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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蔚立勇
  可能是她今天確實有事吧!林浥塵從漫想中回過神來,仰面枕臂,雙腿相疊,慵慵地沒再說話。

  蔚芙看著他當下的這個動作,覺得他與他大舅的模樣愈發相像了,一種隱幽的擔心浮上心頭。

  蔚芙一直以自己出身書香門第自居,父親是這“門”的領頭人,他有著老一輩人共相推崇的才情。二哥與自己在這家庭中多少得受些文化的熏陶,但總歸是不太專於“正經書籍”:二哥喜歡鑽研一些種植、養殖的技術,看的那類的書較多;而自己小時候常常是把母親交給自己用來灌醋打油的錢買了小人書,對於真正的學問性知識沒有涉及。大哥卻是這個文化家庭裡的集大成者,他不光看完了父親留下的所有書,也將弟弟妹妹感興趣的以及之外的東西都研究個便。

  蔚立勇能寫一手出挑的書法,幼年時的林浥塵雖對那持杆操筆的枯寂忘而畏止,但怎麽說都是在墨香裡熏大,勾畫幾筆也倒入得了人眼。蔚立勇好讀書,更好買書,加上蔚芙留下來的一些不入流的連環畫小說,所以幼年的林浥塵便有著較廣泛的讀書面。在他讀完帶圖的書籍之後,自然而然就促成了向純文字書籍的過度。再加上大舅的引導,他倒是比同齡人更早的接觸了中華美德故事以及一些五言七絕小詩(林蘊露自然也受著同樣的熏陶,但她終究是拿本性壓抑了這文氣,跳出了大舅施下的陰雲裡)。再後來蔚立勇就索性撿一些粗淺文言、聖賢經傳給他,那裡面的微言大義他自然不求甚解,卻也是憑著一股在這安靜中生出的“無聊勁兒”,強記了許多字詞句章。再摻上從這些辭章中體悟出的文法,又翻一些歷史典籍,他嘗出了味道。

  妙味獨享不為美德,自以為“美得”的他又逐漸在大舅的指導下學著寫些小文,老師也在他文章裡嘗到了味兒。加上他平常表現得“涉識稍多,書法見穎”,便在他這方面多加關照。也或許是因為人們在他這方面留意得多了吧!竟讓他將原本不錯的其他門科目看得淡去,久而久之,他對自己也同別人對他的認識一樣了:是個適合搞文的。文氣相傳的同時自然也會捎帶性格的影響,這種影響潛移默化的同時也是顯而易見的。所以蔚芙常常看見林浥塵的某個動作,恍然覺得他成了大哥的一個投影。她高興於這樣的投影,因為這讓她知道兒子會像他大舅一樣,無論身處何處,都能守住最純粹的德行。但相與走來的經歷又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大哥那層文質彬彬下,滿是枯梁朽木,正如他寫出漂亮書法的手,不過是由板滯的血液和迂滯的經絡組成的。

  她的回憶倒溯回自己尚年幼,父喪,母親辛苦維持家庭的那時,家裡因為一次分田不均的原因受到外人尋釁。那家人氣勢洶洶的圍住家門,要進來“講理”,叫辱謾罵聲不斷刺痛著家人耳朵。其實那時與其說是母親維持家,倒不如說她只能操持一些日常瑣事,因為那時襲替了父親工作的大哥早已成人,文質恣肆,意氣縱橫,最是為鄰裡所樂道,並且家裡的經濟來源也大多仰仗於他,自然受著母親及弟妹的瞻仰。

  眼下面臨這門外辱罵的境況,母懦妹弱的局面,他只是以“忍一忍就過去了”、“讓一讓也沒乾系”的話來穩定大局。盡力安慰著一臉愁容的母親,又極力打壓著忿忿不平的弟、妹,以免節外生枝。這樣苦苦僵持了一個鍾頭有余,那家人也意興闌珊,終於退走。

  蔚芙後來才了解到,大哥為免除兩家人日後的摩擦,

私下去找了那家人,把那家人想要爭取的一片地讓出部分。  往後蔚芙每每下地乾活,看見那一方原本屬於自家,卻種著別人家菜的田時,就忍不住上去偷偷拔幾苗......

  (筆者又來討罵了,不僅因為這唐突的停筆合該被罵,也因為又把情節寫偏的做法必會招罵,下面回到正軌)

  當蔚立勇以“忍一忍就過去了”來穩定局面的時候,那家人的情緒非但未減,反而呈煮水燒開之勢,升溫不得,索性“濺”開。竟開始往院子裡扔一些碎石斷瓦,這直接導致了一個“不穩定因素”的暴動。

  蔚立勇只聽見大門“砰”地一聲,他曉得那是門被用力拉開,門與軸相震的結果,稍稍向後一看,哪兒還有弟弟、妹妹的半點影子?大門震響片刻之後,門外原先的雜嚷碎言瞬時一息,慘叫的女聲響徹耳際。

  他騰身而起,跑出大門後隨即從外掛上鎖子,方看見他們家男男女女六七人早混成一片,混亂的中心弟弟蔚立仁正被兩個男人纏製、廝打,方才慘叫的女人護著一隻胳膊,與幾度想上前幫二哥、但始終尋不到空子的蔚芙對峙著。

  那女人見門內蔚立勇出來,忙撇下對面的蔚芙,招呼著她家幾個女人圍了上來,蔚立勇不管她們,擠開圈子把蔚芙拎在身邊,也不管她手舞足踹的要跟人家去“火拚”,硬是把她拖到門前關在院裡,反身時那女人又欲阻攔,蔚立勇隻那麽順腳一踹,她便直直地順坡滾下倒在地上(因為院門相比馬路地勢較高,所以蔚家就在門外築起一座一米多高的方台。方台的左側是承接從院裡倒出的廢水的低窪,只有方台右邊才是供人進出門緩坡)。

  女人的家人去扶她,她蠻橫的推開,嘶吼著,哭嚷著:你弟弟蔚立仁擰斷我胳膊,你又來踢我,你們外地人就這麽威風嗎?

  蔚立勇打人啦,蔚立勇打人啦......

  圍觀的人漸漸聚攏成形,不論是勸解的,評論的,看戲的,都一發助了那女人的性,她嚎得越來越猛,哭得一陣比一陣恓惶,邊折騰邊像一隻斷翅的蒼蠅一樣,朝蔚立勇爬來,她的衣服因胳膊受傷披掛不住,貼地磨蹭半天,褪在了半胸,一群半大的孩子看見那嗷嗷叫好,她越性不顧,終於將蔚立勇一隻腳牢牢抱住,宛如一隻快要淹死的小蟲摸到一片樹葉的梗,就斷不放開。她朝著這條腿又拽又打,最後揪著他的上衣衣邊跪起在他膝蓋前......另外幾個女人也如法炮製,一起過來纏著他。

  蔚立勇見弟弟早已招架不住,還死死纏製想過來對付自己的男人們,頗感一籌莫展,冷眼瞅見一個女的試探著繞過自己去開將母親、妹妹關在院裡的大門,聽見這些女人們嘴裡漸漸開始不乾淨的嚷起蔚母長蔚父短的,他不再壓製了......

  道了聲:死開,母狗。飛起一腳便朝那女人肩頭踏去,直蹬得她仰面一倒,半晌沒爬起來。又猛地一擰身,“掛”在他身上的另外幾個也被甩了開。他三步並兩步地反身回去,那試探著去開門,已登上方台的人見他這氣勢,嚇得直接反身栽進左邊的坑窪裡,黑濁的液體濺了方台上的蔚立勇一身,他沒管,打開大門跑了進去。

  他出來的時候手上已多了把鐵鍬,當時正值莊稼生苗的時節,剛挖過茅廁鐵鍬上便物還沾得滿滿。他也不管母親、妹妹已出了門混在人群裡,端著鐵鍬直接從方台前面跳下,橫舉過頭就朝一個被弟弟抱著大腿的男人劈下,那人避之不迭讓打中了肩背,糞汁尿湯被濺了一身不說,鍬上的力道讓他就地直撲。另外幾個招攔幾下都被蔚立勇急紅了眼的樣子攝住了,早放開了蔚立仁閃到鐵鍬外圍。起先鬧騰不休,被蔚立勇踹了兩腳的女人也停下哭嚎,跑到人群外圍叫家人快跑......

  待人盡走空—不,挨了蔚立勇一鍬的那男人沒跑,他趴在地上,隻覺得整個背都不是自己的了。劇痛之中見家人愴惶而逃竟沒有一個顧得上他,支楞著腦袋直嚷嚷。

  蔚立勇漸漸平息了憤怒,冷眼看著地上那個死狗一樣的男人,才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過重,可別給打壞了,不料他剛放下鐵鍬準備去看他傷勢,受辱不忿的蔚立仁瞅見機會抬起鐵鍬,又朝他屁股上狠狠蓋了一記,他昏了過去......

  違不了大哥的強令,蔚立仁還是憤憤的與哥哥把那人抬著送到他家門口,拍拍手便走。

  事情就這樣了結了。經歷了這場爭鬥之後,那家人再也不敢提及分田之事,被蔚立勇打傷那人在家裡足足趴了三個禮拜才能下地走動。領頭的女人後來還主動跟蔚芙套近乎:你二哥真是厲害,那天你先跑出門被我抓住,他緊接著過來把我胳膊一剪,就脫臼了......

  自那之後蔚芙就更多的崇尚起二哥的勇武和機智,因為要不是他偷偷教唆自己,讓自己先出去,他再跟著出去,事情還不知在大哥的退避下怎樣發展呢。蔚立仁既深知大哥的“內王外聖”之道,又明白外人的恃強凌弱之理,礙於自己先出去惹事,必然會在受了外人欺負後還得接受大哥“教育”,就讓同樣按捺難忍的妹妹打頭陣,畢竟母親多疼愛妹妹一些,大哥又不能忤逆母親,所以到時候誰也受不了太大懲罰了。

  她也逐漸對大哥的文氣減少了推崇,她覺得那樣的正派是應該束之高閣的,放著現實往往會使自己及身邊的人受到磕絆。畢竟,不是所有的事都會逼著你去把它完成。

  此刻看著悠然地躺在床上不知想什麽的林浥塵,蔚芙又想起前不久大哥告訴她的一些話:林浥塵已不像從前那樣能看書了,他曾經一枝獨秀的語文成績也像從前那樣趨於平庸了。

  累了就休息吧!蔚芙說,她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歡喜,轉而是慢慢沉重,反身關門時她暗想:一定得帶他走出這家裡相傳的“中庸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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