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沒有希望的救贖

　　幽靜的過廊，淒白的月光從天空灑下，為竹林留下了一抹清冷。

　　有著比天使更為動人的人兒依靠著一個樸素女子的懷裡。

　　八雲紫早已被隻開，深藍騎士默默地站在月光之下守護著他的王。

　　“原來先生早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怪不得總是未卜先知一樣。”花子的話語顯得有些恬然，她只是不想在這個太悲傷的先生面前再悲傷了:“先生之後不應該和小姐在一起嗎?”

　　比起現在已經掌握一切的長華，長華更希望回到當年做那個不懂事，任性，處處依賴輝夜的長華，動人的臉龐露出了淒美的笑容:“當年輝夜帶長華回去後就遇到了八意永琳，但長華卻殺了長華的父親大人。吃了八意永琳的所有藥物，長華的力量恢復了，可惜輝夜卻離開了他。”

　　“之後長華就一直在找輝夜，從大和找到世界，從地面找到月面，最後他終於再也找不到輝夜了。”

　　“為什麽?就算是這樣，小姐也不可能扔下先生啊。”

　　長華搖搖頭，沒有說話。

　　而默默守護在長華和花子前方的深藍騎士單膝跪了下來:“王妃殿下確實會原諒吾王，當初也只是為了讓吾王知錯決定幾年不見吾王而已。但是....”

　　說到這裡，深藍騎士看了一眼長華，散發深藍的光芒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慘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折射不出光亮:“吾王在地面找了王妃殿下五年，然後去了月都，但吾王也在月都上知道王妃殿下的過去，吾王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王妃殿下。”

　　“你是指?”

　　深藍騎士低下了頭沉重地說，黑銀的鎧甲透不出光芒:“八百萬月之民無一幸存。”

　　“這就是讓小姐不原諒先生的原因嗎?之後應該還發生了什麽?”

　　“之後吾王在地面生活了幾百年，成為了世間最凶的妖王，然後被妖怪賢者誘導創造了蓮花土地，創造完成之後因所有妖怪忌憚吾王的強大，封印了吾王百年。”深藍騎士悠悠地解釋道。

　　“那為什麽重複無數次的原因呢?”

　　“封印百年是公元2010年，正好是幻想鄉與外界發生了爭鬥，吾王破了封印，幻想鄉毀滅。同時也代表了吾王永遠失去了王妃殿下。輪回的原因是......”深藍騎士抬起頭看向了長華，等待著他的發話。

　　長華無奈地笑了，笑的有點悲傷:“然後妾身再也沒辦法得到救贖了，所以為了得到救贖，妾身在想如果獲得創造一個沒有妾身的世界會怎麽樣?”

　　“先生是為了救你所有殺掉的人嗎?”

　　“嗯，僅僅是創造歷史將妾身的力量借給上白澤就可以做到，但復活生命，抹消妾身的存在，就不是上白澤可以做到了。所以妾身就用妾身一世換回一個人的生命，每一世重複上一世的情況，直到換回所有人的生命，那麽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長華。”

　　“先生不在的世界，小姐會幸福嗎?”

　　“會的，雖然會有悲傷的過去，但未來依舊是幸福的，對於輝夜來說。”長華笑的很幸福，即使一百三十三億年，他也從未改變過對輝夜的愛，就算那份愛多麽難以理解，多麽自私。長華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輝夜。

　　............................

　　“那我們的存在是虛假的嗎?先生。”

　　“不是的，未來已經在那個時候停止了，而妾身只是無限回到過去繼續這段歷史，直到一切結束，未來才重新開始轉動。”

　　花子高興地笑了笑看著長華說:“太好了。”

　　“為什麽?”

　　“因為至少我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

　　“一千多年後，就算妾身失敗了，你所經過的一切存在的證明都會消失。”

　　“沒關系，只要這一刻是真的就好了。”

　　白色的長發，晶瑩剔透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澤，金色的眼睛微微眯上，嘴角勾勒出單純的笑容:“花子，謝謝。”

　　“..............”

　　“請讓花子繼續陪在先生的身旁吧，至少這一千年。”

　　“即使以後會看著妾身做你討厭的事情嗎?”

　　“花子只是想陪在先生身邊而已。”

　　長華愣了愣，花子就像當初的光明一樣，無奈地伸出潔白的手掌，裡面躺著一顆蓬萊藥藥丸:“這是可以讓人不老不死的蓬萊藥，你吃了吧。”

　　花子卻搖搖頭:“不用了，這麽珍貴的藥，只要可以讓花子陪在先生身旁就好了，千年後，不管怎麽樣結果都是一樣的。”

　　長華輕輕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睜開，金色仿如琉璃的眼睛加上額間一朵朱紅的犘勒迪卡之花，美豔的不像凡間之物。

　　站起了身子，長華已經感覺到八意永琳離開了竹取翁，便踏著細碎的腳步，走到了過廊之上:“我們繼續重複上一世的吧。”

　　“是要去殺了先生的父親大人嗎?”

　　“是的。”

　　然後花子默默地跟在了長華的身後，像以往一樣，她是他的侍女。

　　深藍騎士朝著長華低了低頭，隨即化為青煙消失不見。

　　“阿拉阿拉，結束了嗎?”一身盛裝的八雲紫從牆壁中伸出了身子問道:“現在要做什麽?”

　　“八意永琳應該回了房間，幫妾身看住她就好了，注意不要讓她發現。”

　　“好。”八雲紫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了牆壁中。雖然不知道長華和花子到底說了什麽?但現在他做的起碼對自己不會有害。

　　月夜太過陰涼，長華穿的也太過單薄， 已經不是人類，或者說什麽都不是的他已經不會再感覺到寒冷了，就像第一世的他在不會控制力量的情況下，內心裡其實是排斥世界的一切汙穢的。

　　過了一百三十三億年，長華已經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孩子，長華理解了責任，也為了這個責任必須贖罪。

　　靜靜地站立在竹取翁的房門前，然後拉開了幛子。

　　屋內沒有點燈，竹取翁坐在榻榻米上喝著酒，眼角似乎有眼淚流過的痕跡。

　　“長華，你怎麽穿成這樣?”竹取翁看見長華有些驚訝，慌忙地擦了擦眼角問道。

　　長華站在原地慢慢地轉了一個圈笑著問:“父親大人，妾身好看嗎?”

　　“好看，好看，這個時候你不去陪著輝夜，穿著這一身出來做什麽?不成體統。”竹取翁佯怒地說道。

　　輕輕走到了竹取翁的一邊，做到了榻榻米上:“妾身是來看看父親大人，而且妾身可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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