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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將軍》第103章 拜見劉安
棋局已接近尾聲,太后佔據微弱的優勢,照此推算,最終將以四五子的優勢獲勝。不由的,竇嬰又抬頭去看田。

 田長得本身就醜,竇嬰心中又充滿怨恨,所以在他眼中對方更加的醜陋起來。如果,現在讓竇嬰主持一場評選天底下誰長得最醜這樣的賽事,田將會毫無懸念的當選第一名。可田雖醜,但其嘴巧能辯,竇嬰不僅又擔心起來,自己雖佔著一點理,可面對一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對手,還真沒幾分勝算。

 “不玩了!”太后把棋子一推,笑道:“每次你都讓著哀家,沒意思!”

 “母后棋藝高超,兒臣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劉徹賠著笑。

 “你把他們都叫到這裡幹什麽?”太后掃視一圈屋子裡站著的人,看到汲黯時把眉頭皺了一皺,看到竇嬰時眉頭皺得更緊。

 “竇表叔的門人鬧了舅舅的婚宴,兒臣覺得這是家事,所以讓他們兩個前來爭辯,請母后給個公斷!”劉徹道。

 “既是家事,為何又把諸班大臣找來?”太后問道。

 “長安城裡的百姓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稱,兒臣也想借此事看看,諸位愛卿心中之杆稱公平不公平!”劉徹笑道,眼神嚴厲的掃了諸人一眼。

 “既如此,那就辯吧!”太后轉過身,面朝諸位大臣,又道:“諸位都請入座吧!”

 一行人就在太后宮裡坐了下去,宮女太監們送上瓜果茶水。等著聽兩人爭辯。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好爭辯,事情的始末每個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既然是皇帝主持太后公斷,每個人又都裝作茫然無知,好像不知兩人要爭辯什麽的樣子。

 “這還有什麽好辯地!”田笑道:“臣娶夫人,那是得到太后懿旨的,灌夫大鬧婚宴,言語之中又影射太后,此乃大不敬罪。理當斬首示眾。如若放任自流,天下人都會學他的樣子,試問皇家的尊嚴放到何處?”

 在座的大臣中,十一個人中有九個點了點頭,竇嬰連忙道:

 “灌夫大鬧婚宴皆因醉酒,醉酒之人所說之話全是暈話糊話,清醒之後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曾說過什麽。若其在清醒的狀態之下,大鬧婚宴,以大不敬治罪那是罪有因得。可其在大醉之下的糊言亂語怎能當真?臣以為,絕對不能以大不敬之罪治之。”

 在座的大臣中,有三四個點了點頭。

 “民間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灌夫縱酒鬧事,可見其早就對臣不滿,對太后不滿,

怎能說其是酒後糊話?臣看,就是借酒撒潑,給皇家難看!”

 在座的大臣中,有八九個點了點頭。眼見用酒後糊言無法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竇嬰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換了個辯法。道:“七國之亂,灌夫屢有戰功,更是隻帶十數人衝入吳軍陣地,奪其將旗,大振我方士氣,連當時的太尉周亞夫都對其甚是敬佩,先帝爺也稱其乃是大漢第一猛士。他是大漢地功臣,豈能因為喝酒之後胡說八道而橫遭被戮,此舉豈不是要傷了天下功臣之心!”

 “正因為他是大漢的功臣。所以更加得治以重罪!否則,天底下那些稍微有些功勞的,豈不是都要持功而傲,橫行不法!”田陰陰的一聲冷笑,道:“何況,他曾得周亞夫賞識,而周亞夫乃是犯謀逆之罪被誅,既得反賊賞失哪有不參於其中之理,當年疏忽漏了網。今日將其正法也好讓天下人看看謀逆的下場。”

 竇嬰有些糊塗了。怎麽辯著辯著把灌夫辯成謀逆了?再說,周亞夫當年哪有謀逆之心。不過是持功自傲,惹惱了先帝,隨便找了個理由給他安了個意圖謀反的罪。可這事是件隱藏,誰也不敢亂說,誰也不敢亂提,隻得又換了個方略,說灌夫是如何如何的好,對貧苦的百姓如何好,對朋友如何仗義,對陌生人如何伸出援助之手。可是,他每說灌夫的一項好處,田總能把這項好處說成壞處,到了最後灌夫竟成了一個平素愛做橫行不法事,目中毫無君後尊地大逆不道之人。

 突然之間,竇嬰覺得這世件的事就是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一件糾纏著另一件。眼看事情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也不再說灌夫這件事情了,將矛頭直接指向田,道:“說起這橫行不法事,目無君後尊的人,灌夫與田丞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你……”田指著竇嬰大怒道:“血口噴人,我怎麽橫行不法了,怎麽目無君後了?”

 “你,言而無信,營私舞弊、侵吞公款,賣官納賄,中飽私囊。對於一般屬僚或卸任舊臣地財產,明目張膽地去搶掠。”竇嬰道。

 “胡說八道,簡直是血口噴人!”田轉身跪到太后與劉徹的面前,哭道:“陛下,太后,臣冤枉啊,還請陛下給臣做主,不然臣一頭碰死在柱上以示清白。”

 “竇嬰,你可要證據?”王的臉上陰霾縱橫,冷冷的道:“有證據你就舉出證來,沒證據別怪哀家治你之罪!”

 “臣有證據!”竇嬰也在無什麽辦法,只能作最後一搏,梗著脖子道。

 事情由灌夫大鬧婚宴是有意為之還是酒後的無意之過,一下子轉變成竇嬰指認田數項殺頭大罪,在坐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屏住呼吸等待竇嬰出示證據。

 “先說他言而無信!”竇嬰道:“臣為丞相時,他不過是個郎中,那時臣待他也不薄,可是不知怎麽的。臣失了官之後他總是與臣為難。於是臣想請他喝酒,冰釋前嫌,讓還在喪中的灌夫去請。那天,他滿口答應了來臣家赴宴,臣便囑咐廚子多買牛羊,連夜宰烹;又命仆役灑掃庭院,備辦了一頓豐盛酒宴,足足忙活了一整夜。天還沒亮,便領著府上下人在宅前伺候等待。然而,等來等去。一直等到夜裡,仍不見他的蹤影。臣以為,或者是丞相事多,一時忘了,於是令灌夫去詢問,他竟說並沒答應前來赴宴,這豈不是言而無信!由此,臣與他地怨恨也就更深了。”

 言而無信不是件大罪,甚至不算是罪。可是事關人格。田一臉困惑愕然的問道:“有這等事,我怎麽不知道。”

 “哦,原來灌夫之所以要罵座。事情根由出在這呢!人家守喪在家,去請你吃飯,你答應了又不來,唉,這事弄得,寒心啊!”劉徹暗暗點了點頭,道:“表叔可有人證、物證?”

 “倒是下了帖,可帖子在田府,並不在臣家。至於人證。灌夫便是人證,臣家的奴仆廚子都可作證!”

 “自家人給自家人做證,沒有的事情也成了有了,請陛下主持公證,他這完全是在誣陷臣!”田跪下身,道。

 “田愛卿請起!”劉徹暗暗的搖了搖頭,再說這等事也不算什麽大事,道:“你指控他的其他罪證可有證據?”

 “他強取豪奪小臣或者卸任大臣的家產!”竇嬰道:“其他人家的事老臣就不說了,單說老臣的。老臣在城南有一片良田。大約百頃地樣子,他派心腹籍福前來遊說,勸老臣把田賤賣給他。若他真心要買,也就罷了,可他給地價格連三畝良田都買不到,這不欺人太甚嗎?老臣全靠這點錢維持生計,便對籍福說:我已年老體衰,又不為朝廷所用,希望丞相不要奪我的田地!豈料一個小小的奴仆就敢仗著田的勢對我冷嘲熱諷。並威脅說會讓老臣後悔的。果真。自此以後老臣的田地時常遭人毀壞,這事一定是便是田乾的。”

 田敢向皇家的考工部伸手。還有什麽事情乾不出來,劉徹相信竇嬰所說地一切,問道:“表叔可有證據!”

 “有兩個人證,一個灌夫,一個籍夫!”竇嬰道。

 “他這還是誣告!”田道:“灌夫是他地人,自然是他說什麽灌夫便說什麽。而籍夫早在三月之前便已得病去世,現在死無對證,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竇嬰說了兩件事,兩件事情都無人證、物證,或雖有人證但人證本就與此案牽連做不得數。劉徹為了難,又見那些大臣們幾乎全都傾向於田,與田暗使眼色,一副勝券在握地樣子,更是把肺都氣炸了。

 “田營私舞弊、侵吞公款,賣官納賄,中飽私囊可有證據!”劉徹問道。

 竇嬰已亂了神,人管他說什麽對方總有辦法應對,劉徹問地這幾項罪他更是沒什麽真憑實據,可總不能搖頭說沒有,那他不真的成了誣告?道:“這些事還要什麽證據,不都是明擺著的事!他所修建的住宅極華麗壯偉,超過了所有貴族的府邸。田地莊園都是非常肥沃的。派到郡縣去收買名貴器物的人,在道路上絡繹不絕,把長安城中的道路都堵塞了。後房的美妾更是多至百數,珍寶,狗馬,古玩數都數不清。還有……”

 竇嬰頓了頓,看了劉徹一眼,不再說話。

 “還有什麽?”劉徹道。

 竇嬰所說地事情,樁樁件件劉徹都有耳聞,可一來田背後有太后,二來並沒有田收受賄賂的真憑實據,劉徹隻盼接下來他說的事情有據可查。

 “他……他與淮南王劉安暗有交往,收受大量金銀珠寶,意圖謀反!”竇嬰道。

 告人意圖謀反,是一件利器,從古到今有多少人是因為意圖謀反這四個字而慘遭滅門的!可,利器能傷人也能自傷,若查無實證,告的人將受反坐,全家都可能被誅。竇嬰這時說田意圖謀反,那是孤投一擲,準備與田拚個魚死網破。

 田一聽意圖謀反四個字,又跪拜到劉徹前。哭道:“陛下,臣承認自己好音樂、狗馬、田宅、倡優,以及古玩珍寶,所以有些官員便送了些,臣再三推辭不了也就收了些。可這正證明臣絕無謀反之心!當今天下太平,作為肺腑之臣,臣所好並非權力,而是狗馬玩樂。再說,臣謀反有什麽用?臣已位極人臣,當今的太后是臣的姐姐。陛下又是臣的外侄,臣謀反之後難道還能比今天地地位還高?而竇嬰、灌夫則不同,竇嬰曾位高權重如今卻不得重用,心必生憤恨。臣聞,他們兩個招聚天下勇士、豪強,日夜講論政局,腹誹而心謗。不仰視天即俯畫於地,睥睨東西兩宮之間,希圖天下有變。而欲以廢立大功。臣乃不知竇嬰究欲何為!”

 一個說對方與外王勾結意圖謀反,另一個說對方招募勇士,希圖天下有變。劉徹覺得這事不能再辯下去了,再辯下去只怕竇嬰也得搭進去了。說田要謀反,他不信,正如田所說他已位極人臣,謀反之後還能怎樣,莫非要當皇帝。而淮南王劉安,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守著淮南那塊地整日煉丹,派去地朱買臣亦沒送回來任何劉安想謀反的奏折。而說竇嬰謀反更無可能。他如今已是個失了勢的可憐老頭,眾人的眼裡只有田,誰願跟著他去謀反啊!

 徐勝利暫時的把腦中過著的畫面停頓了一下,心中暗道:“竇嬰怎知田與劉安暗有勾結?看來,我猜測李廣與竇嬰乃是一脈在這裡找到了根據,一定是我告訴了李廣,李廣又告訴了竇嬰。”

 畫面停頓一下後,接著往下走。

 劉徹見太后的臉完全扭曲變形,當即決定停下兩人的自辯。搶在太后開口之前轉問群臣道:“諸位愛卿以為灌夫究竟有罪還是無罪!”他故意的大聲喊出灌夫二字,就是想提醒一下諸臣,隻談灌夫地事,其它地事情一概不管。

 “臣覺得,灌夫應該是酒後失德,處罰他些錢財便是!”汲黯先道。

 汲黯是老臣,三朝元老,這麽多年來,那麽多的官上上下下。被拿被殺被免被放。唯有汲黯穩穩當當,始終在三公九卿之位上晃來晃去。三公中除了太尉沒乾過,丞相與禦史大夫都乾過,九卿中也有一大半乾過。對於這樣地一個老資格,皇帝見了都禮讓三分,田誰都敢動就是不敢動他。他既然表了態,鄭當時馬上道:“臣的意思與汲大人的一樣,對灌夫略作懲罰便是!”

 接著,韓安國道:“灌夫舊有軍功,若非有大罪,僅爭杯酒不足誅也。但丞相言灌夫通奸猾,侵小民,家資億萬,橫行潁川,凌犯宗室,侵欺皇家骨肉,此乃枝大於本,不折必劈。唯明主裁斷之!”

 韓安國這話說的左右圓滑,既不得罪田也不得罪竇嬰,兩面討好,最後還把皮求踢給了劉徹。劉徹也沒說什麽,笑了笑正欲再問其他大臣,豈料鄭當時又道:“臣聽韓大人所言,又想起丞相說的話來,灌夫所犯乃是大罪,當誅!”

 劉徹大怒!劉徹大怒不是因為鄭當時剛剛說灌夫沒罪馬上又改口灌夫有罪,這中間一定有原因的,可能是受到了田眼色地威脅,或者得到了某種暗示,劉徹並不想深究他突然改口的原因。

 劉徹大怒的原因是,這個鄭當時平常一個人面見他時,說起竇家與田家來,總是誇竇家地好罵田家的不好,讓他以為這個人是個頭腦非清楚的人,沒想到卻是個牆頭草,隨風倒。

 劉徹也不想在知道其他人的意見,從他們的臉色上都能看出他們是讚同殺灌夫的,騰的從榻上站起,三兩步走到鄭當時面前,一腳把鄭當時踹翻在地罵道:“要殺,也先殺了你!”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太后宮,把太后與諸位大臣全都涼在那裡。

 劉徹以為他這一走,他這一怒,大臣們都知道了自己的意思,知道該怎樣對待灌夫這件案子,誰知天還未黑,后宮地宦官突然來報太后以淚洗面,不肯吃飯,聲言要辟谷。

 辟欲便是絕食,劉徹嚇得不輕。連忙來到太后宮,勸母親用膳。王並不用膳,繼續垂淚,哭了小半天,哽咽道:“哀家不吃,你還是讓我餓死算了。我還沒死呢,別人都敢如此欺負我的弟弟,我若死了他們還不把田當魚肉。今日,在我宮中,陛下大怒而去。是給我臉色看呢還是給大臣們臉色看,連個態度也沒有。究竟該治灌夫何罪,莫非陛下竟是個石頭木頭做的人不成,就不會表個態?今天,你給我一個態度,沒有一個態度,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兒臣以為,竇嬰、田之爭只不過是家務事,想大家和和氣氣說開了算了。因此沒有一個態度。母親既然要一個態度,那就讓刑獄審理吧!”劉徹無奈,隻得道。

 王又開始吃飯了。第二天刑部便結了案,定出兩個罪來。一是灌夫犯大不敬罪,當誅。二是竇嬰誣蔑田丞相,又在家中聚集豪強意圖不詭,當誅。在奏折送達劉徹手中之時,竇嬰與灌夫已被斬首於集市。問刑獄,刑獄說奉了太后懿旨,劉徹也沒辦法,心中更恨田的囂張跋扈。

 李廣被貶這件事相當地有傳奇色彩。

 如果一件充滿傳奇的事情裡另含三個傳奇。徐勝利在過電影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個傳奇,顯得誠惶誠恐不知所措。

 李廣被調任郡守這件事,在某些人眼裡是被貶了。不管怎麽說,郎中令是京官,而且位列九卿,那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官,只是比三公小了那麽一點點。雖然,郡守在級別上以及俸祿上與九卿幾乎一模一樣,可那是外官。豈能與京官相比。天底下當郡守的四十多個,當九卿的才九個,孰高貴孰下賤,那是一目了然地事情。何況,李廣所任的郡守是邊郡的郡守,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今與匈奴人關系又緊張的神經兮兮,錢沒多拿一文,性命卻無法保障。更是等而下之。

 不過。在李廣眼中,去邊郡當郡守絕對是件好地不能再好的差事。首先。離開京城這等爾虞我詐的地方,想一想都讓人渾身舒坦。其次,在那裡天高皇帝遠,想幹什麽便幹什麽,用不得受京城裡權貴的鳥氣。最重要,也是最讓他向往地是,去了邊郡就有打仗地機會,有了打仗的機會就有被封為候地可能。

 侯啊侯,李廣太想被封為侯了,那些曾經的部下有好幾個都被封為侯了,而他血戰近百場,還是沒有被封侯。

 因為去了邊郡,於是第一個傳奇出現了。

 在邊郡裡呆了數月,這一日終於有了匈奴人地影蹤,李廣食指大動,好像面對一頓豐富的大餐。緊急調用了五千兵馬,尋著匈奴的蹤跡便殺了過去。

 探馬來報,匈奴人數不少,應該在萬人往上。李廣連遲疑一下都沒有,只是通知後續人馬跟上,領著五千騎兵就殺了過去。等殺到匈奴跟前,才發現匈奴人數不是萬人往上,而是十萬人往上,五千騎被十萬匈奴騎兵團團圍住,血戰一天一夜,殺敵八千有余,五千騎兵死傷累累,只有不足一千騎逃出重圍。

 以五千騎兵對敵十萬騎兵,況能堅持一天一夜,殺敵八千自己只是損失四千人馬,沒被全殲又有近千騎逃出重圍,這在大漢與匈奴地戰史上還是頭一次,能不被稱為傳奇?

 逃出的兵馬中不見李廣身影,眾將士以為李廣戰死,然而李廣並沒戰死,成就了第二個傳奇。

 李廣的名頭在匈奴本來就響,當匈奴騎兵發現一個年近五十,身中二十三箭,奄奄一息的老頭時開始也沒在意,只是驚歎這個老兒的生命力夠強的。隨後發現李廣穿著將軍戰鎧連忙找人前來辯認,認出是李廣後如獲至寶,找來巫醫趕快治傷,用兩塊木棍纏上麻繩往上一放,拖著就往單於庭走,想把李廣這個大活人呈現給大單於。

 走了三天,李廣從暈迷中醒來,然而並不聲張依然裝成暈迷,趁一個匈奴騎兵不在意,躍起跳上馬背把那騎兵往下一丟,騎了馬便往大漢的方向跑。

 重傷之下還能搶馬,於是有了第三個傳奇。

 當時李廣已深入匈奴腹地,離大漢邊關在五百裡上下,領隊的將軍派出八千人馬。日夜不停的搜尋追擊,然而卻無功而返,李廣活生生地回到了大漢。

 五千騎兵被十萬敵軍圍困,沒被全殲反而殺敵八千,並且李廣被俘之後又從匈奴逃回長安,這事傳回長安後百姓完全沸騰,議論紛紛,瞠目結舌全誇李廣的英勇,然而李廣卻被朝廷判了死罪,罪名很簡單。擅自出擊,致使大漢四千將士陣亡。

 按說這事朝廷做錯了,如此判法豈不是傷了將領們的心。其實這事朝廷做的並沒錯,只是判的有些重了,怪隻怪李廣站錯了隊,如果站在田這邊,那怕不是大功一件,也是功過相抵,不會被判了個死刑。

 朝廷上判李廣有三錯:第一錯。得知敵情之後不放狼煙傳情,導致朝廷無法組織圍殲,白白錯過一個全殲匈奴十萬大軍的機會。第二錯。在不明敵兵馬有多少的情況下,擅自出擊,累得大漢四千將士戰死沙場。第三錯,貪功冒領,你說斬敵八千,敵首在哪?死了四千騎兵未得敵一首級。沒有首級不是冒功是什麽?

 其實,這事打根上起還是因為竇太皇太后的死。雖然,李廣沒有派,可他與竇嬰走得極近。被田把持著的朝廷自然以為他是竇嬰一派,於是判了個死刑。後來,若不是劉徹特別開恩,李廣地家人又給田送了許多地金銀,李廣早隨竇嬰、灌夫一同給斬了頭,哪能只是被貶為庶民這麽簡單。

 “電影”過的這裡,徐勝利又起了感歎,這事上的人情關系,就是一個一個的圈圈。你屬於這個圈圈。這個圈圈裡的人與你全都生死與共。你屬於那個圈圈,那個圈圈裡的人便與你同甘共苦。哪怕你不屬於任何圈圈,你自己便是一個小圈圈,與這個圈圈靠得近了了,人家便以為你是這個圈圈裡的人,與那個圈圈靠得近了,人家便以為你是那個圈圈裡的人。或者是這個圈圈套著那個圈圈,那個圈圈又套著這個圈圈圈。扯也扯不開,揪也揪不完。理也理不順。

 正在徐勝利被無數個圈圈攪和地頭暈腦漲。可惜竇嬰被殺,李廣被貶。朱買臣領著一個宦官順著階梯而下,未言先把頭搖了搖。

 徐勝利以為劉安不願見他,朱買臣卻道:“他不願見我,你瞧我這個丞相當地,也不知算哪門子丞相。你跟著這位公公去吧,我已把你的身份稟明!”說完,眨了眨眼睛。徐勝利明白,那是朱買臣在告訴他,他說出他中郎將地身份,並沒說出特使地身份。

 跟在宦官的身後,順著階梯走了十來步,那名宦官突然來了一句:“你是從京城裡來的?”

 “嗯!”徐勝利答了一句。

 “與剛才那個朱丞相關系如何?”

 宦官問的話中有話,徐勝利道:“也不怎麽熟,在京城時偶爾見過幾面。”

 “不欺我?”

 “怎敢!”

 “既不熟,為何讓他引薦?”宦官又道。

 “整個壽縣隻認得他,因此由他引薦。”徐勝利道。

 “哦!”宦官點了點頭,上了幾個台階後又道:“在長安,與田丞相的關系如何?”

 “承蒙丞相看得起,經常在田府裡混些酒喝!”徐勝利道。

 “既然與田丞相相熟,一會見了我家王爺,我得交待你幾句!”

 宦官說交待幾句,卻又不說,只是順著階梯往上走。徐勝利在京城裡也是伺候皇上的,自是明白宦官的意思,快走了兩步,往宦官袖裡塞了一塊兩重的金子。這時,宦官才道:

 “一會見了我家王爺,王爺肯定問你:最近皇上的身體怎麽樣啊!記住了,千萬不要忘了,一定要回答:皇上龍體欠安”

 徐勝利有些糊塗,不知為何要如此回答,笑道:“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那名宦官道:“反正,王爺一聽皇上龍體欠安,就會異常地高興,夜裡還會從丹房裡出來喝酒賞月。若是聽到皇上安康,就會不高興。在丹房裡一鑽數月不出來。”

 “哦!”徐勝利點了點頭,猛的想起那天救衛青回城時,聽到田府管家交待劉遷的那句話來,明白這是劉安巴望著劉徹早點死,自己好登上皇位。想通這一節,他又有些糊塗了,本來聽朱買臣講,劉安發明豆腐、熱氣球之類地東東,還以為這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聽宦官如此講又懷疑劉安好像並不聰明。倒是一個極傻的人,就不會想想,劉徹是個十八九的毛頭小夥子,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麽可能說死便死。

 大殿裡,劉安坐在龍榻上,劉遷伺候在旁,彎下身對父王低低耳語,見兩人進來也就把身子直起。不再說話,雙眼勾勾的看著趙燕。

 劉安問道:“堂下站著何人?”

 徐勝利打了個揖,並不下跪。回道:“雲中人,徐勝利,現在長安為中郎將。”

 “年紀青青就乾上了中郎將,前途不可限量。既是長安來地,陛下身體如何?”劉安問道。

 “陛下身體好的很!”徐勝利本來想說欠安,可實在想知道劉安會不會把臉沉起,於是道好的很。果如那名宦官所說,劉安本來還含笑的臉聽到好地很這三個字後,馬上陰了下來。半晌無語,倒是站在王榻旁邊的劉遷道:“這位小娘子是你什麽人?”

 趙燕從朱買臣口中得知劉遷的為人後就把對方想象成魔鬼一般的人物,聽到劉遷問她,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徐勝利打了個圓場,道:“此乃我的服伺丫環。”

 可能是覺得身份低賤,劉遷不再說什麽。劉安地不高興慢慢舒緩,又開了口,道:“你是四處遊玩,遊到壽縣前來拜見寡人。還是奉了旨辦事路過此地。”

 “奉旨辦事路過此地!”徐勝利道。

 “那是皇上地特使了,恕老臣年邁,無法起身恭請聖安!”劉安坐在榻上只是朝長安的方向拱了拱手,喊了三句萬歲,又道:“聖使此次前來,可是去豫章辦閩越攻打南越這件事?”劉安道。

 徐勝利相信劉安還是一個比較聰明地人,不然不會一下便猜中自己來地目地,也沒否認,道:“正是!”

 “寡人這幾天正在寫一道給陛下的奏折。沒想到陛下這麽快就派使者去辦理此事了!不如聖使在此多玩幾天。看看寡人能否勸動聖上,再決定去豫章不去。”劉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在下倒是願意在淮南多玩幾天,可聖命在身實在難為!”徐勝利,道:“瞧王爺的意思,王爺不想大漢理閩越打南越地事了?”

 “勞民傷財,又得不到一丁點的好處,理那幹啥!”劉安道:“讓他們自己打自己,哪個打贏算它的本事。

 趙燕來此,本意是來借兵的,聽到劉安如此說頓時急了起來,想反駁幾句,被徐勝利輕輕拽了拽衣袖,隻得閉嘴不言。

 也不知什麽緣故,看著劉安,徐勝利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衝動,想知道這個看起來既聰明又愚蠢的人對於閩越打南越有怎樣的非凡見解,想用什麽辦法讓劉徹置之不理,道:“不知王爺從哪裡看出,助南越打閩越,勞民傷財,又得不到一丁點的好處。”

 “你真想知道?”劉安反問了一句。

 “在下實在想長長見識!”徐勝利笑道。劉遷見父王又要老調重談,他的耳朵內幾乎都要聽出繭來,告了個退離去,經過趙燕身邊時忍不住又停了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正要繼續走,徐勝利道:“太子請留步。”

 “何事?”劉遷問道。

 “想向太子打聽一個人!”徐勝利道。

 “什麽人?”

 “雷悲!”

 雷悲只是劉遷手下地一個死士,平時一直在身邊侍衛,不可能有個中郎將的朋友。劉遷疑惑起來,又看了看徐勝利,感覺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劉安自也識得雷悲,不明白徐勝利怎麽對這樣的一個下人感起興趣,笑道:“讓他走吧,這麽大的一個人了也沒個定性。咱們先談大事,這等小事等以後再說。”

 劉安既已發了話,徐勝利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正還要在壽縣呆上兩天,以後再問也不遲,便不再說什麽,任由劉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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