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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幸》第46章 陰狠之策
  新的一年的頭一個月,若狹國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著小雪,雖然不知道在日本有沒有“瑞雪兆豐年”這樣的說法,信幸仍然莫名的對這一年的收成充滿了信心。

  但是對於冒雪遠途而來的人來說,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信幸就不知道了——他很難從眼前兩個凍得面色發紫、正圍在火盆前暖手暖腳的家中重臣臉上看出他們現在的心晴到底如何。

  “逸見大人,粟屋大人,在這樣的壞天氣裡還把兩位大人找來,實在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兩位,希望兩位大人不要介意。”就連平時一臉嚴肅的逸見昌經也在不停的吸溜著鼻子,這讓信幸在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更加的感到抱歉。

  粟屋勝久一手扶著面前的小幾,一手搓著自己的臉——這間別館的和室中眼下只有他們主從三人,圍著不大的火盆席地而坐,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張擺放著晚飯的小幾。雖然只是簡單的醃蘿卜、兩指寬的小魚和一小碗米飯,但是那碗熱氣騰騰的味增湯卻讓人食指大動。

  從號稱“若霞雙壁”的兩位重臣一進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們的這位家督是要在吃飯的時候談事情,於是屋中的氣氛也就變得輕松、活絡了許多。

  “殿下不必客氣,身為本家的家臣,遵從殿下的命令本是正常之事。”粟屋勝久的聲音因為搓著臉而混沌不清。

  “這房間裡就只有三個人,粟屋大人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吧?”還沒等信幸製止粟屋勝久,逸見昌經便難得的開了他一句玩笑。

  於是這屋中的三個人都輕笑出聲,信幸帶頭率先扒拉了一口米飯,逸見昌經和粟屋勝久也就紛紛開始專心對付起眼前的晚飯來。

  “今年農忙季節過後,就要對丹後動兵了,不知道兩位大人郡內的情況如何?”信幸喝下一口暖暖的味增湯,一股熱氣從嘴裡冒了出來。

  粟屋勝久趕緊把嘴裡的一口飯吞了下去:“殿下,三方郡剛剛經歷一場戰事,恢復的情況不容樂觀。考慮到敦賀眾還有可能再次侵攻本郡,尚需要在國吉城內留下守城的士卒。針對丹後的戰事,若是大幅征集農兵的話,本郡大約能集齊八百兵眾供殿下驅遣。”

  粟屋勝久真肯下本錢!美浜町都被敦賀眾糟蹋的快不成樣子了,若不是在夜間被武田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導致亂取來的很多東西沒有來得及被帶走,三方郡的損失還要更大。就算這樣,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粟屋勝久就能再攢出如此數量的一支軍勢,可謂是拚盡全力了。

  “真是難得啊,粟屋大人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對戰事這麽積極過。”逸見昌經也把剛剛撕下的一小塊魚肉咽下了肚皮,“粟屋大人什麽時候對本家的事務這麽上心了?”

  “你這家夥,念佛念了那麽久,還不去出家?守著你那寶貝水軍到佛堂裡去吧!”粟屋勝久咧著嘴笑了出聲,逸見昌經這家夥眼看著自己和本家的關系越來越近,大概在心裡也覺得不是個滋味吧?他們兩個人與上一代家督武田信豐的關系都是很不好的,然而如今卻和那個時候已經大不相同了。

  逸見昌經也嘿嘿嘿的笑起來,當年若狹國內亂不斷之時,他確實揚言過自己要出家,不問世俗戰事——任誰都知道那只是個借口,現在被粟屋勝久重新提出來,讓他的一張老臉也有點發紅:“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這一次對丹後的戰事,殿下還期待著我大飯郡水軍發揮重要的作用呢。殿下,這一次出兵丹後,屬下已經令郡內木匠新造小早五艘、關船一艘,定能在作戰時發揮效用!”

  這兩個人如此熱心的對待即將發生的丹後戰事,一定是覺得在三好家的暗中相助之下,這場戰爭已經變成了一場肯定會勝利的戰爭了吧?誰能立下更多的功勞,就能分到更多的利益,這兩個人大概已經在思考這樣的問題了吧?

  信幸突然覺得有點頭疼,他比起這個時代的人多出了幾百年的戰爭經驗和知識,在所有的這些案例中都明白的寫著一條:驕兵必敗。

  “粟屋大人,逸見大人,你們二位對於本家這場戰事所做出的努力,我信幸深為感動。然而現在看來,這場戰事還有諸多不確定因素存在,本家還需要進行更充分的準備才是。這一次把兩位大人請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情。”說完,信幸把最後一口味增湯也灌到了肚子裡,結束了這一頓晚飯。

  逸見昌經和粟屋勝久就是為了這件事才特地從各自的領地趕路跑到後瀨山町信幸所居的別館之中,兩個人都清楚吃飯寒暄結束之後就是談正事的時間——他們兩個迅速的解決掉了小幾上殘存的食物,放下了筷子。

  “兩位大人應該都知道,等雪一化掉,我就要上洛去覲見將軍殿下了。在這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聽聽兩位大人的意見。”信幸等著這兩位重臣吃完飯,拍手叫侍女進來收拾乾淨了碗筷,才張嘴提起正事。

  “殿下請講。”粟屋勝久挺直身體,兩手伏在地上,向信幸微微彎腰——他已經進入了狀態。

  信幸把晚飯準備在正式商談的前面,就是想營造一點輕松的氛圍。侵攻丹後的事情就擺在眼前,信幸想要跟這兩位家中的筆頭家老建立更良好的關系,然而看著這兩個人現在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功夫到底能不能夠產生一點作用。

  “這件事情的起因,我也是從沼田大人那裡得知的,”信幸把一隻手放到了小幾上,食指輕輕的敲擊著幾面,“是關於熊川那邊的事情。”

  “沼田大人那裡嗎?”逸見昌經輕聲複述著信幸的話,沼田祐光是信幸身邊最為倚重的家臣,這是本家的家臣們心裡都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這位少年家督對於那個一直冷著臉、無論是態度還是音調都只會讓人感到不悅的男人有一種特別的信賴。沼田祐光對信幸到底能夠起到多大的影響,到底又會是什麽樣的影響,這件事情一直是讓逸見昌經心裡很不安的。雖然直到現在家中的譜代重臣之間的勢力關系並沒有因為沼田祐光的出現而產生多大的改變,然而日後會怎樣,卻是讓他不得不在意的事情。

  “熊川那邊不正是沼田大人出身的地方麽?”粟屋勝久心中對於沼田祐光也不無介懷,畢竟這個人在家中崛起的速度實在是過速,“據說沼田大人是被沼田上野介光兼大人攆出家門的庶子,不知道沼田大人到底帶來了什麽樣的消息?”

  發覺了這兩位重臣有意無意間對沼田祐光的淡淡敵意,信幸心下暗自留神。他們已經認為沼田祐光對他們的地位產生了威脅,這種關系到家臣間團結的問題不是簡單就能處理好的,以後一定要適當的讓沼田祐光向這兩位重臣示好才是:“據本家在那邊安排的細作近期傳來的消息,這個冬天沼田上野介大人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嚴重的惡化,快要撐不住了。”

  “哦?這個讓人討厭的家夥終於要死掉了麽?”粟屋勝久忍不住出言相譏。

  熊川的沼田光兼,一直是個讓若狹武田家上上下下都很頭疼的家夥。這位沼田大人佔據的領地正好位於若狹與琵琶湖西岸的近江國高島郡之間,從近江來往的商旅都要經過他的領地才能進入若狹。然而就是這麽一位佔據著要地的家夥,卻號稱自己是將軍足利氏的家臣,一直拒不服從若狹武田氏——這是讓人非常頭疼的一件事情,武田家作為一直支持幕府的大名,無論如何也不敢對號稱是將軍家臣的領主動武,卻又不得不忍受著這個老家夥從貿易中揩油抽稅。長久以來,沼田光兼已經變成了讓武田家中上上下下都很厭惡的人物。

  “是的,因為這位沼田上野介大人的身體惡化,熊川的情況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信幸自從當上家督以後,也對這個老家夥深惡痛絕。時至今日得珍保的商人們從若狹進出近江國,依然要被這位忠心的“將軍家家臣”抽去不少路稅——敢在老子的家門口從老子口袋裡搶錢,信幸不止一次被這老家夥氣的摔杯子,“按照常理來說,沼田家中的嫡男·沼田光長應該會在沼田光兼離世之後出任新的家督。然而就在幾天前,本家的沼田大人得到了他的另一位哥哥寫來的書信。”

  “沼田光兼的二兒子?沼田統兼?”逸見昌經仔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名字。

  “正是,這位沼田統兼跟他哥哥一向不合。相反的,倒是跟本家的沼田大人從小就關系很好。這位沼田統兼得知他弟弟在本家出仕,成為了本家的家臣之後,希望通過他弟弟出面,讓本家助他成為沼田家的新家督。”信幸輕輕的用手拍了一下身前的小幾,“兩位大人,你們認為此事如何?”

  “殿下,屬下以為本家應當答應沼田統兼的要求。”粟屋勝久和逸見昌經兩個人對望一眼,想都沒想就得出了結論。

  “我也認為應該答應沼田統兼的要求,”信幸笑了起來,這本就是一件不用考慮的事情,“然而難點在於,沼田家一直以將軍殿下的家臣自居,而本家一向是與將軍殿下關系非常親密的。如今暗中與三好築前守殿下交好就已經是讓我很頭疼的事情了,在這個時候本家不能再惹出什麽令將軍殿下不快的事情來。該如何把這件事情做的沒有破綻,以正當的理由扶植沼田統兼,這才是我請兩位大人前來商談的事情。”

  和室內的三人一下陷入了沉默,火盆中的火苗劈啪之聲顯得分外清晰。這確實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讓沼田光兼廢嫡立長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一旦發生下克上的流血事件更是會引起將軍的注意——到底該怎麽辦呢?

  “殿下,沼田家內部有沒有什麽破綻呢?”粟屋勝久率先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沼田光長不是個無能之人,據說他是個將軍殿下都稱讚的人。如果說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就是光兼非常疼愛他的女兒,好像是個叫麝香的女孩?”信幸仔細看過沼田祐光帶回來的情報,這沼田一家好像確實也沒什麽太大的破綻。

  逸見昌經猛的一拍地面,興奮的喊出聲:“殿下!這就簡單了!您把那麝香迎娶為側室,等光兼死了,您就對於沼田家有發言權了,到時候還不是……”

  信幸耳聽著這位重臣越說越興奮,趕緊揮手打斷了他:“逸見大人!現在本家尚未有嫡長子,我身為家督,如何能夠納妾迎娶側室!”

  嫡長子作為武家義理上的繼承人,是必須要由正室所出,才能夠被家臣們認可的。若是被一個側室先生出兒子來,正室的地位就非常尷尬了——到時候這一家的家督之位,究竟是由先生出來的側室之子繼承呢?還是正室所出的第一個兒子繼承呢?一旦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這個武家之內的爭鬥就將成為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信幸絕不想見到他的兒子們之間互相殘殺的場面,時至今日他也從來沒有和惠姬以外的任何女子發生過關系,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就很難辦了啊,”粟屋勝久搖了搖頭,“不知道沼田光兼還能支撐多少時間,一旦被沼田長信坐上了家督的位置,再想要動手就很艱難了啊。”

  於是和室中一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三個人眉頭緊鎖,絞盡腦汁的想著到底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有什麽事情能讓這個沼田光長死於意外麽……”逸見昌經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卻被信幸正好聽在了耳朵裡。

  死於意外?好像很耳熟!稱霸畿內一時的三好長慶好像有個弟弟就是出了意外死掉的?到底是怎麽死掉的來著?——信幸雙眼一亮,好像是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死的!如果能製造一個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意外場面的話,如果是從很危險的山道上摔落的話……

  “有了!”信幸怒吼出聲,把身邊的粟屋勝久和逸見昌經嚇得一哆嗦。

  “殿下?您想出什麽好辦法了?”粟屋勝久瞪著眼睛看著這位一驚一乍的少年家督,剛才那一下嚇得他差點把腳踹到火盆上。

  “本家之中,馬術最好的是誰?誰能騎馬奔馳於山道之中,如履平地?”信幸為這個想法感到激動不已,這種在背後陰人的感覺讓他心中有種意外的爽快感。

  粟屋勝久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不是在談論怎麽除掉沼田光長麽?怎麽一下子變成馬術了?

  “若說馬術,三方郡中倒是有一人,名叫本鄉泰茂。這個人雖武藝並不精湛,對於馬術卻是異常精通,現在在屬下手下,專管馬匹事宜。”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粟屋勝久的喉嚨裡才能發出聲音。

  迎著信幸期待的目光,逸見昌經卻只能苦笑:“殿下,屬下這些年專心經營水軍,手下善於馬術之人不多,還請殿下諒解。”

  “粟屋大人!你所說這位本鄉泰茂之人,能夠視山道如無物,禦快馬而馳麽?”信幸眼看著只剩下這唯一的希望了,隻好抓住粟屋勝久不放。

  粟屋勝久被信幸看的心裡發毛,仔細的回想著這位本鄉泰茂以往的種種事跡,他艱難的點了點頭:“若是他也不行,屬下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了。”

  信幸開心的一拍雙手:“就是他了!等我上洛之時,粟屋大人你便把他交給我,與我同行!”

  逸見昌經和粟屋勝久傻愣愣的看著這位家督,不明所以:“殿下,這本鄉泰茂,和剛才所議之事,有什麽關系啊?”

  “兩位大人,我心中已經有計策了!這沼田光兼不是以將軍家臣自居麽?我上洛之時必定途徑熊川一地,那時我以上洛為名邀請沼田光長同行,沼田光兼一定開心無比,定會命他這位嫡子與我同行去覲見將軍。兩位大人以為可是?”

  “是啊。”逸見昌經和粟屋勝久再次對望,眼中盡是困惑之色,這位少年家督怎麽突然大腦不清楚了?一會兒是馬術,一會兒又是沼田光長的事,他到底想說什麽?

  信幸想著自己的計策,得意至極,右手忍不住摸著下巴,裝出一副高深莫測之色:“從熊川之地進入近江,必經一段難行山路。等進入這山路之時,我便以言相激那沼田光長, 說本家武士馬術無雙,問他可敢與本家武士比試否?沼田光長不過二十出頭,又以身為將軍殿下的家臣為傲,定然不能容忍自己折損了將軍家的威名,一定會上鉤應下這場比試——那時候我就讓那本鄉泰茂與他相比。兩騎在山道之上疾馳,若是本鄉泰茂再做些小動作,沼田光長想必一定會出點什麽意外的!若是在疾馳之中墜馬,一定會受傷的吧?更何況是在山道之中?兩位大人,你們覺得這計策,可行不可行?”

  和室中第三次陷入了沉寂,半天都沒有人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逸見昌經和粟屋勝久張大了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殿下,您這也太狠了吧?”

  ps.今天,啊不,是昨天……那麽因為春節臨近,舊夢家裡也有很多要準備的事情~所以耽誤了更新,跟諸位讀者大大說聲對不起~九十度鞠躬

  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了,舊夢家中有大聚會~應該是沒有辦法更新了~所以舊夢準備了一個長章節,希望能夠稍稍彌補一下~還請諸位讀者大大見諒~再次鞠躬

  並不是停更啊!

  還有舊夢在書評區發布的有獎競猜的問題……完全沒有任何人氣的樣子,真是讓舊夢十分傷感(蹲角落中),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可以跟讀者大大們有些互動~

  那麽!再次祝福各位讀者大大春節快樂,合家團圓!馬年幸福美滿~(這一章也是有關馬的話題欸,好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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