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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警察上門
  走到白雲的旅店外,蔚芙隔著玻璃門,看到趙靈一個人端著碗坐在床沿上,她笑起來,邊開門邊問:瞧瞧我乾女兒吃什麽呢?

  趙靈見蔚芙果真來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就跑來拉住她胳膊:早知道你要來,我就不吃它了,每天都是吃這個,聞見就想吐了。

  蔚芙這才看清那碗裡,不過是油料虛浮的泡麵:我剛才還以為是你爸從飯店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要不這樣,你就跟我走吧!我和貓貓正要去你斌斌哥哥家吃飯,你還沒去過他家,那天文文姐還問你了呢!

  他成天被他那些三老婆四兄弟請去吃飯,哪會記得我們娘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來給我做飯的,我也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早些天我在門口看見斌斌哥走過去,他應該看見我了,但我跟他打招呼,他卻沒理我......我媽還在樓上打掃衛生呢!店得有人看著,我.....我就不去了吧!

  蔚芙聽她說那“三老婆四兄弟”的話,不由得又勾起了歡樂的回憶:因為白雲的丈夫趙企經常在外面跟人們談些生意,白雲幫著他搭錢的同時,眼見這麽多投入卻沒有什麽回利,還把丈夫的人也“搭”了進去,夫妻倆動輒好多天見不到面,不由得怨誹滿滿。逢上趙靈想爸爸了,就不由得借機對女兒諷刺他些有的沒的。

  有次趙靈閑來無事給爸爸打電話,當電話那頭傳來:“寶貝,什麽事”的親切問話後,一旁的白雲就想起旅店要訂一批新的水管,自己一個女人不好去搬弄安裝,說:你問他在幾老婆家。趙靈明知媽媽這是負氣的話,但她習慣了父母間這種玩笑。就做足了姿態,變換了語氣:你在你幾號老婆家啊?記得我是你哪個老婆的哪個孩子嗎?你寶貝那麽多,知道我是哪個嗎?

  趙企被噎得哈哈大笑,隔著電話就笑罵白雲:看你把我女兒也教成個小怨婦了!

  當時蔚芙也在旁邊,一聽趙靈的誚話,和白雲指著她就笑癱在沙發上了。往後也一想著這個乾女兒,就會首先想到她這張刁鑽的小嘴。

  不去就不去吧。因為她也不記得文婷什麽時候說起過趙靈了,帶她去了小兩口家怕太鬧騰。蔚芙又出門給趙靈買了些麵包和奶,承諾改天一定做飯給她吃。讓她轉告白雲,斌斌還在家等著,自己就不上樓找她了。

  林浥塵第一次來哥、嫂家,心生不少感觸,盡管他早些年曾跟走南闖北的父母也去過一些大城市,自認為是見過世面的。但看到他們家這別墅小區的奢華,也一時神馳了。朱紅的瓦頂從屋脊直向簷下草地傾瀉,被一幢洋樓一樣的犬屋撐開一片視野。忠誠可愛的薩摩在曲折有致的低矮籬笆內,朝著門外的車歡笑,仿佛是為了掩蓋寬闊的落地窗內,那隻比它體型小多了的雪納瑞,向主人討好的吠叫。斜斜的陽光走進窗子,卻沒有進得完全,和軟軟的耷在兩邊的窗簾一起,守著年輕人的秘密情節......

  林浥塵見小區裡很多這樣的別墅都已經裝修好了,但似乎沒有什麽人住。殷斌解釋,這是因為城市近幾年發展快,手頭有錢的人們就把資金投在房產上。煤挖不完,房就掉不了價,這是不賠本的買賣。所以才會有那麽多有主無人的房子。林浥塵跟哥哥們進了裡面。

  別墅內的擺置陳設自然也是十分漂亮美觀的,尤其是那客廳裡大大小小開得正豔的盆景,顛覆了林浥塵對花草植物的認識。他大舅會種花,母親愛養花,導致他也認得很多類型,

了解它們的習性,有些詫異那花怎麽長得這樣好,他試著一模......  假的。文婷說,以前也養過真花,但是培養起來太麻煩,病的不好看了,好看的容易死,家裡面寬敞沒有些擺設不行,索性就買了些假花,省得操心。

  林浥塵摸摸唯一是真花的仙人掌,癢一樣的刺痛中不知怎麽就笑了......

  參觀哥、嫂未來孩子的臥室倒是挺有意思。那房間裡擺著藝術品一樣的小床,木地板上鋪滿了時尚又童趣的榻榻米拚圖,由於現在還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所以沒有給牆壁刷上對應的顏色,但堆砌滿目的玩具讓人知道這個孩子不論是男是女,都將會是個幸福的小家夥。

  蔚芙和文婷做著飯,殷斌自顧玩電腦遊戲去了,林浥塵原本還有些拘謹的心態,在見他玩著的是槍戰遊戲《穿越火線》後,才有些輕松下來,想他們不過也是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便也自顧打開電視來看......

  磨磨唧唧的吃完飯,又說了陣兒閑話,一場小小的聚餐竟從午後進行到了黃昏。逮蔚芙母子被送回住處,她還沒脫下外套,林浥塵也還沒來得及放好文婷送給他的一些稀罕吃食,就聽到樓下未完全合上的卷閘,被強力拉起發出的巨響,緊接著兩三個男人的叫喊聲與腳步聲便在樓梯間響起。

  是三個肅穆嚴裝的警察,有的提筆握本,有的喝聲訊問,有的靜駐觀察,不過他們一進來做的事,便是在這個一目了然的空間內來回竄看,等發現是證件齊全,務實本分的良民後,也就淡了一開始那戾性了。

  蔚芙最初著實是被那幾個幾乎是踢門而入的警察的陣仗唬住了,要不是他們沒有直接上來抓林浥塵,蔚芙還真以為這小子犯什麽事了(畢竟自己的清白自己是知道的)。警員們搜完了屋子,換上副不鹹不淡的表情盤問起她時,她的疑懼才完全消逝。她為自己清清白白,卻突然惹來像警察這樣的不速之客而犯起氣來,她在應付警察們沒頭沒腦的索問中,也拿出了她固有的據理不饒的脾氣,跟他們頭頭是道、句句力爭的辯白開......

  警察們吃了癟,不願在這多待,折身要走時也告訴蔚芙,他們行動的目的是為了打擊這附近幾家個人旅店裡藏匿的不正之人。

  她覺得自己剛才的爭辯有些過分了。

  蔚芙居住的這條街叫女人街。因為近年來沼州發展起來了,流動人口也隨之猛增,這條不甚繁華的小街便成了這些流動人口的天然落腳地。所以這街上多數人家都審時度勢地把自家住房改造成旅館,經營起旅店生意。白雲家如是,租房給殷斌的老馬家如是(不過房東老馬是因為在這街上有兩套相距不遠的小樓,嫌著都開旅店難以打理,才將其中一棟長期租給殷斌,自家住另外一套,也充作旅店)。

  小白的樓房處在拐入女人街的第二家(第一家是個平房院子,沒有作旅店),地理位置極好,所以蔚芙因小白對旅店的事項也十分熟悉。她曾在在小白家做飯的時候見過一個頭髮染得不辨男女的青年,在店裡與小白搭著肩說笑。蔚芙問她那是誰,她說那是個長期住店的男孩兒。蔚芙還因此重新品評過小白這個人,也曾因那一幕幾天沒有跟她說過話。

  偏著白雲性格直率,見朋友幾天不理自己,按捺不住直接跑上蔚芙家,當時二毛正在那裡聽著蔚芙的安排,卻見姐姐對他視若無睹般的跟蔚芙“理論”起來。

  你就因為那屁大點事不跟我說話了?你就覺得我真是別人說的那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對!我也確實是為了錢有點過於,但你明明曉得我一個女人家操持這麽大個旅店,供一個那麽費錢的孩子,找個男人也成天不回,還時不時問我要錢在外面瞎混,你就不能站在我的位置上替想想嗎?

  我也想像個公務員一樣成天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喝茶論道!我也想像個普通女人一樣隻管洗衣做飯,等著男人孩子回家啊!我也想像這兒礦上的職工一樣,一個月領著萬把塊錢閑一天勞一天,年終還能領上這補貼那獎金啊!但是我沒有那本事啊!我們都沒有那本事。難道我不願意像當初剛來這裡那樣有房就是王道,能成天坐在椅子上曬太陽?但是我為了我女兒不至於像我一樣低賤,只能每天睡上四五個小時,忙來忙去隻為等那麽幾個下三濫男女來住店。

  我成天累得腰酸腿疼,頂著高血壓、糖尿病,也丟下跟我一樣有這些病的老媽在老家,耽誤著我那麽小的女兒,胡亂忙活。想著萬一趙企能做出個成功的買賣來,我們娘兩也能真正清閑一下……我明知你討厭那些雜七雜八的混混,他們跟我玩笑的時候我還刻意避著你,我的過錯就大了?就值得讓你看不起了?你有你的清高,但是你為什麽看不起我?你憑什麽看不起我......

  她一面苦訴衷腸,一面傾吐委屈,邊說邊疊打著雙手,早已淚流滿面了,二毛要去安慰她, 她一把推開。

  蔚芙還有什麽可淡漠的呢?還有什麽可懊悔的呢?她被自己明明深知,又讓她一連串的傾吐出的她的難處,詰得難以應答。她像個犯錯受訓的孩子一樣,聆聽著朋友的問責和推心,那一幕與她所受的家庭教育格格不入的畫面,也在她心裡變得不那麽突兀了。尤其是她後面的那句“棄母輕女”的話更是直擊她心扉。所以往後不可避免的再遇見與那一幕類似的畫面時,她即便當時耿耿於懷,與白雲疏遠,但在一番思慮後就又能放下芥蒂,與她和好如初。

  她是知道這條小街的不潔之處的,個中旅館太多,好多沒有營業執照,聚來的五花八門的人也不盡地道。雖談不上是藏汙納垢,但她也早覺得這種狀態該整治一番了。因此,她懷著異樣的心情,隨著警察的腳步打算也下樓看看。林浥塵也沒有了剛才的震驚,懷著好奇跟上了母親。

  現況要比預想中的陣仗大多了。好幾輛雪白的警車在女人街上連成一線,在這閽暗幽沉不見星光的城市夜晚,顯得那樣刺眼與莊嚴。街上雜音沸騰,凌亂的腳步聲摻雜在嚎叫聲裡;嘈雜的嚎叫聲隱匿在呵責聲中;喧騰的呵責聲被啾鳴的警笛聲掩蓋。街上形影攢動,是勢如猛虎的警察衝進昏燈暗瓦的旅店,猥如蛇鼠的破膽之輩暴露在喧鬧之中,俯首就犯的被關進車裡,妄圖逃匿的警察竭力追趕。以及圍觀人員的奔走巡看,個別店家與警察對峙辯駁,晃動不安的人形被警燈打在兩邊樓房的白瓷磚上,給人亦幻亦真的眩暈,令人以為置身在離亂不清的夢魘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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