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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風雨夜》第31章
  吳清香一家子人,踏上去往廣州火車的那一刻起,才覺得安全了一點點,不遠的路途,趴在座位前的小桌板上,睡得稀裡糊塗,天亮時已到廣州。此時的廣州,正是農民工返程高峰期,出站的人少,進站的人在那廣場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在出口處,看見有警察在巡邏,芳芳趕上去和警察聊了挺久,主要是打聽哪兒好找工作,哪兒好租房子,哪裡好安排小孩上學;大都市的警察素質很高,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就不說;找工作比較容易,到處門口都貼著招工信息;租房的事情,這位警察大哥說的很詳細,地鐵能到的,公交能到的,走市區比較方便的幾個地方都給詳細說了一番,還特意指去坐火車站的哪趟公交車可以到。就小孩方便上學的地方,警察大哥說沒辦法給出任何意見,他給芳芳建議,這要請教當地村上的農民工政策;芳芳聽說白雲區的太白鎮的交通方便,工廠物流園多,好找工作;就給吳清香,王木匠解釋一番,坐車就往那個方向走了。很順利,租到了合適的住處,兩房一廳,講了很久的價格,六百多塊錢一個月,加上兩個月的押金,總共不到兩千塊錢就安頓下來,樓下有個超市,吳清香買了些家用器具,把這出租屋打掃的乾乾淨淨,不停的說,這房子好,窗子上有防盜欄,門是兩層的,這好,那也好...僅僅一天的時間,在外面的一個小家就安頓好了,廚房餐具一應俱全,周邊超市,菜市場,也知道位置了。雖然聽不懂做生意的那些人在說些什麽,但只要王木匠、吳清香、芳芳一張口,這裡的生意人都能聽的懂,就這樣吧!還能過。安頓好,做了一桌飯菜,家鄉菜配米飯,吃的津津有味,連一顆米粒都沒剩,芳芳笑著說:“電飯鍋買小了!”接著就洗衣服,帶的全部拿出來,洗洗曬曬,一天就在這樣充實中度過。睡覺前,王木匠把門看著關好,窗戶看著關好,才去睡的;也不知多久了,這一家人終於不用在噩夢中入睡了。

  第二天的清晨,一家人在川流不息的汽車噪音中醒來,都是沒有睡醒的樣子,芳芳起的最早,她想的事情多,要找工作,要給小孩安排上學,都是大事情,不能耽擱。早早出去溜達一趟,工作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年底了,物流園,餐廳,超市,商場都在招人。就小孩上學的事情,遇到了麻煩,有兩種選擇,私立學校是一個選擇,價格很貴,入學無條件限制;公立學校,全部免費,需要落戶當地才可以申請;沒有別的選擇,芳芳也隻好先暫停一下,也沒幾天就要放寒假了。回到房裡,一家人開了個會,最後商議,吳清香在家做飯,看娃;芳芳和王木匠上班;下午,芳芳就帶王木匠來到了物流園應聘,在一個快遞公司做分揀工作,算起來也是裝卸工的活,只是快遞都是輕物件,熬時間的活,王木匠可以搞得好,工資還不錯;這點上,王木匠還是挺開心的。芳芳在附近的一家包裝廠裡上班,薪水也不錯,養活自己和小孩是綽綽有余了,也很知足。

  到廣州後的第三天,王木匠和芳芳順利上班了,早八點,晚六點;因為離得近,早餐晚餐在家裡,中午在單位上用餐,王木匠乾的挺開心,農村人,不挑活,不喊累,誰見了都喜歡,午餐時候,主管還問他飯夠不夠吃呢!說給一家人的時候,王木匠滿臉的幸福感!芳芳這邊就稍微有點難,包裝廠裡是計件製,乾得多,拿得多;芳芳是個新手,一天算下來,收入還不到100塊錢,連同事的一半都不到,有點失望;吳清香給建議說別幹了,

再找一家;可芳芳說,人家熟手眼睛不用看就能乾活,太熟悉那些盒子了,過一段時間,我也可以;王木匠沒說什麽,也許在想著,苦了女兒!  吳清香在家裡看娃的前幾天還好,過了一周,就不是那個滋味了,一天愁眉苦臉的,有時候自言自語;白天說起來是在看娃,可鵬飛年齡不算小了,拿的幾本書,都看的滾瓜爛熟了,沒啥新東西玩,就要去外面玩,吳清香語言又不通,跟著小朋友一會這裡,一會那裡的,每天累個夠嗆,還不敢睡覺,怕鵬飛溜出去找不到家就麻煩了。晚上想坐下來聊聊天,這父女倆累的,吃過飯洗個澡,就躺在床上不願動了,根本沒有空閑時間陪她聊天啥的。

  迎喜在家裡覺得無聊,也沒去縣城市場上找活乾,在他心裡那些地盤已經不是他的了,去了也不一定能搶得過別人。幾年了,沒走過親戚,也沒走過鄉鄰,回一趟紅鞍村上,提些水果,專程去到趙尕爺的家裡看看,趙尕爺年齡大了,但說話還是那樣的乾煉,看見迎喜進門了,眼睛盯著看了一眼,想必是沒看錯人吧;迎喜上前去問候道:“尕爺,你身體好吧!”

  “嗯!你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你,順便把舊房子看看!”

  “車不用了就賣了,留著乾撒!幫你蓋的嚴嚴實實的,還能賣幾個錢!”

  “也沒想著賣了,留著去吧!”

  “這幾年你在哪裡逛?”

  “到處走,縣上幾年,烏海幾年。”

  “你媳婦呢?”

  “跟上她媽搞傳銷去了!”

  “娃娃呢?”

  “一起走的,好像去了南方!”

  “你準備去找嗎?”

  “我都不想活了,還想找她幹啥呢!”

  “不想活了?說的輕巧啊!你爺是我們的老大哥,做了一輩子強慫,在山裡住的時候,溝口往南水是苦的,溝口往北的水是甜的,他說南面好,就把房子蓋去那裡,硬是喝了大半輩子苦水;到你爹手上搬到魏家窯,才吃了幾天甜水,臨死了把我叫過去,說後悔了,讓我把你爹照顧著,不要走他的老路。到你爹手上,又是個強慫,讓他往東,他就往西,罵上幾句,就連上外人對付我。哼!最後搞的不明不白就死了,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對婆姨不好,對趙家人不好,死了還不是趙家人給跑到跑西的才送土裡去。到你手上,想扶持著往正路上走,好的沒學到,乖張強驢的東西倒是學了一堆,打老子,打婆姨,看起來像個人,弄來弄去就是個蠢貨,個人沒一點主見,總是聽別人的,別人會給你好果子吃嗎?”

  “唉!就說啥呢!這些年苦也苦死了,啥都沒個結果,和我爹對著幹了這麽些年,和婆姨對著幹了這麽些年,也該到頭了。”

  “你才幾歲,就說這樣泄氣的話,你以為我想罵你嗎?是別人,我還懶得管呢!自己的路自己走,想好!如果尋死,就滾的遠遠的去,不要讓趙家人看見了,丟人!”

  聊著聊著就不知道聊什麽了,迎喜起身說去老房子看看,趙尕爺說讓他吃過飯了再走,迎喜委婉的回絕了。

  在紅鞍村裡,見著熟人都主動的給打著招呼,聊上幾句,點支煙抽上。已沒有了真情話語,都是應付態勢了;跑去村裡張家,進去轉了一圈;迎喜的地租給張家人在種,這些年了,就按時給個租子,迎喜想著進門了,要客氣的招待他一番呢!誰知,人家見到迎喜理都不想理睬。嘴裡不停的說著,種他家的地,虧了好些年,地之前很不平,這些年才給搞好......

  迎喜覺得很生氣,就那幾年,為這些地租給誰的事情,得罪了趙家的長輩,今兒個還在說這樣的喪氣話,迎喜當即決定,不給他租了,收回來;張家人有點怕迎喜,也沒說啥話。

  回到老院子,破土房,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了,車庫還在那,車也還在,迎喜看見後,腦海就湧現出一股股的辛酸場景。轉了老半天,硬是沒混上一口飯。回縣城前,他跑去趙尕爺家裡,給趙尕爺說道:“尕爺,我的地,已經收回來了,你看我們府上誰想種就去種吧!地租行情多少就給多少了!”

  趙尕爺回復一個字:“嗯!”

  出了紅鞍村,去到張家姑舅哥家裡面,進門後就看見張家二娘和二姑夫老張頭有說有笑的,家裡人滿面都是笑容,一團和氣;這一院磚房也有些年代了,看起來新嶄嶄的,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張家二娘看有人進來,上前細細看了兩眼,原來是迎喜;就讓進屋裡,給泡上茶,端上饃饃,迎喜上前問了老張頭身體好不好,也問了二姑身體好不好,還有姑舅哥們都好吧!老張頭回答的很是勉強,說:“老了,還有啥好不好的,活一天就開開心心的過一天了!”二姑到時回答的乾脆:“都好,都好!”表哥沒在,表嫂子在;因為那年的喝醉亂說閑話,表哥自此再也不想理迎喜,兩家人因為閑話的事情,關系時好時壞,到如今,也只是親戚罷了;表嫂子沒打招呼,假裝不認識就帶過了;迎喜進到屋子裡,拿起饃饃大口的吃起來,有幾年了,沒吃過石板燒的火鏊子了,吃的很香。二姑知道迎喜家的事情,順便問一下:“你媳婦子現在到哪了?”

  “二娘,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剛開始說是去到廣西,鑽進傳銷窩裡去,就不知道行蹤了。”

  “那你也不準備去找一下?”

  “不了,不想找了。”

  “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也沒啥打算,就想著娃娃不知道怎麽安頓了,有沒有念書著,跟上受罪沒的。”

  “迎喜啊!人的命不是天注定的,是個人修的,你還算年輕,還來得及。”

  “嗯!二娘你說的對著哩!”

  吃飽喝足的迎喜,看天色不早了,還想早點趕回去縣城,出門要去坐車了。老張頭不想說多話,看到迎喜,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嘴裡念叨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迎喜在這寒冬臘月裡,走了很多的親戚家,大姨家、幾個舅舅家、表姐夫表妹夫都走了一圈。快過年了,覺得一個人實在無聊,也沒人願意過多搭理他。就打電話給玉紅,想去看看妹妹這些年過的怎麽樣了?聽說生了兩個娃,大人沒見過,外甥也沒見過,再不去見見,下次又不知是何時呢。玉紅現在住重慶梁平,那裡的氣候不錯,一年四季,滿是綠色;自從在永泰縣和她前夫離婚後,和迎喜都是斷斷續續的聯系,就沒有過確切的消息。這次見面後要好好的聊一聊,迎喜這些年也覺得虧欠玉紅太多,老爹不在世時,賠付的款,沒有為玉紅做過一點點事情,這在迎喜的心裡是個疙瘩;另外,初嫁的時候,硬是要換一台四輪車的才肯出嫁,她盼著給哥哥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往後好過日子些,結果呢?到頭來還是一團糟,所有的付出,換來的都是一場空,也不知是魔咒,還是天意呢?

  坐大巴、坐火車轉了好幾道最後在梁平火車站下車,玉紅早已在火車站等候了,兩姊妹見面,都很開心,滿臉的笑容,留著晶瑩的淚水,雙手相握,問寒問暖,話少了許多,萬千的話語,都已不知從何說起,能說的,能聊的,慢慢來吧,這次有的是時間。這些年,天各一方,不曾相見,都是心中的掛牽,媽媽王有蘭在他們的心裡,雖不曾打過迎喜姊妹倆,但也在那些年裡心煩的時候會呵斥,這已是迎喜姊妹倆走到這年頭最溫柔的愛了,記憶最深的愛,這樣的愛很短暫,但當兩姊妹談起人生最美好的時刻,永遠也離不開這一刻。一路走,先去飯館裡墊補一下,就坐的士往家裡走,迎喜問道:“妹夫怎麽沒一起來呢?”

  玉紅回答說:“在江蘇工地上乾活呢!快過年了,要趕工,年三十前一兩天回來。”

  “哦,娃們呢?誰在照顧啊!”

  “我照顧,忙得時候我婆婆照顧。”

  “這邊幾年了,都習慣了吧!”

  “習慣了,這些年,我走哪裡都習慣的,出門了,走哪裡都好!”

  “嗯!”

  半個多小時車程,來到了玉紅的家裡。剛好清早,迎喜在周邊轉了一大圈。距離鎮上很近,走路三分鍾就到了,重慶的人口密度大,鎮上大清早就很熱鬧。玉紅家裡三層小洋樓,每層有200平方大,住起來很闊氣,周圍山清水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綠色,順著屋後的小道,往山上走,一大片竹林,每一窩有上百根竹子,跟下面冒個白牙,迎喜很驚喜,哇!這就是竹筍吧,找個樹枝,拋了一會,就挖到一顆,看到露的嫩芽,白白淨淨,就撕了一塊往嘴裡塞,嚼了兩口就吐了,罵道:“苦死了,這是竹筍嗎?難道沒熟?”手上提著就下山了,玉紅抱得老小在院子裡等著,看迎喜提一個竹筍下來,就說道:“家裡有筍,還要你去挖呀!”

  “這是竹筍嗎?我吃了一口,哭的要命!”

  玉紅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竹筍得水煮一下,去味了才甘甜甘甜的,這樣哪還能吃得下呀!”

  姊妹兩為這事都嘿嘿的大笑起來了。

  迎喜的到來,為這遠嫁他鄉的妹妹長足了精神,玉紅在嫁到這裡的幾年裡,冉家人沒見過玉紅的任何親戚來過,鄉鄰們說閑話,冉家長輩們也只能自己受氣,說不出個一二三。這不,妹夫沒在,家裡人已經出去操辦了,中午要做酒,給迎喜接風;玉紅的公公、婆婆年紀不大,剛好五十出頭,在沒有農活的時候,經常在外務工,也會跟著兒子去外地做小包,飯桌上還念叨,小包說起來好賺,工頭壓款不壓農民工的,專壓小包的,哎!啥都不好乾,誰叫他是小包呢!玉紅的公公不住的誇玉紅,人聽話,脾氣好,不像當地的女人,每時每刻都想著麻將桌。聽到這裡,迎喜很開心的笑,看了看桌上坐的玉紅,想起了她小時候,風沙吹的兩個紅臉蛋,穿的一身破衣服,換洗時,有時候都不知拿啥換洗。現如今,到這裡,真的是過好了,這裡的山好水也好;這才幾年,玉紅的皮膚變得白白淨淨的,本來就有的兩個大眼睛,和在坐的這些場景,是那般的融合。開心,真的開心,迎喜覺得這趟來的太值了,端起烤酒,敬了一圈長輩,不停的說道:“對妹妹的關照,感激萬分!”親戚們不斷的回著話:“一家人,不存在關照的說法。”說的很客氣,酒足了,飯飽了,經歷了旅途的顛簸,玉紅早就準備好了屋子,進屋便一覺睡到深夜的十一點多了。

  等醒來時,看是夜裡,迎喜怕打擾玉紅和長輩,悄悄的去倒水喝;玉紅的公公可能聽到了動靜,趕快進來,把煙給點上,說稍等一下,去給準備菜了。人們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迎喜跟著下去灶房看,還是好些年前的鍋灶,添幾個木頭樁,整個灶台全是燙呼呼的,留的飯菜,就和剛炒出來的一樣。在大西北,吃一頓這樣的重慶味,那是好口福呢!這下睡醒了,也餓了,吃出了香味,不停的說著,這飯菜很香呢!冉叔呢回著話,多少年來,他們的口味還是喜歡柴火鍋灶燒出來的,不一樣,香!

  重慶的農村,人們對過年的儀式感不算很強,但對殺年豬的儀式感,是非常講究,不求你送禮,也不求你辦事,關系好的長輩、乾親、好友、兄弟都要請來坐上兩桌,吃新鮮的年豬肉,喝上兩碗烤酒,敘說一年的新鮮事!臘月,每天都有殺年豬的,連續幾天,迎喜都跟著冉叔去吃酒,後來他乾脆不去了,不是說嫌棄,也不是怕生;只是他心頭的雜事雜念太多,壓得他喘氣都難,長期壓抑的生活,突然這幾天遇到了好日子, 有點不適應,又有點心慌,慌什麽,他自己也說不出。迎喜這幾天過的很快樂,少有的快樂,玉紅遇到個好人家,他放心了,他對自己的譴責沒有那麽重了。

  又是一個清晨,迎喜對玉紅說:“紅子,哥想回去了。”

  “回去幹啥去,家裡又沒人,你一個人過年有啥意思呢!在這裡住著,等冉俊才回來了一起聚聚,認一下人。”

  “你們兩口子感情好著哩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關系好著呢!兒子、女兒都給生了,一大家子對我都好!”

  “嗯,那就好!哥也放心了,看你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修出來的福氣。”

  “哥你怎麽個打算的,想離開就把房子賣了,走出來吧!”

  “不容易了,不想折騰了,也折騰不動了。”

  “你看吧,在這裡住個把月半年都可以的,不想住回去也行,想來隨時就來吧!說起來親戚多,能放心上的就我們兩個了。”

  “你好好帶娃娃,把冉叔嬸子伺候好,這個親戚好!”

  “嗯,你年齡也不小了,做啥事情想好了,慢慢來,別著急,別發脾氣。”

  “嗯!”

  結束了看望玉紅的旅程,迎喜要回永泰縣了。兩兄妹分別的那個時刻,迎喜像抱小孩一樣,把妹妹抱了起來,放下後說了一句:“長大了,回去吧!”轉身後迅速上車了。那一刻,兄妹兩人全身上下都在流淚,那個車站能看在眼裡的,除了眼淚還是眼淚。許久,車走了,玉紅還在站台上,在冉家嬸子的陪同下,她多站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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