是委婉地提到了正是因為當地軍方有人給許心素充當保護傘,所以許心素才敢如此為所欲為,目無官府。

  對於自己在情急之下斬殺張汝貞一事,孫越陵沒有回避,只是老老實實地將這件事寫明上奏,並解釋說如果當時自己不這麽做的話,恐怕就控制不住局面,會被張汝貞等人反撲擊殺。

  奏折命人快馬呈送京師之後,孫越陵掩卷深思。不知道朝廷上會如何回應此事,畢竟他這次私自斬殺張汝貞於理不合,在有心之人的攛掇之下未必不會成為攻擊他的把柄,尤其是值此東林失勢之時,也許天啟就會被閹黨所蠱惑,降罪於他。

  這時侯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天高皇帝遠,凡事只求無愧於心,盡力而為就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俞谘皋也向朝廷上折一封,彈劾他無視律法,擅自斬殺福建參政,狂縱弄權,不把當地官員放在眼裡。

  此時,顏思齊就坐在他的文案之後,看著滿臉深思的他。顏思齊那日追擊那個刺客而去,雖然未能追上,但還是隔空朝他發出了數掌,據顏思齊所說,這個刺客武功極為高明,不容小覷,雖然未能追上,但顏思齊還是憑著精純的內勁震傷了他,那刺客非得覓地潛修數月方能複原。

  孫越陵放下手中文書,對著顏思齊道:“顏老板,最近買賣如何?”顏思齊在孫越陵的幫助之下,已經完全和十二家商會達成了貿易協定,這段時間以來已經發出了十數艘海船的貨物,一舉取代了原來的許心素。

  顏思齊笑道:“承蒙大人恩惠,顏某已經取得了福州幾個海港的經營權,十二家商會也都紛紛支持顏某,相信只要過得一年半載,顏某當可富甲一方。”

  顏思齊如此直言無礙,讓孫越陵啞然失笑,道:“貨物販運途中,可有阻礙?”

  顏思齊想了想,道:“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盤踞在台灣的荷蘭人十分鬱憤。概因為原本由許心素掌控的海路經營已經不存在,這些紅毛番子沒有了進貨渠道,不得不看顏某人的臉色行事。”

  孫越陵道:“那顏老板有沒有與他們做交易呢?”

  顏思齊恨聲道:“這些紅毛鬼一直盤踞在台灣不肯離去,就是想控制我福建沿海一帶的貿易往來,如今許心素落敗,他們其肯善罷甘休?如今只是奈何不了我們,不得不妥協而已。”話鋒一轉道,“大人放心,顏某雖然放縱無忌,但有損我大明利益的事,我是決計不會乾的。如今各家商會可以自由通商東南洋各國,荷蘭人已經無法忍受,但顏某人豈會退讓,如今便有一事央求大人,只要能夠順利施行,想必可以遏製這些紅毛番侵蝕我國。”

  孫越陵來了興趣,道:“你說說看,是什麽事?”

  顏思齊好整以暇,緩緩道:“自從荷蘭人從澎湖撤退到台灣之後,佔據了大員,並在大員東面的島嶼上修建熱蘭遮城,企圖以此為橋頭堡向內陸滲透,與內陸海商爭奪沿海的貿易控制權。所以,為了防止荷蘭人在台灣坐大,掌控整個台灣,我認為大明官府應該派人遷移移台灣,修築城寨、開墾荒田,建立我大明朝的海外據點,如此,定可遏製住荷蘭人獨掌台灣的局面,徹底掌控住東南洋的海路貿易。”

  聽罷顏思齊的話後,孫越陵沉思起來。作為一個後世中人,他當然明白台灣對於大陸的重要性,據之不僅可以掌控住東南洋的貿易權,更可以之為橋頭堡,威懾東南洋各國。只是現今台灣並非由大明直接管控,而是由當地的土著人掌控。

  這並不是大明朝不想將台灣納入治下,而是如今的大明朝自顧不暇,早就沒有了永樂朝威震四夷、七下西洋的煌煌武功,根本不能對東南洋各國進行掌控,只能是名義上的成為他們的君主國。

  所以東南沿海才成為了西方各國企圖突破大明封鎖的落腳點,紛紛角逐於此,不是攻擊大明的沿海城鎮,就是佔據大明控制的沿海島嶼。整個沿海一帶更是海盜肆虐,亂匪橫行,大明官府根本就難以對其全盤掌控,有時候還不得不通過招安海盜、“以夷製夷”的方式來維持一方安定。

  如今,顏思齊居然有如此想法,讓孫越陵眼中一亮,道:“遷移百姓駐扎台灣,這能行嗎?有人願意去嗎?”

  顏思齊笑道:“孫大人這就是有所不知了,別的省不說,光是這福建境內,恐怕願意遷移台灣的人不在少數。大人也知道,福建多山少田,根本就不適合耕作,所以大部分人從事的都是跟海洋有關系的營生,由於資源有限,加上旱災連連,許多沿海百姓根本就是難以糊口,不得不淪為盜匪。如今大人要是首先倡議遷居百姓到台灣開荒的話,顏某敢保證,必定從者雲集,積極響應。”

  孫越陵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能夠遷居百姓到台灣去墾荒的話,不僅可以讓這些難以度日的人能夠生活下去,還可以減少福建的消耗,更能避免這些人因此而淪為盜賊,乃是一舉三得之法,當可為之。”頓了頓,續道,“只是,此事要還需和朱大人商議商議,獲得他的首肯之後方能施行。”

  顏思齊點頭道:“如此有勞大人了。只要朱大人能夠同意的話,顏思齊願意作為跨海開台的第一個人,率領這些遷移百姓前往台灣開荒拓土。”

  “好!”孫越陵笑道,“有顏老板為這些百姓保駕護航,充當他們的後盾,我自然放心不過。”

  跨海開台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舉措,孫越陵自然舉雙手讚成。莫說他來自後世,知道台灣對於內陸的重要性,就是在當世看來,這遷移百姓移居台灣也是一件功在當今、利在後代的大好事。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從經濟民生方面極大地緩解福建的壓力,就是在軍事方面也是對大明極為有利的事情,將台灣納入大明官府管控後,大明水師的戰略縱深也將隨之拓廣,不再僅僅局限在整個沿海一帶。

  孫越陵經過對朱欽相一番苦心婆心、分析利弊的相勸之後,朱欽相終於同意了這個觀念,並任命孫越陵全權負責此事,各州府衙門務必大力配合,聽命而為。

  於是,接下來的數十天之內,孫越陵就和顏思齊、周文溪等人一起,全力招募願意遷居台灣的百姓。果然不出顏思齊所料,應者如雲,孫越陵不得不開出三大條件來進行甄選。這三大條件,第一便是必須家中貧苦,難以維持生活;第二便是必須熟悉耕種之法,家中沒有經營其他生意;第三便是必須身世清白,沒有作奸犯科的前科。

  在福州各地官府的配合之下,甄選出了第一批赴台的三千人,其余的全部劃為後備力量,待第一批人立穩腳跟之後再行遷移。

  這次招募的赴台的人選,主要是從沿海各州府甄選出來的,其中很多都是窮苦無依、生計困難的百姓,他們已從官府的告示中得知了這次招人赴台開墾的情況,想到這次能夠前往台灣開荒拓土,都是十分踴躍振奮。雖然前路充滿了未知的困難和危險,但總比餓死在家裡好,起碼能夠博上一搏,成功的話起碼也不用為了下一頓飯的著落而發愁。

  當孫越陵站在福州城外的河口碼頭,看著這數千人分批登上二十艘大船,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這跨海開台的事情就在他和顏思齊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他恍惚知道在以往的歷史上,好像就是顏思齊自行招募數千人前往台灣墾荒,沒想到在現今的歷史上是他助推了顏思齊一把。

  這算不算是改變歷史?

  孫越陵不得而知,只是知道這些人到了台灣之後,將會深深扎下根來,從此開拓出大片的肥沃土地,將大明的各種先進知識和技術植入台灣,深深影響台灣今後的發展軌跡。

  為了防止這些遷移的百姓成為顏思齊的“私民”,巡撫衙門也沒閑著,不僅在各路州府衙門中抽調人手對這些人進行管理,還制定了嚴格的制度來確保這些人到了台灣後服從官員的管理。

  目送顏思齊、陳衷紀、李魁奇駕船離開後,孫越陵對著一旁揮手致意的鄭一官說道:“你大哥都走了,你怎麽留了下來?”鄭一官和顏珂早已經被他從驛館放出,此時都來為顏思齊送行。

  鄭一官對著孫越陵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大哥雖然離開了福州,但是我們設在福州的商舵還須要人打理。”一指身旁的小美人顏珂道,“這不,大哥的寶貝千金顏姐兒就留下來負責商舵的事宜,而我,算是協助她吧!”

  此時的顏珂已經放下了對孫越陵的仇恨,走上來柔柔笑道:“孫叔,家嚴吩咐小女子打理福州商舵,還請孫叔多多關照。”孫越陵與顏思齊稱兄道弟,所以顏珂以孫叔稱呼於他。

  孫越陵看著眼前的顏珂,洗去了牢獄之霾的她更顯得姿容煥發, 豔麗無比,笑道:“顏小姐年輕有為,聰敏慧謹,很是讓本官羨慕啊!”這顏珂看上去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可是為人處世卻是圓融老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她年紀雖少,心智卻是成熟,否則顏思齊不可能讓她獨自掌管福州商舵。

  明朝的妹子真是早熟啊,孫越陵偷偷看了一眼顏珂飽滿浮凸的身子,只能在心中默默腹誹。

  顏珂爽朗一笑,明媚的大眼更是讓人看得心旌搖動,道:“孫叔客氣了,人家哪裡有孫叔說的那麽好。”

  孫越陵呵呵一笑,不再答話。

  反倒是鄭一官憋不住了,口中嘟囔道:“虧你還懂得謙虛,要不是大人在此,恐怕你早不知道把尾巴翹到哪去了!”

  顏珂聽他如此一說,粉眉蹙起,轉過身去對著他輕叱道:“還不快去給大人牽馬備車,傻愣在這幹什麽?”

  鄭一官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但終於還是聽了她的話,牽馬去了。

  孫越陵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隻感到暗暗好笑。看來這顏珂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裝的如此溫馴,恐怕在鄭一官面前不知道有多麽潑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是後世中縱橫閩海的鄭芝龍麽,孫越陵越發感到難以置信了。這鄭一官生性平和,為人謙遜,半點威猛氣質也沒有,所謂縱橫閩海所向無敵,他是怎麽做到這個高難度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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