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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風雨夜》第8章
  老趙這幾天精氣神很足,趙尕爺都如此給面子,親自為自己把脈獻策,那還有啥說的呢!把一套很多年前做的中山服找了出來,認認真真的洗了洗,準備穿上,去親戚家借錢!這套衣服,迎喜都回想不起是哪年做的,每逢有重大事要出門,老趙就穿這套,也是唯一看得過眼的一套衣服;很有可能和玉紅同歲呢!深藍色,時間過得太久了,衣服和褲子的顏色有了明顯的色差;褲子膝蓋位置和整條褲子顏色也有了差異。雖然已經皺皺巴巴的,洗一下還是可以穿出去在人前走走的。有些年頭了,老趙沒有出過遠門,都是在這紅鞍村周邊走走,有婚喪嫁娶的宴席,現在都指望迎喜去操辦了。老趙眼裡,像這次出去到親戚家借錢,迎喜的面子哪裡夠啊,還不得自己親自出面才好些。

  老趙準備多走幾家親戚,借點錢,給家裡置辦一台四輪拖拉機,心裡不斷的計劃著,先到大姐家,再到二姐家,然後到松山泉,娃們的幾個舅舅家,最後到縣城的大外甥家裡看看,論條件,還是外甥周化水條件最好。第二天一早,老趙出發了,騎個自行車,個把小時就到護家山的大姐家了,大姐六十多歲了,身體還算硬朗,早晚還操心著一群羊,為了方便過日子,早早就和兒子們分了家,現在各自都過得不錯。

  周化水原本隻讀到高中,總的學習成績不算好,喜歡倒騰電視機,收音機等,因為喜歡,就想學這個課程,在老爹的支持下,跑去蘭州看到有一所大學開辦了電子專業的函授課程,他開心壞了,報名也順利,學的極為認真,學習速度和掌握家用電子維修比同班的人快,所以不到兩年就結業了;之後,一邊從蘭州倒賣東西到永泰縣城,一邊等著發畢業證;等到一年後拿到畢業證,周化水已成了小老板。目前在縣城有一家電子遊戲廳,是縣城裡規模較大的兩三家遊戲廳之一!小學生,中學生、還有很多成年人只要有時間都喜歡鑽裡面消遣,三國志、掃雷、拳擊、麻將等,一塊錢5個板,技術好的人一個板就玩個通關,麻將也一樣;當然,作為老板,是不太希望技術很好的人長期待裡面霸佔機位;還有很多小朋友,站在機器面前,假裝按了不開機,就故意說:“老板,卡板了。”這時老板就拿一個板給小朋友們繼續玩。對學生來說是其樂無窮,就是不能被老師或家長逮住;無論被誰逮住,肯定一頓暴揍,耽誤了學習還花了錢。周化水靠著這樣一個群體,不發財都說不過去了。縣城買了房子,裝修的很漂亮。聽說說媳婦時,挑了很久才結的婚,結婚後給老婆開了一家五金店,生意也做的不錯!在老趙的親戚裡,外甥周化水是佼佼者,老趙和迎喜都覺得有這門親戚關系是很大的榮幸!

  大姐大姐夫現在和二兒子住在一個院子裡,大姐在門外看見一瘸一拐的兄弟來了,眼含淚水迎著進了家門,姊妹兩個聊著、感歎著,為這個兄弟,大姐那些年也是明著幫,暗地裡幫;很無奈呀,老趙有太多過不去的坎了,都是白幫!說起小字輩,大姐挺開心的;老趙是苦澀的,就這一趟出來,老趙心裡還在不停的打轉,這兒子迎喜以後還能不能變得對他好些呢?能頂住周家外甥十分之一就足了。

  大姐泡上熱茶,給老趙遞過來喝上一口,就對大姐說話了:“最近這兩年,娃們也大了,我也老了,在農田地裡靠人是不夠了。一年耕地,農田地裡沒個機械,種啥都落到別人的後面去;別人家裡有車,種田早,到收糧食的時候,

收的也早;糧食,蔬菜的價格剛開始是最好的,往後幾天就已經趕不上前面幾天了,到後面被收糧食的壓價,嫌棄的都不想要。地裡的農家肥也拉不進去,把地操作的不好,糧食長得也不好。這次來呢,就是想找親戚們幫個忙,借些錢,回去給娃娃買個四輪拖拉機,把地務習好,有閑時間了再出去搞個副業,日子就好過一點。”  大姐很平靜的,回話說:“你們的情況誰不知道呢,放在誰的身上都難過,親戚們都盼著你們往好裡過呢,大姐我年齡大了,娃們結婚以後就分家過著呢!幾年了,我手裡就沒在捏過錢,你看得見我和你姐夫像老牛一樣的苦著,說是單另過,還不是給娃們苦著哩,收入在他們手上了;就這,我和你姐夫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要向娃們去要錢,就這還好,娃們也挺孝順的,要錢的時候還是會給我們的;我和你姐夫吃的菜和肉,娃們還是按部就班就買來了。借錢的事,要看娃們了,我和你姐夫擋不住事情了,屋裡有電話裡,我給老二打個電話,你問問看!”

  老趙說:“行!”

  大姐把電話打通後,問小兒子在哪裡呢?

  周化金說:“我在外面和朋友談一個生意呢,如果談好了就準備買一台解放142的柴油卡車,往寧夏中衛拉鐵礦石,比養羊,地裡賺得要多;找上兩個司機,一天跑兩趟,一年多本就能回來了。”

  聽到周化金這話口,大姐就給化金說:“你舅舅來我們家了。”

  化金說:“媽,你讓舅舅在你那住上一晚,等我回來了煮上一鍋排骨招待我舅。”就這樣聊了幾句,大姐就把電話掛了!

  姊妹兩繼續聊著,老趙明顯感覺到大姐這邊借錢的希望不大了;她們家的孩子都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事業。大姐一天要乾活,還要管孫子們,二外甥這幾年手頭是有點錢了,一來聽說要買大車,二來這個二外甥的媳婦人比較硬扎,錢出不出還要外甥媳婦點頭才算,所以老趙等著吃過中午飯就要往二姐家走了。

  午飯後,老趙給大姐告別,說要去二姐家問問看,大姐送兄弟出門,

  同時在說:“你二姐家這幾年條件也不錯,去問問看也好。”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遝錢,悄悄塞到了老趙的褲子口袋裡。

  老趙趕忙說:“大姐,不要不要。”

  大姐有點生氣的說:“姐姐幫不了你太多了,這是我零時攢的幾百塊,拿著添補家用吧!”

  老趙的心,此時已酸楚極了,多好的大姐啊!都這歲數了,還能惦記到這個兄弟,老趙滿眼的淚,呼之欲出,止不住的流在衣服上,本來一次就能騎上自行車的,連續幾次硬是沒上去,每停一下,就趕緊擦一把眼淚。大姐遠遠看著,看了走了挺遠,老趙使了很大一把勁,才把腿搭上自行車了,騎上邊走邊擦眼淚。大姐往回走幾步又轉過身來看看,一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轉回進了大門!

  老趙在下午去往二姐家的路上,心裡覺得還是很別扭;二姐沒得說,二姐夫老張頭是個直杠子人,身材高大魁梧,在村裡算最能吃苦耐勞的,無論在哪乾活,大家都搶著要,周邊幾個包工頭,有時候為了他能到自個的工地上,使勁的抬工資。他出去務工,工資最差也是同工種別人的兩倍。其他人沒意見,吃的了苦,還眼力好,有次建議老板分幾個人提前一小時上班,早一小時下班,原因是建築工地上,排頭活只需要幾個人就夠了;一個小時後,全部人上工了都不會閑著發呆,馬上就能進入正式的活兒,就這為老板節省很多勞力。還有,護家山周邊的老實人都喜歡和他一起乾活,大家都不會偷懶,要乾一起集中精力乾,休息的時候一起休息。這幾年,二姐夫也是村裡最早蓋人字梁八簷磚房的,家裡有四輪拖拉機、三馬車、還給兒子買了摩托車,日子過得很不錯。兒子說媳婦根本不用愁,女兒也出嫁了,男方家看得起張家人,日子也過得好,女兒婆家的村上人有句話說:“張家人憨厚!”

  老趙剛進門看見就二姐夫在保養四輪拖拉機,兩隻手油油的;二姐看見老趙,迎上來問:“兄弟你來了,趕快到屋裡坐,天氣這麽冷。”

  老張頭看了一眼沒說話,繼續乾他手上的活。

  老趙說:“時間長了沒過來過,屋裡都好著哩吧!”

  “好著哩!兒子兒媳婦去縣城看病抓藥去了;你姐夫說趁這年冬裡有時間,把車收拾好,年後耕作起來就不打麻煩。”

  “嗯,娃們怎麽了?去看病;”

  “也沒啥,就是結婚兩年了,還沒懷上過,去檢查看看。”

  “現在的科學發達了,機器設備檢查,病都容易檢查著哩,你們歲數大了。也不用擔太多的心。”

  “擔心不擔心,你姐夫歲數也大了,我也不想讓他出門乾活了;家裡如果有個尕娃娃,我們老兩口在家裡務農,把孫子娃娃帶好;叫兒子出去幹活,一來出去嘗嘗吃苦的滋味,感受一下人間的冷暖;二來我也舍不得你姐夫再苦了,人一輩子,振多少錢是個夠哩!”

  “二姐,你說的對著裡!”老趙繼續說著,心裡卻一直想著要說借錢的事情,但總覺得拗口說不出來。

  老趙多少年了不出門,來這了肯定有事情;二姐就問道:“他阿舅,你今兒個來沒啥事情吧!”

  “大的事情也沒有,就是想找你們想借點錢;準備湊些錢給迎喜著買個四輪拖拉機。這些年我們家的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地沒有務習好,外面也走不開,地裡乾活的時候一直在求著別人幫忙,總是錯過時間,收成也上不去,糧食價格也賣不起來。”老趙吞吞吐吐把這些話說出時,感覺全身想松綁了一樣。

  “哦,行,我把你姐夫叫進來你給說。”

  “二姐你給我姐夫說,好一些!”老趙說罷,二姐瞪了老趙一眼,就出去叫老張頭了;隔著窗戶,老趙能看到二姐在給老張頭說著,老張頭拿著棉紗,把剛保養好的車擦的乾乾淨淨,聽著聽著就笑了一下,一會去車庫裡,把髒衣服換掉就進屋裡來了。

  “他阿舅,今個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老張幽默的開口了。

  老趙也開口了:“姐夫你好著哩吧!”

  “好撒哩!天生的受苦人,一年四季,沒閑過,腰也酸,腿也疼,手上全是厚老繭。”

  “你們現在條件好了,也該叫娃們出去闖蕩了,你和我二姐都可以享些清福了。”

  “享屁上的個福裡,都說我們條件好,我也不知道你們看著我哪裡的條件好?哎!誰的苦誰知道!”老張一邊拿個凳子坐下,一邊繼續說:“你今兒個跑這借錢來了?”

  “嗯,想找你借些錢,湊起來給迎喜買個務農的車,把地務習好,再到外面搞些副業,日子就慢慢好起來了。”

  “你們一屋裡懶慫,吃苦的活從來不正眼看一下,總是想著又輕松掙的又多,這麽好的活,也就夏收那幾天有,平常也要抓緊些,日子才能過的好!”

  “我們也不是懶,想乾又出不去,迎喜在家裡也不安分,老想在外面闖蕩一番,這兩三年了,我看也這娃乖些了;我的腿腳不好,女兒還小,又要上學,我走遠一點的地方,一個女娃娃丟家裡也不放心。”

  “不懶,你們不懶,父子倆一乾架,就躺在炕上連著睡上好幾天!還不懶?哼!我看見懶慫就想上去踢兩腳,日子哪有這樣過的?”

  “這些年,我的日子就過的很苦了,就快窮死了,婆姨死得早,留下兩個娃娃,又要做爹又要做媽,啥都要親自乾著,人世間男人們沒受過的苦都被我受光了!”

  “你們那會子,日子也過得去,魏家窯的蔥好,一年能換好些糧食,我們那會子吃的沒吃的,穿的沒穿的,你們好好過日子就好了,總是打錘弄棒的,就沒消停過,哎!”

  說著說著,老趙又流下了他那流不乾的淚水,他感覺到自己很冤枉,大家都認為,他的家庭本來可以更好,他死去兩任婆姨的病和他那不留情的鞭子有著直接的關系。他到後來五十多歲時,本來還是可以再找個寡婦家的老婆,結果別人一打聽,都不敢來往。又過了兩年,兩個娃娃早點成人,就這樣過了下來。就這,所有的人還是不願理解老趙,是所有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老趙大聲的歎了一口氣,從自個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你還抽地個煙哩!我把這個還忘了。”二姐夫故意說著,“我們掙錢不容易,也抽不起煙,也不知道這個煙有撒好哩。工地上,我最討厭那些動不動就溜出去抽煙的,偷奸耍滑,到人跟前一股臭味,也不知會不會抽死個人呢!”

  老趙聽到這裡,火從心裡一下子冒上來了;他隱隱覺得從老張頭進門開始,這話口就硬的不是一般,不像是好好聊天來的。

  “我抽煙就是想早些死掉,活的時間長了有啥意思哩!”

  “他阿舅,你這個人連話都聽不出來,我又沒說你,你說這麽毒的話乾撒呢?”

  “你不說我,那你說這話是撒意思?我窮就窮了,你都嫌棄著舅子臭到沒人理了?”

  “你這個腦子壞著哩,說著說著就腦轉了!”

  二姐聽到吵起來了,趕緊跑過來,把老趙收拾了幾句,“多少年了,脾氣就沒改過,都多少歲的人了,還是這個樣子。”

  老趙也許以前被老婆抱怨,這些年被親戚們抱怨,現在就連兒子女兒也時不時的抱怨一頓;聽到二姐抱怨了兩句,完全受不了了,立馬起身,就往院子裡走,二姐拉了兩下也拉不住,二姐夫拉了一把,老趙使勁甩開,推上自行車,準備出門回家去了,老張頭髮話了:“就這球樣,還跑我這借錢來了,把屎吃上了。”

  “姓張的,你看著,我就算以後窮死,當街討飯吃,再也不會到你門上來了!”

  “這是你說的話,我記住了!看著你們這些懶慫人,還想到我這討著吃,哼,想起吧!”

  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在姐夫舅子之間,相互傷害著;對於老張頭來說,給舅子借點錢也沒啥,能幫就幫一下,他也沒怎麽說傷人的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吵起來了!

  對於老趙,總覺得周邊的人,包括親戚也一樣,無論事大事小,人前人後,都在看他的笑話,都在議論著他的是是非非,他想躲起來,他想去另外的世界,沒人認識他的世界生活,有嗎?他痛苦著,天天的痛苦著,這樣的痛苦已經伴隨著他十幾二十年了,他已無法感受到陽光了,哪怕是一點點!

  在這莫名其妙的吵架聲中,老趙騎著那破自行車,一路上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的咒罵著走在回家的路上,越走越生氣。回到家中,看見兒子女兒,抬一張死人臉,一句話也不說。玉紅年齡小,她能看到老趙在生氣,但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上來就問:“爹,你吃飯了沒?”

  “我吃他爹地個球裡,哼!”

  嚇得玉紅哭了,又沒敢哭出聲音;流著眼淚轉回廚房準備做飯去了。迎喜看他老趙這個樣子,黑個臉頭也不回就從家裡往外走了,一句話也沒搭茬,他明白所有的事情,也感覺到很正常!

  不一會,飯熟了,玉紅把飯端給老趙,再拿個大碗給迎喜盛滿一碗,放在灶台上,這樣不容易冷掉。老趙眼含著淚水,一口一口的吃著,一碗飯快吃完了,語重心長的給玉紅說:“哎!我就讓別人把笑話看完了!”

  飯後就去炕上睡覺了,睡不著的時候,點上一支煙,想想,然後又睡;今天借錢這事情對他的打擊比較大,自己親姐姐都這樣,其他人呢?也許他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許他還是認為自己在冤屈中生活著!他改變了主意,都快過年了,把借錢這事就放在過年吧,走親戚走哪借到哪,再說吧!

  日子過的也真快,馬上過年了。臘月二十,迎喜帶著妹妹去了一趟縣城,置辦年貨;先來到一市場給玉紅看衣服,看了好幾家,玉紅都沒有喜歡的,走到靠近中泉路的一家服裝店,玉紅看著裡面的衣服摸了摸,迎喜明白了她的想法,就讓進去試試看,然後問老板:“這套衣服多少錢?”

  店老板說:“這是剛剛從蘭州進來的新款,漂亮的很,今年最流行的顏色,大姑娘們都看上。”

  “嗯!一套多少錢?”

  “200塊錢一套;”

  這時,玉紅試衣服出來了,迎喜問:“你覺得穿上好著哩沒?”

  玉紅回答說:“好著哩!”

  迎喜就對著老板說,“你便宜些,我給妹妹買一套。”

  “師傅呐,這個價格沒要貴你的,早上剛開門就210塊錢賣了一套;”店老板說著。

  迎喜說:“行,那我就在市場再轉轉看,麻煩了!”

  店老板說:“那你能給多少錢?”

  “100塊錢行不行?”

  “100塊錢我連褲衩子都虧給你了!”

  “我要的是衣服,要你褲衩子屁用。”

  說著就轉身就要走,這時,店老板拉住迎喜,繼續說道,“你給多少錢嗎?我們好好商量嘛!”

  “你最便宜多少錢賣?”迎喜問,

  “我的這個價錢都給你最便宜了,你看,我就賺十塊錢,190塊錢行不行?”

  迎喜笑著說:“我轉一圈了再看。”

  店老板拉著不讓走說:“你實心實意給個價,多少錢要?”

  迎喜說,“我就實心實意的,你也不能亂要價呀,不實心實意我早就走了。”

  店老板就又問:“你能給多少?”迎喜也在還擊著,慢慢地,討價還價的聲音越來越大,爭吵的有點臉紅了,迎喜想走,店老板說衣服都試了又不買,是啥意思?就這樣繼續的爭吵著,迎喜也沒擔心什麽,他在這一年裡跟著缸廠的老板娘經常來市場上采購物品,像這樣吵著討價還價的事見怪不怪了。倒是玉紅有點害怕,這樣的場景她沒見過,從小在吵架打架中成長的,她很擔心,很害怕,為買一件衣服打起來怎麽辦?

  一會會,店老板放下身段,問了一句迎喜,“你是那裡的人?”

  “我魏家窯人;”

  “誰家”

  “趙家”

  “趙老六你知道不?”

  “我尕爹,我怎麽能不知道呢!”

  “那是我的姑舅哥,這麽說來我還是你的老輩子呢!”

  “老輩子做生意也太黑了,給小輩子也不便宜一下?”

  “便宜便宜,你說,開多少錢哩?都是親戚,你說了算。”

  “行,120塊錢,行不行?”

  “娃娃,我少賠上些,再加上5塊錢,都是親戚,就這麽定了。”

  “好!”

  玉紅跌宕起伏的心放下了,臉上露出了微笑;就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內,她穿上這身衣服,在心裡鬧騰多少次,吵得狠的時候,她都感覺即便穿上,也不會開心了;最後以這樣的方式收場,玉紅感覺還是很輕松的,原來只是一場戲!店老板和迎喜就老家的一些人吹著牛,不一會就把衣服包好, 拿個漂亮的袋子裝上了。從一市場裡出來,迎喜給玉紅說:“你看到了沒?市場上買東西,不杠價格,就叫人給宰了;我給你拿點錢,你到商業大廈上去,給自己買上些裡面穿的衣裳。”

  玉紅拿著錢,就去對面的樓上,去買她自己的東西了。迎喜繼續在市場上,零零散散買家裡用的,灶上的、堂屋的。還好,也沒忘記老趙,給買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在回家的班車上,玉紅給迎喜說著她砍價的一段子,迎喜笑的前俯後仰,心裡暗自慶幸,妹妹也長大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果然!

  大年初三,老趙、迎喜還有玉紅,架著他們的驢車,來到迎喜二舅家拜年。雖說二舅家條件有限,但吃的喝的真不缺,表兄弟給老趙敬酒,和迎喜碰酒,聊著家長和過去這一年發生有趣的事情。蠻開心的,二舅媽還誇迎喜,雖是同齡,比家裡的小表哥懂事多了。二舅見著老趙,一聲不吭,就轉出去其他房間了,或是羊圈裡、或是去廟浪去了;看到老趙,二舅的心情立刻變得糟糕起來,有很多的過往是他不願意去回憶的;老趙看人少點了,就和迎喜二舅媽聊天,說起關於借錢的事情。二舅媽回話說,想幫也幫不了,家裡兩個兒子,年齡都大了,都還沒說媳婦呢,任務重;也是在這年開始,二舅家老大也和別的同齡人一樣,提個禮品袋子,裡面裝兩瓶罐頭,跟著介紹人一天跑東跑西的,說這家有姑娘沒嫁,那家有姑娘沒嫁的,每月都要跑個幾趟,以致於後來笑他,這禮品一年就沒送出去過,撬開吃了吧!都快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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