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黑霧中陽腸小道一路向上,密密麻麻的各色黑色武器,居然沒有一把武器,讓他有任何波動親密感覺。
不太信邪,不止一次嘗試拔出最近冰冷的黑色武器,它們都如同生根一般,任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紋絲不動。
孟小虎望著漫山遍野的黑色武器,心底情不自禁悲涼腹誹,要問有木有,真的半點都木有,什麽波動,他感覺這些武器冰涼得與他沒有半分關系。
難道狗屁波動是騙人的?
又或者說他是天生廢材,就連山腳下最低級的武器都不屑於與他產生半點波動?
努力壓抑住沮喪與失落,孟小虎咬牙向山脈上方攀爬,一路上依舊沒什麽波動親密感覺,倒是眼睜睜看著一些陌生少年,欣喜若狂抱著黑色武器,疾速衝下山脈。
時間越來越少。
可依舊沒找到天命之兵,急得眼睛裡血絲蔓延。
失敗?他最討厭的就是失敗,哪怕到最後一秒,他都不想放棄。
能找到,一定能找到!
轟隆!攀爬在一處石壁上的孟小虎,突然感覺石壁一陣輕微晃動,上方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整個山脈如同地震一般劇烈晃動。
下意識緊緊抓緊石縫。
上下晃動快速變成大幅度左右晃動,無數巨石從身側凶猛滾落,砰,一塊岩石陡然砸中他的右肩,錐心刺骨一陣巨痛下,孟小虎身不由己墜落。
從幾米高度重重摔落,來不及考慮後背的二度巨痛,眼前景物瞬間開始天旋地轉不停翻騰,整個人沿著傾斜的山脈小路,向下如葫蘆一般快速滾落。
不知道滾了多久,終於停止滾動。
孟小虎大字形平躺在地面,心有余悸用力喘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路滾下,他居然神奇的沒有滾到一把黑色武器鋒刃上,如果遇上,恐怕現在他要麽被切成兩半,要麽也僅僅隻能是身體藕斷絲連。
一個高速旋轉黑影,突兀從空中徑直朝他飛來。
太快!
全身肌肉僵硬,腦海裡傳達的命令是趕快起身,逃!可惜他的身體卻遠遠滯後這種命令,驚駭僵直隻能眼睜睜看著如飛機螺旋槳一般逼近的黑影。
錚!黑影如刀入豆腐一般,輕松插入岩石地面,發出清揚長鳴。
嗡,黑色身影劇烈顫動。
艱難吞咽了一口口腔裡快速分泌出的大量唾液,喉嚨乾得無法出聲,眼睛裡隻有驚懼,因為這黑家夥,居然正好落下插在他分開大腿之間狹小空地,稍稍靠前一寸,極有可能雞飛蛋碎。
差點太監!
冷汗從毛孔裡爭先恐後湧出。
等等,這是什麽感覺?從天而降插在石地上的奇怪武器,發散出一股股神奇親密感,心跳加速如雷般跳動,如同快要跳出嗓子眼,口乾舌燥,視線被它強烈吸引,粘在上面就如同再也抽不回來,貌似如同一見鍾情般初戀的感覺,找到了波動極其親近的武器,不過易小虎卻沒有半分喜悅感,相反,他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老天在跟他開玩笑?
這是一把刀,刀柄與刀身渾然一體線條簡單流暢的一把刀,刀身筆直,刀柄剛夠一手握住,
可問題是,它露出地面的部分,表面布滿青綠色鏽跡,刀鋒部分處處是缺口,如同被狗啃過似的,可以由此推斷,鏽跡斑斑之下的刀身說不定還有密集裂縫,整個看上去殘破無比,隻待扔入鐵鋪回爐改造。 老子的天命之兵就是這種破落貨?
青筋在額頭與脖子上劇烈跳動。
轟!一陣巨響,左臂一陣刺痛,從極度怨憤情緒中被驚醒,側眼一看,一塊三人高巨石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他左側三米遠,飛濺碎石片不僅將他右臂割出道道血口,還有一些鋒利碎片硬生生嵌入左臂肉裡。
轟轟!這隻是一個開頭,接著更多巨石墜落到他四周,震得地面劇烈震動。
心底猛然一緊,孟小虎仰頭一看,臉色刹那沒有一絲血色,一塊巨大石塊正在半空對準他的位置呼嘯而來,一躍而起,右手握緊地面鏽跡斑斑的刀柄,咬牙切齒一聲咆哮:“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身體向前一傾,全力扯動刀柄向前奔。
錚!居然輕而易舉如探囊取物一般,不廢吹灰之力就將半截深插入石地的鏽刀,拔了出來,轟,高速奔跑的身後轉來一聲巨響,後背從火辣辣疼痛轉眼到麻木。
發足狂奔,繞過路面塊塊石頭障礙,孟小虎滿臉發黑斜看了一眼右手鏽刀,認命苦笑嘀咕:“命運安排,既然幸運不了就隻能認命,從今天起咱們聯手,看看能在這世界上走多遠吧。”
嗡,刀鋒發出一聲詭異蜂鳴,脫離石地展現全貌,它是一把刀身近三寸寬,刀尖如同斷裂過一般平整的斬馬刀。
快速舍棄對於這把天命之兵的不滿,從心底開始努力接受,有的時候最適合的才是最好的,右手一揮,將鏽透斑斑斬馬刀插到腰帶上,不知為何他確定這把刀絕不會傷害到自己。
發足狂奔,不但要躲避從天源源不斷墜落的石頭,還要在劇烈震動的地面保持平衡,黑眸怒睜。
時間貌似快要來不及了!
呼哧,呼哧,呼吸聲從未如此清晰過,遠遠地看到懸空石橋,石橋對面已經聚集了大量少年。
有兩條人影突然從對岸衝出,義無反顧瘋狂衝向他。
“少主!”
“傻子,不要害怕,我們來接你回去!”
人影越來越近,居然是小傑與石頭,他們漲紅著臉聲嘶力竭的高吼。
滿臉鬱結與驚恐,孟小虎吃力怒吼:“我嚓,不用管我,回去,你們他娘的給我自己回去!”
聽到孟小虎的勸阻,兩個少年不僅不聽,相反奔向他的速度繼續加快。
三道身影匯合,因為方向完全相反,小傑與石頭左右分別拉住孟小虎的胳膊,卻因為強大慣性根本沒法立刻調頭,不僅沒能加速拉動他往懸空石橋趕,相反還將他往後方大力一帶。
靠!越幫越忙,所以才竭力讓這兩個幫倒忙的笨蛋回去呐,孟小虎瞬間心底淚流滿面,無力吐槽。
全身肌肉一緊,嗷,一聲狂吼,孟小虎使出吃奶的力量猛然再度向前, 反而拖著前來救援他的兩個少年往正確方向前行。
石橋近在眼前,心底卻冰涼得如同放入冰庫凍了十個時辰,懸空石橋表面儼然快速爬上無數條龜裂,橋面在快速崩潰,能不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都是未知數,更不用說是三個人的重量!
“少主你快走!”
“傻子,不要管我們,你趕快過橋去,我們隨後就到。”
小傑與石頭不傻,已經調過頭來的他們顯然已經發現了懸空石橋異狀,不約而同重重地推了一把孟小虎,他們絕望而平靜的大叫。
在生死關頭他們選擇了死。
孟小虎被推得一個踉蹌,橋面就在眼前,沉默止步,絕望在心底瘋狂蔓延,孟家村一張張樸實而恭敬的笑臉在腦海裡劃過,換做其他任何一人,他可以毫不猶豫選擇生,但對於孟家村的少年他做不到。
石橋表面開始有石塊崩落。
一個黑袍人動了,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快速飄至。
目瞪口呆,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孟小虎看見黑袍人飄至小傑與石頭身邊,流雲一般寬大黑袖一伸一卷,嗖,小傑與石頭直接化為炮彈飛人,沒有任何反抗飛向半空,硬生生化出一道拋物線,砰,重重地砸落到對面石崖,激起一地灰塵。
本來還比較擁擠的人群,在他們落地之際,不約而同為他們落地讓出一大塊空地。
牙痛,孟小虎被如此彪悍的落地方式震得牙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