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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9章:妖妄
  只見那木獺利齒咬住了嗣昭食指,鮮血淋漓,虞笮大驚,搶步上前,雙手扣住木獺的頭部,用力向外扳。

  好在那機括並不算強勁,雙手用力一分就開了,虞笮把木獺丟到地毯上,抓起嗣昭的手驗看傷勢。嗣昭年齒尚幼,手指細瘦,恰恰嵌在兩枚利齒之間,齒刃刺破了皮肉,卻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血流的多,觸目驚心。

  嗣昭笑道:“無妨無妨,一點皮肉傷而已,這東西倒也有趣。”

  虞笮長籲了一口氣,一邊扯下袍襟給嗣昭裹傷,一邊說道:“罪過,罪過了,再也想不到這竟是個害人的東西,實在是羞煞人也。”

  嗣昭卻興趣大增,把木獺放在幾案上仔細端詳,皺著眉頭說道:“未必能害人,就算是口中有利齒,也受不了多大的傷。。。這到底是做什麽的呐?”

  虞笮怒道:“此物不詳,讓我受了無數嘲笑不說,還傷了小郎君。這不是寶物,是入娘的害人蟲,要來何用,也罷。。。就廢了它吧,再也不用受此物糾纏了。”說罷,一手舉起木獺就要向下猛砸。

  嗣昭一把握住他的手,說道:“且慢!”

  虞笮砸不下去,嗣昭小心翼翼的把木獺重新放在幾案上,說道:“既然是家門流傳下來的物什,必有奇妙之處,貴祖為何要留下一個玩物,捉弄子孫?這於理不合啊。公就算羞憤,參破了奧妙再毀去也不遲。”

  虞笮歎了口氣,指著心口部位說道:“老夫方寸已亂,怕是再也勘不破什麽了。我看王郎心竅通徹,也許與此物有緣,你就拿去吧。”

  嗣昭搖頭道:“這是你家傳的寶物,我怎麽能拿走。”

  虞笮說道:“我是犯了魔怔,一見此物就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此物對我有害無益,留著也是無用,若是祆尊可憐,你能參破其中的奧秘,說給我聽,也就沒什麽憾事了。”

  嗣昭想了想,說道:“既然此物讓你煩惱,暫時留在我這裡也好,若祆尊讓我堪破其中奧秘,定當原物奉還。”

  虞笮這才愁容舒展,拱手說道:“如此累小郎了。”

  嗣昭從懷中摸出紅色的鮫綃紗羅,把木獺珍重包好,揣在懷中。忽然心中一動,呼蘭的紗巾和這怪東西竟然湊到了一起,這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

  兩個人談談說說,忽然坐中一片驚呼,兩人一齊向場中看去,嗣昭不由得大驚失色。

  原來樂聲不止,舞者卻已紛紛退下,空出場地中央一大塊。一個粟特胡大步走了上去,音樂聲中,拔出腰間一柄橫刀,向四下展示,端的是利如霜雪,吹毛不過。

  嗣昭以為是這家夥炫耀寶刀,也跟著群胡鼓掌大笑。

  虞笮湊到嗣昭面前,低聲說道:“這家夥是祆主,待會兒有神跡。”

  嗣昭端詳那祆主,一身白袍,尖頂虛帽,一臉黃胡子,和其他粟特人也沒啥區別,不由得低聲問道:“是何神跡?”

  話音未落,只見祆主雙手舉起大刀,狠狠向自己腹部刺去,刀刃從背後穿出,鮮血染紅了白袍。

  嗣昭大叫:“不好!”站起身,就要搶上前去救人。

  虞笮一把把他按住,低聲說道:“無妨,那人不會死,你不要輕舉妄動。”

  嗣昭閃目向場中看,那家夥不僅刺穿肚腹,刀刃還在腔子裡亂攪,腸肚寸斷,鮮血把白袍染成了血袍,實在是慘不忍睹。

  終於,音樂聲止,那家夥大叫一聲,仰身倒在場中,再也沒有了氣息。四座驚呼連連,

卻沒有人歇斯底裡,似乎對這把戲習以為常。  嗣昭心砰砰狂跳,心中暗罵,這些家夥瘋了不成,難道當眾自刺而死,就是入娘的酹神之禮?這個混帳神比景教的神還邪惡,頓時對祆教大生惡感。

  片刻之後,一個祆僧走到場中,手持一壺。那僧走到死人面前,一邊圍繞死人舞蹈,一邊念著聽不懂的咒語,不時含一口水,向死人噴吐。

  也不知持續了多久,那祆僧停住了腳步,手指死人大喝一聲:“起!”地上死人一躍而起,滿面笑容的站在場中央,臉上身上依然是血跡斑斑,看上去竟然毫發無損。

  音樂升起,全場歡聲雷動,胡人手舞足蹈,對神跡拜伏不止。嗣昭大驚,這是什麽法術,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祆僧和祆主退下,一隊胡姬腳踏錦緞靴,下到場中,且歌且舞。嗣昭卻依然心驚肉跳,久久不能平複,哪有心思看什麽歌舞。

  又喝了幾盞酒,不知何時,安元孝已經坐到他一旁,笑呵呵的說道:“王郎忒也無趣,一個人吃酒如何爽利?”

  嗣昭扭頭看去,這奸商已經喝的滿面通紅,端著酒壺過來給嗣昭倒了滿滿一盞。嗣昭說道:“這血淋淋的,虧你喝的下去。”

  安元孝笑道:“在我們粟特地,祆寺裡自古就有這些調調,你在新城自然是見不到,雲州卻不算什麽新鮮事,一會兒還有更神奇的,有祆尊保佑,死不了人,你看著就是。”

  說了幾句閑話,嗣昭忽然說道:“五哥,昨日還有個景教執事,就是那個朔州藥商海德彬,那家夥如何了?”

  安元孝歎了口氣,說道:“還能如何,那海德彬對朔州刺史吳師泰有恩,對大同軍的行文陽奉陰違,說是查無此人,遮掩過去了。那海記是大同軍最大的藥商,無人不知,如何會查無此人。”

  嗣昭奇道:“他一個鬻藥的商賈,如何能巴結到一州刺史?”

  安元孝說道:“此事說來也巧,那吳師泰的老母忽然生了一個怪病,老太君口中說什麽,腹中就有聲音重複,就如同山谷回聲一般。從古至今,從未有此種怪病,朔州郎中就起了個名字,叫應病,取其聲口必應也。

  名字是有了,可是病卻無人能治,從無聽聞,如何能治。這海老先生卻想了個辦法,最終把吳老太君的病醫好了,你說那吳使君如何會不感激。”

  嗣昭凝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醫治,終於問道:“實在想不出有何辦法。”

  安元孝笑呵呵的飲了一口酒,這才說道:“說穿了也不稀奇,海德彬取了一冊《本草》,請吳老太君按照順序讀本草藥名。

  等讀到哪一味藥材,腹中沒有應聲了,他就記下來,然後繼續讀。等讀完了,就把記下的藥材合成一味,煎了服下,藥到病除。”

  嗣昭歎道:“妙啊,這姓海的老家夥果然厲害。”

  安元孝說道:“既然有如此淵源,若吳師泰按律羈押海德彬,他老母如何與他乾休?所以此事就拖延下來了。

  段公新接掌大同帥印,也不願和朔州鬧的不可開交,此事就這麽拖延下來了。據我所知,海家依然在朔州做生意,連隱居的樣子都沒有做。朔州官員既不願得罪長吏,也不願得罪海家,誰沒個災沒個病,得罪神醫有什麽好處?”

  嗣昭歎道:“在大同軍帥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陽奉陰違,何況是遠在幾千裡之外的天子,大石的天下這是怎麽了。”

  正在歎息,鼓樂又停了,嗣昭抬頭向場中看去。這次場上是兩個人,一個人盤膝坐在場中,一個祆僧一手拿著一支長釺,一手提著一柄大錘。

  嗣昭見過了血流如注的調調,再也不稀奇,只是默默看著有何把戲。

  只見那祆僧把鐵釺擬在祆主頭頂,一手竟然掄起大錘,把鐵釺一下一下釘進祆主頭頂。鮮血順著頭臉向下流淌,祆主卻面不改色,一聲不吭的坐在當地。

  鏗鏗有聲,如同砸在旁人身上一般,如何不驚恐。鐵釺越釘越深,終於從祆主肋下穿出來,實在是恐怖,眾胡驚呼連連,有些女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那祆僧把鐵釺釘進祆主身體,提著大錘退下,那祆主卻站起身來,鐵釺依然在肋下,鮮血順著白袍滴下,那人卻面不改色,在場上跨步跳躍,若無其事。

  好一陣子,那祆主才重新坐下,祆僧再次上場,從頭頂上把鐵釺一寸一寸的把出來。終於徹底拔出來,高舉血淋淋的長釺,全場歡聲雷動。

  那祆主也站起身來,面帶笑容的向四周拱手施禮,一派若無其事。

  嗣昭暗暗搖頭,這些教門實在邪門。景教敢勾結權臣,行刺朝廷命官,祆教又是這等模樣,也不像良善之輩。

  覺塵師雖然迂闊,明慧師雖然冷漠,到底是教人仁善,還是要恭敬之,這些妖妄的教門,還是離的遠一點為好,再不能和薩保府走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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