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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老校長陳儒
  如果說與大舅搬沙鏟土那樣的苦累是一種對體力的消磨,那軍訓時在太陽下的暴曬,就是一種對心理的考驗,這是半天下來後林浥塵產生的認識。這種考驗就像一只看不見的沙漏,流下一點,但總覺得還有一點殘留,林浥塵認為自己完全能在沙子流盡前、挨到軍訓結束後。並且,這種苦奈的“擠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樂趣可言的,大家都是新生,充滿了求新欲望和探索精神,所以盡管林浥塵話不多,卻還很願意聽聽別人的言論、了解別人想法的,王剛就是這樣一個無時不刻不在發表言論的人。

  他的個子估計是班裡最高的,軍訓時站在最後面一排。他有一雙長長的丹鳳眼,是臉部的一個亮點,但一隻碩大的鼻子無形中又拉低了他的美觀度,最終林浥塵認為:他的長相應該算是中上等吧!他的性格很開朗,即便是於陌生人,也能時不時地飆出兩句髒話(沒有挑釁的意思),這一點似乎也成了他最吸引人之處。每逢休息時分,他的身邊總是能聚集很多聽他胡侃的人。還有與林浥塵並排的郭佔天,中等偏上的個頭;黑黑的皮膚;時不時就露出還帶著酒窩的微笑,體現出一種與人為善的本質。他的言語行止間、透露出不期望與別人打成一片,但又很願意跟大家和樂融融的態度,讓林浥塵直遺憾他是跑校的,否則和這樣一個人搭伴多好呢!

  晚飯時,荊奪民與林浥塵很自然的分開了,他與他宿舍的一個長相老氣、且微黃色的頭髮更凸顯這種老氣的男生走在一起,林浥塵則是和吳卿做了伴。經過幾個小時的了解,林浥塵發現這吳卿也是個很健談的人,兩人在一起時,大部分的話題都給他搶了去。但林浥塵也暗笑他的表達方式,比方說吳卿想說個笑話,這笑話往往是憋在嘴裡還沒說出一半時,他自己就已經笑得軟成一灘,難再言語了,從而讓林浥塵斷絕了聽他說笑話的興趣,而燃氣看他表演笑話的樂趣。林浥塵還發現他那碩大的鞋子裡塞著的、並不是一雙令人多麽驚駭的腳,他的腳最多是比別人的寬一些、厚一些,但論起長度還不及林浥塵。可他為什麽能穿的下那麽大的鞋?與他熟絡了,軍訓的第三天晚上林浥塵就問了他這個問題,他往床上一坐,將鞋子一脫,愣是從裡面掏出三雙厚厚的鞋墊來,眾室友無不為之絕倒......

  軍訓的第五天,有一個女生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林浥塵本還算頑強的意志開始松動了點,他害怕自己也會暈倒的想法,似乎使“沙子的泄漏”速度猛然加快。站軍姿時,往往會有一陣陣難以自恃的眩暈感。但是看著還有那麽多同學能堅持,他也只能咬牙......晚自習時,學校終於將新書全部發下來,九門功課,林浥塵大致都翻了翻。他見語文書裡的很多文章、文言都是自己早看過、甚至會背的,隨即有了一種“為將來而輕松”的感受。這或許又給了他應對軍訓的力量吧,之後一天他再也沒有感覺不支了。

  第六天晚上,董老師有些急促的在班裡宣布,要學生每人都交一篇題目為“我的祖國”的征文,且明天上午一定要收走。因為這次征文活動通知到他時已經遲了,別的班都已經交了上去。

  同學們都乘著晚自習著手於這篇作文,唯獨林浥塵覺得這種題材下不了手——應該說是狗咬泰山,無從下口,太宏觀的主題難以找切入點——所以在別人相互交流時,他只是看著歷史課本......

  回到宿舍後,這篇文章自然成了睡前話題。

吳卿邊往臉上塗著油,邊笑道:我生搬硬湊才寫了六百字,你們說能不能交?  六百字?你牛,我寫四百就再編不下去了,王宇說。王衛彪剛洗完臉,聽到後大笑道:你們都不行!哥寫了二百不到,一個字佔兩格......

  我也沒多寫,還抄了一段語文課文——明知道沒人會看,更選不上,寫它幹嘛?楊國棟邊上床邊說:林浥塵你呢?

  林浥塵的回答讓室友們很是驚異,楊國棟誇張地說:真不打算寫了?你要是敢不交,我服你,明天的飯我請!

  自然不會不交,只是寫得遲罷了。林浥塵表明了態度,立刻遭到所有人的“鄙夷”。他不敢耽擱了,在別人的哂笑聲中調整心態和思路,細細思索開該怎麽行文......到宿舍熄燈時,他已經把這作文寫完了,室友們爭著要看這個“拽得很”的人寫的文章。昏暗的台燈下,人都都相繼誇他寫得好,有氣度,有張力。林浥塵自己也覺得這篇文章雖然沒有什麽真情實意,但語言上卻真有些“文若朝霞、勢如奔馬”的氣勢,這種毫無保留的宣泄文字能力,還是他第一次做到。他讀了又讀,直到讀到生怕自己這樣的宣泄是最後一次,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交了文章,便又開始新一天的訓練。林浥塵這些天終於斷斷續續的聽完了、關於宇林前校長陳儒的事跡,這些事跡幾乎改變了他對陳儒狂狷驕縱的看法,從而覺得他是那種有自己的規矩,從而不遵守大的規矩的人。王剛說陳儒:

  陳儒這個人喜歡獨自在學校裡散步,為什麽總是“獨自”呢?或許是因為他太過孤高(或者是“高孤”)。他本人極有能耐,名下產業無數,但他鍾愛的卻是在鬧中尋求清淨,所以他最基本的身份是一個校長。他的夫人辦著一家孤兒院,也算是個有本事的女人,一兒一女全都在國外留學,所以算是後顧無憂、前盼有望。他不畏權貴,甚至不怕得罪權貴,因為他本身就是這裡最為權貴的人。可他似乎不滿足於別人眼中的自己、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富人”人設,從而做出很多不為人所理解的事情:

  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樣的在教學樓道裡走著,他前面一個女同學也沒看見他,隨手拾起地上一塊廢紙丟進了垃圾桶,他便急忙將那女同學喊住,掏出筆在手上記下了她的名字和班級,便自顧離開了。那女同學見校長叫自己,兀自嚇了一跳,但看他也沒表揚、也沒批評,也慢慢將此事淡忘了。誰知在後來的一場全校參與的動員大會上,一直沒有出現的他、就在主持人正要宣布結束的時候上了台,他展開手上自己題的獎狀,並掏出嶄新的五張百元大鈔,向人群中喊那個女生......在這之後,想在學校裡找到一丁點亂丟的廢紙,簡直成了雞蛋裡挑骨頭。

  但陳儒如果僅僅是這樣揚善到極致的話,他也算不上奇怪了。他行為做事是極其偏激的,這偏激不光體現在好的一方面,也體現在不當的一面。

  陳儒的形象並不像他名字所期望的那樣儒雅斯文,他是濃眉大眼,紅頰闊臉,一米九的身高還算不上是最吸引人的,他最令人吃驚的是那一雙糙厚得實在、堅硬得地道得大手。因為他也是窮苦人家出身,早些年沒少乾過體力活,所以他才練出這樣一雙手,他的手一張開,足足能將一個成年人的腦袋捏住;他那一雙臂膀,足足能將被他捏在手裡的人、甩出好幾米遠。有一次,他在巡班時正好看到一個男生和老師爭吵,他便走進去問情況,誰知道那學生囂張到敢跟他頂嘴,還說上課玩手機是他的自由,老師管得扯淡。

  陳儒亮出了他那傳說中的大手,一隻揪住那男生的衣領,另一隻左右開弓的連續扇他巴掌。這揍人的情節是最激動人心的,王剛唾沫橫飛地講(仿佛他親眼見過一樣),那男生被扇了第二下,血淋淋的嘴角就嚇煞了眾人;等第五、六巴掌扇過後,嘴裡面吐出一顆牙來;等十幾個巴掌扇完了,那學生的臉就像塗了血紅的胭脂,一滴一滴像要滾下來似的。陳儒還不解氣,抓過他的手機,雙手一掰,手機就從中折斷。他放下話:誰家的東西,叫你娘老子找我來。那男生低著頭,再不敢投出半個直視的目光。

  當天下午,他父母都來了學校,開著輛凱迪拉克,怒氣衝衝地擋住正在學校裡閑逛的陳儒,說要討個說法,還亮明了自己什麽什麽身份......

  陳儒從衣兜裡掏出一摞錢:賠手機的,拿著趕緊滾,別汙了我學生的眼......他又瞪了那男生一眼:你也別回來了......你們要是不服,盡管來找我。一家三口在他虎目龍形的威懾下褪去了方才的氣勢——他們自然也知道這個歸縣風雲人物的手腕, 只不過希冀對方能跟“講道理”,他們一開始才逞強,誰知這家夥完全不跟你多說話,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他的這些事跡被歸縣人口口相傳,等到他被抓進去時,都變得近乎神話了。人們甚至感恩戴德的稱讚他給學生答案的行為,因為據說他的答案並不是被買走的,而是他怕一些好學生發揮失常,給他們答案以備不虞,他是為歸縣的教育事業做出貢獻的。

  林浥塵聽到這裡,覺得這真是一個矛盾的生命,這樣的人的作用最不應該被當成故事、當成傳說,而是應該做一個預示、甚至是一種警告,留在別人記憶裡。這種認識出來後,林浥塵也好奇自己竟然能這麽想、能想出來,但他有隱隱覺得自己的認識是有根據的,只不過還沒到了證明的時候。

  晚上回到宿舍後,眾人都笑說七天的軍訓結束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可是這樣的封閉式學校中也沒法吃吃喝喝的慶祝啊!所以楊國棟帶頭唱起了歌,宿舍、甚至相鄰宿舍都受了感染,通通嚎嚷起來。這種亢奮的情緒直到熄燈後半個小時還不停歇,巡夜的樓管敲門時,大家都還是一首接一首,王衛彪離門最近,掀開被子去開門......

  樓管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個子不高,戴著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實際上在學生們的認識裡他也是這樣的——他與學生們說話時,都是笑意滿滿,偶爾還能跟大家開兩句玩笑,所以人們都不怕他。據說,他來宇林本是應聘做老師的,但陳儒在時他一直沒被舉任,只是在從樓管向實習老師的過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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