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章節數錯啦,嘿嘿,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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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身穿皂衫黑靴的肅王府護兵匆匆走進酒樓,兩人一組,把重傷的王宮護衛們架出去救治。
吳茗坐在桌旁面沉如水,低首不知在想些什麽,掌中還緊緊握著柔軟纖手不放。葉淺熏面色緋紅,輕拽了兩次,見對方不肯放開,也是無法,隻好衝其翻了個俏麗的白眼,又轉身瞪了低聲偷笑的新荷一眼,做出威脅的樣子。
林子軒緩步走了過來,目光閃爍,盯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看了幾眼,才浮出笑容道:“淺熏小姐,吳公子,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兩位,聽濤軒得兩位貴客光臨,自是蓬蓽生輝,在下大感榮幸啊!”
“林公子言重了,這家酒樓莫非是林公子的產業?”
葉淺熏想要站起回禮,素手卻被吳茗握住不放,隻好歉意地笑了下,坐在那謙虛客套上一句。
“剛剛接手幾日,隻覺此地到也文雅,賞竹聽濤、憑湖臨風,算是個招待朋友的去處吧。以後若淺熏小姐有雅興,還請多多來此,聽濤軒必待為上賓,一律免單。”林子軒人如溫玉,談吐間文質彬彬,正是副典型的翩翩君子模樣。
“有點酸。”吳茗咂咂嘴,忽沒來由地冒出一句,令眾人都是一怔。
林子軒疑惑道:“吳公子所言,可是哪道菜做得酸了?在下這就讓廚房重新做過。”
站在身後伺候的小丫鬟新荷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臉漲得通紅。見自家小姐略帶責怪地看著自己,便低低解釋道:“公子的意思不是菜酸,是……人有點酸啦,嘻嘻!”
是指林子軒方才那副作派酸味太大?
在場幾人都是面露笑意,一副了解模樣。獨林子軒面孔僵住,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無比。
“呵呵,吳公子真會說笑。對了,有個消息,在下覺得還是知會吳公子一聲比較好。”
林子軒到是非常能隱忍,穩了穩心神,呵呵一笑就把尷尬揭過。接著緊盯住吳茗,目光中狠辣神色一現,滿是幸災樂禍地緩緩說道。
“小溫侯曹威昨晚已經入京,聽說今日要去拜訪幾位寧夏城故舊,好好地敘一敘別情。”
江南四少的老大,差點被自己三兄弟弄死的小溫侯曹威,終於來了?聽林子軒話裡的意思,曹威今日要去拜訪故舊,一敘別情。他表弟何耀輝已在夏王陵那被燒成灰燼,除此外寧夏城還有什麽故舊?
看來,曹威是去找自己等兄弟報復了!
吳茗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確實是個好消息,多謝林大善人啦。”然後拉著葉淺熏起身,看著對方嬌美如花的容顏,微笑道:“淺熏,我有幾個好兄弟,粗通文采,早就仰慕你才女之名,天天嚷著要請你指點詩文。今日天氣正好,不如隨我去點化點化他們,省得披件花棉襖就忘掉自個是癩蛤蟆了。”
披件花棉襖就忘掉自個是癩蛤蟆……這又是哪個地方的新奇比喻?
葉淺熏微點螓首,任由吳茗牽著手準備離開,待和林子軒告辭的時候,看到對方身上的團花錦袍,腦海中靈光一閃,明白了吳茗語中所指,一時差點笑出聲來。
…………
一走出酒樓,吳茗的神色就變得極為嚴峻。
狄雲和余彥直兩人不過是曹威的結義兄弟,卻恨自己等人入骨,甚至不惜要簽訂生死狀,以命搏命來為兄長雪恥。作為當事人的曹威,可想而知他得恨到什麽地步!
離著武舉大考只剩十日,曹威方才姍姍來遲,這背後藏有什麽玄機?昨夜進京,今日便迫不及待地要找上門來,難道他竟有破釜沉舟的打算,拚著剝奪爵位貶為賤役也要報仇解恨?
自那日從大帥府邸離開後,大兄折知鋒一直神態消沉,整日除了酗酒就是蒙頭酣睡,憔悴的不成模樣。二兄姚琥雖然勇猛無匹,單獨對上曹威還真勝少敗多。
況且同為江南四少的狄雲、余彥直等個個身手不凡,比起陳軒成子凱等一眾朔方武生強上許多,如果尋個借口突然發難,怕是事態不妙啊!
“淺熏,事態緊急,我須先走一步,呆會咱們在探花居那兒碰頭。”
將葉淺熏和新荷扶上馬車後,吳茗低聲交待一句,並努力漾出個笑容,以示自己胸有成竹,免得葉淺熏替自己擔心。
葉淺熏冰雪聰明,猜測林子軒最後說的那條消息必然事關重大,致使吳茗連飯菜都沒動一口,便要急著趕回去。此刻心中雖然萬種關切,但女孩子家面薄,怎好說出口,於是只能收起心裡擔憂,柔柔地叮嚀道:“你……你凡事小心。”
“嗯!”重重應了聲,吳茗轉身招過柴胡與三七兩人,壓低聲音吩咐道:“三七、柴胡!你倆帶葉小姐他們去探花居。若事有不測,立刻護送葉小姐離開,然後柴胡速去找我老舅,三七你去回報浩爺爺,一切都由他們決斷!”
接過馬韁,吳茗翻身上馬, 示意吳定把裝在黑布袋中的兩枚精鋼投矛取出,分別插在馬鞍兩側,握拳做了個戒備的手勢,然後朗聲喝道:“樊通、吳定!且隨少爺我回城,看看是否有故人來訪!”
自那日在西湖盧園詩會後,吳茗一直讓伴當把長短兵器隨身攜帶,免得遭遇險境卻無力自保。
為此還特意找人請教了大宋朝的律法,比如平民不許在城內縱馬持械,夜間嚴禁攜帶兵器上街,聚眾毆鬥者杖責三十,發配邊關充軍等等。這些和自身密切相關的條款尤其注意。
話說自己是武生身份,隨身佩戴連鞘刀劍出入街市並不逾規,而長兵刃及弓箭等只要用布袋裹好,掛在得勝鉤或馬鞍後,也不算違反律法。
於是,虎頭湛金槍外套黑色槍袋,掛在得勝鉤鳥環上;精鋼投矛及弓箭等連同吳定和樊通等人的兵器,統統放在大黑布袋裡。平時就放在馬背上,走到哪帶到哪,一旦有事,抄起來就能廝殺。
得到少爺的暗示,吳定和樊通心中明白,呆會說不準就會有場廝殺。當即各自抄起裝有兵器的布袋,橫置鞍前,接著翻身上馬,跟在銀鬃烏騅馬的後面催馬急速飛馳而去。
看著一行車馬匆匆離開,樓上花窗旁的林子軒滿臉陰冷,手中折扇唰地合起,低低發狠道:“武康侯吳家?本使尊不僅要奪你產業,還要讓你血脈斷絕!方算替師尊得報昔日毀面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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