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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話》第68章 匪夷所思
  在桐花鎮飲馬河礦區,郭佔山開過的礦多,錢最多,經歷的事兒也多,絕對是礦老板中的一個人物。

  老虎屁股摸不得!

  陳觀不但摸了老虎屁股,還打得老虎服軟,等於是初戰告捷了!

  看著灰心喪氣的郭佔山,陳觀心底原本滋生的那絲因郭佔山服軟帶來的歡愉忽然間就跑的無影無蹤,臉色也變得古井無波、不喜不悲了。

  不是陳觀神經病、一見郭佔山那民工式的穿著和頹喪的臉就了無歡趣,而是陳觀突然間意識到眼前的礦山亂象不是個案,處理一個賈耀民案子、讓一個郭佔山服軟改變不了礦山管理混亂的現狀,該開礦的照樣開礦,該偷礦照樣偷礦,該爭礦照樣爭礦,該死人照樣死人!沒法!

  開金礦、挖煤礦、挖各種礦,都是資源型經濟。

  陳觀雖然不是學經濟的,這點知識還是有的。是人都知道,資源不是無窮無盡的。相反,許多資源都是不可再生的。如果經濟不轉型,一門心思挖礦、搞資源開發,等礦山挖完的時候,除了給漫山遍野留下黑洞洞的礦洞外,當地人什麽也得不到。

  從這個意義上說,郭佔山、穆成這樣的外地人來桐花鎮開金礦,發展本地經濟只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掠奪本地資源!等他們的口袋裝滿了,再想請他們回這羊山上看一眼恐怕都辦不到!

  現在說這些沒用,除了一些經濟學家,更多的人眼裡看到的都是開發礦山帶來的暴富,不要說是普通老百姓了,就是各級黨委、政府的領導們也不能免俗。不然的話,就不會有眼下的幹部下海、機關事業單位辦企業、公檢法司給礦老板護礦、礦老板的護礦隊都有槍的鬧劇了!

  這不是水泉市一個個例,想必全國上下都在這樣乾,有點象老人們說的58年大煉鋼鐵的架勢!

  可悲的是,人們只要稍微冷靜的想一下,就會明白幹部下海經商、機關辦企業、公檢法為私人老板護礦,都是亂彈琴,與現代法治精神背道而馳,與現代經濟理念背道而馳!偏偏在當下的中國就能堂而皇之、大行其事!

  難道這些鬧劇也算歷史進程中的必然環節麽?

  看一眼礦洞口那面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的紅旗,再看看遠處背礦石的民工的身影,陳觀不由一陣苦笑,自己又悲天憫人了。

  再一想,事物都有兩面性,亂采亂挖是後患無窮,但確實是讓一部分人富裕了起來,帶動著擴大了勞動力就業、增加了地方財政收入、也加快了山區農民脫貧致富步伐,為進一步發展積累了財富、奠定了一定基礎。這一點是不能否認的!

  就象眼前這個郭佔山,也有兩面性。說起來這老郭也算是改革開放大潮中湧現出來的弄潮兒,靠開礦變成了巨富。但是,郭佔山一路走來,恐怕每個礦洞裡都扔有民工的白骨。說不定一邊大把數錢一邊琢磨怎麽偷稅漏稅呢!不說別的,就隻說他的護礦隊,不用說是非法的,但沒有護礦隊也不行,那可是高品位的金礦石,沒有力量看護的話,還不被人偷光搶光啊?

  陳觀突然就想,自己還信誓旦旦地給田秀說要開礦、辦企業,如果真的是自己開礦了,難道就真的能夠免俗、不護礦、不爭礦麽?

  恐怕到時候也由不得自己!

  原罪,這絕對是資本積累階段的原罪!

  問題是貧窮不是自豪的資本,

誰不想要錢?誰不想發大財?追求財富本身不但無罪,而且追求財富、創造財富還是歷史發展的動力!一部人類發展史,可以說就是對財富的佔有和分配史!  看來,最關鍵的有兩條:一條是規范秩序,有序開采;另一條是鼓勵引導資本向其它領域轉移。

  陳觀突然想到,改革開放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借鑒,純粹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總設計師早就說了,允許交學費。這說明不管是領袖還是普通民眾,都是在總結探索中進步、成長。領袖之所以成為領袖,也就是比別人多思考了一點、多分析了一點、多總結了一點、關鍵時候能斷然處置、果斷決斷!

  拿眼前的采礦業來說,大上特上,亂七八糟,問題多多,自己隻來了一次就看到了,有些領導一定也看到了!這種亂象必不能持久,只要高層意識到這種亂象後遺症的危害,必然會下重手治理!

  桐花鎮是不是需要先行一步、搞礦山整頓呢?

  這一刻,剛上班的年輕人陳觀,站在羊山上竟然想開了決策者們、領導們才會想的問題!

  匪夷所思,絕對的匪夷所思!

  這陳觀,有這樣的眼光和胸懷,以後想不被提拔估計都難!

  郭佔山做夢都想不到,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個看上去很英俊的年輕人、這個一出手就把他的端著槍的護礦隊十幾個人打的滿地爬的年輕人,此刻想的不是如何收拾他,而是宏觀層面的東西!

  陳觀又冒出了一個令他自己都吃驚的想法:要開礦賺錢的話,不能等、不能拖,得快點實施,而且一上來就得趁著現在證照好辦、把證照辦齊全,不然一旦進行大規模礦山整頓,就得被趕下山!

  開金礦是這樣,開煤礦、鐵礦、鋁礦都是這樣!

  不管怎麽說,自己必須得想法開礦,這是現在合法賺錢最快捷的途徑。有了錢,五龍峪旅遊景區建設就不作難了,母親看病也不發愁了,田秀的媽媽估計也不會阻止自己和田秀談戀愛了!

  一想起田秀,陳觀眼前馬上就出現了那張一顰一笑、輕嗔薄怒的俏臉,心裡就熱乎乎的。接著,陳觀就又想起來美麗的白愛月給自己說的火辣辣的情話、白愛曉親吻自己雙手時的纏綿和昨天看見崔瑩背影時的丟人表現,心裡就有點羞愧,覺得自己愧對田秀了。要是讓那丫頭知道自己這些臭事兒,說不定臉一扭就走了。

  陳觀一會兒想大事兒,一會兒想小事兒,腦海裡翻翻滾滾,眼睛都微微的眯縫了起來!

  見陳觀兩眼微眯、一臉淡然的表情,郭佔山以為自己說的話沒有打動他,這個年輕人在給自己擺譜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郭佔山心裡恨陳觀得饒人處不饒人,把郭佔山的臉當成了山上的草,視而不見,但還是再次懇切地說到:“陳組長,我已經說了,我願意賠償賈耀民親屬損失。咱站這兒說話不合適,走,先到礦部坐一會兒,你有啥要求都給我說說!”

  這郭佔山,真的是被陳觀嚇軟了,連自己的護礦隊員是是死是活都顧不上問了,只顧腆著臉給陳觀說軟話了。

  礦部就是那幾間簡易房!

  郭佔山的話把陳觀的思緒拉了回來,陳觀看了一眼郭佔山、牟文、楊保民,又看了一眼躺滿一地的十幾個護礦隊員,歎息一聲,走過去一個個挨著檢查了一遍。

  牟文是市局的乾警,剛才雖然沒有看清楚這些護礦隊員是怎麽倒下的,但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他們是被人放倒的了。這個人是誰,想都不用想,除了陳觀沒有別人!

  見陳觀一會兒拍護礦隊員的臉、一會兒在他們身上揉捏,牟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那可是世界護礦隊員啊,自己沒看清怎麽回事兒,就撲撲騰騰撂地上了,萬一死上幾個,這帳可怎麽算?要知道,是這些護礦隊員先用槍威脅陳觀他們的,那是咎由自取!但要真的死幾個,麻煩就大了!

  牟文緊跟著就到了陳觀身邊,低聲問到:“怎麽樣,傷的重不重?有生命危險沒?”

  陳觀非常鄙視牟文剛才的作為,不想搭理他,一直沒有說話。

  牟文顧不上思索陳觀為什麽不回答,以為這裡面一定有重傷員,一下子就變得心急火燎的,也不管陳觀煩不煩了,又大聲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

  自從內功大成一來,陳觀這是初試身手,雖然剛才出手時已經留了分寸,但這些護礦隊員到底傷到何種程度,他也心裡沒底兒!這才顧不上理會郭佔山,直接過來檢查了。

  牟文的話聲音太大了,陳觀隻好直起身來,回答到:“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得躺十天半月,吃點活血化瘀的藥就行了!”

  牟文這才放心了,臉色也變得一臉興奮,看著陳觀,熱切地說:“小陳,剛才是你出手教訓他們的吧?太厲害了,十幾個壯漢,還拿著雙管獵槍,轉眼間就被放倒一地。這種事兒聽都沒聽說過,簡直是武俠小說裡才有的情節。小陳,你是不是從小跟著少林寺的高手練的啊?不行,我得給領導匯報匯報, 這樣的人才怎能窩在桐花鎮派出所呢?”

  牟文四十出頭年紀,在水泉市公安局機關都呆了十幾年了,到現在還是個科員級別的幹部。要不是實行警銜製,別人見了他還真的不好稱呼呢!

  牟文在市局幹了十幾年,連個副科級都沒撈上,這個時候一激動,竟然吹牛說要推薦陳觀了!可見,人不能激動,一激動,說出來的話就都是夢話了!

  讓牟文沒有想到的是,陳觀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牟文,你說錯了。這些人不是我打倒的。我沒有那水平和能力。是老天看他們持槍威脅公安人員,響了一個霹靂,把他們擊倒的。難道你沒有聽到雷聲麽?”

  牟文疑惑了:“雷聲,哪裡來的雷聲?天晴的好好的,怎麽會有雷聲?你胡說的吧!”

  陳觀搖搖頭:“那是你剛才沒有操好心,腦子停電了,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聽見。我看的清楚,天上一道電閃,接著就是一聲雷鳴,這十幾個人就被擊倒了。你要不信,去問問跟我來的幾個人。”

  陳觀這是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有一身高明內功,免得被人當成英雄崇拜,或者是當成怪物去搞試驗、檢查。

  牟文聽的一臉茫然,抬頭看看跟著陳觀來的趙留財、雷治民、成章、李娟幾個,見他們都在偷笑,知道陳觀是在戲弄自己,也是不想扔自己給別人說陳觀一下子打到十幾個持槍壯漢的事情。

  牟文不再羅嗦了,喊郭佔山招呼大家到礦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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