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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智能手機
  文婷一手夾著未未,一手拎著幾個鼓囊囊的的袋子,臉上還帶有明顯的不愉快的神色。她進門後朝蔚芙笑笑,這表情就一直成了她面部的明信片了。

  未未捧著她媽媽的手機,咿咿呀呀地癡笑,蔚芙挑逗她,她笑得更歡之余還把手機遞給蔚芙。這是她高興時候的表現,意在讓人給她拍照。小家夥很喜歡欣賞相冊中的自己,只要見了,就會跟著相片上的自己做出同樣的表情,不過隨著她的成長——越長越可愛——她的模仿也都成了超越。

  蔚芙只能依著她接過手機,不過說實話,像文婷這樣的智能手機她還真不會用,畢竟這類手機在市場上出來也沒多久,且售價昂貴,她只有見過而沒實際接觸過。所以她只能裝出平常文婷為未未拍照的樣子,用手在屏幕上比劃,可實際上手機的屏幕還沒有亮呢!

  邊挑逗未未的同時,她也邊分心詢問文婷為什麽不愉快——可以看出來的不悅是可以詢問的——文婷憤憤道:還不是因為斌斌。那天副市長問了他那個問題,他沒回答出來,最後爺爺就批評了他......他也有心在這些常識上面下下功夫,加上他字也醜得厲害,這幾天正看書、描字帖呢!可你也知道,他那個性子能在這上面堅持多久?這不馬上就厭煩了。我剛開始勸他,他還勉強再動一下,可我勸的次數越多,他就嫌我麻煩了,還虎生生地罵我事多,反過來問我‘你看的書就多?你的字就上得了台面’......剛才他送我過來,我看他心情還不錯,又勸了他幾句,誰知他的臉馬上就變了,停下車讓我下去,說他單位上事緊不能送我了,讓我自己打車來......她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裝著未未各種用品的大包小裹:你說這不是氣人嗎?他即便是惱了,送我過來再走又怎麽了?把我丟在半道上,還拎著這麽些東西......

  蔚芙笑了笑:斌斌就是脾氣強,但也不是沒耐心的,可能他就是最近單位上事多,顧不上學那些東西,過一陣子說不定就好了......你也別和他慪氣。

  我哪兒敢啊!他現在就像個老虎一樣,說說不得,碰碰不得......她邊說邊在辦公椅上坐下:就連我瞅準了時機勸他,他都不買帳......咦!這是貓貓的作文?上報紙了?她掀起玻璃板,取出來看......

  就是學校裡的校報......

  那也不錯啊!文婷邊看邊說:我也上了十多年學,還沒見過寫文章上過報紙的人呢......對了,那天斌斌還說,假如當時副市長問的是貓貓,他肯定能答得上來。他要是有貓貓看得書多,遇上那種情況也不至於捉襟見肘;字寫得跟貓貓一樣漂亮,擺出來給人看,他還用成天那麽忙前忙後?說不定早提升了......

  這話給蔚芙的喜悅比校報事件給得還多,她不說話,但幸福已寫在臉上。

  哄未未睡著覺,兩人又核對了文婷沒來的這幾天裡的帳目,其間蔚芙也接了幾個客戶的電話,小磊送走又返回幾趟,一個下午就接近尾聲了。小磊下班後,文婷正要叫醒未未回家,蔚芙看了看桌邊自己用的、笨笨的諾基亞手機,突然說開了話:文文,你看我用的這手機,本來是你們買來讓我辦公用的,可是我另外給家裡、朋友們打電話,話費還得你們繳,早就覺得不好意思了。現在我在沼州認識、需要聯系的人也多了,加上閨女也快要高考,幾乎每天都得往老家打,這一來二去的話費都算在你們頭上,

可再不能這樣幹了......  文婷忙笑道:蔚姨你說這幹什麽?咱這生意不就是靠你一個一個電話打出來的嗎?我們給您繳幾個話費怎麽了?何況你一個月打得再多,還抵不上斌斌一個月的流量錢呢,您就放心打吧!

  那怎麽行?姨可不能這麽做事情......其實我也是看著你們用的這智能機新鮮好看,也想買一個,或者給我的親友們打電話用,或者給貓貓用——你知道他們學校的學生都是礦上子弟,家裡有錢,手機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卻還沒有。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也是想要一個的......

  這麽說的話,文婷沉吟道:那就給他買一個吧!說起來現在的很多中學生甚至是小學生,都有手機呢!我聽說那幾天嬌嬌還纏著她媽要換個手機。她都用過好多手機了,或摔壞的、或丟了的、或泡水的,前陣子的理由更是離譜,竟然說是下載不成學習軟件才要換——其實要我說啊!她就是嫌她那個手機像素低,照片拍出來不清晰,不夠她臭美——我媽這次也不給她換了,說她有了手機後就成天站著捧著,坐著舉著,睡著摟著,她眼鏡度數都上三百了......貓貓聽話,肯定不會像她一樣。蔚姨你錢夠嗎?不夠我支給你......

  夠的。其實我是想要買這手機,還得讓你多參謀參謀,我不大懂,怕買不好。你們成天接觸,又是網上、又是店裡,肯定熟悉這類東西。你幫我定一個吧,不用你那麽貴的,有個兩三千左右的就好......

  文婷想了想,便打開手機,連上網,搜索起賣手機的網店來。在她的參謀下,蔚芙看中了一款黑色的三星智能機,外觀大氣,價位合適,就下了訂單。

  手機是快遞到文婷家的,她一接到貨,就馬上托殷斌捎給了蔚芙。蔚芙對著手機的說明書搗鼓半天,除了學會正常的打電話、發短信之外,別的軟件都不會用。不過她自信自己不是學不會的,而是想著別人所說:智能手機的一些軟件比較坑錢,所以才不敢輕易嘗試。林浥塵見到這手機時也是挺喜歡的,因為盡管現在智能手機的風頭很盛,但這“風”還並沒有吹到每一個人身上,班裡有手機的同學雖然不少,但大多數還是用按鍵的。他把那手機擺弄一陣兒,很快就能熟練使用,蔚芙就交給他一個任務:把原先手機上的所有電話號都存到新手機裡。林浥塵吃過飯就去“執行任務”,蔚芙則出門辦手機卡去了。

  本以為一個個的存號碼是件費精力的事,蔚芙還囑咐林浥塵不必太刻意,存上一些就休息去吧,三五天之內存完就行。不料林浥塵只是將手機卡往新手機裡一裝,聯系人就全部複製過去了,蔚芙暗道自己跟不上時代,再將新卡安好,心想:試驗著打個電話?

  二毛成了她的試驗對象,電話撥通後,聽著那頭一聲極不耐煩的“幹什麽”,蔚芙不由一怔,這小子怎麽了?她慢慢道:是我,蔚姨。

  二毛頓時轉換了語調:你怎麽用我姐的手機?她讓你打的?

  蔚芙納悶,心裡暗暗將小白的手機號念誦一遍,驚異怎麽會這麽巧,原來兩人的號碼只有兩個數字之差。忙解釋:這是我自己的手機號,跟你姐的很像罷了。二毛頓了頓,估計是審查起電話號來了,蔚芙心裡笑:這個呆子不識字,更不會用手機打字,每個聯系人的號碼幾乎就是看形狀記樣子,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搞混。片刻之後二毛笑聲傳來:好巧!改天我也重新辦張卡,看能不能和你們兩的碰上.....

  蔚芙跟他笑幾聲,又問:你剛才怎麽了?怎麽那個語調?

  二毛的聲音頓時暗啞了點:還能怎麽?人家把我趕回來了唄!

  蔚芙聽完二毛大概的闡述,才知道那天趙企醉酒事件並不是那麽輕易結束了的:回到家裡的趙企畢竟醉意深沉,迷迷糊糊地斜在沙發上。這時輪到小白起勁兒了,她委屈的叫嚷開:你為什麽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給我難堪?你想要做什麽,也得看看家裡的實際情況吧!你......不說還好,她這一說,原本像是要睡著了的趙企又鼓起氣來,他托著沙發猛地站起,搖晃著就要朝小白撲過去。二毛忙過來阻攔,他也沒用力,只在姐夫肩上推了一推,趙企便歪身倒了。當時地上有一隻二毛剛從舊樓搬過來的玉雕龍船擺飾,還沒有規劃好擺放的位置,趙企就正好朝那龍船的一桅撞去。這一撞的結果是桅杆斷了,而趙企也折了一顆門牙,小白急著來扶滿臉淤青、滿嘴血沫的丈夫,又一面朝二毛哭喊:你這是不讓我活了啊!你給我滾,馬上就回你的歸縣去......二毛憤憤地解下圍裙回了他的房間(就是沒有被租出去的任何房間)。

  臨了,二毛還告訴蔚芙說:趙企的兒子要回來了。

  趙企的兒子。蔚芙心裡一頓,才慢慢想起來。我聽很多人說過,趙企是有一個兒子的,叫什麽來著?靈......傑,趙靈傑,但他的這個兒子與小白無關,因為小白和趙企是半路夫妻,他兩結婚時這個靈傑已有十多歲了。靈靈出生後,他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趙靈傑學業不成便當了兵,他去當兵時是我來沼州之前,所以我並沒有見過他。這就要回來了嗎?

  我記得小白以前跟我提起過這個趙靈傑,她直白地就說她們“母子”並不和睦。她說婚後她很快就發現靈傑這個孩子有些內向,甚至是有些自閉,不僅對她,甚至他爸爸都不怎麽能得到他幾句話的“獎賞”。她覺得這可不行,既然成了一家人,自己可不能讓他這種性格再持續下去。於是她盡量表現得和善一些,溫柔一些,但是無論她怎樣的用心,這孩子就是不領情,所有的付出最後都投進了大海裡。

  後來她終於發現,這“自閉”的孩子其實並不是大人們想象得那樣放不開的,她偶爾在街上看到過一次他與同齡人在一塊兒的情形,也是像正常孩子一樣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她就慢慢觀察,悄悄跟蹤,最終見他跟他們那一幫“書包族”竟走進了一家網吧裡。

  小白覺得這可得管管,他這個年紀怎麽能來這種地方?所以她乍然現身,也不多說話,拉著靈傑的胳膊就要回家。

  靈傑急了,揪扯幾下擺脫不開,當著網吧裡那麽多人的面、當著他那些同學的面......小白說,那孩子羞臊了一會兒之後面目突然就變了,臉上那份鎮定得過分的神色,竟然她感覺到莫名的心悸。他們所處的位置是網吧門口十多級的台階上,靈傑對著小白用力一推, 小白翻身便從上面滾了下去。

  她斷了隻胳膊。

  蔚芙原本還因為小白趕走二毛,以及她這突然間過分的張揚而對她有些腹誹,但此時明白了底細的她,又多少為小白擔心起來。她更想起從前老馬跟自己說過的一些關於小白的話:那個下賤貨,離了那個男人——那還算個男人——就不能活,你還真信他們能離?哼哼!人家趙企離了倒正好,反正房本上都寫的是他的名兒......人家就是周瑜打黃蓋,配著呢!不過,即便是小白有怎樣的癡迷、怎樣的眷戀以及怎樣的苦衷,她對於一些事情的態度我還是看不慣的。我記得有一次趙企的媽來了要走時,她跟在後面提這攜那,殷勤得都讓人覺得別扭,她後來還當著自個兒媽的面說:婆婆和媽一樣,都該孝敬!放屁,我當時就想罵出來,我後來回了頓縣和媽笑侃,說那婆婆怎麽就能和媽一樣,媽生你養你一回費了多少力,而你又能沾上婆婆的多少光?這不是可笑嗎?這人有了精明的一面,就一定會有荒唐、糊塗的一面,毫無疑問,小白在這點上是頂荒唐的(起碼在那個說法上)。

  安慰了二毛一頓後,蔚芙掛掉電話。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對文婷、對徐姨的安慰,不由失效:原來我成天做的是為別人操心的事,成了為別人操心的人......又看看手裡的新手機:這還不是閑的緣故嗎?我得開始忙了。

  五一節到了,林浥塵得到了七天的假,蔚芙也早盼著這次放假。她想在林浥塵中考、林蘊露高考之前,與他一起回一趟頓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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