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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幾個叔叔
  但在他還未達到那個“層次”之前,班裡已經對他的“地位”做出一個評定了:學校要為各年級、各班製作一個大幅海報,海報會被裱在宿舍樓與教學樓路上的宣傳欄裡,作為每個班級的縮影。海報上除了要有班主任的寄語、照片,還要有一些學生們的活動照,所以這幾天班中正吹刮著一場拍照風。相機是董老師交給林浥塵的,讓他采集班裡同學的各種狀態,最後再由董老師親自審定。林浥塵除了為小敏、白貝兒,以及另外幾個學習好的女同學拍了照片之外(張馨也被他安插了進去),也為幾個和自己要好的男同學拍了不少,最後,應耿強的提議,他們讓喬靜拿著相機,為史都、林浥塵、耿強還有王剛拍了張合照。照片上,王剛和史都抱著籃球、足球,擺出酷酷的動作;耿強捏著顆乒乓球,對著鏡頭咧嘴笑。林浥塵不太會這些運動,隻好舉起自己玩來還湊合的羽毛球拍......

  經董老師的審核與同學的評選,照片最終選定了他們這一張,以及小敏他們那一張。董老師說,女生的那張體現了班裡良好的學習氣氛;男生的呢,顯示出年輕人的熱情與活力。

  這節課後,班裡關於這四人的談論就漸漸多了起來。耿強看著從喬靜那裡接來的一張紙笑道:大鼻、小眼;桃心、羅圈,哈!說得多好!這其中大鼻指的是王剛(因為這個鼻子大的特點,王剛還時不時地被別人取笑。剛開始,在取笑他的人當中還是沒有林浥塵的,因為那時說白了,他還“夠不上取笑王剛的資格”,並且他也從王剛被取笑後舉措時常的表現中看出,這是他的一個“痛點”。林浥塵不想觸碰別人的任何痛點。但後來在他融入他們的過程中,他漸漸發現,自己沒有這種取笑別人的“愛好”是不行的:在因取笑而引起的話題中,別人才不會那麽頻繁地打破說話人的話頭;而被取笑者也能憑著自己這個“論點身份”,為自己在這個集體中贏得一定的“話語權”。因此,林浥塵還嘗試著也挖掘一些自身的新聞故事,供大家取樂,不過他明白“被取樂”永遠是處於“劣勢”的,他更多的願意做一個取笑別人的人);小眼自然是耿強,桃心嘛,不用說了,但羅圈腿卻也是史都身上一個不能跳過的特點(史都不喜歡別人這麽叫自己,加上他跟林浥塵不一樣——他可以跟別人開玩笑,但是當他嚴肅的時候,別人都會自覺地認真起來;而林浥塵一方面不敢“嚴肅”,他怕得罪別人,另一方面也擔心嚴肅過後別人仍舊不聽他的,所以他對於很多事情只能無奈的“一笑置之”——所以他很快平息了這個外號的流傳)......林浥塵暗想:這麽一匹配,說明在班裡人心目中,我們四個是站在同等位置上的吧!

  既然喬靜叫了林浥塵的外號,那麽她與林浥塵那種直面的敵視,也就慢慢淡化了。耿強還收起了王剛、史都、林浥塵以及他自己的校服褲,讓喬靜幫忙修改。喬靜接受了,改掉後林浥塵在穿上,合身又好看。

  為什麽要改校服褲呢?這是一個常識:多數學校的校服都有一個特征,就是衣寬褲肥,極不稱體型。但是學校既然規定了校內必須穿校服,學生們也只能“含屈”照做了。然而穿著必須趨同,穿法卻能存異啊!所以一部分學生就開始改造起自己的校服。在衣服上畫畫、寫字的已經屢見不鮮,而喬靜最近又琢磨出一套通過改變褲腿寬度、從而突出身材的修改方式:即從褲腿內部折起一道縫起來,從外部來看,

上寬下細,很有特點,四人這才要改的。耿強向林浥塵要褲子的時候,林浥塵還猶豫著要不要給,如果給了,喬靜不幫著修,那自己不就掉面子了嗎?但是不給,林浥塵反過來想:自己與喬靜恢復正常的機會可就白白錯過了。給了,就是我主動示好,我佔了“先機”......  某次月考之後,地理老師在發試卷前故作神秘的賣了一關子:你們猜猜咱班這次誰考了第一名......

  第一名?這個問題就有點狡黠了,因為她既然這麽問,就說明了這次的第一名肯定不是往常成績好的,所以人選范圍無形中變得很大,誰也沒出聲。

  史都,91分,老師笑道:咱班地理成績的第一。

  哇哦!同學們一陣兒歡呼,紛紛朝站起身去領試卷的史都鼓掌。畢竟他得這個第一既是意料之外,卻也不是那麽離奇——按他往常的學習表現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因為最近地理課在複習初中的地理知識,講述的與學習進程有脫節,所以那些最基礎的圖形知識,讓史都找到一種莫名的興趣。這份興趣讓他沉迷其中、一往而深,甚至因此還剝奪了他的一些玩鬧時間。他這樣的表現在這一個月內誰都看在了眼裡,所以現在得到的這份成績,沒有誰會感到特別意外。史都領到卷子後笑著回了座位,老師短暫的停下了發試卷,專門以他為“例子”,對大家做一些鼓勵......

  小敏的這次地理成績並不是太理想,所以一下課,她就捧著卷子走到考得還不錯的林浥塵跟前,向他請教一些出錯的問題。開始的時候,林浥塵還能說出個所以然,還能給小敏解釋得通,但是隨著那些問題的深入化、複雜化,林浥塵也漸漸感到迷惑了。他在對這些知識的鑽研中抽出一部分思維,想了一些事項,就呼喊著史都到這邊來......

  這個啊......史都聽著小敏的那些問題,雖然依舊時眉頭深鎖,但卻也能提出一些設想。他接過林浥塵的筆,在小敏的紙上寫寫算算,又是問林浥塵這個方式正不正確、又問小敏這個思路可不可行......

  林浥塵漸漸從他倆中退了出來,站在較遠的邊上,他聽到王衛彪說:他這是轉性了?竟然跟曹曉敏坐在了一塊兒......

  一節早自習上,焦珊因為上學戴耳釘被董老師叫出樓道,批評了十多分鍾。回來後她笑著說:姐要走了,要搬到後面的座位,你可不要有了新同桌就忘了我哦!林浥塵心裡一通喧然,她要離開了?我是該不舍,還是該慶幸?是該願意,還是不願意呢?他朝著焦珊的笑臉回應一個笑容,但遐思漸漸多了起來。

  她走時的那份喜悅,讓林浥塵恍然明白,自己被“愚弄”了。余下來的整整一天裡,他都在反思自己被“愚弄”的原因:她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她的那種態度,和我自己的“受虐心裡”。

  我以前總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男生圍在她身邊,像蜜蜂圍著蜂巢、盡管有親有疏,但總歸還是以它為中心的,她吸引人的方式也一樣。她一開始會給人一種咫尺之感,出於禮貌,你就會因這麽近的距離靠近她一些,以便交流。然後呢?你就會發現那種咫尺感就像是一種試探,你一靠近,她就退卻,而彼此的距離仍舊是那樣短。你能因為發現了這種“遊戲規律”而負氣走開嗎?不能,因為這時你們之間已經晉級到了“朋友關系”,之前的那種禮貌性也隨之變成了“責任性”(朋友的招呼,你沒有“責任”回應嗎?)。然後當你再進一步時,她又退卻了。

  這時你還是不能走開的,因為你們之間已經填上了一層曖昧,變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它不僅會“逼迫”你一次次上當,還會令你的這種“上當”變得具有“習慣性”,仿佛,你不被騙就會覺得難受似的。

  不被騙就難受,確實是這樣的。《穿裘皮的維納斯》裡,男主人公不就是希望從女性那裡得到“肉體懲罰”,從而達到“精神上的享受”,他的這種“受虐傾向”在我身上也有類似的體現。只不過我所希望的是直接從她那裡得到“精神懲罰”,產生精神上的刺激(以不斷的“招引”,又不斷讓“被招引者”失望為表現)。對!我就是在渴求著一種“刺激”,一種可以刺痛自己、甚至刺傷自己的刺激。這份渴求在我改變之前還處於萌芽狀態,那時的我只是隱隱希望打開自己背包一樣的生活之後,能從裡面看到一些沒有預料的東西;但在我改變了之後,我就希望打開它,能牽動它裡面的炸彈爆炸,從而起到深刻刺激我的作用,讓我能夠真正地“放下”......

  可是到了後期,她又把對我的這種“刺激”進行了改造、進行了軟化,讓我對這種精神懲罰逐漸失去痛感,從而孤執地在“她究竟是什麽意思呢”、“她這麽做又什麽目的呢”之類的的扯淡問題中不停徘徊。當我發現這種這“刺激”並不能起到我所希望它達到的作用時,我才會找出一個槍手似的答案——心計——來給我自己做交代。

  她確是沒有太多心計的,因為用“心計”能把這種“手段”使到這個地步的女生,那她的智力絕對在一個很高的層次上。然而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過就會成天擺弄那張油光粉亮的臉,卻從顧及不到耳朵根兒後面囤積的汙垢......

  她有這種對人親之一分則太妖、退之一分則無味的態度,完全是因為性格使然。她的性格剛好發展到了這個區間裡,像她的態度一樣,進之一步為風騷、卻之一步則無趣。

  這麽說來,我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吧!

  不知不覺中,班裡同學將林浥塵定義到了一個“怪”的范圍內。因為有目共睹的,他心情姣好時,往往會表現的如癡似狂,做出一些別人不理解的舉動;遇上心情欠佳,他又會一個人窩在那裡,一動不動,嘴裡還念念叨叨的。當林浥塵聽到同學們對自己的這個評價時,他不但沒有反對,竟然哈哈大笑著讚同起來。因為別人不知道他“怪”的原因,他卻是清清楚楚,高興時癲狂一點也可以理解,至於自言自語,那是由於自己在猶豫有些話該不該與人說時,分身飾演著說話者與聽話者、模擬著兩人之間的談話,這也並不算特別“怪”吧?他將自己的這個特征當成是能讓別人記住自己、並讓別人對自己印象深刻的點,且這個點沒有多少貶義,為什麽不接受下來呢?

  但有一次,他因某事而手舞足蹈的“發狂”一陣兒之後,無意中瞥見白貝兒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使他很難理解。因為他覺得,只有別人困惑的表情才算是看向自己時合理的目光,但她那眼神裡分明就沒有這層意思。她那一瞥中所流露的,在林浥塵看來,似乎有一種憐惜自己的意味。

  他為自己所理解出來的這層意味思索了好久,但終究還是沒能得出一個結論來。他也很快放棄了對此事的思索,因為在史都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容自己不關心的事情。

  林浥塵以前也常疑惑:為什麽自己“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特征,在史都身上也有所體現。他的活躍勁兒自是不用說,但同時,大家也都經常能看見他坐在座位上、轉著根筆,發一節課的呆。一開始,林浥塵還以為他也想自己一樣,在思索著一些不只是為了思索而思索的東西,但這一次,他的猜想被打破了......

  在史都明顯的鬱鬱寡歡,連別人的調侃都得不到絲毫回應的兩天之後,耿強就和林浥塵商量好,讓大家下個星期都來早點,把每個禮拜都留在學校裡的史都叫出去吃頓飯(史都學了藝術類的播音主持,課程都排在禮拜天,所以回不了家)。耿強和王剛們道:咱就少在家裡待一會兒,陪他開心開心......大家都表示會準時到場。

  而這個禮拜回家後,林浥塵又了解到家裡的一些新情況:原先他住的那間屋子已經鎖上了。那間屋子,蔚芙原本也想學著這街上的人們一樣、留一個身份清白的女住客,畢竟家也大,她一個人也住不來,租出去還能額外收點費用,可是她卻遲遲作不下這個決定。剛好徐姨碰到一個想在這附近找房子、存放一些工程用具的包工頭,徐姨為他推薦了蔚芙,這個房間就收拾好,用來存放那些用具了。

  然後便是蔚芙近來終於遇到了兩個願意買、甚至願意和她做“美顏”的人,這兩人中,有一個還是頓縣的。蔚芙指著林浥塵端的碗:那豆腐就是那個老鄉專門從頓縣帶回來的,人家有車,回一趟不費力。吃不慣沼州的糙豆腐,每次回去都帶上幾十斤......此外,她還跟林浥塵說她碰到了一個頓縣的美顏團隊,那些人裡還有她的老同學。蔚芙懊悔道:早知道她也在作,我當初跟著她就好了。現在和海燕在一塊兒,這女孩兒雖然人不錯,但總歸是年輕、不穩重......

  那換過去不行嗎?林浥塵問。

  怎麽換?現在我把小白、徐叔都帶進來了,我一走,這兩個“資源”就得落到別人手中。何況就算是老同學、老鄉,人家也不可能因為我一去、就給我安排這麽兩個下線吧?

  蔚芙還向林浥塵請教了怎麽使用微信軟件,她為了學習美顏團隊群裡宣傳的一些精神,也為了及時看到群裡的動態,又買了台智能手機。林浥塵大概向她解釋過後,笑道:這下你也學會了,可別拿著它閑來無事,就像我們宣老師說的那樣,“成天關心什麽男明星出軌了、什麽女演員劈腿了”去......蔚芙笑著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老師還這麽說?呵呵,媽哪有那閑工夫?最多也就是和別人聯系一下,圖不花話費。

  最後,蔚芙又小心翼翼地和林浥塵說,徐姨又給她介紹了一個男人。那男的長得不怎麽樣,人也傻乎乎的,但還是礦上的職工。為什麽說他傻呢?蔚芙解釋道:他一聽說我有你, 就承諾說‘你的就是我的,我一定供他上大學、買房......’你說這不是傻嗎?這話現在誰敢說?說出來,他不考慮後果?

  他說他很想見見你,偏巧這個禮拜他值班,下......不,下下個禮拜吧!你回來看看這個人。下禮拜你就別回來了,媽把錢給你帶夠,你在學校裡不冷不熱,吃得也好,以後就兩個禮拜回來一次,還能省些路上的花銷......

  林浥塵想起在那個苟叔叔之後,同樣經老徐姨介紹,自己在半年前見過一個王姓叔叔,具體的交集已經忘卻,只是對那個人登門時背著的一隻大包裹還留有印象。三人吃過飯後,王叔叔在自己的屋裡休息,就從包裹裡取出密密麻麻的紙張來研究,林浥塵偷瞄了一眼,竟全是往期的彩票……母親後來跟自己說,這個叔叔家是省城的,沒有固定工作,但在省城有兩套父輩傳下來的房子,租出去也算吃喝不愁的那種。

  想著這幾個交集短暫的叔叔,聽著母親當下的叮囑,林浥塵悶悶的說:知道了。

  早早的到了歸縣之後,林浥塵就直奔耿強指定好的那個粗糧館。他說:這裡以後就是咱們的‘聚點’,有時間就來這裡改善改善夥食......粗糧館不大,但裝飾得卻有時尚快餐店的樣子,環境、衛生都很到位,一些年輕人、來這裡的遊客,都很願意到這兒來。林浥塵到達的時候,耿強、王衛彪、王剛都已經來了。他還沒來?林浥塵問起史都。

  耿強看看手機:在路上吧!這個點已經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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