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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衝突
  郭珍望了望殷斌那一身汗,又把目光轉向林浥塵:嘿!貓貓又長高了。蔚芙見林浥塵只是訕笑一下,也不問好,也不回答,有些埋怨的接上:唉!光長個子不長心性也不行啊!郭珍笑:男孩子穩重一點,還不時最好的心性嗎?

  一行人又把殷老從車上請下來,他帶著副細框的眼鏡,前額上寥寥的幾根頭髮都奔到了後腦的“大本營”,身材瘦瘦的,但眼神中的精氣神卻不會讓人覺得這老頭瘦弱可欺。他下車後先朝蔚芙、文婷笑了笑,殷斌忙著去攙扶他爺爺,殷老說:起開吧!我還能走,就算真走不動了,你也得抬上架子把我搬過來......他背著手走進庫房:這不就搬完了嗎?數量明細了沒有?你們就偷懶,什麽事也讓小蔚操心......別忘了搬完後給人家把房子打掃乾淨,工工整整的結算了。眾人都應和。

  等最後一令紙也移到了新庫,正要去找老馬交接的時候,老馬卻自個兒來了。她一進門就笑著喊:呦!搬得這麽快?咦?萍州的富婆也來了......郭珍笑著答應她。

  聽媽說,老馬原先也是做紙品生意的,是表姨在沼州的一個客戶。只不過她的生意規模小,掙不了什麽錢,斌斌們來了後租了她的房子,也順便把她的庫存接收了。

  老馬輕拍著郭珍的手問長問短:還是你們的資本大,買賣做得好啊!租我這地方不過兩年,就能把沼州的紙品行業給壟斷了。聽說你們還要往歸縣發展呐......嘖嘖!我看著都眼饞了......你說能不能等你們走了我再借著這扇門再賣開紙,沾沾你們的光......不過你們也是沾過我的光的,我之前給你們介紹的那幾個客戶,現在都成了你們的大買家了吧?

  郭珍笑著接話:是啊!沒你我們還真不能做得這麽順。

  搬完紙後的殷斌們又忙著為蔚芙搬一些器具,這些器具裡的大件兒也早搬走了,只剩下些輕小易碎的鍋碗瓢盆......

  老馬和郭珍也談到費用結算事項上。老馬打電話讓王倩把水電費的收據都送過來,加上既定的租金,一切都分劃得清清楚楚了。臨了,手裡攥著一遝錢的老馬別扭的笑說:對了,要不你們把這扇門也摘下來買走吧!你看你們租了這一回,把這門撞得破破爛爛的,以後留起房客來也不好看啊!

  她說的門是一樓正入的大廳玻璃門,外有卷閘在夜裡保護,白天搬貨時進進出出,難免要受些損害。但別的損害倒還罷了,只是左邊一扇裂出一道縫極為顯眼,平時被膠帶紙粘著。

  蔚父端著兩只花盆從旁邊經過,聽她這麽說,便道:馬姨你忘了嗎?那條縫在我們來之前就有了,只不過現在是比以前長了點兒,也不能算是我們弄壞的吧!老馬拉長臉:那那隻水龍頭呢?那幾塊碎地板呢?還有那道門框呢?也不是你們弄壞的嗎?

  蔚芙不做聲了,郭珍忙賠笑道:好說!好說!咱租回房子,難免損害了什麽,但損害了什麽就賠什麽,不就好了嗎?她打開皮包正要從裡面取錢......

  老馬按住她的手:不急,咱先把話說清楚、說明白了,不要到頭來給我落下強迫你們住客的名聲。我並不是為了那些小東西才說那些話的,我就為了看你們一個態度......

  門弄壞就弄壞了吧!我也不過是句玩笑話,沒當真讓你們賠啊!你們搶白我幹啥?我連句話都不能說了?我老馬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林浥塵、嬌嬌從樓上下來,

路過時看見老馬這個樣子,都急著想上前辯白一番的。殷父從旁過來,一手擒住一個,把他們推出門外:趕緊把東西搬過去,小孩子家家的,聽這些話幹什麽?林浥塵隻好跟嬌嬌往新庫房走。路上他一直在想母親被老馬逼問的情形,心惶惶的不知該繼續走下去,還是該返回去。但是因為嬌嬌怕她爸爸的威嚴,硬拉著自己往前走,林浥塵也隻好隨她了。他們到了新庫房放下東西,小磊尾隨著就進來了,他說東西已經搬盡了,又累又渴,就把文婷早買好供他們吃的西瓜搬了來,嬌嬌纏著林浥塵,讓他陪著自己吃......  十多分鍾後,林浥塵吃完西瓜,見郭珍們還沒有回來,就準備和嬌嬌再過去看一下。走到半路,正碰上氣憤滿滿的文婷往這邊走,她見了林浥塵張口就說:蔚姨讓她家打了......

  這種事情終於發生到我們自己身上了?林浥塵撒腿便往舊庫房跑,嬌嬌在後邊趕不上他,反而朝他叫:快點跑。文婷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忙著要喊住他們,但是她又豈能憑著幾聲叫喊就留住兩個躁動的心?眼看已經要進門了,殷父卻拉著殷斌從裡面出來了。

  他見兩個孩子要進去,厲聲道:給我回去,說了不讓你們來了......林浥塵沒聽他的,他驟然間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好像有一個從未有過的什麽機會就在門內等著他。他想我要揍人,揍翻他媽的所有人,然後自己也鼻青臉腫的出來再做一個“耶”的手勢,那才算爽呢......他進了門,果真見母親在老馬家幾個女人之間被推推搡搡、動彈不得,他揪下那道本來就已經脫離了牆皮的門框朝那一夥人甩去,那些女人們猝不及防......

  (“錯軌”的敘述,相信讀者們看了也不會信這一段描寫的,下面改正......)

  殷父反身一把攬住了他,他也不故作嚴肅了,平靜道:裡面沒事,都處理完了,她們馬上就出來。林浥塵看著他那近兩米的身高,覺得剛才的豪氣都被吸走了,他掙扎了幾下,動不了,也不動了。

  當初我第一次去萍州,媽媽便說姨夫已經在飯店裡準備招待我了。我去了那裡,見到了這個在那之前見過的最高的人,心裡就有些惶恐。好在他的神情言語沒有他身高上的威勢,他給我夾菜,問我問題,一直是含著笑的,我以為我發現了最好的遠門親戚。

  之後呢?我也知道,哪怕再平和的人也有他“暴戾”的一面——我也見過他嚴肅的時候。那一次我和嬌嬌在一起胡玩,眼看她鋼琴課就要耽擱了(她就是以和我玩逃避上課的吧),姨夫喚她幾次,她都不理。他就真的生氣了,皺著眉頭走過來,只在嬌嬌身上拍了一巴掌,就讓嬌嬌哭紅了眼。他大手一揮,不是打,而是將她橫夾在自己掖下,就像夾著一隻小雞一樣輕松。嬌嬌就這樣被逼著上課去了——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嚴厲,並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那次:

  我躺在偌大的庫房裡一個角落納涼,他也吸著煙,在外面走來走去。他看不見我,我便在他無知無覺的這種捉迷藏式的躲藏中尋找樂趣,聽著他和別人講電話。他一直有說有笑的,那聲音就像舒緩的曲調,讓我聽著聽著就有了困意。我還想: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與他相交不錯的朋友,或者是他的某個聯系頻繁的親戚。他們說了多久?我反正是失去了計算的能力(睡著了)。

  誰知他突然炸雷般的一句:不能辦就說不能辦,費這麽半天話幹嘛?“啪”地一聲摔了手機,疾風卷席般出去了。我則在那被驚醒後的驚嚇中久久地心顫肉跳,我明知他那麽激越的語氣與我無關,但作為他吼聲下的“受害者”,我還是不自覺地想:這吼叫真不是對我發出的嗎?

  自那之後,我就對這個本也不怎麽親近的人泛起更多的敬怕來,我想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印象中,要發生改變真的好簡單。僅僅是一瞬間的疏忽,就能把從前營建的形象全部推翻......

  此時看著牢牢鉗製住自己的姨夫,林浥塵突然覺得自己該憎恨他的。

  等到文婷也追過來,殷父才說:連這麽兩個小孩也看不住?文婷拘謹著走近,不說話,一手牽一個,又一路勸導著殷斌,將他們往新庫房帶。

  把對姨夫的憎惡之情埋在心裡的林浥塵,在庫房裡等了好久才等到蔚芙她們回來。殷斌從衛生間出來,被父親壓製著的怒氣隻轉化成一句:都沒事吧?郭珍道:算是都解決了,就是你蔚姨捱了她家那個野孩子一撞......

  你他媽說誰野?門外一聲盛氣凌人的怒喊,接著便衝進來一個滿臉胡渣的凶神惡煞,他手裡拿著一根鐵棍,指著郭珍就叫囂開。

  眾人一時怔住,不是都解決了嗎?

  林浥塵看著這個貌似三十多歲的人,一時不知道他是馬家的誰,等他罵盡,門外又湧進幾個男人時,他才恍悟:原來這就是那個一直以魯莽形象,出現在自己認識中與眾人說道中的、老馬的兒子,他平常在外地住校,看這樣子是回來過禮拜天了......

  兩班人就在庫房間狹窄的甬道裡再度嚷起來,郭珍一直辯著:不是都結算清了嗎?你們這是要怎樣?老馬兒子詰罵:算不算請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們打了我媽,這事兒咱們今天沒完......你家不是有一個當官的嗎?我得跟這個當官的討個說法。

  殷斌聽到後擠出人群:誰打你們了?你們自己傷了人不說,還反過來誣陷......老馬兒子見母親、妹妹都進了門,高喊:放你媽的屁。操起棍子就要和殷斌開打,他身體雖沒有殷斌高大,但氣勢上卻足以壓倒殷斌,再加上他家人沒有半點勸阻,讓人反而憂心起殷斌的安危。

  殷斌也氣炸了肺地舉起拳頭要接招,卻沒等舉到半空就被殷父扳了回去,他格住老馬兒子的動作朝文婷喊:把他給我拉裡面去。文婷應聲過來揪殷斌衣袖,殷斌在父親圓瞪的雙目下隻好跟著她往回走。文婷也順帶牽了牽蔚芙的胳膊,並且用膝蓋頂了頂林浥塵和嬌嬌,帶著他們一起避回了庫房內側,殷老也在那兒。

  只聽老馬兒子在外面不住地喊:叫那個當官的出來,怎麽就縮頭烏龜了?殷斌幾次被他激得要縱身撲出去,文婷死命攔著他:別忘了今天的事。蔚芙也幫著勸阻:是啊!你前途要緊, 這架不能打......殷斌這才止歇下來。林浥塵見母親背後有些塵土,幫她撣了下來,她渾然不覺。

  老媽終於來勸自己兒子了,在她輕描淡寫的勸導下,他兒子也漸漸平息了氣焰,林浥塵們也聽不到外面的叫嚷了。外面一時平靜,然後老媽說:你兒子打了我,我這打不能白挨,什麽事都是有解決方法的......殷斌在裡面喊:我什麽時候打你了?你亂嚼什麽?聲音又一時炸起,老馬的、老馬兒子的,以及尾隨他們來的老馬家親屬,吵得郭珍們都直擔心這聲音會不會擦出烈火,把庫房裡的紙都燒成灰......

  是殷父幾乎站在紙垛上的高喊,才他們的注意力從嘴上轉移到眼睛上。他喘息著說:好啦好啦!打傷人的醫藥費,我們賠......這時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老馬一幫人都為這個人讓開了道。

  王文山站在殷父門對面:還沒見過你們這麽厲害的外地人,打了人抵賴,弄壞東西不承認,完全的不講道理。你們要是不講理,哼哼!我看你們在這兒也待不了多久......

  說完話,他掂了掂手裡的車鑰匙,轉身就出去了。老馬她們本還想再吵,見郭珍已經把手伸進皮包裡了,就開始唧唧歪歪說起些閑話來:你們雇的那個小蔚啊,可也真是會偷閑,生意不知道會不會做,人倒是成天東家進、西家出的跑得挺歡,有時候夜裡還不回去,讓娃娃一個人在外面等......這話蔚芙聽得清清楚楚,一股比剛才還旺盛的怒氣燒沸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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