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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赴宴
  整理好的書都用麻袋裝好,大舅分了幾次送去賣完,回來時他捏著手裡的三百多元錢無奈地笑:買的時候那麽費錢,現在也就這麽點了。

  林浥塵想自己已經揣摩過家裡人的通病了,但大舅就僅僅是讓這個通病“禍害”成這樣的嗎?我沒有能力揣摩到更多的東西,但是我知道,這個通病以及我尚沒有想到的那些東西,對我自己來說都是需要小心防范的,因為現在的我還很像大舅。而關於那些我看不到的“東西”,我更是需要一輩子去思索的。

  晚間,蔚芙獨自去了張素琴家,臨近門時,見她正帶著兒子高帥、提著鏈鎖出來鎖門。她跟蔚芙笑說: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來了,咱們一塊兒吃飯去。蔚芙好奇:吃什麽飯?我剛吃了......張素琴笑道:管他吃誰的,去就對了;吃了又怎麽樣,佔一杯水的便宜也是賺。她匆匆鎖上門,就拉著蔚芙在街上逡巡開。

  張素琴一邊走一邊喊電話:那個飯店?噢!左拐?右拐?放屁!我怎麽看不見你?走錯了?到底在哪個犄角旮旯?噢!這回要錯了,我也就不去了......嗯!我看見你了......兩人兜兜轉轉了一陣,終於在一個不顯眼的巷落一角,看見了正在朝她們招手的高永。他見著蔚芙,嘻笑著說:呀!好久不見,還在沼州發財?蔚芙開個玩笑:發財?發霉還差不多!高永笑著轉身開門,把三人引了進去。

  “偌大”的飯店內只有一桌就餐的客人,顯得清清泠泠的,好在這桌客人的肺活量之大,談笑間直是讓空氣都在顫抖,蚊蟲都被這駭人的聲波消磨得飛灰湮滅,所以這小飯店裡也有了大酒店的喧嘩熱鬧。餐桌上加上高永共四個男人,兩個女人,見張素琴進來,一個滿臉淤青的女人立身笑道:看張老板現在拽的,叫了半天也不來,現在我們吃也要吃完了,偏又來湊熱鬧......

  屁個老板!張素琴邊走邊笑罵:你們打電話叫我時,我正在給客人理發,理完了,才發現自個兒的頭像個草包。我洗了頭,吹乾,想起還要等她(指指身旁的蔚芙),就多磨了一會兒......我有的是時間,你們吃過了,我們還沒吃,你們再給我們加不就行了?眾人隨即哄笑起來,一個穿著土蓬蓬衣服的男人指著蔚芙問:這位是?

  我朋友!高永笑道。

  高永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來,美女,坐!那男人笑道。

  蔚芙心裡微微不適,想自己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被這麽稱呼,不是顯得有點輕薄嗎?但面上也不好顯露。只能跟著張素琴落座。原本就擠得滿當當的餐桌上又填兩椅子,未免太過緊湊,也讓高帥正好尋得了和他的同學(店主的孩子)玩樂的機會。張素琴幾次讓他來坐在自己腿上,他都沒回應......

  老板娘聽見傳叫後,趿著拖鞋就跑出來。見飯桌上添了新人,就先不談點菜事宜,而是和張素琴打起諢來: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看你把你家那個東西慣的,上禮拜朝我們樂樂鼻子上伸了一拳頭,鼻血流了一節課;昨天又因為一疙瘩橡皮,把我們樂樂肚子上踹了一腳。偏我們樂樂老實,今天惱了,明天又好了......

  老實個屁啊!張素琴趕著說:我還沒找你來呢!你倒尋上我的不是了?把你家那個東西叫過來咱對對,看上個禮拜是不是你家那孩兒戲弄女同學,人家拿著教鞭棍詐唬他的時候,他把我們帥帥推出來了,帥帥沒留神讓打脫臼一根小拇指?上了課他眼看自個兒小指頭慢慢比大拇指都粗了,

才敢和老師反映......在學校他自始至終都沒說明白是誰打的,我帶他正了骨、回了家,逼問了半天,他才說出這情由來......  那女人哈哈一笑,往張素琴背上一拍:你這張爛嘴啊!好好編.....笑了一陣兒,才想起點餐的事項,問吃什麽。張素琴笑問:今兒誰請客?我看著點。

  你老漢!穿工作服的男人說。

  你說是他就肯定不是他,樂樂他媽,你就把那葷菜做上兩份,蔚芙愛吃素的,給她來個拔絲紅薯......(提高嗓門)高帥,你吃什麽?

  高帥只顧跟他的同學玩機器人玩具,並不理她,她喊了半天無奈道:算了,就給他上個裡脊肉吧!他愛吃。蔚芙聽著她們逗樂,忽見說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讓訂餐了,忙說:菜就不用了,我本來是吃過的,再要吃,就來一小碗米飯吧!

  米飯,米飯就紅薯可不好咽......那就換個西紅柿炒雞蛋吧!張素琴把老板娘往廚房方向一推:快點做,不好吃不給錢......蔚芙無暇阻止,心想自己也只能硬塞幾口了。

  飯局上逐漸從方才張素琴的“獨角戲”變成了原先的“群魔亂舞”,男人們的聲音越來越高,壓製住了張素琴和那兩個女人的嘰嘰喳喳。蔚芙摻不進兩個陣營的“角鬥”之中——畢竟她在這裡隻認識張素琴夫婦,而他倆又在各自的“陣營”中扮演著“主角”,被別人簇擁得無暇顧及她——她隻好聽著別人的說話。

  她見這些男人面前都擺放著各自的香煙,自己雖對這東西不夠了解,但多少也見過、聽過、知道它們的價值。高永以外,其他人的香煙無非是雲煙、黃金葉、黃鶴樓,大概都是十五元以內的。但高永呢?他的面前竟是擺放著一盒中華,這煙的價格在六十元以上,比別人的高出了好幾個檔次。蔚芙想起張素琴跟自己說過,高永的弟弟為高永在西街的大隊裡找了個領頭工人的工作,看那剩余的三個男的對高永的言談態度,蔚芙琢磨他們必定是高永的“屬下”。“尊卑之分”體現在一包香煙上,也無可厚非,但“尊”是如此之“尊”,完全不給“卑”留半點余地,這也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吧!暗想當年張素琴因為賣假煙被舉發,全家流離失所,他兜裡估計連買煙的錢也摸不出來吧!現在這境況剛剛好轉,便這麽揮霍無度,也太不成樣子了。畢竟,連斌斌都舍不得抽那麽貴的香煙呢!他......

  但這樣想過之後,蔚芙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余了。人家怎麽過日子是人家的事,自己操什麽心呢?

  這素琴小時候雖然愛說話,但卻也沒膽子說啊!怎麽從沼州回來後,就變得這麽能扯了?嘿嘿,看她笑得,牙床都要掉出來了......唉!不過她這個什麽話也能說、什麽話也敢說的性格也有弊端的,聽說當年她就是因為話頭上得罪了別人,人家才檢舉她、害她的,這還不是傻嗎......但是傻人有傻福啊!她現在一個人的理發店就能撐起全家了,再不用說高永的工作(聽說還給弄成了正式工,有五險)、工資肯定也少不了.......菜上齊了,人們又吃又繼續說笑。

  “呦”的一聲尖叫,讓滿座的喧嘩頓時收斂了一些,那個滿臉淤青的女人“乘機”捏著張素琴的手說:這是新買的戒指吧?金燦燦的,這麽大,上萬了吧?高永邊點煙邊說了聲:一萬多。

  老也老了,還浪漫呐!那女人笑道:咱可找不著高永這麽好的男人,別說一萬的戒指了,就是一百的項鏈也舍不得給買啊......(蔚芙面帶微笑的聽著,手卻不自覺的往桌子下移)

  張素琴笑著瞅了高永一眼:他給買個鬼啊!這是因為我想要,嚷得他不行,他沒奈何問他弟弟借上錢買的,他那點工資,還不夠每天請客吃飯的......他剛給我買上,就讓我也給他換,我問我五哥借......

  穿工作服的男人接上淤青臉女人的話:你他媽放屁,老子怎就不給你買了?你現在把我的工資卡給我,我馬上就去金店......他老婆打斷話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反正你也打我這一臉黑青了,再打兩下又怎樣?我就是不給......素琴啊!你這戒指戴得也真笨,我聽說人家結了婚的人戒指都是戴在無名指上的,你戴在小拇指上是什麽意思呢?要鬧離婚了......

  我倒巴不得離呢!這成天把我受(苦)的,你看看我這些指頭,除了小拇指能勉強戴上,哪個還能戴?張素琴抱怨。

  哈哈,另一個男人笑道:你們就不用扯淡了,鬧離婚鬧了半輩子,現在還是親得像蜜一樣——我看你們還是親得瞅沒人的時候就想啃上一口吧?來,咱也都不是外人,你們兩現在就啃一個......

  眾人都跟著哄笑起來,蔚芙也沒奈何得跟著笑。張素琴和高永一起笑罵,嚷叫聲止住後,張素琴對那男人道:你就是個老流氓,老不正經,自個兒想啃誰又啃不上,就想看別人啃吧?你沒事就回家抱著你媽的腳後跟啃去吧!

  又是一陣哄笑,那男人道:少給我裝正經,就算你不啃他,他個老騷貨能捱住不啃你嗎?

  高永笑說:快別說了!那天晚上我回了家,她娘倆都拉了燈睡下了。我揣摩帥帥已經睡著了,就想扳過她臉來啃一下。手一探,這臉還滑嫩滑嫩的,我心想這老娘們越來越能賣俏了,睡覺了還抹什麽油?不過那也好,我也不想啃一副糙臉啊,我劈臉就給她來了幾下,完事就聽見這貨捱不住的笑起來了,我想這有什麽好笑的?燈一下子亮了,我兒子揉著臉問我:爸,你為啥用胡子扎我......

  大家都被逗樂了,哄笑過後,話題也漸漸偏離了這些主題。高帥偶爾過來夾一筷子菜,吃一口飯,又匆匆應他同學的召喚要走,淤青臉女人摟住他笑說:帥帥,你不把我這杯酒喝了,我就不放你走。高帥很快抓起酒杯,往嘴邊遞的當兒,偷手朝她胸脯前一倒,在她忙著擦拭時跑開了,她氣得罵:小王八蛋,你等著......張素琴也忙給她擦拭,高永卻笑道:倒得好!倒得好......

  另一個女人直著嗓子喊:高永,你家的花還多不多了?我還想要兩盆。張素琴應道:沒了沒了,一搬來你們就搶,我們又能剩幾盆?

  高永夾了口菜,又點著一根煙:現在各大單位都送過花了,一時間也不用再進貨,逢不上像以前那樣容易拿的機會了。

  一個男人接上他的話:是啊!像上次那樣的機會也難碰上,整整一車盆景,就因為路上跌壞了幾盆,人家就全都不要了。我搬回家十幾盆.....,

  高永截斷道:盆最大的、長得也最高的那個花,本來是要往一個大單位門口擺的。統共就兩盆,一盆值一萬多,我拿走一盆,轉手賣了還掙了幾千......

  他媽的,你說現在這修的是啥路?車不能跑,人不能走,城街上加起來也不過辦拃長的路,這修了幾個月了?工裝男人說。

  高永道:我聽我弟弟說, 這路少也得再擱置一個月才能修,現在包工隊正因為工錢的問題和公家鬧別扭,隻給把路挖開,不給鋪好。即便再換包工隊,也得等一段時間......蔚芙聽了,才解決了回來後只見毀路不見修路的疑惑。她也想到今天早上出門時看見的一幕:隔壁貴生一起早就開始“罵街”了,說張素琴家那個挨刀女婿,昨天來倒這垃圾箱時我還告訴他,叫他給我把這個大箱子放遠點,擺在我家門對面,臭烘烘的......我這剛從飯店回來,他就又給我擺在這兒了,看我好欺負是吧?蔚芙當時還心想:這個貴生啥都好,對鄰居熱心,為人又實在勤謹,就是這一根筋的脾氣不好說。不就是一個垃圾箱嗎?又沒真放你家門口,跟你家隔著十幾米寬的路,也沒礙著你什麽事吧?

  這總算是一個話題,蔚芙把貴生的話刪減又加工,當成玩笑話說了出來,高永聽了道:管他呢!公家擺垃圾箱是有距離計算的,正好排到他們家門口,我有什麽辦法?我也沒那麽大權力給他移啊!他有本事把整條街上的垃圾箱都挪了......

  飯畢回家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林蘊露正要收拾書本睡覺,蔚立勇與她在一處,為了不影響她學習,抱著本書看著。只不過現在書還在手裡,書後面已經滿是他的鼾聲了。林浥塵早睡著了,姥姥則在他旁邊擦擦這兒,撣撣那兒。蔚芙回來驚動了林浥塵,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蔚芙便和母親解釋了回來晚的原因,順便把高永們說的一些話跟她“反映”了些。眾人唏噓一陣兒,便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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