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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風雨夜》第29章
  熬過了年關,工作照舊,裝卸工的工作,對迎喜而言,是個穩定的好工作,收入也不錯,除去心中的孤單,一切算是天隨人願!這樣的生活,不容迎喜想太多。勞累的工作,讓吃飯和睡覺總是顯得那麽可貴和香甜,早晨起來,伸個懶腰,繼續扛起那些新來舊往的糧食。六月份,是糧庫最忙的時節,舊糧食要搬運出去,騰空糧倉,準備接納新的夏收糧了,作為承運公司的裝卸工,常常要挨糧庫搬運工的催促和嘮叨,盡快、盡快...是的,每年都是這個樣子,國家對儲備料庫的要求就是這樣,所以,迎喜的工作是在緊張有序中進行的,工作量比以往大了很多,也是最能賺出錢的季節了。在這樣忙碌的時間段,白老板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裝卸工請假;可事情就這麽的不對路;迎喜收到一個極為悲哀的消息,是芳芳打來的電話;半天說不清楚,迎喜皺著眉頭呵斥著,聽了好幾分鍾才明白,是小舅子王剛,去新疆的路上出了車禍。王剛和迎喜的感情,一直挺好的,當聽清楚王剛出車禍已離開人世時,迎喜馬上就回想起那年去到芳芳家,剛娃叫了他一聲姐夫,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媳婦有著落了,這人呐,怎麽就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哎!比起過這樣的苦日子,迎喜自己覺得命運比年紀輕輕就生病死去的、出車禍的這些人要好些,至少還活著,至少是健康的。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家庭甚至一個家族,是很大的打擊,是個大事件,作為姐夫,是一定要回去幫忙處理事故的,也一定要回去主持辦理喪事的。沒精打采的乾完一天的活,晚上給白老板打電話,把這事情給說了一下,白老板有點生氣,也沒吐話,允許和不允許只有迎喜自己去拿捏了,事情孰輕孰重迎喜知道,白老板也知道,買好火車票,當晚迎喜就往回趕路了。迎喜心裡明白,在吳清香這個家裡,此時的他,回去之後,肯定算是一個強有力的精神支柱,迎喜處理過老趙的事情,這方面有經驗,吳清香家裡的裡裡外外,任何一個地方,迎喜都是隨手就能幫上忙的,他也在想,這也是和嶽父嶽母拉好關系的一個好機會。

  回到家中,收拾一下,就往沙河峴趕。一路上,迎喜都想好了很多處理方案,準備給王家人獻計獻策,把當年那不為人知的經歷和後來熟套的辦案流程全部給講一下,這樣能少走彎路,公家辦案也快,受害人家裡也不會因為長時間的拖延,避免心靈二次受到創傷,甚至是三次創傷。當進到老嶽父家裡時,迎喜不斷的給打著招呼,發著煙,很主動,也很殷勤;一股很怪的感覺讓他變得多余,沒人理他。尤其是吳清香,迎喜見到她時,沒有感覺到該有悲哀,而是凶神惡煞的面孔看著迎喜,一切是那麽的無趣,算了,迎喜的心涼了一大半,到門口看見芳芳的舅舅們在商量如何處理,迎喜又湊上去聽了一下,準備把自己的親身經歷說一說,誰知幾個人看見迎喜就像是瘟疫來臨,都不怎麽說話,然後就起身散去。

  如此的被嫌棄,迎喜知道答案,想彌補,也來不及了,很多事情發生了,時間也已經順時針轉了很多圈,想未來是可以的;想過去,那就是不可能了。既然在這裡沒啥作用,那就回家唄!在悄無聲息中回到了縣城家裡。主動攬起了伺候小鵬飛的任務,家裡做飯、洗衣服、教做作業、剛開始兩天,還覺得這樣做父親也是有滋有味,但從第三天起,就顯得不耐煩了,動不動就會收拾小孩,芳芳回到家裡,看是這個樣子,

也不敢多說。聊著聊著,迎喜說要去火車站買票回烏海乾活去了!這時芳芳的意見就很大了,說道:“無論怎樣,你也要等我兄弟下葬了才能回去啊!”  “我到你們家,沒人理沒人睬,我待著就像傻子一樣,啥也乾不了!”

  “就算乾不了,也代表了一家人的啊!”

  “我最不喜歡玩虛的,那沒啥球意思!”

  “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撐臉面的。”

  “你撐就好了,我要去工作,我們一家子人要活命,我就得好好的乾活去!”

  對此,芳芳也沒在繼續強下去,她已經覺得她和她的娘家人在迎喜的心中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分量,有也成,沒也罷,感情是已經淡化了,親戚之間的聯系也算基本斷線了,一切的紐帶,都是依托小孩了,那還有啥呢!去吧,去吧,去你的烏海吧!去賺你的大錢吧!

  迎喜在失落中回到了烏海糧庫,這短短幾天時間,白老板差點愁死個人,還是來了。這幾天裡,白老板也想了很多的方式,才算把幾個裝卸工給團結起來好好的乾活!白老板在自己能力范圍內,也就只能養得起這4個裝卸工,這是長期養的,和零工不一樣。這四個人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論個人乾活能力,迎喜算第一,論合夥乾活,迎喜算倒數第一,在個人能力和團隊合作中,常常讓白老板難以選擇,過年過節需要像迎喜這樣的人,平常需要團隊型的。這樣的一夥人在一起乾活,總是爭執不斷,時間久了,就算耐心再好的老板也會反感。在這樣一個人比較突出的團隊中,經過幾天的缺席,突然回來的迎喜肯定會打破這稍顯平靜的局面,加上在這樣要緊的趕工期內,老板的意見,讓迎喜感覺到有些別扭,這種感覺是微弱的,也是爭不起的,迎喜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如果能忍那麽一點點,隨著團隊的節奏乾活,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如果迎喜自己覺得別扭,不好好乾活,想找點茬子,那對他是不利的。迎喜好像看清了這些,也不再偏執,順著大家的節奏,放慢腳步,穩扎穩打的乾活,但心裡憋著一口悶氣;這讓有老資格的迎喜又一次變得孤僻,基本就變成隻管乾活,和大家不再溝通。這種感覺是怪異的,難受的,所有乾活的人都是,對此,白老板也是常常站在遠處觀望著。

  家裡的事情迎喜很少溝通,王剛出車禍離去,對迎喜的打擊也是挺大,讓他重新認知了,活著還是有很多的意義!這樣的事情處理的進程總是比較緩慢,在經過多方的商討下,吳清香得到了五十萬的賠款。在農村,這是一筆巨款。得到了這筆巨款後,一家人還是沉寂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女兒婚姻的不幸福,加上兒子出車禍離去,讓王木匠和吳清香每天以淚洗面,看農村的任何東西都是死氣沉沉,也不想種地,也不想在農村養老了,半輩子好強的吳清香有了去縣城生活的想法。

  在親戚們的幫助和建議下,在縣城比較繁華的地方,吳清香購買了一套樓房,手上的錢充足,內部裝潢也弄的很漂亮,剛開始怕裝潢材料的毒味太大,細心照料,通風除味搞了兩三個月之後,才搬進了新居。因為家裡出過喪事,所以並沒有大張旗鼓的辦喬遷喜酒。

  隨著時間的流失,失去兒子的苦澀在吳清香這家人裡,慢慢的淡化了一些,王木匠自從農村搬出來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閑來無事, 縣城的每個角落都去溜達一番,年輕時一起出門的朋友在木材市場上有鋪子,可以去喝茶聊天,也可以跟著乾幾天木匠活。縣城廣場的活動,只要適合他年齡段的,都去參加,太極拳、踢毽子、羽毛球、劍舞...為練劍舞,還特地的施展了一下他作為木匠出生的功底,用一條木板,經過浸油、打磨、雕刻造型,再浸油等各種方式處理,完成後,買來紗布包裹,上石膏打磨,最後刷上油漆,不拿起揣摩,看似和金屬製作的劍一模一樣,逼真了得。

  吳清香看王木匠搞這搞那,氣不打一處來,剛開始不停的罵著,而王木匠不管那麽多了,自打來到縣城,世界留給他的窗打開了,到處是風景,處處是歌聲。吳清香剛開始來到這縣城不太習慣,沒事就浪親戚,浪的次數多了,親戚們也會嫌棄,親戚們自己有自家該做的事。半年過後,無聊的吳清香也只能跟著王木匠的屁股到處溜達。這樣的生活,每天重複著,認識的人也多了,心結也慢慢的打開了。城裡的生活總是豐富多彩的,有心裡話也可以對熟悉一點的同齡人說了;一幫同齡人在一起聊得話題也就多了起來;誰家有20萬的小車、誰家娃娃在北京工作、誰家娃娃出國工作、誰家的錢多的滿房子都堆不下、誰家老漢要去全國旅遊啦......這一切,聽的多了,其實也就這樣了,再正常不過。這個世界對同個起點的人是公平的,對不在同條線上的人本就不公平,每個人的付出不同,德行不同,為人處世的方式不同,除去形體外觀,稍細一看,一切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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