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電般的轉過頭。
一對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這雙眼睛發出兩道冷冰冰的血光,就算是手機閃光燈的光線,也沒有像它那樣的刺眼。
那如電一般的目光和我對視了一下,我的雙腿便開始發軟,這都怪我爺爺小時候總愛跟我講那些神啊鬼啊的故事。
這雙眼愣是讓我三魂滿天飛,七魄著地滾,不過這絕對不是鬼的眼睛,哪個鬼有這麽犀利的眼神啊!
斯~斯~斯~毒蛇吐信的聲音傳來,原來是一隻全身漆黑的墨蛇尾巴倒掛在靈堂的房梁之上,蛇頭正好垂在我的面前。
刹那間我的大腦之中突然飛速出現一段信息。
“墨蛇、鱗美渾身漆黑、劇毒無比,路過林間花草枯萎,遊過魚塘魚蝦盡死,人觸之皮腐骨爛。”
“一地有之,十裡無毒蛇”
我不記得我看過關於毒蛇一類的書,可能小時候在爺爺給我講的故事中出現過這種蛇。
可是我敢肯定這條墨蛇絕對不是一條簡簡單單的毒蛇!
在它血紅的蛇瞳之間有一顆大姆指甲蓋大小的肉瘤,上面五官俱全張著小嘴,唯有雙目緊閉不停的扭動,好似嬰兒的頭顱。
這分明就是用爺爺口中最恐怖的鬼頭蠱,煉製而出的鬼頭蛇啊!
三十年前在迷島之上,數萬的鬼頭蟹成了爺爺心中一輩子的噩夢,這種上古邪惡的血祭巫蠱早已經失傳了,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裡!
鬼頭蛇吐著長長的蛇信,死死盯著我,蛇身躬起成S型,這分明就是要攻擊的狀態。
我大喊一聲低頭,整個人就朝後仰去,王哲嚇得直接把床單丟了出去,那鬼頭蛇張大著蛇嘴一撲落空,竟然一口咬在飛來的床單之上。
宅子裡的床單都是用杭州上好的絲綢做的,蛇嘴一張一合之際鋒利的毒牙竟然勾在了上面,它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一時間沒有辦法掙脫不開。
我翻身撲倒在床單之上,胡亂的將那條鬼頭蟹裹了起來,混亂中擔心裹的不嚴實,又急忙將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又纏了一道。
但是那條鬼頭蛇的勁力實在太大,我一個人居然壓製不住他。
我朝旁邊嚇傻了的王哲大喊:“愣著幹嘛!快來幫忙啊!”
王哲被我大喊聲驚醒,哦了一聲一下子撲了過來,將我和鬼頭蛇一起壓在了下面。
“我靠!你想砸死我啊!我讓你幫忙,沒讓你壓著我啊!快去把供案上的燈油和蠟燭拿過來。”
爺爺說過這種鬼頭蠱以冷血動物為蠱皿,喜陰寒畏熱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放火燒!
我用身體死死的壓住鬼頭蛇,伸手去拿王哲手中的燈油,也不管能不能弄到自己身上,一把就潑了上去。
“等我說三二一,你就點火!知道嗎?”
情況緊急我也顧不上那麽多,只能希望這小子別一手抖,把我也點著了。
“三~二~一!”
我雙手一松腰部發力向側面一滾,王哲則直接將手中的兒臂粗細蠟燭丟向緊緊被包裹住的鬼頭蛇。
火焰瞬間騰空而起,橙色的火焰夾雜著熱浪將我逼到一邊。
我擔心飛出來的火星,將我身上的衣服一起引燃,便急忙脫掉沾滿了燈油衣服一起丟入火堆之中。
熊熊火焰之中好似傳來嬰兒的慘叫聲,那條鬼頭蛇在火焰中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沒一會兒朝一動不動燒成了焦炭。
這時我媽和王蕊兒從月亮門那跑了進來,
看著地上燃燒的熊熊火焰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我看見王蕊兒身上似乎有傷原本扎著的馬尾辮也有些松散,我猜剛才後院肯定也不怎麽太平。
我將剛才發生的事簡簡單單跟我媽說了一遍,盡量說的委婉一些,我擔心把我媽給嚇到,轉頭我又問向王蕊兒:“你那邊發生什麽了?”
“我也沒事,遇到了三個小毛賊身手不錯的黑衣人,讓他們跑了…”王蕊兒的話也是輕描淡寫,但是“身手不錯”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那麽對方的分量一定不輕,而且還沒抓到活的。
這時前院的聲音也變得嘈雜起來,三名身穿西服的保鏢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朝王蕊兒微微一鞠躬剛想說些什麽,王蕊兒卻使了個眼色轉身對我媽說:“娘娘,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劉闖哥哥和我就行了,你放心吧。”
說完又吩咐兩名保鏢把我媽送回了後院。
“前面怎麽了?”我看著我媽走遠才開口向那名保鏢問道。
“剛才不知道為什麽, 突然停電了,我便派人去檢查電箱,沒想到那人回來之後便發了瘋的朝我們攻擊,而且力大如牛瞬間放翻了三個兄弟,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他製服。”
王蕊兒開口詢問:“那人現在怎麽樣了?受傷的夥計要不要緊?”
那名保鏢搖了搖頭:“受傷的夥計沒事,都只是骨頭受傷了,不過那個發了瘋的夥計不太好,我已經派人送他去最近的醫院了。”
王蕊兒點了點頭:“你給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多派些人手,還有不要再單獨行動了,三人一隊保持警惕,那三個受傷的夥計也趕緊送醫院,別耽誤了知道嗎?”
“是,大小姐!”
那名保鏢說完便走出了靈堂。
王蕊兒看似平時話不多,但是一遇到事情卻有條不紊,而且非常會籠絡人心,三句話不離那些受傷的夥計,這樣手下人才能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反觀那個王哲…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傻愣愣的呆在原地,還沒從剛才的一幕中反應過來,不過剛才確實多虧了這小子,要不是他一害怕把手中的床單丟了出去,我倆的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我踢了一腳坐在地上的王哲:“哎,沒事啊,嚇尿了?”
王哲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剛想一把抱住離他最近的王蕊兒,卻一僵轉向抱住了我。
這該死的求生欲……
“闖哥!那是什麽啊!太他媽的嚇人了。”
“墨蛇,一種毒蛇罷了。”
“毒蛇?我看見塔分明長著一顆小孩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