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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寶劍》第5章 蠻荒之地
  借助斑駁的月色,李浩然和王麗瑩各自牽著一匹毛驢艱難地穿行在密密層層的原始森林中。翻過這座巍峨的大尖山,他們將順著綿延的山崗向東,直至找到他們理想中的風水寶地,就會駐留下來,過著野人般與世隔絕的生活。不會輕易再去找那位裴姓牌長或其他的農戶。

  “將軍,此時我們走在這茫茫無邊的原始森林裡,雖然前途未卜。可是,我提心吊膽的心緒反而安定平靜了許多。”在這深山老林,王麗瑩又忘乎所以的喊起將軍來。

  “嗯,我也有同感。往前走,我們可能遇到豺狼虎豹,但再也不會遇到官軍的圍追堵截了。”

  “將軍,從此,我們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告別那血雨腥風的軍營生活,你的聰明才智就會淹沒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事裡。我還是為你萬分惋惜呢!”

  “禮記,儒行,有一段話我很欣賞。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慎靜而尚寬,強毅以與人,博學以知服;近文章砥厲廉隅;雖分國如錙銖,不臣不仕。這就是今後我做人的準則。往後,我們要做一個耕讀之家,傳承儒家學說。”李浩然似乎已有了自己的人生規劃。“從現在起,我要給自己起一個新名。”

  “將軍,你也給我起個新名吧。”

  “我是因為父親的名頭太響亮、太招搖。受他的影響,我的名頭自然也不會小。把名字改一下,也是謹慎起見。我就改為‘李紳’吧。儒者,君子,孔夫子都賦予他們崇高的品行修養,我是可望而不可及。‘紳,鄉紳也’,也就是做一個行為優雅,謙和有禮的男人。你嘛,就保留你現在的名字吧。麗瑩,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名字替代了。”

  “既然將軍說我的名字取得好,那我就還是叫麗瑩吧。”

  一夜苦行。東方破曉的時候,他們翻過遠安東部最高的大尖山。來到流水潺潺的溪流岸邊。卸下毛驢身上的重負,讓它們去吃青草。李紳(從今往後,李浩然就變成了李紳)和王麗瑩也是累了,他們找到一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下來,拿出裴姓牌長的老婆給他們烙的麥面薄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這包麥面烙餅,夠他們吃三天。

  “將軍,我們已經離開有人煙的地方二三十裡了,這裡可否安家?”王麗瑩邊吃麥面烙餅邊問道。

  “我觀察了一下,這裡溝谷逼仄,亂石穿空,不便於開荒種地。且與外界聯系只有陸路交通,非進可攻、退可守的完美之地,繼續向前尋找吧。”

  李紳到底是帶兵打仗的將軍,考慮問題周詳而嚴密。以後的三天,他們的腳步到達遠安的大堰塘,南漳的白攆崗,荊門的白沙崗,當陽的紅旗崗。最後他駐足遠安、當陽、南漳、荊門四縣交界處的大銀包。大銀包位於遠安最東部,是遠安東部的第二大高山。漳河北出荊山,奔騰百公裡後,環繞大銀包東北山腳浩浩蕩蕩的向當陽、荊門奔流,在沙市匯入中國的母親河——長江。李紳和王麗瑩在大銀包東側看完那鯨浪泛霜的漳河水,繞行大銀包一圈,站立大銀包西側半墩,放眼瞭望,只見遠處層嵐疊嶂,祥雲繞繞,瑞氣盈盈。

  “瑩妹,這才是我要尋找的風水寶地。東臨漳水,背靠群山。這才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不敗之地。”李紳讚歎道,他品評一個地方,總是忘不了他軍事家的攻與守。

  “將軍,我們不用再奔波逃亡了?就在這裡安家落戶?”王麗瑩高興的問道。

  他們並肩走到大銀包的西側,

舉目眺望,李紳指著前面的群山說道:“你看,前面那條山崗多像一條即將起飛的長龍!我們就叫它長龍崗吧。”  “嗯,確實很像。”

  他們牽著毛驢興奮的跑下山墩的時候,驚起了在密林中捕食野豬的三隻華南虎,一大兩小,顯然的是母虎帶著兩個孩子。在這片原始森林穿行的三天,他們沒少與豺狼虎豹迎頭相遇,每次都是那虎豹扭頭奔逃。還沒有遇見一隻虎豹敢與他們正面交鋒,一決高下。不過,這樣與猛獸的不期而遇,也讓他們提高了警惕,需要休息睡覺的時候,他們都選擇爬上高高的樹椏,以防猛獸偷襲。今天驚起三隻華南虎,還是讓王麗瑩惴惴不安。“將軍,我們就要在此定居,難免要與這些野獸比鄰而居,它們要是看中了你我這身小鮮肉怎麽辦?”

  大銀包西側山腳全是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樹木的枝梢交錯著,伸展開來的繁盛枝葉如碧綠的雲,把藍天遮了個嚴嚴實實。厚密的樹枝下,有一條蜿蜒流過的小溪,小溪的水,清澈見底,李紳走到小溪邊蹲下,不由地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甘甜的溪水沁入肺腑,他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於是暢然回答道:“瑩妹,這些猛獸也許幾千幾萬年都在這裡繁衍生息。我們初來乍到,必定要打亂它們往日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要與它們和平共處才好呢。至於你我這身小鮮肉,既然清狗都奈他不何!野獸,我們又何懼哉?”

  “將軍,那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呢?”

  “不急,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沿著這條溪流尋找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我們建起一個草廬。”

  “不行,我要跟著你。我怕那老虎惦記我。”

  “那你就跟著吧。面對千軍萬馬衝鋒陷陣,你可以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還害怕幾隻老虎惦記?”話雖這麽說,但在原始森林中生活,猛獸、毒蛇、蚊蟲,也許比張弓持劍、張牙舞爪的敵人更可怕。

  一番勘察,少年將軍李紳決定把草廬修建在大銀包西側山腳,面向長龍崗圈椅型大灣的地方。卸下毛驢背上的生產生活物資,在選中地基不遠的地方生起一堆大火,他們就開始平整土地,砍伐樹木,收割茅草的工作了。這項工作,他們一直持續了七天。七天后,一個嶄新的茅廬出現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密林深處了。這裡就是他們的新家,他們將開啟全新的別樣荒野生活。

  就在少年李紳和少女王麗瑩在大銀包山腳安頓下來,準備開墾那片蠻荒之地的時候,裴姓牌長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那天李紳(也就是李浩然)留下二十兩黃金,匆匆帶走少量的生產生活物資走後,裴姓牌長就開始後悔自己是否太大意了。心想,一個在縣衙工作的門子、皂吏、看監禁子一年的報酬也只有七兩二錢白銀。他給我二十兩黃金,相當於二百二十兩白銀,居然出手灑脫,毫不吝惜。“撿”,難道不是他們的托詞?唉!就怪自己被夢中的鳳凰和所起的卦辭所惑,沒有冷靜的思考,要是自己放走的不是兩個逃荒的老實農民,而是兩個闖賊流寇?自己一家豈不要以通匪罪處斬?他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暗暗打定主意,一口咬定沒有見過任何陌生人。並叮囑老婆孩子,不得說漏了嘴。他的四女兒,那個剛滿十三歲的少女,自從那晚聽了父親對那英俊少年說的話,就春心蕩動, 無限期待了。聽了父親的囑咐,她比家裡任何人都焦躁不安,提心吊膽了。

  第二天,甲長來了。第三天,保長帶著那位變態都頭來了。都頭對他嚴加盤問:“這兩天有沒有兩個農民模樣的少男少女在此經過?有沒有出示本人所寫的‘良民’二字給你們看?”

  “都頭大人,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之地,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一年上頭見不到一個陌生人。更沒見過你所說的少男少女。”裴姓牌長周旋道。

  “咦,牌長大哥,話可不能這麽說。越是窮鄉僻壤,闖賊流寇越是喜歡來。常言道,窮鄉僻壤出刁民,鬧市街頭出潑婦。你萬不可大意呀!你這裡是本縣的最後一道防線,要是他們溜出了這道防線就如放虎歸山,難於捉拿了。”

  保長立馬寬解道:“都頭大人,你也別太擔心。一兩個闖賊流寇也翻不起大浪。”

  “嘿,保長大哥,此言差矣。這次圍剿夔東十三家軍,朝廷周密部署,鐵拳出擊,嚴令不得讓一個闖賊流寇漏網逃脫。否則,皇上追究下來是要革職查辦的。”都頭掃視眾人,像是問他們,又像在問自己“兩個大活人,在小漢口露面之後,就如人間蒸發,沒了蹤影,真讓人費解。”在這裡,請容許我花點時間解釋一下“小漢口”。人們口中的“小漢口”,其實就是遠安縣的燈籠鎮,位於沮河中遊,水陸交通便利,商賈雲集,賓客盈門,人們形容它就如省會漢口一樣繁華,所以就把燈籠鎮叫“小漢口”了。

  “都頭大人,既然這麽嚴重,那你說怎麽辦?”保長擔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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