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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邪》第11章 突襲靈石縣
  當呼延猛被抓到高飛與張曉嵐面前時,二人更加有信心地將接下來所需要謀劃的大事互相分享了一下。

  “是否殺之呢?”田甲義憤填膺地把刀架在一臉驚恐又狂妄的呼延猛後脖處。

  “混帳!誅殺營首,罪同謀反!你們竟然如此不要命了?”呼延猛長著一副十分書生的臉容,卻說出讓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的話語。

  “呼延指揮使在行路時奮勇殺敵,以命殉國,就這樣吧。”高飛大聲喝道,譏諷之中透露著玩味與仇恨。

  田甲聞言,竟然遲疑了片刻,他完全沒有想到,高飛如此冷漠的言語,就像一把利刃一樣扎在自己對軍人崇敬的心坎上。

  周圍所有士兵都各有眼色,似乎對這一結局有些難以下咽,但一些老兵還是十分有眼力地冷笑靜觀,仿佛這些事情以前也屢見不鮮。

  張曉嵐眼神一震,奪過田甲的環首刀,在高飛和孫仲驚異的表情中,舉起刀,面對著人生第一次違背心願的動作,想起自己一路的悲苦與無奈,又抱著對自己斬斷一切天真想法的決絕,毅然手起刀落,“嘩唰”一聲破風刺鳴......

  一顆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雙眼爆睜著,微微抽搐。

  那還未反應過來的身子竟然猙獰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驚嚇地向後連連退卻。

  張曉嵐一陣惡心,但被自己心中另一種衝動所鎮壓了下來,他雖然吐出了一些汙穢,但還是及時壓抑住了自己的血脈噴張,一腳將那具無首屍體踹倒,上前一步,蹲下身,對準那腰間的腰牌,一手拽下。

  “高大人,今日起,為了所有弟兄們能夠活命,這個行軍令符,你且收下。”

  隨即高飛略有膽怯地近前來,十分小心地雙手接過張曉嵐橫臂提著的染血腰牌,但見其又眼神掃向在場所有人:“諸位,今日無人阻止我斬下此人首級,那麽大家都是心裡認同此事,因此,大家都是元凶,誰也逃不了乾系,日後若能順利與黨將軍匯合,誰膽敢造次,牽連的是所有人,都聽到了嗎?”

  眾人皆紛紛站起,思考著張曉嵐言語中的深意,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自己周遭之人都會出賣自己一般,原本團結的心思,全都化作了提防。

  “老弟,你說這些話,是瘋了嗎!軍心不可亂!”高飛壓低聲音責備道。

  “高大人,在下雖見識淺薄,但至少有故人教導過,與其盲目信任,不如有所牽製來得更實際。信任不能當飯吃,把柄可以抓一輩子。而且......”

  張曉嵐如同變了一個人模樣,眼神中折射出邪惡的笑意,扳正了自己的身形,正對高飛這個深藏不露之人,反帶著些許嘲諷,抱拳道:“高大人先前命令,誅殺呼延猛,奪其符,我只是遵從而行。”

  “你......”高飛暗想不好,自己當時那番忘我的高調把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的始作俑者!

  孫仲帶領著一些士兵將呼延猛的屍首依次抬走,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高飛二人,似乎有些違和的錯覺,但也就沒有多想心事,對著周圍的人使著眼色,示意不要干擾他們謀劃大事。

  張曉嵐逐漸消失在高飛的視線,而高飛給了他一個十分意味深長地眼神。

  選了一個較為乾淨的地方,張曉嵐顫抖的身形開始有了本能地釋放,他撇過頭吐出一口汙穢,似乎只有一些黃水,畢竟一天一夜都未能進食,就算方才有大好機會可以討要一些食物,但他為了能夠及時遏製高飛那快要掩飾不住的陰謀,

只能隱忍此事。  畢竟,生存尤為關鍵。

  不知是從醒來那一刻開始,還是從貫穿那一劍之前,張曉嵐都覺得自己仿佛從鬼門關歷練了一番。

  為何如此敘述?

  自從接觸李敗以來,或許應該從趙九兒開始,自己一直掩埋了自己的心智。婆婆這些年,並非只是傳授武學,許多前塵往事的諸番因果都盡得習授。所以,自己撲上去那一劍,也是避開了要害,但他就是想試探李敗,是否真的如此俠義。

  為何如此,還是婆婆對自己告誡:“未邪,你心智甚高,但若過於張揚,恐反受其製。凡事太盡,勢必早盡,切莫過於驕縱,否則文武全才之士,皆入周郎之惡,心誅己也。”

  裝傻的結果,是他聽到了李敗為了救自己,隱瞞了真相,但是,卻也把自己推向了一個未知的深淵,這一點是一直以來都難以釋懷的,正應驗了婆婆的猜想,自己如何掩飾都無法逃脫本應該猜到的結局和自身應該承擔的後果。若真的是沒有去救李敗,或許李敗能夠逃脫,而且趙九兒的事真相大白,自己固然能驗證自己的聰慧,但這一切都只是一眼觀底的局,最後還是會大打出手,然而,自己只是需要一個喘息的機會,畢竟初入江湖,這樣的事件難以消咽,只能選擇半道廢除。既然已經猜到的故事,就不會願意聽到旁人再敘述第二遍。

  可惜,自己偏偏墮入了另一個比江湖仇殺更慘烈的境遇。

  戰場。

  今日故意針對高飛,無非是想給日後脫身扣上一個莫須有罪名的鋪墊。

  凌亂地思緒充斥著他,最後歸結於一點,且不論前事如何,如今處境,高飛是否真的會采納他的計謀,或者說,高飛對自己的忌憚是否已經開始形成一種扭力,驅使自己往後盡早結束這段本不應該踏足的經歷,繼續尋找屬於自己的緩慢進程,這才是重中之重。

  “張兄弟,你的計謀我還是未能搞明白,是否能再加指點?”田甲一臉困惑地環視周圍已經熟睡的士兵,悄悄摸到了張曉嵐形單影隻的那片空地。

  “田兄弟折煞我了,我不過是依勢而論罷了。”

  田甲搖搖頭,在火堆遠遠映照的複雜表情上,顯露了一絲羨慕和類似於嫉妒的成分。

  “今日你也聽到了。”

  “嗯。再說一遍,我沒明白。”

  “好吧。”

  張曉嵐此刻全無睡意,繁雜的思想鬥爭在這一刻拋卻腦後,看著田甲天純的面容,不禁泛起一股老謀深算的調調:“首先,方才有老兵也說了,此次並非三路,而是五路,只因後二路沒人知道用意何為,身在何處,所以隻充當了震懾敵軍的噱頭。但是,兵法有雲,虛而實之。,既然朝廷說了有五路,那定有五路,就算只是噱頭,對於真正臨陣的將帥來說,都是一枚棋子,怎會不用?中路空虛,並非我神算,而是事實如此,我想黨帥也一定把此路作為重點,我八營將士只是誘餌,若太快,恐敵不深;若太慢,恐與計謀有衝。呼延猛買官一事,只是空穴來風,實則黨帥深知陰謀詭變,故意留下一個定數來敲定誘餌。若其余七路有猜透的, 也算是多了一重餌。誘敵而來,後定有二路潛伏軍馬阻擊,只是這二路軍馬,多數是黨帥為了免遭小人暗算所為,畢竟在軍營中,據我從故人嘴裡得知,爾虞我詐,隻為功利而已。我相信那個潘帥定早早出兵,因為他是輔帥,要想出人頭地,必然要爭最大的軍功,所以黨帥故露破綻,實則已然被我們這一路營馬給挽救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如何能夠徹底破除中路的埋伏,讓敵軍斷了這份念想。我營存余一百二十九人,戰馬三十余匹,想要在這一路埋伏中百戰百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方才埋伏的敵人,就有兩百余人。我猜想,每到一個礙口就有如此人數,據熟悉地形的老兵描述,起碼有四五個礙口等著我們。所以,合則死,分則生。”

  聽張曉嵐一席話,讓田甲陷入了猜疑,他頓然覺得張曉嵐這個和自己沒隔多少年歲的青年,竟然在戰後已然把所有戰場局勢和我方力量洞悉得如此清晰!這是多麽恐怖的心機!

  “我營以二十五人分為一臨時小隊。剩余四人,高飛、孫仲、我、你各監督一隊換上漢軍甲胄,剩余無人監督的小隊作為誘餌,一路向北逃亡,我們則一路呼喚漢軍下伏相助,漢軍見必勝之勢,定全力而赴阻殺,屆時殺他個措手不及,掉七成,留三成。留余敵俘,按我所教,傷其啞穴,燙其口舌,換上宋軍甲胄,作為下一路偽逃,如此反覆,一路可險中求勝,奔襲靈石縣。相信屆時,後二路軍馬已然上道,我營拖敵之策已定,潘帥所遇定是敵方收攏重兵,黨帥以此為計,直奔太原可喪敵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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