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寒。
千山萬馬的千,寒山寂雪的寒。
但原先的我並不叫千寒,原先的我沒有名字。一切,都還要從我七歲那年開始說起。
那是一個如以往一樣寒風凌凌的冬天,戰爭並沒有因為天氣而有所收斂,依舊爆的頻繁,四處硝煙。
我坐在剛廝殺完的戰場,饑腸轆轆的吃著戰場上那些軍人撇下的馬匹屍身,填衝著我那好久沒有進食的胃。
出生在四分五裂的國度,戰火硝煙無處不停歇,那個時候並沒有人告訴我什麽該吃,什麽不該吃。在我的眼裡也只有活下去,我只知道什麽是食物,什麽不是。
我吃過樹皮,吃過地裡的蠕蟲,更如現在一般吃過各種動物屍體,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
那時候的我時常想,像我這般弱小的孤兒比比皆是,死去的更是多不勝數,我為何還要這般掙扎求存。我想,一切都是我心中那微弱的生存渴望在作祟。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我,在這樣的一個不算特殊的日子裡遇見了我的師傅,遇見了那個讓我從此遠離這種生活的人。
說起我這一生,算不上精彩,但卻絕對算不上平凡,而所有的不平凡,都是從遇見我師傅的那日起。
在我和以往一般狼吞虎咽的吞著那些馬屍的肉,喝著他們來不及乾涸的血來溫暖自己的身體時,她來到我的近前。
她渾身籠罩在黑袍裡,隻留一雙眼在外,卻美的驚人。
她問:想要活下去嗎。
我盯著她那漂亮的眼睛,心想,這恐怕是我自出生以來見過最美麗的東西。
然後我說:想。
她說:那你願意跟我離開嗎?
我說:離開...?那裡...有吃的嗎,有穿的嗎?
她說:那裡有吃不盡的食物,有穿不完的美衣,只要你足夠強大,足夠無情,沒有什麽,是你得不到的。
我說:怎樣才叫做強大?怎樣才叫做無情?
她說:擁有殺盡所有擋路之人的實力,是為強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雙手沾滿血腥亦不懼,為無情。
我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馬血的雙手,說:好,我跟你走。
就這樣,在這個冬天,在我七歲的那一年,我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她帶我到了另一個地方,如她所言,裡面有我想要的衣服,也有吃不完的食物,但是前提是你得活下來。
是的,活下來,來到這裡,我才明白她說的強大和無情是什麽意思。
那段日子和我前七年的日子沒有什麽不同,但又好像有什麽不同,一樣是為了活下去,但是卻有不一樣的性質。
我被扔進了一個荒蕪人煙野獸縱橫的山林,她說:活下來,七天后找你。
我被放進一群小孩中間,聽著她說:你們沒有食物,你們的食物是對方。殺吧,我只要最後活下來的那個。
我被關進一個籠子,她說:殺了裡面的野獸,活下來。
我被扔下萬丈深淵,她說:活下來。
我被扔進化血池,她說:活下來。
...
只有活下來,才能夠不受人擺布,只有活下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活了下來,然後如我所願我不再為溫飽愁,我有穿不盡的衣裳,我不再感到寒冷與饑餓。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依舊不能安然的享受。
因為這個時候我成為了聖音宮的弟子,這是一個魔宮,遠比凡人國度來的殘忍,我不殺其他人,其他人便會殺我。
在這裡,要麽對其他人俯稱臣,要麽死,要麽,便成為最強的那一個人。
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努力,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為了我的生命,開始努力的變強。
而我想要的東西,不過是自由、無拘無束和那肆意妄為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在我七歲以前完全不敢想象。
時間一晃,十幾年便過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難熬。
我從普通的弟子一步步慢慢的往上爬,終於成為了聖音宮的聖女之一,成了她真正名義上的弟子。
就像她曾經帶我回來說的一樣,也許我天生就是屬於聖音宮的人。我的年齡以及天賦震驚了聖音宮的所有人,除了另外的聖女聖子之外,聖音宮所有的弟子都對我俯稱臣。
冷漠、無情、強大,是對我所有的描述。
我得到了我該有的敬畏以及自由,因此我在第一時間便離開了宗門出去歷練。
那是我向往的生活,在歷練中享受人生,看盡人間百態。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我遊歷過玄空界,更遊歷過其他的各大小世界。
在陌生的地方,我並不懼怕,因為我的實力給我帶了安全感。又或許,在我有限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體驗過懼怕這種情緒。
我無情,我不會對任何世界的人產生憐憫。
我不羈,我不會對任何地方產生留戀。
在我有限的二十年人生裡,能在我心裡留下刻痕的只有我的師傅而已。
我是聖音宮的聖女,魔中之王,我不是男子卻勝過男子, 浩瀚世界,又有誰人能絆住我?
懸顛大界的骷髏王?焱蒼界的火龍?佛謠界的杜若?
呵,都不能。
人世相逢如一場夢,夢醒十分才能不負天縱瀟灑,
蒼生塗炭與我何乾,山河飄搖又與我何乾,是非正邪當真有那麽重要嗎?
只要風流不老,蒼天不敗,我憑風自由而去,天地浩然我自在便可。便是修羅道,酒穿腸,又何妨?
【ps:黑眼圈要突破天際,快成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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