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間，有所謂元文化的表述。

　元文化的意思，就是刨除那些繁文縟節，刨除那些根本不必交談的廢話，去說那些實質本源。

　中國的元文化，本質就是沒有身份界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在幾千年前就發出了如此的呼喊，這究竟是陳勝親口所言，還是司馬遷的遙情想象，後世的人已經無從得知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在中國人的眼裡，一個人的個人奮鬥比他的出身更能決定他的命運，他的地位。

　薑子牙年輕的時候乾過宰牛賣肉的屠夫，也開過酒店賣過酒。終於在72歲時借釣魚的機會與姬昌相見，助其興周滅商。戰國時，張儀，蘇秦以布衣之身，遊說諸國，官拜將相。劉邦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西漢開國功臣，也絕大多數出身布衣。“英雄不問出處”成為大多數中國人所認同的思想。

　而在印度，婆羅門是決不會去同情賤民，認同賤民是和自己人格想等的人的。

　本質上，就是不同民族在入侵印度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近乎於相似的統治方式:種姓制度。

　這些人也不嫌無聊，這套把戲玩了這麽多次，都已經習以為常。

　這也導致了，在新的征服者出現後，整片大陸麻木不仁，想著的不是保護共同利益，而是思考著如何維持自己的地位，而對於新從北方來到的民族來說，對於自己民族，或者說自己這些精英自己的利益來說，如何選擇?

　統治成本與收益產出比。

　這是一種上層擠眉弄眼，互相勾結一番後，發現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無論是被征服民族的上層還是征服者民族的上層都差不多。

　人類有無數的政策和法規，乃至於道德，其實最後都輸給了成本，這幾乎是普世價值。

　印度的村社製是構成古印度經濟的基本單位，是古印度奴隸、封建社會的基礎。村社製與種姓制度結合，村社內部階級分明，對於居於統治地位的婆羅門來說，幾乎是最佳選擇。

　按照教階制度的分工各司其職，高種姓的負責村社的祭祀、教育、行政管理等，低種姓的則去種田、納稅和做一些服務於高種姓的工作，諸如清除垃圾、屠宰等。

　而在村社外部，地形複雜、山川阻隔、道路艱險，再加上每個村社都實行等級森嚴的種姓製和自給自足的生產方式，各村村長等村社管理人員直接替國家征稅和傳達國家指令，所以村社之這些田園風味的“小王國”使人們的頭腦局限在極狹小的村社范圍之內。

　對內，這樣的統治方式，使得統治者更喜歡把居民變成越來越愚鈍無腦的人，通過道德宗教進行鉗製愚民，因此小民越愚蠢越好。

　當然了，如果是在中國，那些大小軍閥，中軍佐什麽的，會計算一下得失，我的地盤這麽小，為什麽不把手下小弟養活的膘肥體壯，裝備上最好的砍刀，去銅鑼灣砍出一塊地盤，做銅鑼灣扛把子呢。

　但是在交通不便的印度，出擊的成本太高太高了，你打出一片地盤以後，會發生什麽?

　你打下一片地盤，卻發現新地盤和老地盤之間交通不便，運輸一些物資，走走停停，在路上的損耗，比這些物資都多！

　在古典式帝國，無論是古代秦漢中國，還是西方的古羅馬修路絕對是第一政治正確的任務，始皇帝的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基本上就是最正確的道路。

　一個帝國的大腦下命令，去滅掉某處不開眼的傻瓜，而神經線卻緩慢的輸送命令和物資，等到了手舉起砍刀的時候，傻瓜可能已經餓死了。

　這就很不好了。

　而在印度，由於始終缺乏強有力的政府進行道路建設，從一個邦到達另一個邦的成本太高，因此逐漸開始內部封閉，這也是很正常的。

　逐漸發現，打下一片地盤後，那塊地盤上的出產，不能帶回自己的本部，只能委任他人管理，如果經常性的不去巡視，那麽必然造成尾大不掉的情況。

　從婆羅門到賤民隻關心他們的自己的地盤，只要他們的老家完整無損，只要他們內部的經濟生活沒有改變，什麽王國的崩潰、外族的入侵、國家的分裂，都與他們無關，因為無論國家政權落入誰人之手，婆羅門仍然是稅吏、法官和百姓首領，農民和手工業者仍然要按照那些他們根本聽不懂的宗教典籍生活進行社會分工制度去種田、納稅。

　社會呈現出保守性和停滯性的特點，變革制度的需求被削弱了，這並不僅僅是中國的情況，事實上，在中國也出現過，不過，很快，提著刀子的平民就去教這些奴隸主如何做人了，那是血淋淋的殺過去的啊。

　印度先民也付出努力過，但由於人性問題，最後沒有拒絕魔戒的誘惑，於是就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哪怕到了今天，按照羅永錘才知道的消息，葡萄牙人穩固統治這裡已經幾十年，可始終都沒有引起注意，許多不遠處的土邦主依然我行我素的在這裡做生意。

　當然了，羅永錘當然是不關心這些的。

　如魚得水就是形容目前的羅永錘的。

　他索求的東西，正好的汗所完全不在意的，他的土地上賤民太多，那些賤民已經被教育成毫無人格的奴隸，只有最低級的本能，每年可以生育的幼女太多。

　作為高種姓，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海上來的洋商咄咄逼人要管，婆羅門之間的勾心鬥角要關注，但唯獨不必操心那些低種姓的生活，只需要偶爾關注一下，有沒有一些低種姓發表一些煽動性的談話，比如造反啊什麽的。

　就好像雜草一樣，一代代篩選下，有反抗精神的，早就被……

　正如在埃及，法老們為了讓奴隸和平民在災害時期不因為閑得無聊大家合計造反玩玩，於是就給大家找事情做，修建了大量的金字塔，可不是僅僅為了給自己蓋陵墓，而是給這些家夥找事兒。

　同樣的道理，在印度，為了給終日無所事事的底層民眾找事情做，他們可是煞費苦心。

　一個小小細節來說吧，印度神牛，在印度，牛是神聖的，不能打，不能殺，不能束縛，結果它們把道路堵住，交通阻塞了，讓所有人的時間因神牛而變慢。

　一個中國學生，可以做到早上6點爬起來後，學習吃飯忙活到晚上12點，突擊學習的效率極其高深。

　而在印度教的鉗製下，無論如何，一個低種姓賤民也是無法得到教育機會的！

　這一點與中國絕對不同，雖然中國儒生統治老百姓的手段也無恥的多，但是作為底層，堅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堅信的是奮鬥，用各種手段撈取第一桶金，你就是老爺，或者換個地方，直接可以做地主做起，沒有任何問題。

　中國人民重視世俗，在他們眼裡沒有另一個世界的冥報，只有現世報，因為道教是全心全意為世俗生活服務的，歷來世俗間暴動，總以道教為號召，從陳勝吳廣，黃巾赤眉，漢末張角一路到清末的義和拳都是這樣。中國人懂得用現實當中的現實來解決現實的問題，比如一個人死了，活著的親人痛苦不已，中國人的勸慰是:人死如燈滅，死了的就是死了，你哭壞了身體，以後怎麽過?中國的這種世俗精神讓人們不會沉浸於宗教。漫長的歷史中，幾乎沒有為教義而起的戰爭。

　中國能有道教這樣，時不時出來號召造反的宗教，是中國人的大幸。

　而信奉了這個倒霉催的三哥神教，阿三神教，其實對於統治者是一個好東東，它的教義，認定今生的困苦，是神對人的考驗，現世的不平等是前生注定的，只要挨過，日後必有好日子過，因果報應思想麻痹了信徒，迎合統治階級，是封建剝削關系和不平等的種姓制度辨護的最有力的精神工具。

　正如此時，羅永錘手頭還是有些錢的，那些錘粉兒的日子也是夠慘，因此難得大方了一會，花錢去給他們各自買女人伺候。

　畢竟到了早上，一開燈發現，這些女子看起來都恐怖的很。

　買人還是非常順利的。

　如果是在大明朝買人，少不得會被當地鄉賢鄉願抱怨幾句，當然了，實質卻是他們不願意這些自己盤子裡的菜被拿走而已，當然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不忍使得背離祖先之地。

　在阿米爾汗管家的帶領下，前去首陀羅的村子裡買人的行動得到了支持，那些首陀羅只是被吩咐，把你們的女兒帶出來。

　他們就把女兒帶出來了。

　站在那，等待羅永錘以及一眾錘粉兒挑選，當然了，仇中華公子對於這種事不感興趣。

　雖然這些女人都是如此黑的嚇人，但是百裡挑一，還是能找到資質不錯的，這一點，羅永錘倒是不太在意錘粉兒們玩的女人醜不醜，只要按照習俗給他們找幼女處女，那麽醜點有何妨。

　再說了，羅永錘的歪理對付正常人固然千難萬難，但是對付這些早已被洗腦的錘粉兒卻是輕而易舉，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原因很簡單，羅永錘別的知識點沒有，三國演義還是知道的。

　諸葛亮為什麽這麽大成就?

　就是因為娶了個醜女啊。

　娶醜女，就意味著不會把精力用在床上，大把時間用來創業，大把時間用來為錘子神教拋頭顱灑熱血，獻身神教，醜女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不會要求包包和口紅，不會亂花錢，不會……

　總之，年輕人們，錘粉兒們，你們還在等什麽，找個醜女做女朋友吧。

　至於美女，羅永錘自然是當仁不讓，帶回家去，好好調教，省得讓他們禍國殃民了，雖然一共幾百個黑皮幼女，也挑不出多漂亮的。

　這裡就顯示出錘粉兒是一個多麽可怕的群體，他們全都欣然認可了這種說辭，起碼有個女人嘛。

　挨個選中了相對不錯的，其實這裡本身就被各種老爺挑選過，稍微大點的早已帶走，羅永錘等人幾乎是只能在十歲出頭的黑黑的土人裡面選了。

　選完了，剛想說給錢的事情，那管家卻是揮揮手:“您是主人的貴客，怎麽能和您算錢呢。”

　羅永錘一驚:“那他們不會不滿嗎。”

　“一群最卑賤的貨色，您看上他們家的女人，是他們祖上積德，這要什麽錢，只需要等到收租的時候，饒他們條活路，就可以知足了嘛。”

　羅永錘最開始有那麽幾秒鍾，那少許的不安，也被這次買回的女人而化為虛無，原因很簡單，爽啊。

　阿米爾汗似乎很忙，每天都在到處和人談事情，有時候有些不懂的地方，還要去找來羅永錘討論。

　羅永錘居然在這裡住下，也算是美滋滋，真想一輩子在這裡待下去。

　當然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暗流一直在湧動。

　正當羅永錘和錘粉兒們胸無大志的在調教著那些買來的蘿莉， 還要阿米爾汗家裡的廟妓，阿米爾汗卻是在與許多人討論著遠在天邊發生的變化。

　“那些紅毛人越來越過分，上個月已經有三次，所謂的探險隊深入我們的土地，他們佔據了我們的港口還不滿足，還要繼續深入進來嗎。”

　“他們的武器，真是魔鬼。”

　“不只是武器，他們的船，幾乎去遍了所有可去的地方，連莫臥兒人也吃了大虧。”

　“蘇拉特、金奈、孟買和加爾各答，全都已經有了紅毛人，他們和果阿的紅毛人全都是一夥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莫臥兒人已經全面退讓，那皇帝隻想著自己。”

　“我們該怎麽辦，以前莫臥兒人也不過是要收稅，現在做的，卻是打開門迎接強盜了。”

　“所以我考慮去中國，你們看，那裡有著許多精致而強力的武器，可以一戰。”

　“那也太遠了，我們的商路很難打通。”

　“打不通也要打，亡於莫臥兒人，我們還有機會復國，亡於紅毛人，我們幾乎世世代代都要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