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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八年》第60章:湯若望與子母炮(5)
  但滿清憑借投降的漢人,帶去的火炮技術,打下了江山。卻沒有給予火炮、火器技術足夠的重視,或許,這於滿清最早的火炮、火器技術,來源於漢人不無關系吧!想到這裡,天啟皇帝又想起,他穿越前,曾經看到的另一則史料。

  康熙五十四年二月,金國正由花馬池副將升任太原鎮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太原鎮所轄鎮標左右二營及所屬二協十四分防汛地分管墩塘四百一十二處。經過多半年時間深入各營協汛的金國正掌握本鎮的基本情況,制定了士兵訓練計劃。察看了營地防禦設施及裝備情況,他發現各營只有前裝重炮,沒有可快速發射的子母輕炮。就於康熙五十四年十一月初向兵部上疏道:“臣標下向無子母炮,今願捐造貳拾貳位,分給各營操演。“兵部官員以“於營伍大有裨益,準照所請“的議決意見上奏。

  但這次,一向在後世歷史記載中,以英明神武、千古一帝、示人的康熙皇帝,卻一反常態,他拒絕了金國正的奏請。

  康熙皇帝看後,就諭大學士等曰“子母炮系八旗火器,各省概造,斷乎不可。……此事部議準行,殊屬不合。爾等即照部議擬票,誤矣。本發還,著議具奏。“斷然拒絕,明確地宣稱子母炮隻屬八旗滿兵。用武器裝備突出八旗兵優勢,表明森嚴的滿漢民族等級差別,也暴露了滿清對綠旗營漢兵的戒備。

  內閣大學士,兵部官吏見康熙帝這樣決斷,還能說什麽呢,立即給金國正下了“不準行“的批文。金國正得到兵部“查子母炮原系內製,外省綠旗兵營從無造設“的禁令後,卻並未停止他的造炮行動。他邊造炮邊上奏,打起了時間差,於康熙五十四年十二月,金國正又一封奏折呈在了康熙皇帝的面前。

  這封奏折很長,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法陳述自己的造炮理由,他說“奴才昔年於湖廣辰州協任千總時,隨征夏逆,親見停放子母炮,即知此炮為軍中必用之器。於前任花馬池副將任內又見設有子母炮肆位,所屬安定堡亦有子母炮壹位,即寧夏一鎮綠旗營俱設有子母炮,子母炮馱載甚為捷便,施放緩急得宜。奴才蒙主子高厚隆恩,畀以總兵重任,於營伍有益之處,必留心整飭,稍報主子委任殊恩,奴才自行捐造貳拾貳位分給各營演習。緣系捐造軍器,謹具疏題明,今蒙部行'查子母炮原系內製,外省綠旗各營從無造設'奴才捧讀之下,不勝惶悚,奴才自應遵奉,無敢再為瀆奏。但奴才若未見寧夏一鎮綠旗營伍有子母炮,奴才安敢輕舉捐造,即此炮所費止六兩有余,奴才於具疏題明之日已買鐵雇工見造壹拾柒位,分給奴才所屬左右平陽、汾州、孟壽、蒲州、平垣、吉州、顯州、石樓等營去後,其余伍位將此俱成。今既蒙部行,不敢再為具題,但炮位已經造完,謹俱奏折,叩請聖安,仰懇主子洪恩,準將造成子母炮分給各營收貯。“奏折有理有據,詞義誠懇,康熙皇帝不好再拒絕金國正的要求,再三考慮,最終以“造完炮就近總兵營中收用,不必分散各處去。“答應了他的所請,且又說“此折字畫太小了“表示對他的關愛。

  從此以後,滿清就逐漸的放棄了,對火炮、以及其他火器的研發和製作工作。從而使中國的火器發展出現了斷層,以至於最後全面的落後於西方。

  王承恩見,天啟皇帝背向眾人,右手不斷地撫摸著,身旁子母炮的炮管,久久沒有說話。便走上前去,來到天啟皇帝身邊,低聲喚道:“陛下......”天啟皇帝聽見了王承恩的聲音後,

急忙從遙遠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回神道:“怎麽了......”  天啟皇帝發現,自己又走神了。急忙回身轉移話題道:“孫愛卿你的這款字母的射程能打到多遠?”

  “回陛下,臣設計的這款子母炮,射擊的最大距離能達到五裡遠。”此時孫元化在心裡嘀咕道,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但是既然天啟皇帝再次詢問,他也只能重複回答一次。

  “孫愛卿朕忘了問你了,子母炮是發射霰彈的火炮,多顆小彈丸在炮管內就是跳動前進的,出了炮口,沿其最後跳動方向前進,成為一個扇形散布面。這就注定了它的射程非常近,不會超過500米。只是對近距離的集群敵人有大模殺傷能力,而且一般是作為防禦時使用。並不具備攻堅能力。你們是如何提高子母炮的射程的?”

  聽了天啟皇帝的疑問,孫元化立即答道:“陛下真是一言切中要害,這個問題同樣讓臣也困惑了好久。臣與同仁們這期間想了許多辦法,可是卻沒有摸著這中期的奧妙。最後還是多虧徐先生,徐先生請來了湯若望大人,才解決了子母炮射進近的問題。”

  “是嗎?湯愛卿,既然問題是你解決的,就由你來給朕介紹一下吧!”天啟皇帝一臉期待的說道。可誰知道,天啟皇帝問完話良久,卻不見湯若望答話。於是天啟皇帝又問道:“湯若望,湯大人何在?”

  這時,站在湯若望身側的徐光啟,急忙拉了一下湯若望的衣袖。輕聲提醒道:“道末,陛下面前不可失儀。陛下在問你話,還不快快陳奏。”

  此刻,湯若望才回過神來。但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卻讓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眾人只聽湯若望緩緩說道:“皇帝陛下,您剛剛問了我什麽?我沒聽到,您能不能再重複一次。”這下一旁的徐光啟真急了,他一邊假裝很生氣的訓斥湯若望道:“道末,你怎麽對我大明皇帝陛下如此說話!”一邊又趕緊為他這位洋人朋友,向天啟皇帝辯解道:“陛下恕罪,湯若望乃西洋人,且來我大明時日尙短,不懂我大明宮廷禮儀,請陛下萬萬寬容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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