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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殘秋》第2章-紅船夜渡
    “不是流連天,金杯照玉泉,可憐癡兒女,長恨埋金線…”

  歌聲流轉,如泣如訴,紅船還未近,便聽到稀疏的歌聲,葉秋心下歎惋,卻有些慶幸。

  “紅姑是認得我的,想來這也是我家世的緣故,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走過黑暗狹長的船道,便達一處金紅簇齊的所在,果如傳說,這紅船之富碩,世難尋雙,單是鎏金攢銀,就足以讓人衣食無憂。

  “小葉公子,紅姑姑在等你呢!”使者指了指那三層之頂,尋常人難及之所笑道:“快去吧,無需多疑!”

  葉秋自是無畏,紅煙早給葉秋講過老板娘的故事,因此,在外人看來凶煞,避之不及的紅姑,在他眼中卻早是熟人一枚,絲毫沒有威嚴可言。

  “紅姑姑!你喚我來何事?”葉秋大喊道,生怕人不知道,惹得排舞練習的姐妹嗤笑不斷。

  “這小葉公子,裝的還挺像的!”

  “是啊,是啊!不過看他那模樣,也是一表人才,還與紅姑姑有舊,就是不知道那位姐妹有這等福氣嘍!”

  “哎,別說了,我看哪,天下男人都一個樣,要是他是個沒本事的人,那我們這兒豈不又多了個寡婦?”

  姐妹們好不忌諱地談論著,似乎被紅姑邀請上船有著特殊的意味,葉秋剛上二層階梯,便回頭看去,面有慚色。

  他何嘗不知道眾姐妹嘲弄的緣故,無非是他無權無勢,甚至於連行走江湖的基本都沒有,擔心那即將許親的姐妹罷了。

  “吃飯!”

  樓上隻傳來這一聲,而樓下卻寂靜了,再過一兒,又恢復了排戲練舞的模樣。

  葉秋隻覺得這短且舒緩的樓梯,突兀間變得難走起來,但他仍舊要面對,為了生存。

  他是個廢人,但他的人卻不廢,只是幼時經脈毀絕,氣海閉塞延續到如今而已。

  在修武一道上,雖則並不能有所建樹,但補益之法,便是通熟殺人技,因此,那些在星湖之上造次的,未達破虛的武者都不是他的敵手。

  可是明日呢,那些給過他家世薄面的人會放棄嗎?旁觀的,摸清他底細的更強者會就此罷手麽?當然不會!

  因此,葉秋隻得緩步向樓上走,求取那一線生機。

  步履至頂,手撫欄杆,葉秋長歎一聲,便輕推開那扇門。

  “你來得有些遲了,按我預想的時間,你遲了一刻…”

  語聲清淡卻透著一絲關切,葉秋打簾看去,一位容貌姣好的婦人正坐在圓桌側,示意他坐下說話。

  “喬姨,你怎會是紅姑?”

  葉秋驚疑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時常在秋日陪他釣魚的喬姨,在江湖之中,居然有這般尊貴的身份。

  “怎麽,還生分了不成,小葉,這可不像你,快些吃飯,明日還有場大戰等著你呢!”

  喬姨溫柔地看著葉秋,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那般,葉秋也顧不得姿態,直接在圓桌上狼吞虎咽起來,搏殺,又怎會不累呢?

  高度緊張之後的松懈,總會讓人的肚皮感到一陣空虛的。

  “慢慢吃,別噎著,我吩咐灶上再燒幾個小菜!”

  喬姨打了簾子,吩咐侍者後,便再度回到原位,問道:“小葉,你師父如今還好嗎?”

  葉秋不假思索,想著那老者的快活模樣,笑道:“這天下,還沒有人能讓我師父過得不好嘞,我走的時候,他正趕去聽戲呢!”

  “哦!那也真符合他的個性!”喬姨歎道,

轉而問:“小葉,這麽多年,你可有意中人?”  葉秋心道不好,這媒妁如期而至,回道:“我這些年歲,得空時便往紅煙閣跑,不說見遍美人,也算是有所得,這終身大事還是得謹慎些好!”

  喬姨自是人老成精,又怎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便道:“我知你欲行天下,踏足江湖,不想負累我紅船之女,但你既然選擇了上樓,便要擔起責任!”

  “總得給我紅船之女一個名分,人還未見過,又怎能斷定她不是你的意中人呢?”喬姨笑道,智珠在握的模樣,讓葉秋哭笑不得。

  這還未出宣陽城,便有了個媳婦,也難怪與紅煙姐告別時,她一副古怪的模樣。

  “這江湖終究會是你的,喬姨不是沒有眼光的人,你們年輕人自處去吧,明早接你出船!”

  喬姨便辭了葉秋,而那言談之中的紅船女,恰是施然而至。

  紅衣單衫,清麗淡雅,來人似冬日水仙,溫脈有方。

  葉秋詞窮,他實在難找出幾句詞來形容眼前的女子,他總覺得這女子的氣質與衣飾不符,便出言道:“若是你穿著白衣,或許還更好看些!”

  那女子只是靜靜地看著葉秋,不言不語,仿佛要將他的模樣牢記,很久才說出一句話:“怎麽不請我喝酒?”

  “喝酒?”

  葉秋疑惑了,他絕沒想到,來人的第一句話便是喝酒,但看那女子的眼光,便隻得依言進酒。

  酒光琥珀色,帶著些許甜味,葉秋知道,那是宣陽城中的老酒,是最對他胃口的,沒曾想,喬姨竟如此貼心。

  葉秋取杯遞往,卻瞥見那女子腕上白痕,心中不免疼惜,道:“有傷為何不治?這紅船之中妙藥無數,於女子而言,留疤必是不好的!”

  那女子搖頭,毫不在意道:“疼痛至少能讓我清醒,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喝了這杯酒,這婚約便是定下了!”

  葉秋默然,也順承女子的話,喝下那杯女子還禮所倒的酒。

  “你叫什麽?我是葉秋,你應該知道的!”

  “白如素,你也應聽過我的名字!”

  葉秋自是知曉白如素的大名,半月以前,她可是幹了一件轟動紫荊城的大事,說來不雅,便是將那城主之子變作廢人。

  也因此,避禍的白如素選擇奔赴紅船,才使得家內傭仆未被遷怒。

  究其緣由,還是她的美貌,美麗本沒有罪,罪在追逐的人,就好似手握青冥的葉秋,他也被冠上了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為何是你,你不是曾張榜揚言說,要嫁給世上最傑出的男子麽,我這江湖浪人,還沒闖出些許名聲呢,你就不怕我死在外邊,成了寡婦?”

  葉秋口無遮攔,故意言語相激,卻不料白如素並不生氣。

  “我知道,你對這門親事並無好感,對我也並無多少感情,但這婚約是你我父母定下的,我如今也只是機緣巧合下,過來看看你!”白如素答道。

  “我父母?”葉秋試問道。

  “對,十六年以前,我們的婚事便定下了!”白如素答道。

  葉秋深信不疑,只因他早有耳聞,沒成想剛踏出落星湖,便能遇到她,除了意外且有驚喜。

  “那,你可知我父母的下落?”葉秋急問道。

  即使在湖畔生活多年,無憂無慮,確仍缺少天倫,他很珍視親情,特別是對十年前有緣一見的妹妹。

  “我不知,但你走出江湖必是會知道的!”白如素笑道,似是對葉秋充滿信心。

  “我知,你一心去尋找阿妹,但明日可有一場惡戰,我不能隨你行走江湖,卻只能給你牽掛。”白如素平淡道。

  “牽掛麽?”

  葉秋叩問內心,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的心裡又多出了一人,那便是眼前的白如素。

  “我既作為你的妻子,當履行妻子的責任,雖然你對我無意,但這花燭是不可少的!”

  白如素信手一揮,這房間裡便燃起了紅燭,那布幔絲簾,窗花等物也由白轉紅,刹那間便充滿溫馨的氣氛。

  葉秋看著房間內的變化,心如戰鼓,還未調息便被白如素牽著手到了榻前。

  “我知,你向往為何物,但今夜,抵足而居,同榻而眠,也是襯你心意吧!”白如素淺笑並舉,褪去紅衣。

  葉秋如同木偶,任由白如素擺布,他從來不知,女子的美貌是這時間可怕的武器,今夜便有所體會了。

  原來情欲,存在於有意之人時,便會成為令人昏沉的事物。

  白如素生得極美,就像是一條滑溜的魚,紅燭之下,更顯冰肌玉骨之色。

  “叫我一聲娘子可好?”

  如素言如酒醇, 悅耳昏智,葉秋突覺銷魂蝕骨,但仍謹守寸心,不敢動作。

  白如素似是有些失望,便揮手熄燈,這讓人迷亂的氣息霎時消逝,葉秋也再不必提著心,脫離了窘迫的境地。

  自詡通識美人的葉秋,在這頭一次遇見美人便吃了敗仗,這讓他心生黯然,但很快便平複了。

  “哎,怎麽這般快就熄燈了,都不給咱們姐妹鬧洞房的機會呢!”

  “算了,紅拂,我們還是排舞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見昭月國的洛公子麽,到時候求紅姑姑便可…”

  聽房的人似乎放棄了,這三層之頂便回復了平靜。

  “這被褥還暖和麽?”白如素問道。

  “嗯,還很香!”葉秋如實答道。

  “你是不是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這樣輕薄的?”

  “你不一樣,你是我媳婦兒!”

  “哦,那我考考你,武者的境界為何?”

  “如素啊,我葉秋雖不通武道,但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又怎會不知呢,我念給你聽,感氣通脈真元固,破虛道宗馭靈駐,劫天逍遙神隱無!”

  “那你覺得,若是你能再踏武道,你又能修到何等境界呢?”

  “我嘛,不說神隱,逍遙卻是可能的!”

  ……

  紅船仍行駛著,又到了一處寬闊的江上,星野昏沉,而葉秋卻睡得比任何時候都安穩,他總算是成家了,雖則並無高堂親朋的祝福。

  夜,黑色卻溫暖的夜,葉秋做了個好夢,極其旖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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