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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將軍》第100章 1個騙子
那日,徐勝利開據了出關文書,李背與王春如捧至寶的揣在懷裡往南走,到了關口卻犯了難。

 兩個人,誰也不認得字,也不知徐勝利開據的通關文書上邊寫著什麽,到底有用沒有。心中有了懷疑,自然而然就產生了害怕,行為舉止上就顯得賊頭賊腦,兩人離盤查的兵卒遠遠的,蹲在地上躊躇著,不知該不該拿著文書去試試。要知道,兩個人身上都背著罪,拿文書往兵面前一遞倒沒什麽,怕的是哢哢兩刀腦袋沒有了。

 李背從沙地上刨出一段草根細細的嚼著,望著王春。王春也從沙地上刨出一段草根細細的嚼著,望著李背。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一根接著一根的嚼草根,直到嚼了幾十段,混了一個半飽,日頭眼看就要落了山,王春道:“試試吧!”

 “左右都是一個死,試試吧!”李背也站起身。兩人緊貼著走,誰也沒有靠前,誰也沒有靠後,同到到了兵卒前,遞出文書。

 也算兩人點興,或者說兩人選擇的時辰太巧了,帶隊長官都去一裡外的宿營地喝酒吃飯,留在關口的數十個兵卒誰也不認得字,看著文書上的血紅大印晃得眼暈,還以為是河南郡守寧成開的通關文書,放兩人出了河南郡。不然誰去理會一個從來沒聽過的中郎將,早依寧成下的嚴令押解去洛陽了。

 膽顫心驚的過了關,兩人一直往南走。出關之前,李背與王春的運氣著實不怎麽樣,先是受了牽連入大牢。逃出來後跑到長安當賊又差點被砍了頭,回到河南遭遇大水餓得不成人樣,當強盜又差點被劉一手一劍殺了。順利過了關,離開河南郡,兩人感覺運氣就要轉好了。

 按照李背與王春的設想,出了河南郡是要做行商地,不過這中間有個小小的麻煩。兩人在打算做行商之前一個種田一個賣刀。對行商這一行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就畏懼,身上的錢財又不很多,所以每過一縣總是在市場上走走轉轉,幾乎把每件商品的行價都打探了個清清楚楚,就是不敢出手買貨。

 對於某種商品,李背覺得有賺頭時,王春猶豫不決,王春覺得有賺頭時。李背又顧慮重重,沒有一件商品是兩個人意見一致的。這樣說也有些武斷,有些商品兩個人的意見也有一致的時候,不過這意見不是那意見一致,是一致不看好。

 一路往南,過沒多久。兩人到了武陽,貨物沒有買賣一件,倒貼了不少飯錢店錢。夜裡投宿大車店,睡前下了一個決心,不管怎樣明日一定要進些貨物,不能再這樣乾賠下去。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李背與王春來到市場。依然如以前一樣是閑逛,從太陽剛探出個頭轉到太陽掛到正中偏西,還是沒敲定該進些什麽貨物運往別郡去賣。已到吃飯地點,兩人焦慮起來,商量著把貨敲定再吃飯還是先吃了飯再來敲定貨物,

正在猶豫不決之間,有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主動找到了他們,未言先笑,道:“兩位是行商吧?”

 中年男子的長相還算老實。不過李背、王春雖沒經過商,但也知道經商的幾乎全是奸詐之人,留了心眼,冷漠的點了點頭。

 “第一次經商吧!”那男子再次笑道。

 商場上有殺生這一說,李背與王春哪能承認自己是第一次經商,一個把頭搖了搖,另一個道:“以前走的是絲綢生意,不是很賺錢,想換門生意乾乾。卻不知什麽有賺頭。”

 天底下最賺錢的也只有絲綢生意。對方說不賺錢,明擺著是個雛。是個雛不是罪過。是個雛裝著不是雛便是罪過,那男子又道:“我這倒有個發財的買賣,不知兩位有興趣沒有?”

 李背與王春躊躇了一下,感覺是個陷阱,正想著理由推脫,那人又道:“這也到了吃飯地點,不如我們去找個飯鋪邊吃邊談,我請!”

 王春心中合計,想聽聽對方說的是什麽買賣也好,反正主動權在他們這邊,大不了吃完飯管對方說的天花亂墜,隻說沒興趣,賺頓飯再說。他如此想,李背也是如此想,互相使了個眼色,跟著中年人出了市場。

 中年人說是找個飯鋪卻找了附近最好的酒店,六葷四素往桌面上一擺,全是店裡最貴的菜。又要了壇十二年的陳釀,三人坐在那裡吃喝起來。對方豪爽,王春、李背也就把戒心放下,反為中年人心疼起錢來,連連道:“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何必花這麽多冤枉錢,隨隨便便混個飽就成。”

 中年人很健談,不僅健談還十分會勸人,一句普普通通地話到了他嘴裡便不普通起來。

 李背,王春客氣飯菜奢侈,他就說:“什麽話,咱們三個能在武陽這個地方認識,也不知是多少年修來的緣份,這點飯菜算什麽,要是在長安我請你們吃比這好百倍的飯菜,你信不!兄弟,我是真覺得對不住兩位兄弟啊,這飯菜太普通了,千萬別再跟我客氣,如果再這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李背、王春想保持大腦清醒,因此不願喝酒,那人又道:“兄弟的感情是怎麽來的,全是喝出來。來來來,是兄弟咱們就乾,看不起我就把酒放在那裡。”

 菜嘗五味,酒過三巡,李背趁著自己頭腦還算清醒,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問道:“大哥剛才說有個發財的買賣,不知是個什麽樣地買賣!”

 “見過這東西嗎?”那人神神秘秘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陶罐往前一送,放在李背、王春面前。

 王春打開黑陶罐子的蓋,一股辛辣的味道撲鼻而來,用箸挑了一點嘗嘗。其味除了微辣外後味甘甜。

 “這不是醬嗎?”

 李背也用箸挑了一點嘗嘗,用一種睿智的目光看著那人,笑道:“沒錯,這就是醬,市場上多地是,每斤八文錢。這東西,除了巴蜀的人吃點。其他地方根本沒人吃,大哥跟我們開什麽玩笑。”

 “這是醬沒錯!”那人含笑點了點頭,似在讚許兩人的識貨,道:“可我並沒開玩笑,兩位可知醬還是一味藥材。”

 “什麽藥材?”王春問道。

 “這種藥村主治腹冷痛,嘔吐泄瀉,蟲積腹痛,咳逆上氣。牙痛,以及霍亂障氣等等!”那人道。

 “它就是包治百病,也只是醬,賣不上價錢,哪是什麽大生意,大哥是欺我們無知嗎?”李背道。

 “在大漢賣不上價錢。豈知在其它的地方賣不上價錢?”那人道。

 “在什麽地方能賣上價錢?”王春問道。.

 “百越!”那人道:“可知天底下只有巴蜀之地才產醬?”見王春、李背搖了搖頭,那人又道:“可知為什麽醬在大漢賣不上價錢,在百越卻能賣上價錢?”

 王春、李背又把頭搖了搖,那人解釋道:“醬除了是吃食,還是藥材。剛才我已說了,它主治腹冷痛,嘔吐泄瀉。蟲積腹痛,咳逆上氣,牙痛,以及霍亂障氣。百越之地,乃是蠻夷之地,氣候潮濕,毒蟲亂行。那裡,不似我國各地都有醫館,又加上氣候潮濕毒蟲肆虐。所以時常會有腹冷痛,嘔吐泄瀉,蟲積腹痛,咳逆上氣,牙痛,霍亂等病發生,全靠醬來治病保命。醬在巴蜀不過是吃食罷了,到了百越便是治病地靈丹妙藥。這樣給你說吧,在武陽醬只能賣八文錢。可出了武陽到都國。一斤就能賣三十文錢,到了夜朗國。一斤能賣八十文錢,到了南越,一斤可賣一百二十文錢,到了閩越,嘿嘿,一斤的價格在兩百文錢往上。兄弟,你好好算算,一趟買賣下來,能賺多少錢?”

 八文錢的本,跑上一趟能翻二十五倍,也就是說他們身上地三十多兩黃金一趟下來能翻到七百多兩,這是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發財機會,王春與李背動了

 “兩位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隨便找人問問,看我說的有沒有虛言。”那人道。

 他的話正好提醒了王春,給李背使了個眼色,王春站起身以上茅房為借口告了個退。等到下了樓,並不向小二打聽茅房的位置,問道:“我聽說,醬這東西在百越能賣上大價錢?”

 小二翻了個白眼,並不搭理,收了王春兩文錢地賞錢後,眉開眼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東西在這裡不值一文,到了百越能賣上天價,光我認識地人中都有好幾個人靠此發了大財。”

 “既然你認識地人中有好幾個都靠此發了大財,你為何不去幹這個行當,卻在這裡當個小二?”王春再問。

 “這事也不是誰想乾就能乾地。首先得有本錢,我家圖四壁,沒有本錢乾不得。其次得能吃苦,百越不比大漢,乃是蠻夷之地,非常的艱苦,我吃不了苦所以乾不得。最後得不怕死,跑上一趟幾千裡,誰能料到會發生什麽危險,我這人膽小怕死因此乾不了!”

 “嗯,原來這裡邊還有這麽多的說道!”王春點了點頭。

 他與李背有本錢,不怕吃苦也不怕死,然而並不十分相信小二的話,怕那人所以選這間酒家吃飯,可能是因為買通了這家酒家的所有人,跟他在這唱雙簧呢。走出酒家,在大街上隨便拽了兩三個人,叔叔伯伯叫得親熱又問了幾遍,得到與小二相差無幾地答案後心滿意足的上了樓,朝李背點了點頭,道:

 “大哥為何要告訴我們這樣一件發財的門路?”

 如果那人說是見他們可憐,因此指點一條發財的門路,王春鐵定不信,甚至會在心裡暗罵這人十足是個騙子。如果那人說他缺錢,想跟他們合夥走這趟買賣,王春還是不信,瞧那人請客的出手。說話的派頭哪像是個缺錢的人。

 那人道:“我所以告訴兩位,是因為我手頭正好有一批醬,想轉手賣給你們!”

 按說,那人先是吹噓一番醬在百越如何如何賺錢,如今卻棄這個賺錢地機會於不顧,要把醬轉讓給王春與李背,兩人應該十分懷疑對方的動機。可是。那人沒玩花花腸子,直來直去的說想把一批醬轉賣給他們,王春反而更加的相信對方。

 人吧,總有些難處。或許這人怕死,或許這人吃不了來回一趟的苦,原因有千千萬萬,什麽可能性都有。王春一邊猜測對方因為什麽原因放棄這筆買賣,一邊問道:“大哥為何放著一筆大財不賺。卻要轉賣給我們呢?”

 “誰說我不想發這筆大財,著實是因家中突然出現了變故!”那人的面容開始戚然起來,抽搐了兩下,眼圈一紅道:“我整裝待發,可是家裡突然傳來信,老父病重。現在也不知是否尚在人間,因此著急想往家趕。若家父尚在人間,那就呆在他老人家旁邊盡盡教道,若他老人家不幸病逝,也好靈前帶孝。”

 王春點了點頭,那人所以做出這樣的非常舉動,原來是這麽一個緣故。想安慰對方兩句。可與對方才識不久,對方地老父更是不知什麽樣,安慰的話便說不出來,隻說了句盼望他老人家沒病沒災,又道:“大哥為人真誠,你就不怕告訴了我們這些,我們不買你地去買別家的?”

 “不會的!”那人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會?”王春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的價格是最低的!”那人道:“市場上賣八文一斤,我賣七文五一斤,你們兩個覺得如何?”

 “七文!”王春笑了笑。很為自己地奸詐得意,道:“如果七文肯賣的話,我們全要了!”

 “七文?”那人把頭搖了搖,道:“我這可是真金白銀八文錢一斤買的,七文豈不是讓我一下子賠了兩三兩黃金?不行,賠個一兩多也就罷了,賠兩三兩也太多了!”

 “大哥若真地不賣,那就算了,我們再去市場上轉轉。說不定還有更好地東西可買!”王春站起了身。李背猶豫著也站起了身。

 市場上醬八文錢一斤那是大批量要貨的價,李背親自問地。零售都是賣九文錢一斤。就算他們要的量大,店家頂多會讓到七文九,再低絕無可能。可現在,王春放著轉手就能賺一兩黃金的生意不乾,卻要走,他有些想不同。

 “這樣吧,七文四如何,你不能讓我虧的太多了!”那人道。

 “七文一!”王春離門只剩三步,停下身回頭道。

 “七文三!”那人痛苦的搖了搖頭,道:“真的不能再低了!”

 “七文二,我不會再往上加了!”王春又往門外走了一步,那人把臉色一沉,下著決心,當王春的手就要碰到門時,點了點頭:“好吧,七文二就七文二,你是我見過最會做生意地商人。”

 王春很是得意,每斤搞下三厘,那就是又搞下了近一兩黃金。所以那人說他是最精明的商人時,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謙虛,回頭又坐下身,勢將奸商的本質進行到底,道:“現在東西在哪?”

 “在我住的客棧裡!”那人道。

 “我們是第一次乾這等買賣,你得給我們指條道,怎樣才能順利把貨物運到閩越?”王春問道。

 “走水路!”那人道:“藏柯江寬數裡,可行大船,如今的季節正刮西北風,月余便能趕到閩越!”

 “我們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你得顧兩輛馬車把貨給我們送上船。”王春笑道。

 “又貼了兩輛車錢!”那人無奈的搖頭,站起身道:“我著急回家,咱們現在就去辦理交接手續吧。”

 跟著那人,來到他住的客棧,用稱一一稱了醬的重量,一共二十九兩黃金又兩百三十二文錢。王春想將零頭甩了,這次那人如何也不願意,磨了一刻鍾又磨下三十二文錢,那人出去租了兩輛馬車又幫忙把東西裝上車!

 “我就不去碼頭了。得趕緊往家走!”那人拱了拱手,回到客棧。

 “他是一個好人!”李背道。

 “是一個好人,請我們吃了一頓一輩子都沒吃過地好飯!”王春笑道,跟在第二輛馬車的後邊。

 “還給我們省了二兩多的金子!”李背道。

 “那二兩多是我硬減下來地,與他無關!”王春道。

 “不管怎麽說,他是一個好人,給我們指了一條發財的道路。”李背道。

 “是啊。可惜忘了問他叫什麽,也忘了問他家住在哪裡,不然將來有機會還能去拜訪一下,請還他一頓飯!”王春道。

 李背、王春兩個喜氣洋洋的往碼頭趕,一路上做著發財的夢,盤算著用這兩車醬雞生蛋,蛋生雞,成為天底下最富有的商人。等到了碼頭。他們兩個才發現,上當了,上了那個不知名的好人一把惡當。

 碼頭停了許多船,烏烏丫丫地一片,就像面前老樹下地蟻群,數也數不清。然而。在這些數也數不清的船中,沒有一艘願拉他們地貨物,把這些價值七百多兩甚至上千兩的醬送往閩越。原因很簡單,閩越與南越開戰在即,百越的眾多小國國國自危,將整條藏柯江封了起來。從藏柯江上往閩越去,如同駛著一隻靶船。隨時都有可能被某個小國擊沉。

 莫說李背他們兩個身上並沒幾兩金子,就是有幾十兩乃至百兩的金子,也沒有船工願意冒這個險。畢竟,金子雖然貴重,人的性命比金子還要貴重些。

 李背蹲在地上嗷嗷哭了起來,一顆一顆豆大的淚水粘住無數地螞蟻,淚眼中他感覺自己就如同被困在淚水裡的螞蟻,無論怎麽掙扎也無法從傷心憤怒中掙脫出來。

 王春也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淚水全砸在一株剛剛發牙的嫩草上。他想用淚水淹死那棵小草,可是小草彎了一下腰又直愣愣立在那裡。

 兩人無所顧忌的大哭,對於旁觀者的詫異孰視無睹,要把一輩子能流出來的淚水全都流出來。他兩地哭,除了知道上了那個人的當之外,很大的原因是在哭損失的一千兩黃金,雖然他們買這兩車東西時的價格不過二十多兩,但現在這些東西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二十多兩,而是一千多兩。

 哭了一盞茶的時間。趕車的兩個車夫製止住了他倆地哭聲。.

 “你們兩個大男人哭什麽哭。也不知羞恥,趕快把車錢給我們結了。”

 王春和李背止住了哭。不哭不是因為車夫說話打斷了他們的痛苦。而是驚訝那個騙子連車錢都沒付。

 “媽媽的,騙到老子頭上了,簡直不知死活!”王春站起身,一腳把那株嫩芽踩折,像個混世魔王。

 “老子也算殺過人的,生剝了他!”李背也站起身,想起自己曾因賣刀被判了死刑,也算殺過人。面露凶像用腳踩死數百隻螞蟻。

 “走,去客棧!”王春跳上一輛馬車,道。

 “到了客棧給你錢!”李背跳上另一輛馬車,道。

 “看殺人去了!”不知誰喊了一聲,烏烏丫丫的人群跟在馬車後邊,一臉興奮的一路小跑。

 兩個人在腦中把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殺了一千一萬遍,到客棧門口直奔那人住的屋子而去,屋裡已經人去樓空。出了客棧,望著烏丫丫的一群人,李背與王春同時松了口氣,也許不見了那人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在這麽多人地觀注下不殺也得殺。人去了,東西還在,窩在手中賣不到百越去等於憑空虧了一千多兩黃金,兩人打算把東西拉到市場上賣給那些商家,雖然如此一來一千兩黃可能只剩三十兩左右。

 兩人相信,市場上醬賣八文錢一斤,他們拉去怎麽說也能以七文二或者七文的價格賣給商家,運氣好點還能賣七文五或七文八,那樣的話也算沒白忙活一場。不過,令他們兩個沒有想到的是,市場裡專售醬的商家似乎已知他們兩個倒霉鬼地故事。也知道他現急於出手,價格壓得極低,每斤隻願出三文。

 “三文?我他媽倒到江裡也不賣!”王春惡狠狠的道。

 “姥姥,船不走我背著醬去閩越!”李背恨恨的罵了一句。

 “對啊,水路不通咱還可以走旱路嘛。”被李背一提醒,王春靈光一閃,感覺自己就是個天才。

 “旱路?能行嗎?”

 “怎麽不行!不就是費點功夫罷了!”

 王春去跟那兩個趕車的商量。趕車地嫌遠不願去,他便許以重金。趕車地怕王春與李背沒有多少錢,提出一個條件,要求一日一結帳,有一日不結帳立馬散夥,王春一口答應了。

 這一日,趕車的到了壽縣,見王春兩天沒付錢。而且斷了一頓飯,趕車地知道兩人沒了錢。他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把東西從車上扔下來,然後揚鞭一響趕著馬車離去。另一個選擇是去質問對方,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追討欠款,直到對方親口承讓沒有錢了。那時再趕車離去。

 如果換作旁人,兩個趕車的肯定選擇前者。可是,李背與王春先是被人騙的體無全膚,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聲大哭,說著要殺人卻只是轉了一圈也沒殺人,而且這麽多天的接觸下來發現這兩個人也算是兩個老實人,兩個窩囊的老實人。

 對於被騙。又失聲痛哭,要殺人而又沒殺的老實人,兩個趕大車的選擇了第二種方法,正大光明地要錢,在對方可憐巴巴回答沒有錢,並請求寬恕幾天之後。他們兩個狠狠的把李背、王春羞辱了一頓,如同打了一場大勝仗的將軍一樣氣焰高漲,把東西一件件從車上扔下,嘴中罵罵咧咧。然而。欠了人錢理又虧的李背與王春卻不敢回一句,直到對方把貨物扔完,趕著馬車離得遠了,才面向對方同時歎了一口中氣。

 已到壽縣的邊上,王春在近郊雇了十多個農夫,許諾進了城,入了市場付錢。然而進了城入了市場已快兩個時辰,貨物一件也沒有賣出去,十多個農夫坐在貨物邊上等著拿錢。王春則竭斯底裡的吹噓著醬地神奇功效。他的嗓子喊成了破鑼嗓子。吸引來許多的圍觀人,甚至吸引來老家賊轉動著賊溜溜的眼睛觀看。掏錢購買的人仍是沒有。

 李背徹底傷了心,恨不得一把燒了貨物,不經意見看到徐勝利,輕輕問侯一聲,並指了指王春所站的方向,笑得嘴都有些合不攏。能在這裡碰到徐勝利簡直讓他不敢相信,高興得程度一點也不亞於死去的老爹突然復活,如果身上有一百兩黃金地話他會請徐勝利吃頓好的,把一百兩黃金全部花完也毫不心疼,以感謝徐勝利對他的三次救命之恩。可惜的是,他現在一文錢也沒有,所以高興之余他又很難受。

 李背算得很清楚,在長安時他差點便死了,是徐勝利救了他,這算一次。在河南郡時,他打劉一手悶棍,劉一手要殺他徐勝利不讓,又救了一次。寫了一張通關的文書,讓他們能逃出河南郡,不會被餓死或者處死,那是第三次。不多不少,一共三次,父母只不過給了一次的生命,徐勝利一氣給了三次的生命,在心中徐勝利比親爹親多了。

 李背很難受的原因除了沒錢請徐勝利吃飯,還有不能報哪怕一點點的恩情。

 “你們還真地改邪歸正了,做起了生意,看來我們救錯你們。生意怎麽樣?”徐勝利問道。

 “生意……生意還行吧!”李背說這話時嚴重底氣不足,如果眼前有個地縫早就鑽了進去。

 “賣的是什麽?”趙燕問道。

 這時,李背才注意到徐勝利身邊還跟著個女的,而且這個女的還十分漂亮,笑起來特嫵媚,與徐勝利的關系似乎不一般。

 “醬!”

 一說醬二字李背氣就不打一片來,算來算去全是這東西害的,如果沒有這批貨物,身上還有三十多兩黃金,夠請徐勝利這個恩人吃頓好的,可如今只有那一堆成山的醬。懷中一文錢也沒有。

 其實李背真正的擔心地是,如果沒錢支付工錢,一會那些腳夫肯定會吵鬧起來,逼著要工錢。他不敢去想像徐勝利見到那種情景會何等地失望,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醬?那可是好東西,在南越賣的可貴,有錢都不見得能買到?”趙燕道。

 “可惜。這裡是淮南,是大漢地淮南,不是南越的淮南,人們根本不稀罕這些東西!”李背歎了一口氣,隻恨這裡不是淮南而是南越。

 “你那些東西值多少錢?不如全賣給我吧。”徐勝利指著堆的跟山一樣的醬問道。

 “大人若喜歡,就全送給大人了!說賣不是扇我地臉嗎?”李背是真心希望把這批東西處理掉,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雖然這裡離南越已經很近,隻隔一個半郡。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醬根本不可能抵達南越,更不可能抵達閩越。不過,他知道徐勝利一定是在跟他開玩笑,他要這麽多醬有什麽用。

 從李背說話的語氣以及百姓購買的踴躍程度,徐勝利已經知道對方碰到了一個大大的難處,決定再幫一把。道:“你是做生意的,我拿了你的東西不給你錢,那不成了惡霸,讓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開個價吧。”

 “我知道,大人這是變著法幫我,可我就是扶不上牆地爛泥,大人別在為**心勞神了。”李背道。

 “誰變著法幫你了。我確實想買這些東西!”徐勝利道。

 “大人要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怎麽沒有用,我有用的很!”徐勝利呵呵一笑,道:“知道我旁邊站著的是誰嗎?南越國的公主。知道我和她到這裡幹什麽了嗎?就是來買你們帶來的東西的。你若不信,就問她。”

 趙燕想要徐勝利給自己買件禮物,但需要地是那種看得見、摸得著,能夠時時戴在身上的小禮物,要這些東西雖然對百姓有用,可是除了這些她還想要那些能夠佩戴的小玩意。她已從徐勝利的話中聽出另外意思來,道:“是的!我們來這裡就是買這些東西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有多少,全包了。”

 李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又不能收徐勝利地錢,連忙道:“不要錢,你們全拉走!”

 “他是他,我是我!”趙燕笑道:“現在不是他要是我要,你開個價吧,不然我可不敢要了。”

 “這……十二兩黃金!”李背小心翼翼的報出一個數字。

 “什麽?”

 趙燕大吃一驚。把李背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又報出一個數字:“六……六兩黃金!”

 “你這是賣東西呢,還是送東西呢?”趙燕咯咯而笑。對徐勝利道:“你這朋友可真有意思,這些東西在南越最少值六百兩黃金,他竟只要六兩黃金!”

 “這不沒到南越嗎,給個本錢就行!”李背道。

 “本錢也不值這個數啊,這樣吧,給你一百兩黃金如何?”趙燕頓了一下,又道:“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麽多的錢,你叫人把東西送往丞相府,到時把錢給你結清。”

 “太多了,太多了!”李背喃喃道,不知該說些什麽!

 “好了,現在你的貨物也處理完了,跟我走吧!”徐勝利道。

 “去哪?”李背道。

 “喝酒去!這淮南國啊,我隻認一個丞相,其他的人一概不認,好不容易逮到你們兩個,還不好好的大醉一場!”徐勝利笑道。

 “小的地位卑微……”

 “閉嘴,再這樣說我可生氣了。去叫王春別喊了,東西都成南越公主的了,還喊不什麽喊,不小心賣出一件,到時你去哪再找一件來!”徐勝利轉身朝外走去,李背連忙去通知王春,讓腳夫把東西送到丞相府,跟著徐勝利來到一家酒樓。上了樓,點了菜,徐勝利讓小二去把朱買臣請來。那小二扭扭捏捏不願去。

 李背既受徐勝利之恩,哪能容得下別人如此對待小二,大喊一聲:“大人讓你去你就去,倘若不去,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地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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