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夜深人靜,雖然小風刺骨、寒氣襲人,但是一個多月的思念和別離,劉海濤心裡早就癢癢的難受,今晚二人又是在這種場地單獨在一起,這兩個乾柴烈火終於又碰到了一塊兒,劉海濤怎肯放過這麽好的絕佳機會,他的手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桃花身不由己地墜入情愛的深淵,她想掙扎卻已是渾身癱軟、四肢無力;她想喊叫,嘴巴卻被劉海濤的唇堵得嚴嚴的。二人如夢如醉、親親我我好不浪漫,熱情地擁吻好比虎豹親食一般,一股股激情似井噴迸發,忘乎所以地帶著“呼呼”煞氣!
稍後,桃花突然將唇挪開,她仰起頭滿臉的疲倦之色,她望著劉海濤問:“俺問你,這一個多月了想俺不?”
劉海濤擦擦嘴唇說:“當然想,俺連做夢都想你,黑介想白天也想,有時候俺就琢磨這麽個漂亮小媳婦兒在家幹什麽呢?是不是又在外頭找了別人?嘿嘿嘿……”
“滾!你當俺是你呀?”桃花罵了一句,突然問道:“你先別說俺,你這次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俺聽說這會兒城裡可花哨了,你給俺老實交代,在城裡這麽多天找沒找別的女人?找沒***什麽的?”
劉海濤一聽大喊冤枉,他立馬舉起一隻手來說:“俺對著星星發誓,俺心裡只有你宋桃花一個女人,俺這次絕對沒找任何女人,要是有半句假話,叫俺不得好死!”
“滾你的!誰叫你發誓來著?俺就是想問問,俺想知道你們這幫人在城裡乾活的情況。”
“這有啥?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隻管乾活,沒什麽好講的,不過,沒事的時候俺尋思,俺這次看上了一個女人,俺很想念她,總想好好看看她,可人家有時候就是不想搭理俺,準是俺看上了人家,人家可能沒看上俺唄。”
桃花一聽這話來了興趣,忙問:“誰呀?她叫什麽?長得好不好看?”
劉海濤慢慢地說:“她長得和歲數跟你差不多,娘家也跟你是一個村的。”
桃花仔細琢磨著:“歲數跟俺差不多,和俺一個村的?這……?這是誰呢?知道她叫什麽嗎?”
“知道,她叫宋桃花,哈哈哈……”劉海濤說完便仰天大笑起來。
桃花這才意識到又被劉海濤耍了,她攥緊小拳頭對著劉海濤的胸肩一陣亂砸。
稍後,劉海濤把她緊緊攬在懷裡說:“說實話,這次俺算真的大開眼界了,如今城裡的確很雜亂,到處是洗浴,按摩保健,美容等等,簡直五花八門。其實有幾家是做正經生意的?剛去不久,有幾個工友經常晚上出去洗澡或者按摩,每次一直快到天亮了才回到工地,他們閑聊哨空時,沒別的話,總是講這一套不堪入耳的髒話髒事,可他們乾起活來卻又全是沒精打彩的樣子,還有人乾著乾活不知不覺得就睡著了,嘻嘻嘻……,那都是熬夜熬的,乾那事兒累的,嘻嘻嘻……”
“這樣早晚會出事的,人家工頭老板就不管嗎?”桃花問。
劉海濤接著說:“誰說不是?有一回一個工友乾活的時候打盹兒,差一點兒從三樓的絞手架滑下來,被老板知道了,經過調查發現了他們乾得事情以後,老板生怕以後工地上再發生重大事故,所以就開除了幾個人。再後來,有的人不敢成宿隔夜的出去了,只是偷偷摸摸地來個速戰速決,辦完事立馬回工地,神不知鬼不覺,老板也不會覺察到。”
桃花撇著嘴說:“哼,俺就不信你沒去過那地方,你不想乾那事兒?”
劉海濤知道這是桃花在試探他,按說,做為一個身體正常的大男人要說不想那事才怪呢,
除非他不說實話。劉海濤當然懂得這一點,也明白桃花的心思,於是只能乖乖地承認說:“俺向你說實話,要說不想是假的,他們幾個也叫過俺幾次,可俺硬是沒去,因為俺想著有你跟俺好了,俺牙根兒就不想去那種地方,當然俺也不敢去,俺覺得掙點錢不容易,要知道,乾那種事是要花錢的,多則百八十塊,少則也得二三十吧?俺向你保,俺絕對一次也沒找過其他女人,就連洗澡都在工地上,每天頭睡覺以前在工地燒點熱水洗洗就睡了。你要是再不相信,俺能攢下那麽多錢嗎?你算算天數和錢數對不對?這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嗎?”不用提醒,桃花早就把這個算清楚了,根據這些數據和劉海濤講的這些話,桃花確信劉海濤沒有對她說瞎話,她伸手揪住劉海濤的耳朵說:“俺相信你,相信你的的確確是個正人君子,是個正而八經的大流氓,嘻嘻嘻……”
“好哇,你敢罵俺流氓?”劉海濤一翻身便把她重重地壓在了身下……
原野上的小風依然陣陣,柴油機的轟鳴聲傳得很遠很遠。半夜裡,正在熟睡中的劉巧仙忽然醒來,她起身披上了衣服坐在炕上,把腦袋竭力貼在玻璃上向院子裡望了又望,院子裡一片黢黑什麽也看不清楚,她用手擦得玻璃“噝兒噝兒”直叫,上面仍有一層霧氣遮擋著看不清院子裡的狀況。
也許人一上了年紀睡覺輕的緣故,即使劉巧仙這麽輕微的動靜,還是把老伴吵醒了,劉老存睜開眼卻見劉巧仙坐在窗台下不住得向外張望,他問:“黑更半夜的你不睡覺窮折騰啥呢?”
劉巧仙輕歎一聲:“唉,不知道淘氣兒和桃花他們冷不冷?俺叫她多帶個被窩她不肯,俺擔心把這兩個孩子冷壞嘍。興許這會兒快澆完了吧?唉,真是叫人不放心啊。”
劉老存說:“反正按時間上算,這幾畝地澆得差不多了,要不俺去看看?”
“算了吧,你腿腳不利索,這黑燈瞎火的再把你摔個好歹更不劃算,你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劉巧仙說著話仍然不停地向院子裡東瞅西望,盡管看不到什麽。
劉老存知道她心裡不踏實,也坐起來說:“你要是不放心,俺叫上大軍一塊兒到地裡瞅瞅去……”
劉老存未等說完,劉巧仙使勁推了他一把,她指了指對面屋裡小聲說:“得了,你瞎嚷嚷啥?別胡折騰,立娟可能還在那屋裡呢。”
老伴這一提醒,劉老存才猛地想起了還有這茬兒,他衝老伴瞪了一眼,並壓低聲音憤憤地罵道:“你這個老娘們真不是個東西,淨出這種臊主意,你這是人乾得事兒嗎?為了能抱上孫子居然安排他們乾這種事,丟不丟人?你這算什麽玩意兒?哼!”
“你個老不死的罵完沒有?”劉巧仙聽見老伴這麽一罵,也很氣憤地說:“你懂什麽?俺不這麽安排怎辦?俺問你,你還想不想要這個家?如果事情擱在你這兒了,你又怎麽處理?”
劉巧仙一時間又覺得委屈,她停頓了一下又說:“的確,這麽做俺也覺著有失體面,可不這麽做又能怎樣?大軍和桃花不能生養,這個家能指望誰?在這個家裡,這倆人少了誰都會完蛋了,俺思前想後的,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保住這個家不致於破裂,既能留住桃花又能保住咱大軍的命啊。”
劉巧仙用衣袖沾沾淚眼,她長歎一聲繼續說:“俺這麽做是想給劉家留下一條根兒,讓桃花和大軍以後也好有個牽心掛業的,不至於拆散了這個家庭。你個老不死的罵俺,你以為俺心裡好受哇?俺願意眼睜睜看著兒子或兒媳婦跟別的人好上嗎?老天爺呀,俺的命苦哇,嗚嗚嗚……”
劉老存最怕老伴兒哭哭啼啼鬧騰起來,他一思量這事兒擱誰頭上確實沒招兒,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了,於是他忙上前挪動一下解勸說:“行了行了,算俺說錯了成不?”
“什麽算你錯了?死不了的老東西!”劉巧仙罵道。
劉老存改口承認說:“好好好,是俺錯了,以後隨你的便,你說怎辦就怎辦,成了不?小聲點兒,別叫大軍他們聽見嘍。”
劉老存見老伴兒沒吱聲,以為仍和他賭氣,他自言自語地罵道:“娘的,這事兒以後俺再也不管了,成啥樣算啥樣,俺說話還不如放個屁響呢,真他娘沒有的事兒,自個給自惹麻煩。”
聽見他自個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引得劉巧仙反倒“噗嗤”一聲笑了,她衝他又罵了一句:“你呀,這個死東西。”
老公倆的談話雖然聲小,但也還是驚動了對屋的大軍和立娟。二人從酣睡中驚醒,立娟撩開被子坐了起來,黑暗中隱隱約約看見自己和大軍光溜溜的身軀,不免有些好笑和愜意,想想自己總是和身邊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又一次蓋上了一個被子,又一次鑽進了一個被窩。
大軍睜開眼伸手摟住立娟的小腹,他問:“什麽時間了?你不睡覺幹啥呢?”
立娟小聲說:“你聽,叔和嬸兒說什麽呢?”
大軍豎起耳朵聽聽卻聽不清楚,便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們呢, 老人們說閑話唄,不介準是商量什麽事情。”
“不對,俺好像聽見嬸兒哭了。”孫立娟借故感歎一聲說:“俺嬸兒的心裡苦啊。”
大軍起身就要過去瞧瞧,卻被孫立娟按住說:“別去,叔和嬸兒說話咱們不好插嘴,如果你是個孝子就應該多替俺嬸兒排憂解難,你應當好好想想她到底為啥愁得慌?你需要多考慮考慮。”
大軍抓著頭皮說:“俺怎麽知道俺娘怎麽想的?如今除了家裡不算寬裕,這不挺好的,誰知道她愁什麽?”
“你真的不知道?”
“俺真不知道,莫非你知道?”
“天過亮了,俺該走了,一會兒桃花該回家了。”孫立娟撇嘴笑笑,並未回答他的話,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挖苦地說:“俺還以為你真是個大孝子呢,原來只是停留在嘴皮子上的,老人為什麽整天憂心愁苦的你都不知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哼。”
劉大軍不服氣地說:“是,俺不知道你知道,你能告訴俺為什麽?”
“可以,俺告訴你,你是你家的獨苗兒,想想你家還缺少什麽?”
“缺少什麽?”
孫立娟穿好了衣服跳下炕去,她彎下身子低聲說:“你家缺少的是人,她缺少的是孫子,你好好琢磨著怎樣才能讓你媳婦兒生個大胖小子才行。”
“這……?”劉大軍被孫立娟後面的話攪蒙了,他想:俺有什麽辦法能讓桃花生孩子呢?不行,她話裡有話,俺得問問清楚。待他恢復過神兒來,孫立娟早已經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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