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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將軍》第95章 大堂爭鋒
王飛走了一刻半鍾,雜衙送來飯菜,還真讓趙燕給說著了,清一色的粟米飯外加豬肉亂燉。

 黑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聞到黑陶大碗中飄出來的粟米香,口水一個勁的往下咽,待聞到盆裡傳來的肉香,食指一顫一顫往上挑,也不等徐勝利下令開動,端起碗配著大塊豬肉便吃了起來。

 “都幹什麽?像什麽樣子,你們要記住,你們***現在是羽林,不是饑民!是羽林就要有個羽林的樣子,瞧你們都在幹什麽?”劉一手也是口水大咽,等送飯的雜役離開,怒斥道。黑衣人餓的久了,誰有工夫去聽他的怒斥,隻把自己當作沒帶耳朵出門的家夥,悶著頭往嘴裡拔拉飯。

 趙燕也是一宿沒吃,看著黑衣人吃的正香,口水不停往肚裡倒灌,站起身就想往黑衣人那邊湊。徐勝利一把將她拽下,撇了撇嘴道:“有你吃的,急什麽急,繼續錘腿。”

 過了片刻,雜役再次進來,每人手上捧了個鼎,魚貫的來到幾案前把鼎放下。一共九個鼎,裡邊有雞、有魚、有鴨、有牛、有羊等等,全是肉食,每種肉食佔一個鼎,由濃湯泡著,異香撲鼻。又送來三大碗米飯,往幾案上一放,才依次退了出去。

 剛才還怒斥黑衣人們不懂規矩的劉一手,此時一等雜役們退出大堂,早把規矩置之度外,往幾案邊角一坐,迫不及待的拿起箸就往鼎裡送。趙燕也不甘落後,哪還顧得上給徐勝利捶腿,也往幾案前一坐,端起米飯拿箸朝鼎裡夾去。兩人的箸都送到了鼎中,正要往外夾菜,手背各挨一箸。

 “大人……”劉一手看了看手背上出現的兩道紅腫,不解的望向徐勝利。

 “你……”趙燕怒目而視,小嘴嘟起老高。

 “這是什麽?”徐勝利拿箸敲了敲離自己最近的鼎。問道。

 “肉!”劉一手道。

 “清沌的羊肉!”趙燕等到一個可以賣弄一下自己身為公主的優勢,掃上一眼鼎裡還在上下翻滾的肉,聞了聞飄出的肉香,十分確認地道。

 “我知道這是肉,也知道是羊肉!我問這是什麽?”徐勝利繼續用箸敲著鼎。

 “不是告訴你是羊肉,而且你也知道是羊肉,怎麽還問?”趙燕饑腸漉漉,眼睛裡只有吃的。再容不下其它。

 “哦,我明白了,大人問的是盛肉的東西!”劉一手終於明白徐勝利問的是什麽,道:“三足的小鼎。”

 “沒錯!我再來問問,你家吃飯盛菜的家夥是用三足小鼎?”徐勝利道。

 放在幾個月前,劉一手還在村外開野店,若問他你家盛菜的家夥是用三足小鼎,他一定不知所指,會以為你是來挑釁鬧事地。兩句話不合,揮舞著拳頭就打將上來。如今,劉一手也是住在長安城中,在劉徹身邊待過幾天的人物,聽徐勝利的問題。已知另有所指,道:

 “大人的意思是?”

 徐勝利還未開口說話,趙燕搶道:“我家盛菜的家夥是用三足小鼎。”

 “又沒問你,插什麽嘴啊!就算你家吃飯是用三足小鼎,敢一下用九個鼎嗎?”徐勝利回頭搶白了趙燕一句,趙燕低頭沉思。回憶家中吃飯還真沒用過九鼎那麽多,不過家中的鼎卻比眼前的鼎大了許多。她肚內餓的利害,無力與徐勝利爭辯,閉嘴不言,隻盼對方趕快把要說的話講完,好開口吃飯。

 徐勝利又把箸在鼎上敲道:“用鼎吃飯。是陛下以及皇親王爺們地特權,河南郡款待我們用九鼎盛飯,其中必有深意。”

 “大人是怕他們去長安誣告我們意圖謀反?”劉一手倒抽一口冷氣。

 “誣我們謀反倒不至於,畢竟飯菜是他們提供的,我是怕他們想以此拿捏住我們的把柄,到時理論起來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繼續吃飯,不要去碰鼎裡邊的菜食!”徐勝利道。

 面前擺放九鼎香噴噴勾人口水的菜肴,徐勝利卻隻讓看不讓吃。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地懲罰。劉一手吃了兩口粟米飯。眼饞的幾次都想伸箸去夾塊肉吃,心中想著徐勝利的交待。強忍下心中欲望,扭過頭去不敢再看鼎裡的菜一眼。

 趙燕也乾吃了兩口粟米飯,本來她餓得已經夠嗆,應該沒有菜也能吃得噴香。但,面前的菜對她誘惑實在太大,餓得久了又有餓過之勢,粟米飯吃了兩口生氣的將碗往前一推,道:“不吃了!有美肴而不讓動箸,太難受了,吃不下!”

 “吃不下好辦,我教你一個法子!想吃哪個菜,是不是想吃雞腿,你學我這樣!”徐勝利眼望燉雞地鼎,盯了一會閉上眼,往嘴裡撥了一嘴飯,嘖嘖有聲道:“雞腿,真香。又滑又嫩,舌頭都差點咬掉,真好吃!”

 “大人這個方法好!”劉一手轉過臉來,勾勾的看著燉牛肉,足足看了盞茶時間才把眼閉上,往嘴裡撥了老大一口的米飯,嘖嘖有聲的道:“牛肉,好吃。又筋道又有嚼頭,真好吃!”

 “你們兩個這是在畫餅充饑!”趙燕抗議道。

 “喲,你看我們的公主連畫餅充饑都知道,還真是有大學問的人,不愧出身高貴!若是你不想畫餅充饑我還有一個辦法!”徐勝利笑道。

 “什麽辦法?”趙燕與劉一手幾乎同時看向徐勝利,問道。

 “鼎中地菜肴不能吃,咱就不會跟黑衣人打個商量,借盤菜過來嘗嘗!那些菜裡雖說菜比肉多,但總也有幾塊肉!”

 “對,我怎麽沒有想到!”劉一手站起身,來到一名黑衣人面前。那人只顧專心吃飯根本沒注意到面前來了一人,等到劉一手伸手去奪他面前的菜盆,他才意識到有人搶他的東西,伸手去護,發現來的是劉一手仍舍不得松手,與劉一手形成僵峙。

 “松開!”劉一手道。說話的口吻就如對待街邊的乞丐。

 那人十分害怕,可並不松手,朝幾案上放的鼎瞧了一眼,又看向劉一手,眼神十分複雜,似乎在說:“你們那裡那麽多的菜,為何還來搶我的!”

 “我說松手,聽到沒有!”劉一手揚起一掌佯裝朝黑衣人打去。黑衣人受到驚嚇連忙松了手,不過在把手縮回去時還不忘在盆裡抓住一塊豬肉,怕對方讓他再放回盆裡,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勢塞入嘴中大嚼起來。

 “你奶奶地,簡直是餓死鬼托生,一輩子都沒吃過肉!”劉一手笑罵了一句,來到第二個黑衣人身邊,道:“把肉分一半撥到這個盆裡。”

 那個黑衣人將頭抬起,一臉地迷茫。似乎沒有聽懂劉一手剛才在說什麽。

 “我說把肉撥到這個碗裡!”劉一手重複了一遍,那人才醒悟過來,拿起自己的盆朝劉一手遞過來地盆中撥菜。他確實是在撥菜,沒將一塊肉撥到劉一手遞上來的盆中。

 “***,我讓你撥肉誰讓你撥菜來著。是不是皮肉癢癢想挨打不成?”劉一手罵道。

 “不是,不是!”在劉一手的罵聲中,那人這才撥了幾塊肉。

 連嚇唬帶侮罵,劉一手終於把手中盆裝滿了菜,裡邊有一多半的肉,如得勝的將軍返回幾案前。三人就著菜吃飯。趙燕以為徐勝利又會向以前一樣欺負她,跟她搶肉吃。沒想到這一次徐勝利卻成了憐花惜玉地謙良公子,不停的往她往裡夾肉。前後的轉變過於快,反差又太大,趙燕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垂下腦袋害起了羞,悶頭把飯吃了。

 徐勝利肆無忌憚的打了個飽嗝,撫摸著肚子往後一靠,笑道:“這頓飯吃的好飽,多久沒吃過這麽飽的飯了!”

 劉一手把碗底也舔了個乾乾淨淨,又將盛菜的盆底菜湯喝了個乾淨,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道:“最少四天沒吃過飽飯,希望從今往後頓頓能吃地這麽飽。頓頓能吃的這麽滿足。”

 趙燕忘了自己此時已恢復成女裝。也學著修養不夠的男兒樣,打了個飽嗝。打完之後才意思的自己此時已恢復成女兒模樣。而且是個高貴的公言,又見徐勝利、劉一手以及那些雇來地黑衣人都一臉驚詫莫名的瞧向自己,頓時又羞了起來。

 “一個女孩子家家,行為如此粗魯,將來哪個男的敢娶你!”徐勝利閉上眼,一字一句的頓。

 “你一個中郎將,整日呆在皇帝身邊,也沒見行為高雅起來,將來又有哪個女的敢嫁你!”趙燕生起氣,把剛才徐勝利給她夾菜的義舉拋之腦後,抬腿去踢徐勝利。未挨到對方身體,又想到還有求於對方,使出地力道頓時收回九成,把集中全力的一腳變成異常曖昧的一踢,好像兩個鬧了別扭的小情侶,進行一場曖昧十足的打鬧。

 趙燕踢完以後便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腳過於曖昧,不給徐勝利反問嘲笑地機會,道:“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麽?”

 “自然是等寧成!”徐勝利側過身,一手撐著腦袋,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道:“你如果不急著出河南郡,咱們不如就這樣跑了,反正混了一個飽!至於出河南郡的辦法,以後再想!”

 “不……”趙燕急忙道。

 “那好!寧成說來便來,你還不敢快伺候著,莫要等寧成一來看到你大大咧咧的坐在我身邊,暗道一聲:這是哪家的野丫頭,竟如此大膽!繼而懷疑你的身份,在出郡的問題上橫加阻攔!”徐勝利說完,把眼睛閉上。趙燕看著對方的得意,隻把牙恨得癢癢,片刻後給徐勝利捶起了腿。

 吃飽了飯,又在趙燕輕輕捶捏之下,一會的功夫徐勝利便輕輕打起了鼾。過了一會,等到雜衙前來把東西收走,劉一手坐在階上打起盹,而趙燕捶著捶著不自覺地也時常把眼睛眯上一會。可一旦她把眼眯上,徐勝利地鼾聲立止,發癔症的伸個懶腰說幾句夢話,使得趙燕心中一驚,精神抖擻又開始捶捏。如此三番五次後,不由不讓人懷疑,心中嘀咕這人究竟是真睡還是裝睡。

 這一等竟等了一個多時辰,大堂內鼾聲此起彼伏,眾人睡得正甜徐勝利卻一個機靈跪坐起來,搖醒跪坐在那裡眯著地趙燕讓她站到身後去,又叫醒劉一手,道:“人來了。打起精神!”

 黑衣人東倒西歪的還在打盹休息,劉一手輕叫幾聲見沒人醒來,從堂上一躍而下來到眾人面前各踹一腳,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站好!”等來人在大堂門外停下,他也把打盹的黑衣人全都叫了起來,回到徐勝利身旁按劍而立。

 來的是寧成,一刻鍾之前,他與王飛已到了河南郡衙門,並沒急著去見。而是把衙門內千長以上的官員全部叫了過來,一行二十多號人,到了大堂外。他停在大門外,整理著衣冠,既怕使者是真地又怕使者是假的。假的麻煩比真的更大。

 若是假使者,那可是大功一件,對於他這個即將去長安為官的人來說絕對是錦上添花的一件事情,不能讓他們趁亂跑了,得需要人手將大堂四周圍一個嚴嚴實實。真的,若能收買還好說。若收買不了絕對不能讓其回長安去,不說亂刀殺了,也得先控制起來再想辦法。就算真的殺了,陛下怪罪下來,也可推罪給因大災而蜂起地盜賊,雖然使者在自己治下亡命或者失蹤也是個罪。但與殺頭抄家比起來終究要小得多。

 寧成回頭望了一眼,看到本家的一個千人長,朝他招了招手,讓那名千人長過來,附耳道:“你去挑一兩百信得過的刀斧手,圍在大殿四周聽令。”

 “那……究竟是一百還是兩百!”

 本家千人長是個一根筋,或者說是個缺一勢,不過這種人最值的信賴,不會跟你耍什麽心眼。想耍心眼也會一眼被識破。寧成笑了笑。附耳又道:“一刻鍾之內,能挑多少算多少。此事要秘密進行。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是!”那名千人長拱手退下。

 兩人的嘀嘀咕咕讓王飛起了疑心,又見寧成眼內殺氣一閃,心中暗道:“莫非寧成連使者也想殺?”

 從馬車的試探中王飛已確認當年繩索不見這件事一定是寧成搗鬼,又氣又恨之下已決定只要分辨出使者是真便將寧成的惡行當即舉報,如今見寧成殺心已起,又把與寧成當堂對質的心思按下。

 “哈哈哈,聖使造訪河南,下官有失遠迎,還望聖使千萬不要見怪!”寧成爽朗的大笑兩聲,領著眾人入了大堂,走到離堂上七八步遠地地方跪下身去,叩頭道:“臣寧成,率領幕下臣僚給聖上請安!”

 “聖恭安,眾愛卿平身吧!”徐勝利朝長安的方向拱了拱手,道。

 “未見節杖,臣等不敢起身!”寧成並不起來,道。有幾個小吏見徐勝利代表皇上讓他們起身,已蹶著屁股準備爬起來,又聽到寧成的回話,連忙將身體又跪了下去。

 “寧大人是懷疑在下的身份嘍!”徐勝利笑道。

 “小臣不敢,不過小臣的要求並不違大漢地律法!”寧成道。

 “是啊,不違大漢的律法!劉羽林,那就讓寧大人瞧瞧節杖,看咱們究竟是真的聖使啊,還是潑皮無賴假冒的!”徐勝利笑道。劉一手拿起節杖,先是剝去外邊的麻衣,又剝去黃色的錦衣,一根翠綠色地節杖呈現在眾人面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屋子人山呼一聲萬歲,黑衣人沒見過這等場面,腳一軟就想往下邊跪去,見劉一手橫眼一掃,把腰杆挺的筆直。

 “寧大人,現在相信我是陛下的使者了吧,要不要再驗驗金印?”徐勝利道。

 “那倒不必!”寧成站起身,既然對方聖使的身份已經確認,接下來就該行收買之事,笑道:“不知聖使此番前來河南,所謂何事?”

 “也沒什麽大事,只是來傳一項密旨!”徐勝利道。

 “哦!臣,寧成恭領聖旨。”寧成翻身又跪了下去,其他的臣僚才站起身,也跟著跪下。

 “說了是密旨,自然只能讓你一個人知道。叫他們都退下去吧!”徐勝利若無其事的道,心裡邊著實緊張。他本身並無什麽密旨,只是想編個謊言讓寧成開倉放糧,救濟河南郡地百姓。謊言必定是謊言,能騙得過一個人不見得能騙十個人二十個人,要借密旨來支開其他的人,好專心對付寧成一個。

 “所有的人都退下,隻留臣一個?”寧成心裡也揣著鬼胎。把王飛留在大堂他也不甚放心,怕王飛在此時反水而刀斧手沒有埋伏好,到時走了聖使會是個大麻煩。

 “陛下說隻將旨意傳給你,當然只能留你一個!”徐勝利道。

 “你們都下去吧!”寧成回頭道,雙手支地等了片刻,見上邊的人並不頒旨,抬頭道:“人都走了,聖使可以頒旨了!”

 “不急,咱們先說些閑話!”徐勝利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幾案。道:“寧大人請坐!”

 先說些閑話,拖上一些時間好等刀斧手就位,正合寧成之意。他抬頭道:“謝聖使!”走到指定的那張幾案前坐下,道:“不知聖使想談些什麽?”

 “長安城中,個個大臣都說寧大人是個治郡地好手。可我到了河南郡卻發現寧大人圖有虛名罷了,真是沒想到大人竟把一個天下糧倉治成了這個樣子!”徐勝利欲先用言語攪亂寧成的心治,道:“別的不說,就說剛才吃飯,雜役們竟給我上九鼎之食。寧大人,你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九鼎之食是你我能享用地嗎?說輕點,這是趲越之罪,以區區一個郡守卻用天子之禮。說重點,這是謀逆之罪,莫非寧大從並不甘心僅當一個郡守,而想面南背北。自稱為君嗎?”

 “大人,誤會了!”寧成驚出一頭地冷汗,不知道這是雜役們聽說來的是個聖使,自做主張用最好地款待,還是王飛故意如此,想陷他於不義之地。

 想用九鼎來誣他謀反他並不怕,說起來,禮數上亂用皇家禮製也不算什麽大事,天底下以王候身份卻駕六騎。打皇帝出行儀仗的人不再少數。話說回來。那是陛下仁慈沒有較真,真較起真來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地。

 眼睛轉了兩轉。寧成已有推脫之法,道:“河南地處中原,連接南北交通要道,每年都會碰到十數批聖使路過。聖使既然代表皇帝,吃用也得類比皇家,不然豈不顯得對陛下不恭。衙門裡準備九鼎,只為了款待南來北往的聖使,小臣即便有十來個腦袋也是不敢用的,還請聖使明鑒。”

 “原來是這樣!”徐勝利一千個不信寧成的鬼話,可對方回答的滴水不露也是無法,又道:“我在剛入河南時,曾碰到兩個強盜,拿下之後詢問,發現他們兩個是逃犯。一個叫王春,另一個叫李背,不知大人可對這兩個人有印像?”

 天底下為官的總是報喜不報憂,哪個獄椽會稟報自己看管的監獄裡逃了兩名犯人。再說王春與李背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寧成怎麽可能認識,於是搖了搖頭,道:“臣不認得這兩人。”

 “認識不認識也沒什麽,他們兩個一個賣刀被判了死刑,一個瞧眼熱鬧被判了死刑,寧大人治下冤獄不少啊!”

 “臣鐵腕治郡,為保一方百姓平安,偶有錯判也是常有之事。”寧成不知徐勝利東拉西扯地要跟他說些什麽,要命的是徐勝利拉扯的兩件事論起真來都能要了他的命,看到本家千人長在門外晃了一下,知道刀斧手已經準備妥當,心中頓時膽氣十足,道:“臣逢年過節的也常去長安,以前不認得聖使,沒給聖使備什麽禮物,今年一定給聖使備上重重地一份禮物。過得幾天,我也將去長安為官,到時咱們同朝伺候陛下還得互相幫襯幫襯!”

 “大人這是在公然賄賂我嗎?”

 寧成察看徐勝利臉色,見對方面無表情,說喜不像喜說怒不像怒,道:“下臣只是想交個朋友罷了,聖使若往這方面想,下臣無話可說。”

 “寧大人急了,先別急,且聽我把話說完!”徐勝利嘿嘿笑道:“我也是個愛交朋友的人。不過這交朋友有兩種。有的朋友便宜,用很少很少的錢便能打發,有的朋友極貴,得用很多很多的錢才能交上。告訴你一個不幸地消息,我這個朋友很貴!”

 “越貴的朋友證明交情越深,下臣最愛交交情深的朋友。聖使放心,我一定能成為你最好的朋友!”寧成道。

 “我想我們很容易就能成為最好地朋友!”徐勝利道:“聽說大人用賑災的糧草發了不少不義之財,用其三成我們便能成為最好地朋友!”

 “哦!”寧成倒抽一口冷氣。暗罵徐勝利的胃口不小,不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便不是問題,陪著徐勝利乾笑幾聲,道:“下臣明白聖使的意思,到時一定給聖使送上一份大大的禮。現在,咱們該說的閑話都已說完,可以傳密旨了吧!”

 “河南郡守寧成接旨!”徐勝利站起身,道:“朕聞,河南百姓多有餓死。上天有好生之德,著令寧成打開倉放糧,務使百姓度過難關!”

 “萬歲萬歲萬萬歲!”寧成叩頭領了旨,心中卻疑慮頓生。

 “開倉放糧?”糧倉裡地糧食都是軍糧,軍糧是國家之根本。寧成從來沒有聽過賑災用軍糧的。又見徐勝利在那空口白牙的頒旨,心中懷疑徐勝利這是假傳聖旨更重,道:“下臣可否看看陛下親筆所書地聖旨!”

 擔著天大地風險假傳聖旨讓寧成打開糧倉,徐勝利只是不忍看到城外數十萬的饑民,想救他們一救。此舉有兩個作用。其一:昨天從市場上打探得知,賑災地糧食已經售的差不多了。除了糧倉裡的糧食之外根本無糧,唯有動用軍糧才能救百姓。其二:動用軍糧者是滅門抄家地大罪,紅口白牙的給寧成下道旨,然後出了河南郡,給這件事來個沒有對證。反正寧成並沒看他的金印,不知他是誰。讓寧成落一個私放軍糧的罪名殺頭,也算為了冤死的百姓與餓死地百姓報點小仇。

 “此乃聖上口諭,沒有聖旨。”徐勝利義正腔圓的道。

 “口諭?”寧成把頭搖了搖,道:“沒有聖旨,恕下臣不能奉旨。”

 “你敢抗旨?寧成,想造反嗎?”徐勝利道。

 誣其造反,是個百試不爽的法門,寧成嚇得渾身一顫,跪倒在地。道:“不……臣豈敢造反。可……沒有聖旨,開……”

 寧成的腦袋越垂越低。嘴上說著話腦袋也沒閑下來,不停思考幾個問題。對方如果真的是來傳開倉放糧聖旨的,為何不正大光明入郡,偏偏要偷偷摸摸入郡?放軍糧這麽大地事,陛下怎麽可能隻傳口諭而無聖旨?他們究竟是誰,到河南郡所謂何事?

 寧成瞄著眼又瞧了徐勝利一眼,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就在前兩天,館陶公主派人傳了話,說可能有個新升任的中郎將要去南越辦點事,希望他能盛情款待一番。而且說,別看此人年紀輕輕,但是個有本事的人,在陛下面前也吃得開,搞好關系今後有大用處!

 “我真***笨,整個郎中署也就幾個中郎將,又有哪個不認識的?唉,一看節杖就把他當做聖使,竟忘了他中郎將的身份!”寧成在心中暗暗罵著自己,從地上爬起,道:“我知道聖使是誰了?”

 “哦!我是誰?我不就是個傳旨地使者!”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聖使姓徐名勝利,才升的中郎將!”

 “是嗎?”

 寧成已從徐勝利故作平靜的神色上猜出自己說的並沒有錯,又道:“下臣不僅知道聖使姓徐名勝利,而且知道你此次出京所為何事!”

 “哦,你說我此次出京去幹什麽?”徐勝利給劉一手使了個眼色。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一旦身份被對方識破,騙局沒有辦法持續下去,劉一手收到眼色後拔劍誅殺寧成。然後用節杖鎮壓住百官,用虎符接管兵馬。

 寧成在官場上混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察言觀色的事情十分的拿手,看到徐勝利朝劉一手打眼色已知事情不妙,朝後跳了兩步,衝門外喊道:“來人!”

 伏兵們聽到命令。呼呼啦啦全衝了進來,等候的官員見裡邊亂了起來,也擠了進來細端其詳。

 “你並非是來傳旨讓我開倉放糧,而是前往南越,製止百越戰事地對不對!”寧成喝問道。

 已被對方識破了身份,而且伏兵盡出,徐勝利搖了搖頭,讓劉一手把抽出地劍收回。笑道:“你說的沒錯,能告訴我怎樣識破我地身份嗎?”

 “啊!”趙燕驚叫一聲。在寧成說徐勝利乃是前往南越的特使時她已經很是吃驚,一時間頭腦暈暈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等到徐勝利承認自己是個特使,她吃驚地程度升到最後,忍不住尖叫一聲。然而,徐勝利正盯著寧成想對策,寧成也盯著徐勝利想對方在河南郡的真正所為,兩人誰也沒有理她,倒是劉一手給她使了個眼色。輕輕把頭搖了搖。

 “這個使者不用管,下臣自有辦法知道。不過下臣有個問題想不通,你明明是前往南越的特使,為何卻要來到我河南郡,而且假傳聖旨命我開倉放糧?難道你不知道。假傳聖旨是個殺頭之罪?”寧成問道。

 “沒錯,我是個前往南越的特使,之所以來到河南郡假傳聖旨,是因為想救河南百姓一命!”徐勝利道。

 “為救那些蟻民,你就騙我開糧倉,陷我於死地!”寧成道。

 “我也想跟你打個商量的。可是想來想去,哪怕說的天花亂墜,你也不會開倉放糧的,隻好出此下策!”徐勝利道。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你既承認你假傳聖旨,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不會殺我的!”徐勝利搖了搖頭。

 “給我一個不殺你地理由!”

 “殺聖使罪很重的,何況我還是陛下最信任的侍中。不然怎會把百越大事交給我來辦?”徐勝利笑道:“你殺了我,會很麻煩的,不管搪塞以什麽借口,陛下都會派人前來調查清楚。不調查則罷,一調查便會查出你的罪狀來,到時你能逃脫一死嗎?”

 “罪狀?我有什麽罪狀,你又知道些什麽?”寧成狂笑道,把頭扭過去找王飛,王飛趕忙隱到一個個高體壯的大臣後邊。

 “你有什麽罪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對我怎麽樣?是殺了我還是放我繼續前往百越,不誤了陛下的大事!”

 “讓我如何相信你?”

 “除了相信。你還能怎麽辦?”

 寧成猶豫著,道:“放了你,你能把你看到的以及聽到地全部忘掉?”

 “你忘了,我還想跟你交個朋友呢,你還要送我一份大禮呢!”徐勝利頓了頓,又道:“再說我假傳聖旨,並非跟你有什麽仇,既然被你識破,也就不打算在洛陽久待,明日便出城往東而去, 你看如何?”

 對方暗示要錢,寧成放了一半的心。對方馬上就要去百越,寧成又放了一半的心。館陶公主既然傳話讓他巴結此人,可見這人也是館陶公主的人,只要等對方離去,自己再立馬動身前去長安找館陶公主、田商量對策,相信沒有什麽事。就算有事,到時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等他從百越回來,早就逃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想到此,寧成道:“好,等你從百越回長安的時候,那份大禮便會送到府上。既然聖使還要在洛陽待上一天,不如今夜就去我家休息吧,咱哥倆好好述述情!”

 “謝了,我還是覺得那間客棧住地比較舒服!”徐勝利拱了拱手,走到刀斧手的面前停下了身,回頭望向寧成。

 “放他們走!”寧成擺了擺手,徐勝利、劉一手、趙燕以及十個黑衣人魚貫從刀光劍影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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